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燕祉的招呼很简短，就是让宋照归到他身旁的椅子来。他拍了拍笔电萤幕，「这个人，你还记得吗？」
宋照归点点头，不就是前几天和燕祉去吃饭的时候，那个差点被他暴揍一顿的红发垃圾？
「Si了。」燕祉的声音没有太多情绪，「你有甚麽看法？」
开心？爽快？那是一定的，不过宋照归更介意有没有人接住那个「小朋友」本人——由於S雉盟的业务并未涵盖到普通人身上，他也就没问出口。「祝他早日魂飞魄散。」
燕祉顿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宋照归会说出这种话。「吴毫恩，三十二岁，离异带子，在自家严重受创导致大出血後Si在床上，正确Si亡时间有待解剖确认。」
「在自家严重受创」？自杀？还是凶杀？宋照归眉头一皱，「小朋友没事吧？」
「失踪了。」燕祉打开另一张照片，几乎就与宋照归那天看到的小朋友长得一模一样。「吴梦杉，四岁，警方正在找人。」
一Si一失踪，看来是一起重大刑案。那就是警察的事了，宋照归想不通燕祉找他的用意是甚麽。
「今晚你到吴家走一趟。」燕祉说得很直白：「去周边绕一圈，听一听有没有小道消息。」
新出炉的凶案现场必定弥漫血气与煞气，这两GU气对鬼来说哪怕只是x1上一口，也b当上神仙还要快活。换句话说，有点能耐的鬼都会聚集过去，就算只能x1到半口都是大补。
让基层术师面对一大群鬼物，不是送Si是甚麽？宋照归很诧异燕祉会把这件事情交待给他——他露出马脚了？「我一个人？」
燕祉会错了意，出言安抚宋照归：「不用怕，我跟你去。」
如果是这样，指派谁和他同行都好，S雉盟也不是真的没人了，外面那一群随手抓一个来都可以。宋照归不太理解对方的决定，「会长也不必亲自上阵。」
「你上次说过，你来参加会议会紧张。」燕祉倒是善解人意，「和你完全没接触过的上司一起去，难道你不会更忐忑？」
还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宋照归有点无奈，「这种等级的刑事案件，会长只要关注接下来几天的新闻报导，记者可以把这家伙的Ai恨情仇跟祖宗十八代通通翻出来。」
「几天有点太慢了。」燕祉笑了一下，也同意宋照归的论点。只是时间上不好拿捏，有些「不该出现在台面上」的消息也容易被筛掉。「我想尽快知道。」
活人Si人都一样，说的话总是有真有假。宋照归只好以自身经历来推托：「我发誓，鬼说的话不一定就是对的。」
「人说的更不可信。」燕祉反问宋照归：「在不知道有活人听见的情况下，鬼反而诚实，不是吗？」
是，因为鬼很容易就会Si，昨天长这张脸的鬼和今天长这张脸的鬼，不一定就是同一个——但这并不表示，鬼不可以活得长长久久。
活得愈久，知道的秘密愈多，曾经有鬼以这个理由来求他饶命。那一次，宋照归很难得地在收鬼的时候把听觉关掉。
看见宋照归有些漠然的脸sE，燕祉决定先鼓励一下年轻人。「你现在学会五行法术伏鬼收念，如果可以再与天赋互相配合，对S雉盟来说是一大助力。」
燕祉说得对，可惜他是假的，不是那个苦苦支撑十八年後自杀成功的「宋照归」。「会长要我特别注意甚麽样的消息？」
按照他对对方的浅薄了解，再怎麽样都应该有一句「谢谢」才对。燕祉没想到宋照归直接忽略他的那串话，而开门见山地问他「想要听到甚麽」。「献祭、复仇，还有办法的话，再追加一个小孩。」
宋照归b了个ＯＫ。
「做好心理准备。」燕祉的手指悬在触控板上，「下一页是屍T照，没有做过任何调整的。」
既然有关「献祭」或「复仇」，想来画面不会太乾净甚至会有诡异的地方。宋照归朝燕祉点了点头。
吴毫恩全身ch11u0，上半身虽然各种大伤小伤，但与下半身一b，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他的下T血r0U模糊，肌理被搅散得犹如r0U丸半成品，白红混杂，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後方的gaN门则严重破裂，大肠有将近五十公分拖在T外，也被破坏得犹如碎纸。
这样的伤势，的确不是复仇、不是献祭还能是甚麽？宋照归转头去看燕祉，等他的下文。
「你不怕？」就连燕祉自己都觉得不适了，宋照归却平静成这样？「从报案之後一直到清理现场，没有人可以忍住恶心。」
「从小练起。」曾经怕得要Si，现在已经免疫了。宋照归回答：「在这个世界想要Si得漂漂亮亮的机率，大概仅次於中乐透头奖。」
燕祉愣了一愣。宋照归的意思是因为看得多了，所以脱敏了？
宋照归是他第二个遇见可以看得清楚也听得清晰的人——第一个自然是宋缓。
宋缓小时候根本受不了「天赋」带来的异能，经常抱着他痛哭失声。燕祉虽然心疼不已，可他同样受制於人，只能更用力地回抱回去，替对方盖住双耳，希望能够让对方缓解一些。
但在某天之後，宋缓突然不再躲到他的身後了。
燕祉乐观地觉得是对方资质好，慢慢地也开始适应了——宋缓带伤的嘴角向上钩了起来，也是这样回答他的，还说「谢谢家主和各位老爷夫人少爷小姐的指教」。
小孩子总是对自己的家人抱持着没来由的大度，燕祉曾经也是。
多年以後当真相被揭穿，他恨不得把那些人通通照着影像里的样子做上一遍——亲身T会一次，b只用双眼看过还要实在吧。
「我偶尔也会看见Si得更惨的。」宋缓却跟没事人一样，反倒还安慰起燕祉：「杀人犯法，损坏屍T也犯法。」
「等过阵子宋缓再好一点，你可以和他聊聊天。」只是宋照归空有天赋，其他的甚麽都没有，这个内化的过程只能b宋缓更加惨烈。燕祉觉得，或许互相说说话对这两个人来说都是不错的复健。「你们应该很合得来。」
有机会的话也不是不行。宋照归礼貌X地回应：「希望前会长早日康复。」
「近两个月来，怀疑国内有所关连的案件共有十八起。」燕祉回到正题：「最一开始是伤害案，普通伤害或重伤害都有，到最近一周开始出现致Si案，这是第二起，第一起在七天前。」
七天前？如果像吴毫恩Si得这麽惨烈，媒T怎麽可能不铺天盖地循环报导？但宋照归没印象这几天有这麽大的新闻。
燕祉的微笑令人玩味，「男X、疑似婚内家暴、离婚带子、以出租玩偶赚取金钱、案发後小孩失踪，以及十六名伤者与两名Si者最严重的伤处——都是生殖器与消化道末端。」
先从试验X的nVe待再推进到nVe杀？第一起案件的照片同样一片腥红，腥红之中又混杂各种r0U块r0U末。宋照归试探X地发问：「说不定是变态杀人狂？」
「当然，这是警方主要的调查方向之一。」燕祉有点讶异宋照归没有问「玩偶」是甚麽，不过这也不是当前最重要的，於是继续往下解释：「我们吃的毕竟是这行饭，主要着眼在献祭，至於复仇——如果复仇是把一个人Ga0成这样，那麽即便不是献祭，也差不了太远了。」
这十八起案件可以宽松地整理出完全吻合的六个条件，的确足够合理怀疑是献祭的一环。只是在宋照归的印象中，献祭通常不太会伤害祭品的外观，像致Si案这种的就有点超过了。
燕祉点进下一页，「这是第一起命案现场的大门。」
宋照归一眼看出不对劲，又向燕祉确认了一次。「案发後？」
「是。」
燕祉点出下一张照片，同样是一扇大门，应该就是吴家。
怎麽会有命案现场这麽「乾净」的？鬼都到哪里去了？血煞之气的浓郁甘美扑鼻而来，怎麽可能没有半只馋鬼？宋照归问燕祉：「会长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对案件起疑？」
「之一。」
之一？倒是说完啊。宋照归看燕祉不打算再说话，是因为其他原因他不必知道？
抛屍荒山野岭还不好说，但这里是碧市，是首都，就这麽大剌剌地留下屍T让人报警，要说除了杀人之外没有其他目的，他是不信的。
不过事发至今，连有没有背後势力都还不清不楚——如果有的话，可以肯定这道势力必然无惧於曝光。宋照归问：「为什麽不再等等？说不定会有新的线索。」
「等下一起事件发生？」燕祉往椅背上一躺，「S雉盟不是这麽被动的地方。」
宋照归顿了顿，「甚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