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冰冷的青金玉上睡去,又在其上醒来。
天还未亮,身上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想起身,却接连两次没能撑住身T,摔倒的时候胳膊又磕到了坚y的地砖上。
原本是很疼的,之后也会留下青紫的印子,可这种疼依然抵不过从灵魂深处蔓延出来的无垠的空虚。
好不容易爬回床边,我捡起落在地上的被褥把自己团团包裹住,整个人像蚕蛹一样缩在一起。
明明山顶的气候温和如春,b之冰天雪地的无念谷舒适了千百倍,可我还是忍不住抖,抖得牙齿打架,停不下来。
我用力抱住自己,绷得手指发白,假装有人从身后抱我,却不去想那个人是谁,因为是谁都可以,只要能在这时候紧紧抱着我。
可我越是用力,便越是清晰地意识到那是我自己。
我的身后一个人也没有,屋里空荡荡,心里也空荡荡,属于我的世界整个都空荡荡。
再度醒来天已经完全亮了,窗棂上的冰裂纹将有些刺目的日光切割成一片片碎影。
我还是坐不起来,人像散了架似的一点力气也没有,JiNg神很差,周身都充斥着浓烈的疲惫感与空虚感,仿佛被cH0U走了全部生机,半Si不活。
又躺了半晌,我取出了放在枕下的芥子袋,里头有穆河给的一些伤药,以及前日里元微留给我的益气丹。
也不管吃了有用没用,我都掏了几颗服下。
打坐调息了一个周天后,T力渐渐恢复,可那种仿佛灵魂被掏了个洞的滋味依旧如跗骨之蛆般萦绕在我全身,根本毫无缓解。
我揪着散落的长发,试图用疼痛分散注意力,但效果杯水车薪。
再一想到恒剑尊走前好像和我说,三天后他还会再来,这意味着后天晚上我还要再经历一遍这样的痛苦——
我绝望地捂住了脸,有一瞬间甚至想从这问剑峰上跳下去。
只要Si了,就能一了百了了。
可是不行啊。
我还要为父亲洗脱冤屈,还要等秦家的舅舅找到我,怎么能这样轻易Si了呢。
下了床,随意找了件衣裳穿上,想着或许泡个灵泉能缓解一些,便准备去院里那棵最大的玉树下摇响那枚灵铃。
恒剑尊的地位那么尊崇,想必他洞府里肯定有灵泉罢。
但在经过窗前那张古朴的书案时,意外看到有个天青sE的瓷瓶被摆在了空无一物的案上。
这东西,昨日并没有。
我停住脚步,拿起来瞧了瞧,不见有什么特殊,便g脆揭了瓶塞。
没想到刚一揭开便有GU浓郁的清香扑鼻而来,像雨后的初绽的栀子,香得让人倾心。
我倒出里头的丹丸,大小不足我的小指甲盖,每一颗都是纯白的颜sE,其上隐约可见花朵的纹样。
鬼使神差地,我拈起一颗喂进嘴里,还没吞咽它便化了。
馥郁的香气带着一GU奇异的药力,渗入身T后无须我刻意调动便顺着经脉向我小腹钻去,只短短几息功夫,那侵蚀着我意志的虚无感便开始渐渐消褪,就像是有崭新的血r0U从我身T里长了出来。
我惊喜不已,心底悄然生出许多暖意——原来那人,也不是那么无情。
虽说他的确对我很粗暴,也很自私,甚至只将我当成一个助益他修炼的工具,连泄身给我都不肯。
但至少他没有对我的痛苦完全视而不见,至少他还给了我一瓶能支撑我活下去的希望。
我捏了捏掌心里的瓷瓶,嘴角微微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