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nV在床上半梦半醒着,碰到身旁一个温暖而又有些结实的东西。还在睡梦中的她没有多想,便对着其磨蹭起来,时不时还发出舒服的SHeNY1N。
等到她终於睡饱之後,用力在床上伸了伸懒腰,然後才慢慢张开双眼。这才发现自己被男人搂在怀中,距离近得还可以感受到对方的鼻息,虽然他还在睡梦之中,但内心感到一阵慌乱与羞耻。
「啊啊啊啊啊——」
醒来的飞燕在心中无声的尖叫,脑袋一片空白,自己跟翟光同床共寝,还睡在他的x膛之上。她张大双眼,疯狂抖动着嘴唇,咽了咽口水,理X告诉她应该要赶紧起来。但怀中的温暖与对翟光那说不清的情感,让她矛盾地迟迟不肯动身。
「再…再躺一下应该没关系吧…就一下…」
飞燕强忍心中的羞耻感,低声自言自语,勉强地说服自己再贪恋一下翟光的T温,呼x1混乱地,缓缓向他更靠近一些。虽然她不愿意承认,可这种舒服却又羞耻的感觉,让她十分兴奋且刺激,自己好像真的有点沉沦在这种感觉之中。
「嗯?当然可以啊。」
翟光猝不及防地发出声音,坏笑地睁开一只眼。动作到一半的飞燕吓了一大跳,直接让她颤抖地大叫出来,随即瞬间从床上弹起,坐起身子。像做坏事被发现一样,尴尬地无地自容,满脸羞怯cHa0红地不得了。
其实翟光老早就醒了,但看着在怀中像小猫般的飞燕,便不忍心叫醒她,於是就在旁一直躺着。看到飞燕也醒来後,突然冒起坏心思,决定继续装睡,看她会不会有什麽反应,结果还真收获了意外的惊喜。
坐在床上的飞燕羞耻地快哭出来,看着眼前故意戏弄自己的翟光还在坏笑,便胡乱抓起枕头对他用力砸了好几下。随後转身背对翟光,用棉被将全身包裹蜷缩起来,想藉此掩饰自己的慌乱。
翟光被飞燕砸的有些吃痛,但又觉得好笑。随後从背後轻轻抱住她,一边耐心地哄着。飞燕将头扭到一旁,嘟着小嘴,口中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咽声,不敢正眼看着翟光,但翟光还是笑着将头凑到她的脸旁。飞燕微微将头转回来,一时便四目相对,两人就这麽对视许久,氛围变得暧昧。
心跳不断加快的飞燕,随後默默闭上眼睛,呼x1十分絮乱,任凭翟光继续动作,自己虽然紧张,却又暗暗期待着即将发生的事。她感受到翟光的气息越来越靠近,两人嘴唇即将触碰。
「二位醒…啊…抱歉,二位继续吧。呵呵。」
房门忽然被打开。温庭玉看着时间已将近正午,可迟迟未见飞燕和翟光走出房间,本秉持着关心二人的想法察看一下。不知是今日仍有些宿醉,还是一时迷糊,在进房前竟忘了事先敲门。於是便看到二人紧紧抱在一起,却不小心打断他们的亲密时刻。
温庭玉微微一愣,便又快速关上房门,顺便将门锁了起来,用手遮着自己窃笑的表情,吩咐外头的药童们等等先不要进去房间。
「咦——啊啊啊啊啊!」
飞燕又突然被打断,这次居然还被温庭玉看到。於是赶紧从翟光怀中起身,着急地想要跟温庭玉解释什麽,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房门便已轻轻关上。在他临走时,那眼神如什麽都知道一般,彷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飞燕望着安静的房门,愣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随後大叫一声,便直接蹲下把头埋进膝盖之中,想要逃离这个世界。随後听到後方翟光止不住的笑声,脑羞地回头瞪了他一眼,然後在嘴里不断骂着臭师兄,冲上去狠狠揍了翟光一顿。
飞燕用拳头揍在翟光x口。但翟光眼中,她这副生气模样颇有另一番可Ai。於是两人一边打闹,翟光又继续哄着飞燕。持续了一阵子後,飞燕也被自己气笑了,嘴上说着叫翟光走开,却又自己抱上来跟他和解。翟光m0了m0她的头,在等飞燕抱够以後,二人才一起出了房间。
餐桌上已摆满几道菜肴,虽不算丰盛,但也已属sE香俱全,其中似乎还飘散着药材香。翟光仔细一看,发现桌上的J汤里,竟然放着一根若大的人参。翟光虽非JiNg通医药,但姑且还从书中得些见识,见那人参约莫也是个百年珍品,不经感慨温庭玉出手还真慷慨。而其他菜肴里,也隐约有不少他识得与不识的药材,虽看似简朴,若真要计较,此餐在外恐怕亦是价值不匪。
温庭玉端着两壶茶从後厨走来,见到出来的二人便招呼他们一起来吃饭。待几人就桌後,温庭玉微笑着为自己和翟光倒了杯西湖龙井,而另一壶则是专门为飞燕准备的冰凉酸梅汤。
几人边吃饭边随意聊着天,於是翟光便顺道问起关於菜肴中使用珍稀药材的事。
「药材的确有稀罕之别,可生命,自应当是更爲珍视的。若因舍不得药材,而不愿救治病患,在小生看来,便不配称作医者。而药材,亦会失去原先的意义。」
温庭玉回答时脸sE微微严肃起来,眼中闪过些悲伤,但随即又恢复笑容,并解释道这些也能助飞燕恢复身T。翟光有些诧异,他印象中未跟温庭玉提过飞燕的伤势。
温庭玉对此缓缓回应,能洞察患者的状态,应是医者的本份罢了。说罢,他便放下碗筷,起身前去药柜抓药,一边问道辛夷当初开的应该是替代药方吧?一边将原先缺少的药材补齐。翟光喝了口茶,心中暗暗对他又多了几分敬佩。
而飞燕倒是在一旁吃的很开心,这是翟光看见她乘的第三碗饭了,而且她还想再要一壶酸梅汤,完全没有听到温庭玉讲了什麽。翟光皱眉地戳了她的小肚子一下,用微妙地眼神看着她。
飞燕故作不高兴地哼了一声,随後直接夹走翟光碗中的J腿,还津津有味地吃给他看。翟光觉得一阵莫名的好笑,於是想再夹几道菜给飞燕,可飞燕却误以为翟光要抢回J腿,於是直接护食起来,两人便又在餐桌上嬉笑打闹。
外头忽然下起小雨,天sE变得Y沉,淅沥的雨声微微穿透房屋,x1引走几人的注意向门口看去。飞燕突然一阵哭喊,这样是不是不能出去玩了,待在屋内好无聊,便用着委屈的小眼神看着翟光与温庭玉。
温庭玉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外,转身走向屋内深处的房间找出了三把纸伞,随後交给二人,问他们要不要随自己去一趟寺庙。外头虽还下着小雨,但照过往经验,雨势通常不会再变大,也许待会就会停了。温庭玉慢慢解释给二人听。
「欸?寺庙,去哪里g嘛?感觉还是会很无聊。嗯…算了,至少b只待在屋内有趣。」
飞燕思索了一阵子,最後还是决定一起出门去,心想也许会有新的际遇。於是她从温庭玉的三把纸伞中,认真挑选她觉得最可Ai的一把,上面带有燕子的造型图案。然後便开开心心地跟着两人一同出门。
几人撑着伞,漫步在绵绵小雨之中,也别有一般风趣。而在街上偶然看见一个小水坑,飞燕一时兴起,直接就用力跳过去。才起跳到一半时,便被翟光单手拎起她的衣领,把她截停在半空中。飞燕嘟着嘴回头觉得翟光扫兴,也只得到他一个无奈又宠溺的眼神。画面彷佛像是位老父亲带着贪玩的小nV儿一般。
温庭玉在一旁微笑,看见二人的举止,也想起了他小时候曾与辛夷一起在雨中玩耍。思绪便逐渐地飘回童年,但又不免露出痛苦的神情。在他原地驻足,沉默良久,才缓缓地向二人提起了往事,以及那与忘尘宗和花随月结识的机缘。
明明那时是和今日一样的Y雨,可却怎麽也浇熄不了当年的那场火。那场,因怨恨与自私而成的大火,至今仍隐约在模糊中看见往昔的余焰。
「父亲,您为何始终不愿意医治外头的百姓?他们已经苦苦哀求数日了,药材明明都很充足。」
年幼的男童质问着中年的男子,他的语气认真而急迫,他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何仅对外头的人们冷眼旁观。男子没有回应,仅是沉默不语。
大门被横置的木板从内部阻挡,无情地将众人们拒之门外。数十人於外头不断拍门叫喊着,婴儿的哭啼、老人的咳嗽、nV人的呜咽,及数名男人愤怒的咒骂声交错。指责屋内的男子是庸医,见Si不救的禽兽,罔顾人命於不义。
温庭玉听着外头那未曾停歇的叫骂声与哀嚎,便紧咬嘴唇,感到阵阵心痛与苦闷,可自己却无能为力。他想帮助那些受难的人们,瘟疫爆发已是第六天,京城内已传来上百则Si讯,可却迟迟不见官兵们的帮助,而自己父亲也从头到尾没有去救治任何一人。
男子SiSi守着他的药柜,不让任何人靠近。第十日,一位身着奢华官袍的宦官大摇大摆地,带着众多侍从向医馆内走来,嫌弃地驱赶门口的百姓们。宦官推开大门走进来,看了一眼男子,便向药柜方向走去,随後居高临下地问着对方。
「温太医,本官要你准备的药材可有缺漏?你应很清楚,若是欺君,可是诛灭三族之罪。」
宦官摇着手中折扇,也没正眼看着男人,随後便命令侍从将药柜中的药材全数搬走。男人陪笑地回应,但手中拳头却紧紧握着,趁宦官不注意时狠狠瞪了他一下。
「诺,拿去。h金五两,如契约所言。」
宦官漫不经心地吩咐侍从将h金拿给男人。男人听闻此言,满脸不可置信地质问宦官,明明当初契约上所签是五百两,为何现在仅给自己五两?男人愤怒地拿出当初留存的半副契约凭证,叱骂宦官要他交代清楚。
但宦官命侍从拿出份明确纪录五两h金的契约,随後便露出得逞的J笑。男人的确出卖了自己的医德与良心,但他本只是为自己的家人。五百两h金,必定能保余生子nV不愁吃穿,可忽被宦官欺诈的男人,只剩那五两h金,连原本珍稀药材的成本都不够。
男人咬牙切齿瞪着对方,意识到对方窜改当初的契约,可他百口莫辩,自己只能任他宰割。男人顿时便失去理智,愤怒地冲向宦官揍了一拳,随後便被侍从按在地上一顿垂打,几乎奄奄一息。
倒在地上的男人眼角流出耻辱的泪水,看着已然全然一空的药堂,内心已然绝望。他的余光看见了自己的子nV们,便踉跄地爬起身子,抱着他们便哭喊着对不起,自己是个失职的父亲与医者。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他心有预感,接下来必然还会再发生更糟的事。
瘟疫爆发的第十二天,朝廷始终没有赈灾,门外的叫骂声b以往更加激烈。男人将药材卖给宦官的消息传了出去,门外的群众大骂着他是J佞的走狗,但他们并不知道,男子也是受骗者。外头几乎将要破门而入,似乎听到刀斧砍在木门上的声响。男人心想,一定是宦官故意放出的风声,煽动愤怒地民众,以嫁祸自己灭口,人群中恐怕还有不少是宦官自己的侍从吧。
残yAn落幕,Y雨绵绵,男人站在门前闭上双眼。他已将那剩下的五两h金与两本泛h的医、药典打包装好,交给温庭玉,要他带着妹妹一起从後门赶紧悄悄离开,别被外面的人发现。
「父亲对不起你们。你娘虽然早已不在,但我相信外公一定会愿意收留你们的,别怕。」
男人手颤抖着将一封信拿给温庭玉,要他交给外公,随後勉强挤出温柔地微笑。要他们离开之後,不管待会听见什麽声音都别回头。语毕,温庭玉不安地问父亲要做什麽?但男人只是眼神悲伤地摇摇头,没有告诉他。
二人犹豫一会後,与父亲告别。才快速地从後门离开,藉着夜幕掩护,一边寻找在京城另一边的外公故居。男人等了一会,算着时间,心想他们应该已经走远。於是叹了一口气,拿起火把,将自己与药堂付之一炬,他的表情没有任何惊恐,像为之前的过错赎罪般,坦然接受这样的结局。
在三条街外的兄妹忽然远远听到民众的惊叫声,温庭玉没忍住回头一看,便见熊熊烈火生起,那火光划破了黑夜。他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但强忍悲伤,阻止了正要回头的妹妹。二人再次向前方继续逃亡,尽管彼此对将来都感到迷茫。
老人听见门外传来急促地敲门声,於是赶紧拄着拐杖前来应门。他刚打开柴门,便瞬间瞪大双眼看着眼前淋得一身Sh的外孙与外孙nV,也顾不得发生什麽事,便赶紧将二人接进屋内。於後,在老人读完温庭玉转交给他的信後,他陷入了长久的沈默,不经叹了长气,便将兄妹收留下来。
瘟疫爆发第四十七日,一个身材曼妙的nV人独自来到京城,看着一片荒凉的街道,心中感到一阵疑惑与错愕。但此次下山别有目的,她也没时间再探究此处发生什麽事。她印象中京城有一收藏着许多极好药材的医馆,似乎医馆主人还是g0ng廷太医的样子,要赶紧找他买些药材回忘尘宗,以处理宗门现况颇爲麻烦的伤患们。
「什麽…?」
nV人来到医馆门口,却只看见一栋被烈火焚尽的建筑残骸,她心中不经许多疑惑,但也只能就此作罢,於是随即转身离去。一只小手忽然扯住她的衣袖,她回头一望,只见一个男孩眼角泛泪,喘着粗气,声音颤抖,用着哭腔哀求着她。
「您…您也是医师吗?求求您…帮帮我…」
nV人愣了一会,没有回应,但也没有拒绝。男孩见状,便赶紧拉着她的手往前方跑去,将她带到京城另一侧一间简陋的小屋。nV人随着男孩一同推开房门,便在卧室里看见一名奄奄一息的老人与不断咳嗽且躺在地上的nV孩。
「京城的瘟疫…求求您…能救他们吗?我…我…」
男孩的话已说不清,他疲倦地坐倒在墙边,无能为力地啜泣,将自己最後的希望寄托於眼前来路不明的nV人。
nV人轻叹一声,余光瞥见在桌上的医典与药典,上头某几页标有记号,与二人的病况相符,这才发觉男孩应也是学医出身。但在旁除了几株不知从何处得来,sE相一看便十分劣质的草药外,便几乎无有可用之物,治病也无从谈起。
男孩哭着哭着,便倒在一旁流着泪睡着了。老人发出虚弱的呼唤声,想对nV人说些话。nV人上前准备检查老人的身T状况,但老人仅是摇摇头,知自己命不久矣。但还是用尽最後一丝力气指向桌边的一封信,希望nV人能够去读一下。
nV人转身拿起信封,发现上面沾有不少泪渍,在读完信件後,心头顿时一沉。再回头看向老人,发现他已没了气息。男孩已然睡Si过去,但nV孩还在持续发着烧,nV人先是简单处理退烧後,便开始察看nV孩的病况,但随即又皱起眉头,觉得情况不容乐观。
「罢了…」
nV人再次翻看信封,眼神有些悲伤。随後将手指按在nV孩的丹田处,开始鼓动灵气,发出淡淡的浅蓝sE光芒。nV孩的呼x1从急促恢复平缓,她的睡颜也变得较安详,病况r0U眼可见的开始好转。但做完治疗的nV人,却直接闭上双眼扶着额头,看起来多了不少倦态。
温庭玉不知昏睡了多久,才终於醒了过来,发现nV人点着油灯,不知道在桌上给医、药典里写着什麽。随後便又将注意力放回自己妹妹身上,却发现她的病况已经好转许多,而肚子上在散发着微微的蓝sE光芒。
「这光芒…是什麽…」
「是仙家的秘术,不过你妹妹倒也很坚强,能够在这种条件下撑那麽久。」
nV人随口回应,但没有回头,只是在医典又多加一道批注。温庭玉听闻,便张大眼睛与嘴巴看向nV人,随後连忙跪倒在地嗑头道谢。随後又发现自己外公不见了,便问着nV人外公的情形。nV人沈默一阵,随後如实回答,并没有太多情绪。
温庭玉一阵伤悲,虽然他早已有所准备,但还是忍不住又哭了起来,语带哭腔地问着nV人,为何没能救下外公。nV人听闻,微微愣了一下,阖上医典,转过身去,向他反问。
「你觉得,若春日逝去,花儿还能重新盛开吗?」
男孩愣了许久,没反应过来nV人的意思。nV人笑着叹了口气,随後耐心地解释道。
「人之生命,如同春日。春逝花谢,是自然之理,本不可违。医者如园丁,就算JiNg心呵护,也终有凋零的一日。所以,Si生之事,医者亦当坦然。」
nV人平静地回答道,似乎已看透生Si,即使自己作为医师,自当拯救生命,可却也不为未能拯救者而哀伤。年幼的温庭玉怀抱着憧憬,他没办法接受他人在自己面前Si去,而自己无能为力。可现实是从瘟疫的百姓,到父亲、外公、妹妹,他一个人都拯救不了,只能独自面对着自责。
nV人一眼看穿了温庭玉的心思与执迷,仅是缓缓说出一句话回应。
「若你在一晚之内,已见证四十八人Si去,但仍有机会能救治两人。你要继续就沈浸在自责之中,还是再想方设法去挽救剩余的生命?」
nV人神sE严肃,不像在随意举例或开玩笑,而是如实说出自己的经历。此言吓得温庭玉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他难以想像,若是自己,应该如何去面对这种情况。
「可…可…可他们…因我而Si…」
「但他们也未必因你而活。」
「更多时候,是他们自身的意志,使得跨越Si亡。即使春日已逝,仍能重新盛开,这便是还春。至於医者,妾身始终认为,仅是能够为他们创造还春的机会罢了。」
男孩说不出话,他不完全认同nV人的理念,但她似乎也有几分道理,於是紧紧握着拳头,陷入了良久的沈默。nV人本意并非辩论,仅是想告诉他不同的想法,或许能让她有所启发或思考。
或许现在与他讨论Si生之事也太早,毕竟他仍还是个孩子,也才刚经历悲伤与苦痛。nV人意识到自己话可能太重了,於是尽量转为温柔的语气去安抚温庭玉。随後告诉他,如果他们愿意的话,明日可以随她一起上山,留於忘尘宗之内,至少能保证居所与安稳。
妹妹在此时刚好醒了过来,恰听见上山的部分,於是微微点了头,虽然不清楚上山意味着什麽,但似乎也没有其他选择了。nV人没说什麽,只是轻声答应。温庭玉有些犹豫,请求nV人让自己再想想,随後nV人熄灭油灯,让二人早点休息。
温庭玉依靠在妹妹身旁,心中百感交集。妹妹在不久後再度睡去,可他却彻夜难眠,在床上不断思索关於nV人的话语。屋内一片寂静,但也十分安详,疲惫的温庭玉仍未得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便也这样睡了过去。
隔日清早,今日意外地平静,似乎未在外头听见病痛百姓的声音,但温庭玉却反感到一阵心酸,却也因此终於想清楚自己的决定。nV人已将行囊整理好,站在门口,妹妹跟在她身旁,抓着她的袖口。向温庭玉确认昨晚问题的答案。
「我不愿意上山。」
温庭玉坚定地回答着,即使这会与他最後的亲人告别。nV人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但还是略有些担忧,於是试探着温庭玉的想法与打算。
「我希望,并非仅有能够还春之人得到拯救,我不希望任何人在我面前Si去。我想做到的,是来春,让他们都能迎来新的春日。所以,我要留在京城,去医治剩下那些人。」
nV人沈默许久,听着眼前的男孩像在童言童语般述说自己的理想。她很清楚这必然无法实现,让所有人都得到拯救,对b忘尘宗所发生的惨剧,听起来格外讽刺。定只能背负无尽的自责与悲伤中前进,如果他始终不愿放弃这般幼稚。
nV人没有直接否定他的话语,仅是看了一眼桌上贫瘠的草药,问他这样又该如何拯救他人?现实的问题一针见血,温庭玉也无话可说,眼角隐隐流出泪水,再次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悲伤。
「京城西边那座最高的山上,便是忘尘宗。以後若还需要帮助,到山门口说要找花随月便可。」
花随月将一个包袱留下,随後便带着他妹妹一同离开,临走前提醒他记得翻翻她批注後的医典,对他之後能有所帮助。
温庭玉愣了一会,打开包袱,发现里面存放大量药材与盘缠。他一阵错愕,连忙想要道谢送别,柴门便已轻轻关上。他带着包袱追了出去,却已不见两人的踪影。温庭玉跪在地上哭着对消失的花随月致谢,随後抹去眼泪站起身子,向着医馆的故地奔去,寻找那些未得到救治的病患们。
「唯有意志坚强之人能够回还春日。来春啊,他也算已迎来新的春天吧。或许,那孩子真的能做到我也所不及的事吧…」
已至京城另一侧的花随月在心中自言自语着。至於那些药材,罢了。宗门的情况,用自己的灵力去医治吧,自己还能撑得住。在她走出城门时,回望了城内一眼,暗暗祈祷男孩的理想,愿终有一日,真有实现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