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先下班,就去找那个在等的人。】
说不上是谁提的,
也没有明明白白地约过,
但自从那晚一起散步後,
我们之间多了一种——默契。
谁先下班,就去找对方。
像把彼此放在日常的时间表里,
没有定义、没有讨论,
却像呼x1一样自然。
一周里有几天我下诊较早,
就会搭车到他公司附近——
他看到我时,
会先愣半秒再笑,
然後一起去吃晚餐、散步,
最後他载我回家。
如果当天是他先下班,
也会来医院等我,
站在巷口、或大楼前,
没有特别显眼,
但一眼就能看见。
没有谁要求,
也没有人说「一定」——
就这样形成了默契。
而我从没想过,
原来一个人只要多走两站捷运的距离,
就能换到心很安定的那种「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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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周四。
我难得提早收完诊,
看着时间——
下午四点十分。
b预期早了半小时。
我想了想,
没有先告诉他,
就直接往他公司走。
搭捷运、电扶梯、穿过连通道,
一路走到那栋熟悉的玻璃建筑。
大厅明亮,
人cHa0b想像中还多,
像下班後的流动小聚。
我坐在等候区,
拿手机传讯息。
>澄安:下班了。
他隔了一会才回。
>沈以凛:还在开会。
我看着那七个字——
有种想笑的冲动。
早知道我应该先问再来,
但也有种……
好像偷偷跑来找他的甜。
>澄安:好,我在大厅等你。
他没再回,
应该是会议继续。
我把手机放回包里,
看着人来人往。
没三分钟,旁边突然出现一道影子。
「你在等人?」
我抬头,是个男子,
看起来三十出头,
西装笔挺、笑得有点太熟。
「嗯。」我礼貌回。
「同事?」
「……朋友。」
我想了想才说。
这句话让他明显兴致更高。
「那我是不是有机会?」
我还没反应,他已经自然坐到我旁边,
不算近,却近到我往後靠了一下。
「第一次看到你。」
他笑得愈发放肆,「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就在他话还没讲完——
有人影直接站到我面前。
——不是走来,是直接出现在我前面。
那种速度,不急,
却让人来不及呼x1。
我抬头。
是他。
沈以凛。
他没看我,
第一眼就盯着那男人,
视线冷得像夜里的玻璃——
乾净、却透着寒意。
「你找她?」
他开口,声音不高,
却像把空气压低了一层。
那男人愣了一下,
还想笑着圆场:「我们在聊——」
「我问你,」
他语气淡淡,却每个字都像敲在桌面,
「你找她?」
那男人的笑,僵了。
「呃……」
沈以凛没给他找话的余地,
眼神扫过他靠得太近的位置,
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只是看。
却像是在说——
站远一点。
男人像被压到,
身T不自觉往後退了半步。
「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他乾笑,逃一样离开。
沈以凛盯着他离开的方向,
没有开口、没有追问,
只是站着——
像在确认对方真的走远了,
才收回视线。
那种收回的方式,才是真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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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转向我时,
眼神第一瞬间是冷的,
像没来得及收好。
但只用了一秒——
冷意就散掉,
像从刀刃收回掌心。
「等很久?」
语气恢复平静。
我摇头:「没有。」
他看着我,一句话也没说,
只是把我手臂轻轻往自己方向带了半步——
像是在把我收进自己的范围里。
那动作
淡得像呼x1,
却b刚才任何一句话都更明显。
我小声说:「你刚刚是不是……有点凶?」
他低头,「没有。」
语气很淡,
但下一句却像刀子cHa进糖里——
「只是有人站得太近。」
我怔了一下。
他没有抬高音量、没有表情,
但那GU「不欢迎」
铺得很安静、很完整。
不是吼、不是怒,
是——
你不该靠近她。
我突然想笑,又觉得心有点热。
「你都没听他在说什麽。」我说。
「不用听。」
他看着我,语气平静,
「我看得出来。」
像是在说:
只要不让你不舒服,理由不重要。
我心动得毫无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