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被光炸白的那一瞬间,
所有声音都消失了一息。
那种寂静不是「安静」──
而像是整个世界被按下停止键。
接着,停滞被打破。
——轰!!!!!
光阵承受了主身落下的力量後,
深渊地层瞬间往下陷了至少百丈。
连顾寒这种皮厚的都被震得趴在地上,声音抖到失真:
「阿、阿弦……你刚刚真的叫祂……下来!?」
洛衡整个人被震退七步,剑cHa地才止住滑动。
她抬起头,眼里藏着不确定与震动:
「阿弦……你知道你刚说了什麽吗?
你刚刚……在挑衅主身。」
黎安腿都软了,整个风灵贴着地面颤抖,她抓着阿弦的衣角,声音微破:
「阿弦……你叫祂下来……祂真的会下来的……!」
林岑是唯一没有惊问的人。
因为他知道──
阿弦不是鲁莽。
他是「有意识地」逆主身。
反印热得像在融化,他勉强抬起头:
「阿弦……你是想b祂……下来?」
阿弦没有回答。
他正抬头──
看着裂开的深渊天。
那里,主身的轮廓正在形成。
不是清晰的人形、也不是兽形。
更像一个世界在另一个世界上「压下来」。
祂没有眼睛,只有一片深灰sE的海,
那海里埋着所有「呼x1」的可能X。
祂没有嘴,却能让所有人的心跳同时被牵住。
祂没有声音,但祂的存在本身就是命令。
那只巨大的「手」还停在半空,
像是在等待阿弦下一句话。
阿弦x口的银印一跳、再跳,
每一次脉动都带着刺骨的痛。
但他的眼神冷得从未有过。
「祂不会真的降临。」
阿弦终於开口。
他的声音在塌陷的深渊里响起,稳得不可思议。
顾寒快疯了:「你怎麽知道不会!?你刚才不是叫祂──」
阿弦:
「祂是主身。
不是残痕。
祂不能随意进入这层界。」
洛衡皱眉:「……因为规则?」
「因为祂太大了。」
阿弦侧头,看着他们:
「祂不是一个人。
祂是一整片……意志的海。」
深渊天边,一道道裂痕像水纹般扩散。
那些裂痕不是破坏,而像是祂用「目光」扫过整个深渊。
林岑脸sE苍白地补上:
「祂若直接进来……
这层界会被牠的重量压碎。」
顾寒乾笑:
「……所以你刚才叫祂下来……是赌牠下不来?」
阿弦没有否认。
黎安抓紧他的手臂,指尖冰冷:
「阿弦……你不要再做这种赌命的事……
你刚刚……手都透明了……」
阿弦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那透明的部分已经慢慢恢复,但仍有些泛银。
像是刚从深渊的另一端把自己的存在y生生扯回来。
他握住黎安的手,轻轻捏了一下:
「我活在这里。
不是祂那里。」
话刚说完——
深渊天,忽然一暗。
不是光消失,
而是「颜sE」被夺走。
那瞬间,所有人同时背脊发冷。
林岑最先反应过来,喉咙一紧:
「祂……真的要伸更多下来了……!」
残痕影子被主身按住的那个方向,
突然「裂」开一条像嘴的形状。
但那不是嘴。
那是「规则破洞」。
从那洞里,有something在往外挤。
不是手,
不是脚,
不是任何能分辨的形状。
像是一片「网」要覆下来。
洛衡剑锋战抖:
「那是……牠的意志织网!?
祂要把这一层界全部……扯走!?」
顾寒吼:
「阿弦!快说点什麽!你不是很会激祂吗!?你再喊一次叫祂下来啊!!」
阿弦却慢慢抬起手。
银印亮起来。
他的声音低沉:
「牠不是要下来。
牠是在……抓我们全部。」
黎安瞳孔一缩:
「全部……?!」
阿弦:
「祂发现只抓我一个抓不动。
所以祂现在要把整个深渊这一块界……
全部收走。」
深渊地面开始往上浮。
像是船被海x1往深处。
顾寒脸都歪了:
「什麽!?牠要连地板一起收啦!!?」
洛衡握剑:
「阿弦!界阵撑得住吗!?」
阿弦:
「撑不住。」
三人同时骂:
「那你还站着讲话!!?」
阿弦突然回头,
眼里银光灼亮:
「我们不是要撑住。」
他抬起手,五息同时聚来。
银息。
雷息。
剑息。
风息。
反印。
他转向深渊天裂处。
声音像在敲「界」本身:
「我们要——
把牠推出去。」
深渊像被打雷——
整个界都炸醒。
林岑倒x1一口气:
「阿弦你疯了!!祂是主身!!你要把主身从牠自己的界推回去!?」
阿弦:
「祂现在伸的是意志。」
银印亮得像燃烧:
「意志──可以推。」
顾寒笑疯了:
「好!!老子跟你疯!!」
洛衡提剑:
「推祂一次……我这辈子也值得Si。」
黎安一手抓阿弦的衣,另一手化风:
「一起推……!」
林岑反印痛到几乎昏,但还是抬起手:
「我……最後一下……给你……」
阿弦踏一步。
五息合一。
深渊天裂处的主身巨大网状意志下降。
阿弦怒吼:
「——五息界阵!!!推!!」
轰————————————!!!!!
像世界反转的一瞬间。
光阵反向爆开。
那GU力量不只是推,
是「逆」。
深渊的规则被逆推,
主身意志的网被b得倒退,
裂纹往上收,
那巨大手印被推回裂缝外一寸、两寸、三寸——
直到。
砰。
裂缝关上。
深渊天。
合上。
整个界瞬间安静到只有五人的心跳。
顾寒倒地:「我……靠……竟然真的……推回去了……?」
洛衡半跪,一手捂着x:
「这根本不是人能做的事……」
黎安哭着笑:
「阿弦……阿弦……你做到了……」
林岑靠着阿弦肩膀,喘着:
「……阿弦……你……疯得……很好……」
阿弦站着。
银印暗下,但还在跳。
他抬头,看着已闭合的深渊天。
很轻地说:
「牠……被我们……推回去了。」
深渊第一次——
属於他们。
深渊静得不正常。
不是和平的静,而是像所有声音还没回到自己的轨道──
像世界暂时忘了该怎麽「活」。
阿弦首先感觉到了反冲。
银印在x口一跳,他忽然单膝跪地。
那不是剧痛,而是「被强行cH0U离的重量」倒灌回身T。
黎安立刻扑过来,手贴上他的背:
「阿弦!不可以让印脉反流!你刚刚b主身回去,银息还来不及稳下!」
阿弦没有出声,但额角滴下冷汗。
他刚才那一下,是在用自己的「存在」推动整片界。
不是力量强,而是整个人几乎被扳成另一种形状。
顾寒坐在地上,看着阿弦x口的光一明一暗,忍不住骂:
「靠……刚刚看起来很帅,现在像快Si掉一样……阿弦你这反冲有多大?」
阿弦喘息之後,终於吐出一句:
「……像是把一整个世界从我身上……拔出去。」
顾寒抖了一下:
「那不是会没命?」
洛衡正收剑,但手都在抖。
她看着阿弦的表情,语气难得严肃而焦躁:
「你刚才不是用力推祂……你是用你的拍逆着祂的海。
阿弦,任何一个修者这样做,都会直接被x1乾,你知道吗?」
阿弦轻x1一口气:
「……但我们活下来了。」
这句话让五人同时沉默。
因为那不是「侥幸」。
是阿弦真的用拍逆下主身。
忽然──
咔。
像玻璃裂开的声音。
黎安僵住。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
风灵的外壳上,浮出一道细细的裂纹。
第二道。
第三道。
她脸sE瞬间苍白。
阿弦立刻抓住她的手,眼神锋利:
「黎安,你的灵T受了反震?」
黎安咬住下唇,努力露出笑:
「没事……只是刚才那个推……我用了太多风息……」
林岑却SiSi盯着她,不带一丝安慰的语气:
「不对。那不是过度消耗。
那是……主身的意志在你身上留痕。」
黎安身T一抖。
阿弦瞬间抬头:
「什麽?」
林岑呼x1急促,反印在他的x口烧得像要裂开了。他抬起手,手背的皮肤竟然在往外渗出灰sE的雾。
那是主身的影响。
林岑低声:
「刚才主身的网下降时……它不是想抓阿弦……是想抓所有灵,凡是气息不完全属於这界的……都会被标记。」
黎安的风灵──
正是那种「不完全属於人界」的存在。
顾寒瞪大眼:
「等等等等,你意思是……主身现在能……找到黎安?」
林岑慢慢点头:
「……甚至能追着她的呼x1来。」
阿弦的眼神瞬间变得像刀。
他抓住黎安的手,把她整个拉到自己怀里,语气冷得从深渊刮出来:
「牠要是敢碰她一分,我把牠整片海都烧乾。」
黎安抖了一下,但没有躲。
洛衡察觉不对,眉头皱得更深:
「林岑……你自己呢?你的状态b黎安还糟。」
林岑勉强站着,反印每跳一下,他身T就像被撕一角。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
「我……又被主身看到了……
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会变成……祂另一个……残片……」
顾寒脸sE大变:
「你是说……你会被牠带回去?!」
林岑没有回答,这次他没有故作冷静。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浮起的灰痕,声音压到几乎听不见:
「……我可能会消失。」
这句话让所有人沉默。
连风都暂停。
阿弦却突然站起来。
银印亮了一瞬,拉住所有人的拍。
他抬头,看向深渊封闭後的天空,同时说:
「不会有人消失。」
「只要牠敢动……」
「我们就追上去。」
林岑愣住。
阿弦的语气像钢铁一样清晰:
「你被牠标记,我们就先把标记拔掉。」
「黎安被牠盯上,我就先去盯牠。」
「牠若要抓整个深渊,我们就先抓祂的息。」
洛衡露出一丝冷笑:
「好。这才是我们的阿弦。」
顾寒咧嘴:
「老子都快吓Si了,你这一句我又活过来。」
黎安抬头,眼眶红红的,看着阿弦x口的银印:
「……你永远都这样吗?
明明最危险的是你,却总是第一个站出来。」
阿弦伸手、m0m0她的头,露出一个疲倦却真实的微笑:
「因为我要保护的东西……太多了。」
黎安抓住他的手,不让他放下。
林岑忽然抬起头,眼神明亮了一瞬:
「……你刚才说追上去?」
阿弦:
「对。」
林岑:
「你是说,我们要……反去主身那一层?」
顾寒牙都掉了:
「啊???阿弦你刚把牠推回去,你现在又要追牠???」
洛衡吐气:
「这次不是追……这是宣战。」
黎安握紧阿弦的衣袖:
「……阿弦,你是真的要去……那里?」
阿弦抬起头,眼神像银sE的风,冷而亮:
「主身以为我们推不动牠。」
「那就让牠知道──」
「我们不只是要推回去。」
「我们要──一路追到牠的海里。」
深渊的风,在这句话落下後,
终於恢复跳动。
深渊并没有完全闭合。
那片漆黑像是被粗暴关上的门缝,缝隙里仍有光、声、影在渗出──
不是世界的光,而是「牠的」光。
阿弦抬起头,就在那缝隙最後一次震动时,他听见了。
一个与他心跳完全相反拍的声音。
不是轰,不是响,是「拍」。
那声音直接落入他的x口,像用指尖敲在他的心脏上。
一下一下,让呼x1都乱了半寸。
黎安的手抓紧他:
「阿弦……你的印在发亮。」
阿弦低头。
他的x口,不再只是银光。
银光之间,浮起了另一层极淡的蓝sE,像是被海水浸过。
林岑看到这一幕,脸sE彻底变了:
「这……这不是银印自己的变化。
这是主身回应你。」
顾寒倒x1一口气:
「等一下等一下,你的意思是──阿弦刚才b牠退回去,反而……让牠对阿弦产生兴趣?」
林岑的反印狂跳,他咬牙:
「不是兴趣,是——承认。
银印能推祂,那就是能碰触祂。
凡是能碰触祂的……牠都会想吞下。」
黎安身T一震,立刻抱住阿弦:
「那不行!阿弦不是……不是牠的……!」
阿弦抬起手,轻轻按住黎安的後背,让她别再那麽激动。
但他的手明显也在颤。
因为那声音──
仍在敲他的心。
咚。
咚。
每一下都不是攻击,而是像在「呼唤」。
洛衡的剑锋微微抖动,她冷声说:
「阿弦,你不能再让牠对你记住节拍。」
阿弦抬头,看了一眼深渊方向,呼x1慢慢收回x口:
「我没有让牠记住……
牠自己y记的。」
他忽然用力握拳,让整个银印亮到刺痛:
「……那我,就先把牠忘不了的节拍打碎。」
黎安紧紧抓住他手臂:
「阿弦,你这样会伤到自己!」
阿弦低头,却对她露出一个很轻、很温柔的笑:
「我之前用拍推祂回去,是因为我怕你们来不及逃。
现在……倒不全是。」
顾寒皱眉:
「那是因为什麽?」
阿弦抬起手指,点了点顾寒x口的雷镜、洛衡的剑尖、黎安的手、林岑的肩。
「因为我不是一个人推。
祂记住我,是因为你们都在我後面。」
林岑喉头动了动,第一次没有反驳。
阿弦继续说:
「主身不是记住我,是记住我们的合拍。
所以祂才会──」
话没说完。
深渊裂缝忽然震了一下。
像是从海底深处传来的人声回响。
不是语言,而是……
咚。
全员同时停住。
那是……回拍。
洛衡握剑的手滑了一下,剑气自动从鞘口往外涌:
「牠在找我们。」
顾寒整个人发麻:
「这种找法……该不会……像你在黑暗里找一个呼x1频率相同的人……」
林岑闭上眼,忍着反印的痛:
「……祂现在能听到我们,尤其是阿弦。
祂听到的不是声音,是我们的心。」
阿弦呼x1变得极慢。
因为那声音,在强迫他跟拍。
咚。
咚。
咚。
节奏越来越近。
每一下都像敲在骨头里。
黎安抱住他,就像怕他被谁抢走似的:
「不要、不要跟祂对上……阿弦、你听我……」
阿弦却忽然松开她。
不是要离开,而是──他抬起手,按住黎安的後颈,让她的额头贴在他的肩。
语气轻得像在哄:
「放心。
我不会回应牠。」
下一瞬,他抬起另一只手,指尖亮起银光。
光纤细,却像刀一样割开空气。
洛衡、顾寒、林岑同时看出那动作的意图:
「阿弦你要──」
阿弦:
「断拍。」
他直接用银光切断自己与深渊之间的节拍连线。
光一亮,世界瞬间失真。
那声音……
那拍……
整个深渊的共鸣……
在一个瞬间,被阿弦从自己身上「切」掉。
像是断掉一条命脉。
所有人都倒cH0U一口气。
黎安几乎哭出声来:
「你疯了!
那不是力量!那是你自己!」
林岑的脸sE白得像纸:
「阿弦,你刚才……是把自己的心息……y生生地切了一片下去?!」
阿弦没有否认。
他喘得很重,但语气却异常平稳:
「牠要记住我的拍……那我就先把那部分摘掉。
反正……我还有你们的拍可以借。」
顾寒整个人愣住:
「……阿弦你到底想把自己活得多不像人啊……」
洛衡目光深沉:
「不。他是要让主身……记不住他。」
阿弦抬起头,额角仍在流汗,但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只要我们自己的节奏……b牠强。
牠就永远追不上。」
话落的瞬间,深渊裂缝──
哗!!
像是失去猎物的野兽,暴躁地合上。
风重新吹动。
世界恢复了呼x1。
阿弦整个人虚弱地靠在黎安肩头,但仍然低声说:
「走吧……
这里……不是我们下一场战斗的地方。」
林岑抬头望向深渊的方向:
「主身今天……记不住你了。」
顾寒怔怔地说:
「但牠一定……记住了我们的名字。」
洛衡握紧剑柄:
「那就更好。
祂记住,我们才有把牠彻底斩掉的理由。」
黎安抱着阿弦,呼x1颤抖却坚定:
「下一次……换我们追祂。」
深渊完全闭合。
世界重新亮起。
但所有人都知道──
主身的拍,还在那海底深处等着回来。
深渊消失後,天空像被洗过一遍,乾净得不像刚刚发生过世界级危机。
但所有人都知道──表面平静,只是主身退cHa0後短暂的「假和」。
真正的反噬,是现在才开始。
五人走出深渊边界时,周围的空气明显b进来时黏稠许多。
像是这一整片土地被深渊的气息擦过,留下r0U眼看不见的伤。
阿弦走得很慢。
不是因为力量虚,而是因为他的心……
真的少了一块。
银印仍在脉动,但不像以往那种清亮、稳定的拍。
而是像被撕掉一片纸後,边缘有毛刺,会不时刺痛。
黎安一直扶着他。
她的灵T虽然出现裂纹,但b阿弦的状态还「容易修补」。
她的风灵之核会自己修复,只要不被主身再度「锁息」。
阿弦的心……可不会自动长回来。
林岑走在後方,反印时亮时暗,像在与他抢呼x1。他的步伐极不稳,每一步都像踏在碎玻璃上。
顾寒则是脸黑黑的,一边拉着林岑防止他摔,一边记录每个人的心息情况。
洛衡走在最前面,手放在剑上,像是生怕深渊突然再开一个洞。
当他们终於离开深渊影响圈,进入一片破败的树林时,阿弦忽然停下。
黎安紧张地看着他:
「阿弦……又痛了?」
阿弦摇摇头。
他抬起手,指向上空。
「……你们有没有觉得,风不太对?」
顾寒抬头。
风是吹着的,甚至很轻柔。
但那风里……没有呼x1。
没有方向。
也没有温度。
洛衡立刻拔出剑,剑身瞬间浮出防息纹:
「有人在──截拍。」
林岑瞳孔一缩。
「是主身?」
阿弦没有回答。
他闭上眼,把自己的拍压到最低,让心息轻到几乎听不见。
然後──他听到了。
一个新的节拍。
不是主身的。
那节奏更尖、更快、更像刀在骨缝里敲。
顾寒脸sE沉了三分:
「你们听……这拍不像主身……更像是……」
林岑说出口:
「……残余。刚才深渊里那些破层碎下来的……存在。」
黎安的手微微紧:
「残余……本该在深渊消散,怎麽会跑到外面?」
洛衡的剑光在她周身升起,像一圈白sE的屏障:
「因为阿弦强行切断拍时,把一部分牠的声震出来了。
那声,不是回深渊,而是随着风……散到这片界来。」
阿弦睁开眼,眼底冷冷的:
「那就意味着──
外面现在……有模仿我们的怪物。」
林岑:
「更糟的是,那些残余,不需要学我们……
它们早就看过我们最弱的那一瞬间。」
顾寒看着自己被烧到发黑的手指:
「……对,就是我们刚差点Si掉的那种弱。」
就在这时──
叮。
不是金属声。
是……心声的回响。
黎安瞳孔放大:
「等等……那声音……在模仿阿弦……」
阿弦抬起头,脸sE一瞬间冷得像冰。
在树林深处,有一个影子站了起来。
那影子没有脸,没有眉,也没有嘴。
但──它的x口,亮着和阿弦数十秒前「被主身记住」时,一模一样的蓝银交叠之印。
顾寒倒cH0U一口气:
「靠……那是阿弦刚才被牠看见的那一瞬……被残余照下来的?!
那不是阿弦的印,是他的样子被偷走了!」
那影子缓缓抬起手。
它的手势……
与阿弦切拍时,一模一样。
洛衡:
「小心!牠要模仿阿弦的断拍!」
林岑撕开符:
「如果牠用那招……我们直接Si在这里!」
黎安急得快哭:
「阿弦!退後!让我来──」
阿弦却忽然向前一步。
黎安一惊:
「你怎麽还往前……!」
阿弦的声音极低,却非常稳:
「因为牠模仿的……不是现在的我。
牠模仿的是──少了一片心的我。
那招牠复制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