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谁啊?”裴夜航低头凑到柯憬耳边问。
柯憬低头绞着手指,脑子完全宕机,这件事的偶然性完全超出了他的思考范围,他最初只是想出来吃个饭。
他努力压抑着颤抖的声音:“我、我男朋友。”
柯憬微扬抬起头,尽力保持谈吐举止从容淡定,对他轻轻笑:“没事的,夜航哥,你先走吧。”
裴夜航虚眯眼打量着朝自己走来的Alpha,步步紧逼,像只宣示领权的凶兽。
“我看他...”
裴夜航还没说完,就被应恣恩打断。
他一把抢过被金发男人搂在怀里的柯憬,只是危险地上下扫量金发男人一眼,冷笑道:“我好像认识你。”
“裴夜航。”他答案笃定,不多僵持一秒,旋身拽着柯憬走了。
柯憬被应恣恩强拉着走,正午的大太阳晒得人背后发烫,可是柯憬却冷得发抖。
裴夜航后背靠住树干,抱着手臂。
知道我的名字很了不起吗,我同样也认识你啊。
随恣恩。
随后悠闲又冷漠地,目送两人拐进下一个街口。
柯憬被推到身后冰冷坚硬的砖墙上,砖头硌得自己后背生疼,眼眶湿红,却倔强得不肯落泪。
应恣恩皱眉,看他潸潸欲哭的表情,气得歪头嗤笑一声:“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哭什么?心虚了?”
最后几个字咬得轻飘飘的,但落到柯憬心里却压得自己喘不过气。
“那你身边那个呢,是谁?”
他仰起头,帽檐的阴影压在他黑亮的瞳孔,咬紧齿关,不甘又倔强地瞪视应恣恩。
其实问出这句话已经耗尽他所有的力气和勇气,双腿绵软,快要支撑不住,只能依靠着身后的墙。
他们站在老旧小区一条偏僻的巷子里,巷子常年隐匿在居民楼的影子之中,森冷异常。
身材挺拔的Alpha的高大阴影像大山似得压向柯憬,他的冷凉的指尖停在柯憬面旁,把鬓发别到耳后,引得柯憬阵阵颤栗,斜睨着应恣恩的每一个动作。
柯憬感觉自己脚下的悬崖,崩裂开一道裂缝,坠崖的恐惧如密不透风的网将他包裹住。
“你不也找好下家,打算跟我分手了吗?”
他取下卡在柯憬耳后的白色口罩绳,将口罩摘下,手指沿着下颌下滑,停在下巴处,捏住下巴强迫柯憬抬起头,拇指摩挲着嘴角的淤青。
每一个动作都好像被放慢,柯憬小心翼翼地吸了口气。
“他没关心你这伤怎么来的?”他的语调拖得极慢,极暧昧。
“问过。”
柯憬点点头。
拇指停在淤青上,故意施力按压着。
“你怎么答的。”
柯憬疼的抽了口冷气,摇着头,没说话。
手上的力度更重了些。
疼得眼泪滑下,润湿了应恣恩的拇指和掌心。
柯憬不会说谎,他没说就是沉默,沉默就代表默认了应恣恩的罪行,代表不是不小心摔的磕的碰的,是别人的暴行造成的。
他回味着柯憬的沉默,用耐人寻味的语气重复着:“没说啊...”
松开施虐的拇指,捏起柯憬下巴,迫使他把头仰得更甚,直戳柯憬的痛处:“跟他装可怜啊,等他来救你?希望他像我那时一样把你拉出阴影?”
“难道你不怕他也像我一样是你下一个囚笼?”
柯憬从没想过应恣恩会毫不留情地揭他最痛的伤疤,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那个Omega是家里安排的未婚妻。”
“不过,你不是说即使我结婚了你也愿意做小吗?”
“想反悔了?”
一个个锋利又尖锐的反问似尖刀,每一次出口都凌迟着柯憬伤痕累累的心,从血淋淋的伤口开始滋长出荆刺,将脆弱跳动的心脏绞裹灭杀。
柯憬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神哭得都涣散了,于是尝试聚焦。
焦点停留在应恣恩漂亮又狠毒的脸上,抬起手,虚握住应恣恩正卡着自己下巴的手腕。
他只在乎应恣恩所说的“囚笼”,眼神被泪水浸润的明亮,显得格外坚定。
囚笼?两个字听起来像是阴谋,背后有数不清的圈套与陷阱。
他想求一个答案,他想问问那道函数大题的正确答案,他想试着在即将崩塌的崖边自救。
“你不爱我了是吗,还是…从没有爱过我…?”
柯憬已经开始后悔了,有勇气问出口,没底气去听到答案。
“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
他惊慌失措去捂住应恣恩的嘴巴。
“别说了、我也不想听了…”
应恣恩捏着他的力气变小,他从始至终没回答。
留给柯憬的只有长久的寂默。
他尝试解析的那道题,可在还没得及看完题目时,考试结束了,他没有机会了。
悬崖也崩碎了,他重心不稳,向后仰倒,绝望地坠落万丈谷底。
他眼底清亮的月光出现裂痕,眼底蔓延出血丝,像被逼到无路可退的哀兽,声音嘶哑颤抖:“你昨天明明还说过你爱我,你说你要标记我...”
“说了吗?我喝多了不是吗,我不记得了很正常。”应恣恩面无表情,冷声道。
柯憬哭到最后哑了声,从巷中传来一阵阵伤心欲绝、断续破碎的哽咽。
“我们这算是分手了吗…?”
好蠢的问题,分手也需要卑微又小声的问对方吗。
夏风吹进巷子,撩起柯憬额发,睫毛都被泪水沾湿,湿哒哒得垂落下来,在眼下投出一小块阴影。
幻梦要被风吹散了,可以不可以再给我一针麻醉剂?
“跪下,可以给你机会。”沾着柯憬泪水的手摩挲着他细嫩的脸颊。
“我们不分手。”
可以。
柯憬温驯地跪下,虔诚地仰头望着眼前的Alpha,还在打着哭嗝,可怜的模样像路边央求主人不要抛弃自己的小猫。
小猫用脸轻轻磨蹭着自己垂在腿侧的掌心,虔敬地捧起自己的手,将拇指含进柔软的口腔,模仿着某种动作,有规律地吸吮抽送。
只要不离开我就好。不需要爱我了。陪着我就好。
另一只手一点点爬过柯憬的嘴唇,精巧的鼻头,拭去眼尾挂着的泪珠,抚去额头上的冷汗。
手指穿过柯憬发丝间,抓住他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
柯憬闷哼一声,膝行几步,去撩起应恣恩的t恤下摆,将头钻了进去。
贴着劲瘦的下腹,清爽的玫瑰沐浴露香气涌入鼻腔。柯憬看向那里,那根东西硬挺挺得矗在那里。
扯下内裤那一刻,硬挺的性器打到自己脸上,顿时感到火辣的刺痛。
他将滚热的阴茎含入口中,狭小的口腔将其紧紧包裹,脸颊上的肉被硕大的阴茎顶得鼓起,应恣恩用那只还沾着透明津液的手揉捏那块被顶起、有点红肿的脸肉。
他掀起眼皮抬眸望进应恣恩幽邃的黑瞳里。
应恣恩用手指描摹着柯憬的眼睛,指尖轻轻擦过眼下的肌肤,柯憬有些发痒,不自主地挤了下眼。
柯憬的眼睛是漂亮的,眼型杏儿圆,眼尾又微微上挑,像布偶猫的眼睛。
没什么表情时,显得寂静冷淡,像冷江里的清月;但当认真望着你时,黑瞳透亮炽热,又像灼灼的烈阳。
就像现在凝视着应恣恩的眼神一样,明亮灼热、温驯顺从甚至还有压得极深的卑微哀戚。
柯憬用指尖泛红的手握住粗烫的茎身,一边用温软的舌尖挑弄着铃口,一边圈握住手指套弄着茎根。
应恣恩舒服地长吁口气。
“把你手机给我。”
柯憬一边敛着牙齿卖力吞吐着嘴里的大东西,一边空出手去掏手机,递给应恣恩。
应恣恩接过手机,划开没有锁屏密码的手机,屏幕的光亮照着他清寂矜贵的脸。
将垂落下来的长发别到耳后,手指点开原本只有一位联系人的通讯录,现在在自己下面又多了一位,备注为“裴夜航”。
微信里也是如此。
手指悬停在空中,屏幕的光在脸上忽明忽暗,更加叫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摁下开关键,把手机揣进了自己口袋里。
柯憬费力地吞吐着自己的性器,他的口腔不能完全把自己的阴茎吞下,总是露出一点根部在外面。
应恣恩手绕到柯憬后脑,摁着柯憬头,自己往里深顶,柯憬憋红着脸,刺激出生理性的泪水,像抓住救命浮木似的扶住自己的大腿。
终于完全吞下了。
柯憬嘴巴不能呼吸,鼻子也被鼻涕堵住,大脑缺氧带来的眩晕感越来越明显。好在应恣恩开始抽动,自己只能靠着抽插的间隙勉强吸一口氧气。
应恣恩把柯憬的口腔当作后穴一样肆意抽插,无视柯憬不停捶打自己大腿的手。
仰脖长吁,速度越来越快,最后捅到喉咙深处,感受着柯憬咽喉吞咽一上一下夹紧自己所带来的快感,一股带着浓厚玫瑰信息素的精液射到喉咙深处。
应恣恩退出去那一刻,柯憬立马瘫坐到地上,满脸潮红,咳个不停。
应恣恩弯腰拾起柯憬掉在地上的棒球帽,抹去柯憬嘴角残留的乳白色浊液。
应恣恩俯身压近,黑色的长发垂落到柯憬面前,顽劣地望进柯憬眼底,伸手拍了拍柯憬的右脸,狎昵道:“表现不错。”
起身随手往后撩了把自己的头发,把柯憬的棒球帽扣到自己头上,走出了巷子。
没过一会儿,又退了回来,背过身站到柯憬面前,一边下蹲,一边道:“上来吧,现在你腿软得半天也走不回去。”
柯憬趴在Alpha肩膀,Alpha的声音通过贴合的躯体,震颤着传导到柯憬耳朵。
“以后不允许再说分手这种不切实际的傻话,听到没有?”
柯憬大脑极度缺氧,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因为走路,在Alpha背上上下颠簸,鼻尖不小心触碰到Alpha后颈,熟悉又好闻的玫瑰香一下子让他感觉鼻头发酸,莫名感觉特别委屈。
软软的发丝轻轻磨蹭着Alpha侧颈,哼哼唧唧地点头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