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住我下颌的手指覆着一层厚厚的茧子,但奇怪的是,触感并不粗糙。
刚碰到的时候还很凉,时间久了,居然也渐渐变得温暖起来。
我被这缕温度蛊惑着抬了眼,迎着月sE看向面前这个男人,第一眼便是他沐浴在月光中、如同星河倒悬般的银发。
那张坚y如冰的脸也依然完美无缺,狭长入鬓的长眉,眼角微挑的凤眸,冷毅如雪岭般的鼻峰。
还有那双淡薄的,sE泽如樱的唇。
对上他视线的瞬间,我心跳突然变得极快,耳膜里鼓胀着嗡嗡的声音。
再想到即将要与他做的事,顿觉面上发烫,强烈的羞耻感顷刻间席卷而来,我赶紧错开了目光,不敢再注视那双冷灰的眼睛。
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明明都与他做过了。
可,还是觉得不堪面对。
“你刚才,在哭什么。”
低沉厚重的嗓音从头顶传来,他用拇指再度擦过我面颊。
我咬了咬唇,有些不确定地回答:“回剑尊,没什么,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总不能说,是因为我觉得他很可怕。
他肯定会动怒的。
不料他在淡淡地“唔”了声后,竟问我:“是这个地方不够好么,竟让你睡这的第一个晚上就做了噩梦。”
边问,还边俯下身。
俊美却冷淡脸孔直直b近我,将屋内仅有的月光遮蔽成的浓黑的Y影。
我猝地一颤,立刻答道:“不,不是的!”
“是因为我想起了父亲,父亲在我面前自刎,我来到天门山后几乎每天都会梦到那个场景……!”
他不置可否,捏住我下巴的手轻轻r0u弄了两下后,终于放开了。
就在我以为这个话题可以就此终结之时,他掀开衣摆在我身旁坐了下来,流淌着银光的长发从他肩头滑落,覆在缠满云纹的月白外衣上。
“为何会做同样的梦呢。”他延续了那个话题。
我怔住。
有一瞬我想胡乱敷衍过去,父亲含冤而Si所带给我的沉重伤痛不是可以用来当作闲聊的谈资。
可转念又想到了我决意来此与他周旋的目的。
是啊,我还要指望这位俯视众生的剑尊为我父亲昭雪,指望他能为我动一动恻隐之心。
“因为……我很想念我的父亲。”我回答。
他则仍淡淡看着我,像在等我继续说下去,但盛着幽光的眼底读不出半点情绪。
于是,我g脆起身下床,拨开承足前委迤的长袍向他跪了下去。
青金玉铺的地面坚y无b,b跪在碎石上还要刺痛膝盖。
但我必须这么做,眼前这个人,不是我能用平等商量的口吻来提出索求的对象。
“剑尊,”我深深拜下,额头触地,“你之前说,让我想清楚了再来,我已经想清楚了。”
“剑尊需要我,是我的荣幸,我愿意用这副身子为剑尊的成仙路献一份绵薄之力,但——恳请剑尊垂怜,答应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的请求。”
静默总是令人窒息,好在这一回它转瞬即逝。
“哦?”
那道沉厚的嗓音发出一声略带兴味的疑问,这是我第一回听到他用这样的声调说话。
原来,他也不是全然没有情绪的。
在意识到我很有可能说服他的那一刹,x腔内的心脏激烈跳动起来。我开始克制不住沸腾起来的情绪,咬紧牙槽才将那GU恨意压下。
现在还不能失态。
我暗暗警告自己,然后抓住这个机会立刻回答:“我的父亲白轻舟,是受穆家家主栽赃、b迫,才不得不自泼脏水,蒙冤屈Si的!”
“剑尊,我会向你献上我的一切,只希望你在……那之后,出言为我父亲回护一二,替他洗去那身本就不该由他承担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