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
“哥,好巧,你也在啊。”
“嗯,你……是来拿书的?”
在沈莫拾的印象里,梁峙渊可是看见字就头疼,和书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还不是h叔,非得让我学。”
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惹得他有些失笑。
“你尽管挑,到时我教你便是。”
“哇!哥你最好了。”
十四岁的小少年,个子还未长开,想拿到书架上层的书还是有些困难的,他索X拿了旁边的凳子来。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久失修的原因,那凳子着实不怎麽稳固,他甫一站上去,凳脚竟然就裂了。
沈莫拾想扶着他,梁峙渊便握住了他的手腕,孰料下一瞬,两人重心不稳,双双摔倒在地。梁峙渊下意识闭上眼,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再次睁眼时,便对上了一双眸。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呢?浅茶sE的瞳孔澄澈、乾净,像林间流淌的溪流,一眼就能望到底。
思绪被悄然拉远,从前在学堂时,他字也识不全,听又听不懂,便时常分神。不是在看窗外的鸟儿,就是在想何时放学。那时梁峙渊最期待的就是放学了。除了不用继续听那令人烦躁的课外,最重要的是因为,有一个人,不论四季,不顾风雨,准时出现在那儿等他,带他回家。他看向外头,总能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示意他专心听课。
他印象尤为深刻的,是在一年冬天。那天下起了当年的第一场雪。白雪皑皑,彷佛世间所有的W浊都被掩盖。来接他的人仍旧身着白衣,不同的是,他持着一柄红纸伞。那抹鲜YAn的红,在一纯白里,显得分外惹眼。许是等了好一段时间,他的肩上落了些雪,如玉的手指轻轻将雪拂去。
梁峙渊几乎没怎麽见过他身上出现如此明YAn的颜sE,愣怔了好一会儿。直到那人执伞款步走到他跟前,俯下身来,他方才回神。那时他对上的,正是这样一双美地惊心动魄的眼睛。
眼型偏狭长,眼尾略微上挑,分明是有些魅惑的柳叶眼,却被眼中清冷温和的气质冲淡。那也是他第一次靠得那样近,认认真真注视着沈莫拾的双眼。
沈莫拾轻咳了一声,把梁峙渊不知飘到哪儿去了的思绪给拉了回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压在某个人身上,还盯着他看了好一会。
只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实在是有些太近了,近到,他都能嗅到沈莫拾身上隐微传来的味道,茶香掺杂着青竹,如同他本人那般清冽;近到,好像再靠近一些,他们都能亲上了。
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麽的梁峙渊,吓得赶紧放开沈莫拾的手,站了起来,顺手把某人也扶起来了。
“那、那个……”
“小渊、阿拾,你俩怎麽啦?摔跤了啊?”
h叔的声音,对於此时的梁峙渊而言,简直是天籁。
“没、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
他噌的就跑了,只是那泛红的耳尖,和仓皇的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房中,沈莫拾理了理凌乱的衣襟,他摩挲着被握过的手腕,指尖彷佛仍残留着那人的余温。他眸sE深沉,而後,忽然自嘲地笑出了声,其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克制与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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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作者:敢问您对於「身为一个从小习武的人,却这麽轻易被地咚」这件事怎麽看呢?
沈莫拾: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