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黎川看起来b谁都清醒,

    但那种「清醒」,让我浑身不对劲。

    他说话慢了,呼x1稳了,

    却总会在一句话的末尾,停顿一瞬,

    像在听一个别人听不见的声音。

    【宿主,目测黎川识海内有活动。】

    「懒懒,你这句话听着就不妙。」

    【我在观察,他的梦在动。】

    「梦能自己动?」

    【正常人不行。被堕星碰过的——可以。】

    我眯眼。

    白虎从窗台跳下来,低鸣一声。

    那声音里,有很淡的金属回音。

    我低声道:「梦界在震。」

    【宿主,检测到外部梦域与黎川识海共鸣。】

    「翻译?」

    【他在做梦,而你被邀请了。】

    「……这邀请我能拒绝吗?」

    【条款显示:无法拒绝。】

    「谁签的条款?」

    【你。】

    「我?」

    【在第一百三十七次自动打卡时。】

    「……我真该少签些东西。」

    一阵光掠过,

    我眼前一黑。

    再睁开时,

    整个世界都变成银灰sE。

    云层在下、星河在上,

    天地颠倒。

    这不是宗门的梦界,

    而是——堕星坠落前的世界。

    灵气浓得像水雾,

    万族的气息交错其中,

    远方耸立着古塔与山环,

    每一座塔顶,都悬着流动的星光。

    我呆了三秒。

    「这……黎川梦的画质也太高了吧。」

    【这不是他的梦,是‘她’的记忆。】

    「堕星圣nV?」

    【正确。】

    白虎出现在我脚边,尾巴一挥,带起银雾。

    前方的雾散开,一座祭坛浮现。

    黎川站在那里,

    手中长剑却变成银sE流光,

    剑背的纹路与堕星圣nV一模一样。

    他抬眼看我,眼里是错乱的银光与黑。

    「暮夕……这里是哪?」

    「你的梦。」

    「不,是她的。」

    祭坛中央,

    堕星圣nV缓缓转身。

    她看着黎川,

    那一瞬,两道气息重叠。

    我心头一紧:「喂,你又想g嘛?」

    她微笑:「我想给你们看——真相。」

    光涌出来,

    梦开始分层。

    我们看见——

    无数修者立於古阵之间,

    x1纳灵气、炼化、狂喜,

    天地被他们的呼x1拉得扭曲。

    圣nV立在山巅,双手展开。

    她背後的星坠,正汹汹坠落。

    她的声音低沉,带着痛。

    「他们都在醒,没有人愿意再睡。

    天地的静,被他们撕碎。」

    我在梦里低语:「你那时候……想救他们?」

    「我想让他们停。

    但他们说,停下就是Si。」

    她闭上眼,「所以我成了‘堕落’。」

    黎川的神sE逐渐恍惚。

    「原来你……不是恶。」

    圣nV淡淡地笑:「我只是太累。」

    梦境突然开始崩。

    一切影像像被风撕开,

    星光倒流、山脉反折。

    我立刻抱起白虎,喊:「懒懒!」

    【宿主,记忆梦塌陷中,立刻撤离!】

    「出口在哪?」

    【你背後三十七度角。】

    「你这角度是算的还是乱报的?」

    【乱报的。】

    「你还笑得出?」

    【压力太大。】

    我一脚踹开光墙,

    反手把黎川扯进懒懒开的结界里。

    梦碎的瞬间,

    我们同时被甩出现实。

    我气喘吁吁地醒来,

    黎川也猛地坐起。

    云眠和宗主同时冲进来。

    宗主眼神一扫:「你们怎麽又联机了?」

    我喘:「不是我开的,是他梦太黏人。」

    黎川:「……你能别这样形容吗。」

    宗主抬手,

    在黎川额间贴了一道封符。

    「你识海里有东西。」

    黎川点头:「我知道,她……在睡。」

    宗主目光转向我。

    「暮夕,她为什麽选你?」

    我r0u着眼:「大概是因为我好睡吧。」

    宗主嘴角cH0U动,低声:「……这理由也没错。」

    那夜,

    整个宗门都被一层银雾笼罩。

    弟子们都做了同一个梦:

    梦见一颗星坠入静海,

    没有爆炸,只有一声极远的呼x1。

    懒懒:【宿主,新的词条生成——〈黎川银梦〉。】

    「效果?」

    【梦与现实连结增强。】

    「副作用?」

    【宿主的睡眠慾望上升200%。】

    「……那我可能要放假半年。」

    【已申请。】

    白虎「呜」地一声,爬上我被子,

    我一边r0u牠耳朵,一边想:

    原来堕星不是毁灭,

    只是世界太久没睡。

    而我——

    也许就是那个负责喊“该午休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