躺着看小说 > 其他小说 > 咸鱼小师妹的日常 > 第七章:飞入寻常百姓家
    「唔…终於…到山下了…呼…怎麽…呼…会那麽久啊…脚好酸…真的…走不动了…呜呜…」

    飞燕的脚止不住的颤抖,气喘吁吁地下完最後两阶阶梯,摇摇晃晃地快要摔倒。拼尽全力再走了三四步,於山脚旁供休息的凉亭,脸朝下地完全瘫软趴在石桌上,随後便一动不动,与新认识的石桌培养感情。

    「京城还没到呢,大概要再走半个时辰吧。还是想回宗门了?那要再重新爬上去喔。」

    翟光早坐在凉亭的石椅上,用手悠哉地托着脸,满脸坏笑地看着可怜的飞燕,一旁说着风凉话。

    若像平时般用轻功下山,从宗门口到京城中心,其实不需半个时辰。但还在养伤中的飞燕,被辛夷严格要求连轻功都不许用,只能乖乖地一步步下山,欣赏沿途让她觉得无聊的风景。而翟光也y生生地陪她从午後一路走至傍晚。

    「师兄…我不行了…背我…」

    休息一会後的飞燕,还是把头埋在石桌之上,将双手举起,要翟光来背她,模糊不清地嘀咕着。翟光无奈地笑了笑,随即走到旁边m0m0她的头,然後蹲下身子,把累坏的飞燕从身後背起。

    夕yAn渐渐落下,余晖照在飞燕的睡着的侧脸上。翟光本可直接用轻功赶路,不需半刻便能抵达,但听着飞燕的梦话,还时不时像是在呢喃着自己的名字。最後还是决定放慢了脚步,让她多休息一会,背着飞燕,同夜sE向万家灯火中走去。

    「大人今夜还留在还春堂过夜吗?妾身可以为大人好好侍寝喔~」

    花随月手中摇着团扇,趴在桌上笑着逗弄灵宠,也没正眼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nV人,只是嘴上又说起戏弄人的话。

    「汝说话,定要如此不知羞耻吗?」

    白若兮闭上双眼,叹了口气,没好气的回答。虽的确是昨夜她自己前来还春堂的,但听了花随月一整天的油嘴滑舌,平静的话语也参了些烦躁。

    「这不怪大人前来,只顾着泡澡、喝茶,妾身说话也不搭理几句,看不明白大人的心思嘛~」

    花随月换了个姿势,半倚在桌上,用手托着头,另一手抚m0着灵宠的下巴,抬起头看向白若兮。花随月还是妩媚地笑着,但眼神多了几分认真,要白若兮好好解释此次前来的目的。

    「莫非大人突然开悟了,终於知道劳逸结合,放下宗门事务,来妾身这偷闲享受几日?呵呵。」

    白若兮自然很清楚花随月的弦外之音。忘尘宗的掌门数十年前便自顾离开宗门,从此了无音讯,生Si不明。而自己身为副掌门,宗门的一切事务命令便皆由己出,怎麽可能有办法於此处两晚,万事不关心,弃宗门於不顾?

    「而且妾身的药材,都要让大人药浴泡完了呢~再这样下去,小辛夷又要骂妾身了~大人身T可还有何处不舒服?」

    见白若兮还是不回答,便又缓缓笑说道。花随月作为白若兮十余年的主治医师,自然十分明白她的身T情况与原因。但整日下来,早便详细完整地检查过,也泡了不少药浴,内外已都无问题,可为何她还是刻意继续留下?

    白若兮将杯中药茶饮毕,终於缓缓开口道。

    「吾以将事务全数交给上官云,由其人所决断。」

    花随月闻言,笑容尽数消失,停下了手中动作。白若兮主动放弃职责,还将其交给云无尘?她在脑中快速想着几种可能,又一一否定掉,最後只留下一个或许是最糟糕的情况,才能解释白若兮如此反常的行为。花随月已难以再保持从容,用严肃的神情看着眼前的白若兮,只得到默默点头作为回应。

    花随月长叹一口气,失去先前那般嬉戏的态度。气氛变得Si寂,她站起身子,在房间徘徊几步,才将目光又重新凝视白若兮,表情中已难再掩饰不安,直到最後才开口质问。

    「这便是你的破局之法吗,白若兮?」

    平静的nV人没有应答,只是在杯中又添了碗茶。站立的nV人向窗外望去,彷佛将要被黑夜吞噬。

    「戌时已至,万物朦胧,祭典——开幕——」

    站在高台的更夫敲着手中锣鼓,一边大声向地面的群众们宣告。数道烟火随之升空,点亮夜幕,高台上玉壶光转,台下则熙熙攘攘,鱼贯错行,夹杂纷纷笑语与摊贩的吆喝声,於远处还可隐约听见传来凤箫声动。

    飞燕听见吵闹的声音後也渐渐醒了过来,r0u了r0u眼睛开始环顾四周,刚抬起头,便看见一道绚丽的烟火在正前方的高空绽放,散发亮眼的红光。於是瞬间睁大了双眼,眼中充满光芒,兴奋地从翟光肩上坐起,又左右张望满是人cHa0的街道。

    「哇~好漂亮!」

    「嗯?醒来了吗。我们已经到京城了。看来碰巧在举办祭典,还真让你下山来游玩了。」

    翟光微微回头,对着肩上的飞燕笑了笑,示意她要不要下来走路,自己已经背着她半个时辰了。

    「不要,你背我,师兄最好了~」

    飞燕调皮地回应着,还是继续赖在翟光的身上,吐了吐舌头,随後便像小猫一样蹭着翟光撒娇。翟光没说什麽,默默接受了飞燕任X的需求。

    「先去找找辛夷姑娘交待采购药材的医馆吧。顺便问问这边的人们,看这场祭典有什麽活动?」

    翟光对着飞燕说道,打算先将正事处理完。飞燕听後有些心急,害怕会因此错过祭典,赶紧摇着头,又一边对翟光撒娇,想要他先陪自己一起去祭典里尽情玩耍。

    「只是先去确认地点,以及和医馆主人报备而已,别着急。而且辛夷姑娘列的清单,数量也不少,大概也要明天才能拿到。」

    翟光一边哄着飞燕,一边耐心地解释这种规模的祭典应该会持续几天,可以慢慢来,不必担心。飞燕嘟着小嘴,哼了一声,勉强答应。同时天边又升起几道烟火,飞燕见後又催促着翟光快点。

    翟光走几步後想了想,随後笑着承诺飞燕,可以留到祭典全部结束後再回宗门。飞燕一听,眼睛瞬间亮起,兴奋地说着翟光可不能骗她,像小孩子般。翟光也只是温柔地继续宠溺她。

    街道上人cHa0纷涌,一眼望不到头。而四周也皆是商贩及酒楼,其中错落游戏与技艺的摊位,其中似乎还有不少异域的商人,着实热闹非凡。飞燕初来乍到,而翟光也仅在十余年前偶然来过,且与其印象中相去甚远,并无现今如此繁华。要在此处寻找一间小小医馆,恐怕难如登天。

    飞燕只顾着坐在肩上,看着街道许多新奇有趣的新鲜事物,每走几步便又拉着翟光衣领,说等等回来看看这个、买买那个,全然没有要帮翟光找医馆的意思。有些无奈的翟光恰好看见似乎是在巡逻的护卫,於是便走上前询问医馆的方向。

    「两位大人打扰。我们二人初来乍到京城,故不识此地,敢问来春堂,应从何处前往?」

    翟光对护卫拱手行礼,客气地微笑询问。和善的护卫正准备开口回答,却被一旁严肃的护卫立即打断制止,而其随即用审讯般的语气反问道。

    「吾见二位服饰,不似一般百姓,应为修仙之人。汝等不隐於深山,反突至京城,有何贵g?」

    翟光见护卫态度如此强y,且他的手已按在佩刀刀鞘上,觉得有些被冒犯。飞燕被这突如其来地质问吓到,赶紧从翟光肩上下来,躲至他身後。

    和善的护卫见状便赶紧打了圆场,并向翟光行礼道歉。解释因为此次祭典盛大,朝廷担忧有心之人趁机作乱,因生异变,故护卫们皆较为谨惕,以免造成百姓恐慌或受伤。

    听完护卫的解释後,翟光自报家门,并说明此次下山的原因。随即便拿出忘尘宗的信物与辛夷的清单证明,告诉护卫先前并不知京城举办祭典,且才刚决定与飞燕留下参与祭典直至结束。

    两个护卫交换了眼神,又各自在耳边说了些话,又看了看翟光与飞燕二人。最终严肃护卫将手从刀鞘放下,和善护卫向翟光再次行礼道歉,便为其指引了来春堂的方位,并祝二人能在祭典玩得愉快。随後护卫们便重新回到街上巡逻。

    见护卫离去的飞燕松了一口气,重新调整心情,可不想被突来的cHa曲坏了游玩的兴致。翟光回头看着渐远的护卫,暗自思考着刚才他们的反应和话语,隐约感觉京城恐怕没有如表面那麽平静。飞燕拉着翟光的衣袖,要他跟自己一起去看前面的表演。翟光回过头,往常般地笑着,希望刚才的事只是自己多虑了,他也不想坏了能陪飞燕的时光。但也害怕,若这场祭典中真隐藏着什麽,只愿飞燕不会也被卷入其中。

    二人循着护卫所说的方向,最後行至一个宽阔的广场,此处也是人满为患。兴奋的飞燕在人群中穿梭,继续寻找新鲜有趣的事物,翟光有些担心她走丢,只好继续跟着她,最後误打误撞地跑到一个摆满长桌与茶水的店舖。但抬头一看,门口上方的木制匾额,写着「来春堂」三个大字。

    一位温文儒雅的男人,戴着单片眼镜,在长桌前为上面的杯碗装添茶水。看见迷迷糊糊突然跑到自己面前的飞燕,随即温柔地询问。

    「姑娘也想来碗吗?刚好剩最後两勺了,给。」

    男人边说边将一碗红褐sE的冰凉饮品拿给飞燕,随即看到後方跟来的翟光,便也将最後一碗饮品盛给翟光。二人接过之後,慢慢享用起来,发觉除本身味道酸甜解渴外,T内的灵力,竟然有种更为通畅的感觉,飞燕也感到一阵莫名的舒服。

    翟光有些诧异,试探问着男人此为何物?男人笑笑回答,只是碗普通的酸梅汤罢了。翟光又再次暗示有关灵力的感觉,温润的男人挑了挑眉,随後笑了笑表示,看来自己又遇见仙人了。

    「小生名唤温庭玉,是此处的大夫,也是来春堂的主人。二位仙人,莅临寒店,敢问何事劳驾?」

    翟光见状,随即再次自报家门,并将辛夷的清单转交给温庭玉,说明是还春堂的委托。男人看着单子,若有所思,似乎在回忆些什麽。於是翟光问道,莫非是单上的药材所需太多了吗?若实在不足,也可只带回部分便好。

    「啊,不是的。药材的部分可以全数提供,但还需几日来调货。二位口中的辛夷,实为家妹,刚才所以愣神,只是有些思念而已。」

    温庭玉不疾不徐的解释着,整理起桌上的茶碗,并邀请翟光与飞燕,若二位愿意,可留在来春堂过夜,自己可以接待他们,算是报答忘尘宗与对自己妹妹的恩情。

    「说来寒店也与还春堂及随月大人有颇深的渊源。总不经感叹,若非当年如此机缘,寒店与家妹,恐怕都已…」

    温庭玉说着便有些感伤,未将话语说完,随即又回覆温柔的笑容。若二位还有兴趣,日後再娓娓道来当年的故事,男人如此回应。翟光点了点头行礼,对眼前男人与宗门间的事,也有些好奇,便接受了留在来春堂过夜的邀请。

    温庭玉笑着说饮品已经发放完毕了,待稍微整理完後,可以为二人充当向导,介绍京城与祭典。店中的几位药童已经早早跑去参加祭典,来春堂只剩下自己一人。此时飞燕看见旁边又一碗乌黑的饮品,随即拿起喝了两口,洽被温庭玉看到。

    「啊!等等,那个是…」

    飞燕刚喝下一小口,马上呸呸呸地吐了出来,还眼角泛泪地说着好苦,而且舌头的味道好奇怪。温庭玉无奈地笑着,把仅残留一点的酸梅汤舀给飞燕让她消消味道,并解释刚才她喝的是凉茶,通常只有年长者才会喜欢。翟光站在一旁,看着快哭出来的飞燕,艰难地忍着笑。

    「呵呵,小丫头既然喝不惯,可否给老朽品嚐?」

    一位衣衫破烂,发须也十分杂乱,如同流浪汉的老者,突然出现在飞燕身後问道。翟光的心中一惊,自己为何完全没有发现她的身後有人出现,明明刚才一直在注视着飞燕。

    再定睛一看,老者双眼白浊,没有眼珠,竟是个盲人,可腰间却佩戴一把长刀。没等飞燕回应,老者直接拿过飞燕手中的凉茶,随之一饮而尽,然後略微调整方向,将空碗还给温庭玉。似乎与常人无异,十分清楚他们的位置。随後径直转身离去,又突然回头对三人轻笑了几声,尤其似乎在看着翟光。再度轻松穿梭在几GU人cHa0间後,便消失了身影。

    飞燕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发出疑惑的声音。温庭玉转头看向翟光,表情也有些诧异,他自己也不清楚这位老者是何方神圣?翟光x1了口气,内心的不安感逐渐增强,他希望自己是错的,但直觉告诉他,刚才的老者,在之後必定与自己还会有所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