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里的黑嘴巴微微张着。
不是用声音在说话，
而是用「压力形」直接塞进梓恩的头：
「弟弟……
你改了什麽……？」
那声音像被扯碎的呼x1，
每一字都像有人用冰刃滑过皮肤。
梓恩往後退了一步，
x口封印冒着微热，
像在提醒他：
——别回应
——别被拉住
——别给牠方向
灰衣男人立刻挡在梓恩面前：
「别听。
让它自己猜。」
黑嘴缓缓偏向男人那边，
像是在看一个妨碍物：
「……你……
不是弟弟……
滚开……」
男人冷冷说：
「你现在没有方向，
没有入口，
也没有权限往上爬──
你在静层里什麽都不是。」
黑嘴忽然静了一瞬。
下一秒，牠发出一个细到像耳鸣的声音：
「……弟弟不是在这里……
弟弟在……被藏起来的地方……」
梓恩心一紧：
牠知道──
有东西正在遮住梓恩的位置。
男人很低地说：
「……不妙。」
梓恩小声：
「牠发现了？」
男人咬紧牙：
「静层是规则层的盲点。
但只要你刚才开过方向，
牠就能察觉——
哪里被规则层处理过。」
梓恩呼x1急促：
「所以牠发现了……
我被审查过？」
男人：
「牠不是笨蛋。
牠知道有东西在保护你。」
黑嘴微微裂开。
那裂缝上像浮着一圈圈“压力纹”，
像眼睛──
但没有瞳孔。
牠像在笑。
「弟弟……
连审查层都保你……？」
梓恩全身冷汗。
男人y是把他往後推：
「退！退到波纹墙後面！
牠要探上来──！」
黑嘴忽然整个「凸」出裂缝！
不是爪、不是脸，
而是一大片黑压，
像把深海倒过来一样往上灌。
静层的地面瞬间塌下一大块！
轰！！！！！！！！
梓恩被震得踉跄，
差点跌进那塌陷区。
数百圈灰sE音波被压成一片白雾，
像被瞬间融掉。
男人脸sE一沉：
「牠在y推！！
这是……
压力逆冲！！！」
梓恩：「那是什麽鬼东西？！」
男人急喊：
「出口才能做的事！！
牠在逆着方向往上撬！！
牠想直接打开静层！！！」
梓恩瞳孔放大：
「牠想破门？？！」
男人：
「对！！
因为牠知道你在里面！！」
黑嘴低语，带着疯癫：
「弟弟……
你不该改……
不该把她的声音……
送回去……」
梓恩冷到几乎不能呼x1。
原来牠知道。
牠知道他做了什麽。
男人低声说：
「牠不是在找你……
牠是在找那句声音的去向。
在牠眼里，那句话是“g扰方向”。
是错误，
是阻碍，
是被你cHa进牠领域里的钉子。」
梓恩喘着：
「所以牠现在要……把那个钉子拔掉？」
男人：
「不，只拔掉没用。」
他看着从裂缝源源不断涌出的黑压：
「牠要把整块静层──
连根掀掉。」
静层开始出现第二条裂缝。
不是从压力层，
是在梓恩和男人的正上方。
规则层再次介入。
裂缝里落下一道“白刻痕”。
如同上一章的审查线。
梓恩忍不住往後退：
「又来了？
牠们以为我们又犯规了？？！」
男人盯着白线：
「不是审查……
这次是制裁。」
梓恩整个愣住：
「制裁！？
制谁！？？」
男人：
「谁破坏静层，
就制裁谁。」
白线向下cHa──
不是朝梓恩，
而是朝「黑嘴」！
黑嘴忽然像被某种无形巨力掐住。
牠第一次发出痛苦的扭曲声：
「──不准……
不准你管……！！
你不是这层的……！！」
白线再一次落下。
黑嘴被y生生往裂缝里推回去，
像被深海的反压拖下去。
灰衣男人低声：
「规则层不允许出口直接g预静层……
牠越往上推，
制裁就越重。」
梓恩急：
「那规则层会直接消灭牠吗？！」
男人摇头：
「不会。
出口是“必要存在”。
牠们只能限制，不会删除。」
白线第三次落下。
黑嘴被压到整个扁掉，
像一张Sh布。
但即使如此，
那嘴里仍挤出最後一句：
「弟弟……
你躲不了……
我会……找到你……
哪一层……都……」
最後一个音像被撕碎。
黑嘴完全被压回压力层。
裂缝闭合。
静层重归寂静。
梓恩整个人瘫在地上：
「……我刚刚……差点被规则层删掉，
也差点被出口拖走？」
男人点头：
「对。
欢迎来到调律师的真实工作。」
梓恩：「这工作是想活命的人在做的吗！？」
男人平静：
「没有一个调律师是因为想活命才留下的。」
梓恩：「…………」
男人走到塌掉的静层边缘，
看着那大片被黑压摧毁的残响碎屑：
「牠这次的攻击，
不是为了找你。」
梓恩：「……不是？」
男人：
「牠是在找——
你送出去的那句话。」
梓恩心跳停一下：
「……小nV孩的声音？」
男人点头：
「你把方向修正回原点。
牠知道这会让“某个过去”不同，
牠怕你动到牠用来培养出口的几个事件。」
他看着梓恩：
「牠怕，你会把出口的历史改掉。」
梓恩全身发冷：
「我……真的有那麽大影响？」
男人：
「有。
你是行走调律点。
你cHa进残响里的任何一句话……
都会回到那个时间。」
梓恩愣住，
只觉得心脏在x口跳得乱七八糟。
男人低声补了一句：
「而零号出口……
他现在知道你会改时间。」
梓恩：「……然後呢？」
男人看向黑压退去的方向：
「所以牠会做──
出口最可怕的事。」
梓恩屏住呼x1：
「什麽事？」
男人看着他，语气沉到像地底：
「牠会试着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