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不用介绍。
只要他站在你对面,
你就知道——
他是会把你放心上的。】
我感冒了。
不是会倒在床那种,
单纯喉咙痒、鼻子闷,
讲话像被压低三度。
本来想y撑到值班结束,
但下午越来越沙,
连同事都说:「去给医师看啦。」
我只好乖乖挂号。
看完医师,慢慢走到一楼药局排队。
人不算多,但我本来就有点昏,
站久了就晃一下。
轮到我时,
我还没抬头,
就听见一个冷淡但乾净的声音:
「喉咙痛、有咳?」
我抬头——
是沈霁然。
沈家表弟。
药师。
冷、沉、字少。
但不是距离感,是天生X格。
我:「欸……对。」
他动作俐落,
扫条码、看处方、配药、封袋,
整个流程乾净利落,
不拖也不敷衍。
我忍不住小声:「今天你值药局?」
「代班。」
语气像在说「天会亮」。
我笑了一下,
但看完药袋上名字,
又忍住。
他把药递给我。
手没碰到,
却像知道我热热的。
「三餐後,睡前各一。」
语气平淡,却很确定。
我:「好。」
霁然目光停在我脸上,一秒。
「去搭车时,慢一点。」
像叮咛;
像怕我摔。
我:「……嗯。」
我才转身,他又开口:
「等一下叫他来载你。」
我怔住:「你要帮我回报吗?」
霁然淡淡一句:
「他会自己来。」
——
沈家DNA:
一句话=已安排。
我捧着药袋离开,
心里浮起一个荒唐的想法——
是不是凡是靠近沈家的人,
都会自动进入保护名单?
不知道,
但这感觉……
让人很安心。
---
◇夜
值班完,我一走出院区大门,
远远就看到熟悉的灰休旅车停在路边。
他站在车边,
夜风把他衬衫吹得微微鼓,
低头看手机,
但我一靠近,
他很自然抬眼。
视线落在我脸上——
瞬间变柔。
他走近,
先接过我的包,
手指碰到我的手背时,
很自然地扣住。
「不舒服?」
「有一点,只是喉咙痒。」
「嗯。」
他替我开车门:「上车。」
我上车,
他扣好我安全带,
指尖滑过我锁骨那一瞬,
像余温落进皮肤里。
「吃药了吗?」
「还没,要回家吃。」
「好。」
他帮我调座椅、拿水、开暖气,
动作流畅自然——
像做过很多次。
而事实是——
他真的做过很多次。
照顾我,
是他的日常。
我感冒,
他好像更安静。
不是尴尬,
是——
会替我把喧闹都关掉,
让我只要待着、呼x1就好。
车子一路往他家开,
速度稳到像在哄人睡。
灯光从前窗刷过,
洒在他侧脸上,
线条乾净又沉。
我忍不住小声说:
「霁然说……你会来接我。」
「嗯。」
他淡淡。
「你真的很快就来了。」
「你生病。」
他语气平静,
「我当然来。」
一句话,
心脏直接软掉。
---
他照惯例拿毛巾替我擦半乾,
然後吹头发。
我低低咳了一声。
他把吹风机放下,
手掌盖上我後颈,低头:
「不舒服要说。」
我乖乖点头。
---
他手机震了一下。
他看一眼,淡淡说:
「霁然。」
我眨眼:「说什麽?」
他把手机递来——
从不怕我看。
>霁然:
明晚拉面?附近新开。
带上嫂子。
我盯着「嫂子」两字,
耳朵热一下。
我抬头,他问:
「想去?」
我:「……去。」
他m0m0我头:
「那明天带你去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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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晚上|拉面店
座位是四人桌。
以凛坐在我旁边,
沈霁然坐对面。
菜单还没拿起,
以凛先替我倒好水、
把筷架摆在我手边。
霁然抬眼看了一下,
像看习以为常,
没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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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着菜单。
霁然淡淡问:
「汤底要清淡的?」
我点点头:「嗯,我不吃辣。」
霁然「哦」一声,
像只是确认,不多话。
以凛没抬头,
语气淡淡:
「她从以前就不吃辣。」
霁然看了他一眼,
眼神像在说——
我又没抢着喂她吃辣。
以凛又补一句:
「太重的也不行。」
我:「……你是在跟谁交代?」
霁然淡淡回:
「跟你。」
我:「……??」
两兄弟一来一往
像默契深到自带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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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点上桌。
热气把我们三人围成一个小圈。
我刚拿起筷子,
以凛已先舀了一口汤送到我唇边。
「先喝。」
我耳朵一下烫,
但乖乖低头喝。
好喝。
更要命的是——
他看着我喝的眼神太温柔,
让我整个人像被握在掌心。
霁然全程看着,
动作慢慢x1面,
没说话,
但表情是:
——公开放闪,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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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一半,
以凛把小菜夹进我碗里。
「这个你喜欢。」
我抬眼看他。
他只是低头吃自己的,
像照顾我是日常。
霁然动筷的手停了一下。
「……你以前不吃这种。」
以凛抬眼:「现在吃。」
霁然看我一眼,
语气淡淡:
「变多了。」
以凛回得更淡:
「好的部分。」
我:「……」
耳朵热到像坐在火炉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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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汤面太认真,
汤汁不小心滴到手背,
烫了一下。
「啊。」
以凛立即抓起我的手,
用纸巾擦乾,
低头看了看,
还顺着指节碰了一下。
「下次靠近一点。」
语气淡,
动作却熟练得像做过很多次。
霁然抬眼,看我们一秒,
又默默低头喝汤——
表情像在说:
很好,你们继续,没看到我。
但他还是淡淡开口:
「吃慢一点。」
我乖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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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後来,
我抬头、看对面霁然,
忽然有点尴尬。
「那个……
会不会太打扰你啊?」
霁然:「?你吃面我吃面,谁打扰谁。」
我:「呃……也是……」
以凛替我把头发拨到耳後,
语气淡淡:
「他已经看习惯了。」
霁然想反驳,
最後只说:
「……嗯。」
像是在承认——
是,我习惯你很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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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面,
店门口风有点凉。
霁然去结帐,
以凛直接替我把围巾往上拉,
手掌在我颈後拍了拍。
霁然回来时看到,
没表情地「看一眼」,
淡淡:
「别吹风。」
我:「喔……好。」
以凛淡声补了一句:
「她我会顾。」
霁然收下这句,
点头。
三人一起走出店门,
路灯把影子拉得长长的——
我在中间,
以凛牵着我的手,
霁然走在我们前半步。
那一刻,
我突然觉得奇妙——
彷佛走在
他们都愿意把我当家人放在心上。
不喧闹、不隆重,
却稳得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