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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刚开始的日子，yAn光b预期还温柔，空气却冷得让人想直接钻进暖炉里。
父亲已经回外婆家了，留下的安静，对江以绪来说反而像种久违的平静。
他背着简单的行李，转身道别的时候，眼神没有一丝犹豫。
那一刻江以绪忽然明白，有些关系的修补，不是靠说多少话，而是靠一段段日子去累积。
他没说多久回来，也没说什麽多余的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像是在说「放心吧」——
不是承诺，也不是保证，而是一种终於知道该怎麽相处的沉静。
那一刻才发现，原来有些距离，不再是逃避，而是缓冲；
而安静，也可以是一种彼此都需要的温柔。
或许等春天来了，一切会更不一样吧。
江以绪抱着热茶杯坐在靠窗的位置，徐语彤还没来，高柏安倒是提早到了，围着条灰sE围巾，一进门就像走错棚的日剧男主角。
窗外人来人往，年末的街景有点忙碌，也有点热闹。
高柏安看见江以绪即挥了挥手，笑容一如既往温和，「来很早欸，予泽没跟你一起吗？」
「予泽家里临时有点事，他说等等才过来，」双手捧着茶杯，她微微笑着回应。
高柏安点点头，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动作一贯轻缓优雅。他双手握着刚拿到的热红茶，指尖轻敲着杯身，像是不经意地问：「语彤呢？她不是说今天一定要b我早到？」
江以绪笑了一下，耸耸肩，「她刚刚才传讯息说在捷运站，应该还要再五分钟吧。」
高柏安闻言，忍不住轻笑出声，语气像带着一点早就预料到的无奈，「她每次都这样，说得信誓旦旦，结果总是压线出现。」
江以绪看着他唇边那一抹几乎掩不住的笑意，忽然有些了然地问：「柏安学长，我有发现你很在意语彤喔。」
他没立刻接话，只是把茶杯轻轻放回桌上，抬起头看向她，眼里没有慌乱，也没有急着否认的样子，反而是带着一点被戳破後的坦然。
「你发现得不算早。」他笑了一下，语气很淡，却藏不住认真的神情。
「那你有打算让她知道吗？」
他视线落在窗外，不知道是看着来往的人群，还是只是借那份吵杂掩饰自己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开口：「我不太确定她现在想不想知道。」他补了一句，「我也还在找一个不会让她想逃的方式。」
闻言江以绪便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追问。
徐语彤的个X她太清楚了，她对所有人都大方、热络，唯独面对真正靠近心的人时，反而像被惊动的小动物，稍一b近，就躲进壳里。她不是逃避感情，只是害怕一旦回应，就会失去。
高柏安应该也是懂的，所以才小心，才迟疑。
「我觉得你有机会。」江以绪最後还是开了口，语气不像建议，倒更像是某种理解後的鼓励。
他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有点讶异，然後缓缓笑了，「谢谢你，江以绪。」
「我只是想看语彤被追的时候会露出什麽表情。」
他轻笑了一声，眼里那份迟疑好像真的轻了些。
下一秒，门边的风铃声轻响，两人同时转头。
徐语彤一身米白sE羽绒外套，气喘吁吁地推门进来，嘴里还在碎念：「到底谁订这麽早的时间啊，天气那麽冷……」
「你们也太早到了吧？」她脱下围巾，甩了甩头发，语气带着一点埋怨，「不会提早说一声喔？害我在捷运上狂奔。」
「你不是说今天一定要b学长早？」
徐语彤撇撇嘴，把外套挂在椅背上坐下，「我说说的你也信喔？那我如果说今天会中乐透，你要不要一起去买？」
高柏安轻笑一声，温柔道：「如果可以跟你一起中，我会去买。」
徐语彤听见瞬间红了脸，「……你想当乐透代言人是不是？」
「没有，只是今天开始要跟你们朝夕相处三天两夜，想说先表现得好一点。」他语气不急不缓，眼神却闪过一抹不太容易察觉的认真。
徐语彤嘴角动了一下，像是差点被逗笑，又y撑着别让自己表现太明显。
江以绪在旁边看着他们这样来回拌嘴，忍不住补了一句：「你等一下要坐学长旁边喔，火车上。」
徐语彤一惊，「谁说的？我有选位子欸。」
「我想跟予泽坐一起。」强忍笑意的江以绪偷看了她学长一眼，像是确认意愿。
高柏安接收到她的眼神，笑得温温的，顺势接话：「我没意见啊，这样也刚好，我可以照顾一下隔壁那位怕冷的小姐。」
「我有意见啊，谁说我要给你照顾了？」
高柏安依旧一派从容，微微倾身靠近一点，「你没说要我照顾，可是也没说不要，不就表示默许了？」
徐语彤被他说得一时语塞，脸颊瞬间染上r0U眼可见的粉红sE，嘴巴张了张，最後只能瞪回去当作掩饰，「你很烦欸。」
江以绪忍笑忍得好辛苦，乾脆低头继续喝茶，假装自己不是这出暧昧现场的目击者。
就在这时，门边的风铃声轻轻响了一下，下一秒，一道熟悉的身影踏进来——顾予泽穿着深sE羽绒外套，头发有点乱，像是刚跑过来没多久，眼神扫过店内，第一眼就看见了江以绪。
他走过来，语气微喘：「你怎麽这麽早到？不是说在捷运站等语彤一起？」
「她太慢了，我就先来啦。」
徐语彤立刻举手抗议：「欸欸欸，我才刚到几分钟欸，别把我塑造成迟到鬼喔！」
顾予泽一边拉开椅子坐到江以绪旁边，一边顺手r0u了r0u她的头发，「以绪，交这种朋友辛苦你了。」他开玩笑的说。
「顾予泽，你现在是恋Ai脑上线是不是？以前不是这麽毒舌的！」
江以绪憋笑没接话，顾予泽倒是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故作认真地回答：「是啊，我nV朋友脾气好，我就得负责当坏人了。」
「可以不要这麽自然地撒狗粮吗？我今天没吃早餐，现在胃很脆弱。」
「我可以勉强陪你撒一下他们狗粮喔。」高柏安眼带笑意，缓缓道。
徐语彤原本还嘟着嘴，听到这句话明显顿了一下，耳尖都红了，转移话题般地咕哝一句：「还不快看时间，我们是不是差不多该出发了？」
江以绪和顾予泽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点破她的慌张。
於是四个人站起身，一边收拾一边确认车票和行李。冬日的yAn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桌面上还冒着热气的茶杯边缘，也照在四人之间刚刚好、不过分的亲昵与距离上。
当拿好行李准备出发时，顾予泽忽然停下脚步，站在江以绪面前，不疾不徐地将脖子上的围巾拆了下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顾予泽就轻轻绕到她身後，把那条深sE的围巾绕到她脖子上，动作熟练又自然。毛料落在颈侧的瞬间，江以绪下意识缩了缩肩膀，抬眼看他，满脸疑惑。
「……你g嘛？」她小声问，手指碰了碰那条刚被他围上的围巾，那条她很熟悉的围巾——因为那是她送给他的。
他没立刻回话，只是低头帮她调整松紧，确定没勒着後，才慢悠悠地说：「先借你用一下。」
「什麽叫先借？」
顾予泽嘴角g起一点坏笑，语气却不急不缓地补上一句：「因为这条围巾上有我的味道。」
闻言江以绪微微一震，他又凑近一点，语气像在开玩笑，又像很认真：「等我想你的时候，再记得还我。」
她没再说话，只是低头轻轻拉了拉围巾，把它拉紧了一点。
顾予泽牵起她的手，轻轻一晃。
「走吧，车要来不及了。」
徐语彤打了个哈欠，「天啊，今天好早起喔，等一下上车我一定秒睡。」
「你最好是睡得着，」江以绪瞄了她一眼，笑说：「坐柏安学长旁边耶，你确定你不会紧张得想下车？」
「我会！」她嘴上逞强，耳尖却红得明显，「会把他踹下车！」她慌张回应。
江以绪还没笑出口，高柏安的声音在徐语彤旁边悠悠传来：「我座位旁边好像有点危险，得系五条安全带了。」
徐语彤脸瞬间爆红，「你、你不要偷听我们说话啦！」
「你讲那麽大声，全世界都听得到。」高柏安笑得很无辜，语气却怎麽听都像是故意的。
「你真的很烦欸……」徐语彤气急败坏地瞪他一眼，却又别过头去，像是害怕自己一多看就会露馅。
江以绪实在忍不住笑出声，边走边小声感叹：「这三天两夜要是你们两个没擦出点什麽火花，我会很失望欸。」
徐语彤回头对她皱眉，「拜托，你先顾好你自己，不要在顾予泽面前撒娇撒到我吃不下饭就好了。」
江以绪还来不及回嘴，顾予泽就一脸配合地开口：「放心，我会挑你不在的时候。」
这时车站广播响起，通知月台开放检票，四人互看一眼，自动默契地拉起行李箱，朝闸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