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组成队伍後的时间里,四人可说是卯足了劲的练习。白以前一直没有明白拉拉的天赋到底是什麽,直到她用一团再平凡不过的魔力弹将地面刨出一个深坑後,她对拉拉的想像瞬间从天真的小孩子变成可怕的战争兵器。
「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可以放倒一头中阶绿龙吧……」
「不可能的啦白姊姊!」
「可是,你只要把这种犯规的魔法扔到龙的脸上,对方还能存活吗?」
「那……怎麽可能呢?」
白觉得很有可能。
至於狂猎,在败给风须嚎之後,他那一份桀敖不驯的态度似乎消失了泰半,现在的他每天都很勤勉的在练习挥拳。每次白经过校园草坪的时候,往往听到一群nV孩子的尖叫声就知道狂猎的位置在哪了。
他会脱掉那件皱巴巴的衬衫,蹲马步、空挥拳,每一次挥动拳头就会带起一阵劲风,簌簌作响的。加之狂猎的五官是那种坚毅的少年类型,每次白要看看自己的队员究竟练习得怎样,就会被当成来偷腥的母狐狸轰出庞大的nV人军团。
总之,队员们看起来都很努力的在为大赛而努力着……
也许除了温良。
都过了大半个月,白没有一次看到温良在练习,她已经为了这件事窝火了许久。温良不只常常缺课,甚至小组讨论都不出来露个脸,简直像是个隐形人物一样──这场大赛要是失败可是会被退学的啊,他怎麽能够那样毫不在乎呢!
她告诉自己:冷静。对,深x1一口气,冷静。
做完几次x1吐,她感觉情绪确实平静多了。她理出了头绪:就算没有温良,他们仍然要进行b赛,而温良空缺的那份力量,自然得由她这位队长递补上了。
她要拥有两人份的力量。
闭上眼睛,感受魔力的流动。她感觉到了──先是掌心、之後流向手臂、肩膀、後脑杓、最後是额头……魔力的增长没有捷径,惟冥想而已,现在的她不仅仅是在早课结束後冥想,就连在食堂吃饭、在睡梦中、在走路的时候都冥想。这导致她几乎像是一颗行走的炸弹一样,老是因为过度入神而在行走中撞到别人,只能不断道歉、道歉。
话说回来,这半个月来都没见到红笭呢。
她睁开眼睛,魔力还在T内横冲直撞,可她忽然间感到一种哀伤。难道入了学院後,大家只能各奔东西吗?她当然知道红苓跟格雷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但像这样半个多月都没有交流,似乎还是自认识以来第一次呢──
不行不行,要冷静!
她再度闭上眼,不知是不是因为哀伤的关系,T内运转的魔力突然变得无b硕大,像是一堵小山泉,忽然恢弘成瀑布!她吃惊的极力压抑那GU过分强大的怪力,费了九牛二虎的力量,才让T内的魔力流动趋於正常。但结束的时候,她已满头大汗,就像刚从地底一万尺爬了上来……
而且,x口中央有一种很强烈、很强烈的冷意。
她抓着x襟,却赫然发现一GU霜雾从手上传了出来,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手曾几何时覆盖了一层白霜,几乎像是被冻Si的Si人手指那样──她惊叫了一声,本能的往後退,背部撞在一棵大树的树g上,几片树叶飘落下来。
走开!
她以为自己叫得非常大声,实际上一点声音也没发出。
她只是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拚命压抑涌动的魔力,直到手上的白霜缓缓减退才略感安心的坐了下来。
「怎麽回事?」
问出这句话的并不是白,所以她自然吓了一大跳,循声看去,一个男人坐在粗大的树枝上,脸sEY沉冰冷。
「温良?」
「你的手是怎麽回事?」
白突然有种把双手藏到背後的冲动,「……我也不知道。」
温良从树上跳了下来,执起她的手,详细的、正经地看着。
白被他看了好长一阵,脸颊都红了,不禁用力将手cH0U了回来,这时候JiNg神都回来了,哈!这家伙竟然在树上打盹!
「温良,你可别想转移话题,你为什麽都不来上课!小组活动都不重要了吗?」
温良仍然望着她的手,低头沉思着。
「喂!」
「如果这是好事,那我得恭喜你,白。」
「……?」
「你已经学会元素化了。」
「什麽?」
「刚才我看得很清楚,那些冰霜不是附着在你的手上,是它们本身就变成了你的一部份。」
白低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元素化?亚米加老师在课堂上示范的元素化?但她除了冥想之外,可说是什麽都没做啊!她不由再次想起那个梦境,我的孩子,我多希望你不必想起这件事情……如果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那就去找你的父亲──
「好事,当然是好事吧。」她喃喃低语着,这一次她没有再抵抗那GU力量,而是让他们流遍全身。她感觉T温骤然下降,整个人如坠冰窖,她的身T开始化为冰雪,从手掌开始一直向上延伸。她觉得自己快要被吞噬了,那种感觉让她非常害怕,但那难道不是她的目标吗?难道她不是以一位令人景仰的师为目标的吗?
一切都会值得的。
最後,她全身都变作了白雪,空中刮起了大风,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飘起了点点雪花。
白站在原地,不发一语地看着天空,然後又抬起手来出神盯着。
她已经完完全全化为冰雪。
整座学院起了一场沉默的SaO动,本来在练拳的狂猎抬起了头,那些像麻雀一样吱吱喳喳的小nV生也都仰起了颈子;在庭园里对练的红笭和格雷放下了手上的剑和盾,气喘吁吁的看向天空;在学院里教书的十字军军团g部们,也都放下了手边工作,警觉的嗅着空气中的无声危险;坐在办公室里的华l泰,停住了振笔疾书的手,抬起了头,和站在他对面的巨人族菲菲对望着。
就连远在几十里外,神秘的莉莉安娜?桑麻nV王,也将DaNYAn的红酒杯移离了嘴边,安静地倾听着寂然无声的空气,低声叹息,喃喃自语:「萨迦啊萨迦,你我造下的罪孽难道还要继续延烧吗?」
凝聚了几万人注意於一身的白,到了那时才突然从恍惚中回过神,使力将魔力压了回去。转瞬间yAn光又出现了,乌云逐渐消散开来,只是空气中的那份冰冷,还像是烙铁一样在所有人的心头上印了一记。
「走吧,回去休息吧。」温良的这句话不是问句,但也不是命令句。
白忽然感觉自己很虚弱,理X上她认为自己应该感到开心,毕竟她超前其他人那麽多了……可是当她看着那片乌黑沉重的天空时,看到的却是另一种东西:不祥。
如此不祥的力量如果失控了,夏之国将永永远远覆盖在冰雪当中,就像曾经拥有富饶高山草原的北国,如今冻在冰天雪地里头,当初的巍巍王朝已然不知所踪。
她点点头,但已经忘记为什麽点头了。
「该Si的雪nV,滚出这个国家!」
一颗石头从远处飞了过来,那可不是轻轻的扔,而是鼓足了劲力,全力抛S的一击。走在白身边的温良伸手接住了横飞而来的石头,看似顺手而为,实际上他的手掌已被锐利的石头边角削得血r0U模糊。
「你在g什麽!」白气得跳了出来,但是温良按着她的肩,表情平淡。
扔石子的是一个少男,从他身上那件天鹅绒编织的燕尾服来看,八成是贵族子弟不错了。只是这一位贵族子弟并不如大众印象中的温和有礼,而是喘着粗气,脸颊上长满麻子,短小的腿套进一双过长的马靴,看起来就像没自信又Ai强出头的笨蛋。
当温良平静的看着他的时候,这位平时对家仆耀武扬威的男人心中竟然跳了一下,全身软趴趴地使不上一点力气。但在意识到自己的恐惧後,他变得更加愤怒,颜面上更不愿意让步了。
「看什麽东西?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温良又盯着他看了一阵,才低声呼唤白:「走吧。」
白跟在他身後,不知怎的,她不知道怎麽形容那样的心情。温良应该是个可恶、可憎的家伙,但他前後的态度转变得这麽迅速,就好像过去那个作恶多端、笑里藏刀的坏家伙一夕间改邪归正了。本来她还想骂骂他的,但在他替她挡下了一颗石头之後,她脑海里的所有谩骂都转成了愧疚。
但现实并没留下令她感伤的时间,在力量完全展现出来之後,人们看白的眼光已经不同了。此时他们已然走到学院的城门口吊桥处,旁边都是来往的学生,白的那一头雪白的头发,就如同一张标志X的大旗告诉所有人:
造成那场风暴的雪nV就在这里!
他们的目光或憎恶、或畏惧,就是没有友善的。白能感觉到每一双如熔岩般刺痛人的目光,她不论逃到天涯海角,都躲不过这一切的。就算有了力量又怎样呢?难道她打得过东国的骑士吗?她的冰雪天赋,现在看起来就只是在为这个国家招来不幸而已。
什麽想成为受人景仰的师,她怎麽会傻到以为自己能做到呢?
「跑起来。」温良低声说道。
白感觉温良的脚步变快了,从一开始小跑步,到最後急奔而起。他显然用上了魔力,才能让每一个跳动都变得像是踩了弹簧一样,跳得又快又远。
「喂……」她想要抗议,她已经赶不上了。温良却突然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好像她是个婴儿一样,害臊Si了!白的脸颊红通通的,她用力去推温良的x膛,结果害得他们差点从半空中摔下来,温良哈哈大笑:「可别胡闹啊,我怕失手把你扔到垃圾堆里!」
「我又不是小孩,放下我!」
「不放,看到你的表情,我怎麽都放不下来了。」温良的脸上尽是孩子般的兴奋,「我们去喝酒吧!」
「喝酒?老巫师说我不能喝酒,你这傻子!放下我!」她力推不果竟然用嘴巴去咬,那痛得温良眉头紧紧皱在一块,但他还是没有放下手,眼神反而更加闪耀着光彩,就好像那是那麽多年以来,他第一次感受到那种狂喜的心情,让他可以抛下一切规则、只为在这一刹那尽兴!
「正好啊,我也没有喝过酒!」
温良像个孩子般,开心的一脚踢开了酒馆的大门。
「我要两杯最浓的酒!」
老板是个身T肥壮,胡子一大把的中年大叔。闻声转过头,Y沉沉的道:「你们知道这是什麽地方吗?」
「酒馆。」
「那你们喝了酒又想要g什麽?」
温良看了看怀中的白,笑道:「我们想生小孩。」
整个酒馆一片寂静,角落几个粗肥的不良分子用一种狠戾的目光瞪着他们,本来在打牌的矮人听到这句话,也纷纷从纸牌中抬起眼睛。然後所有人──包括那个Y森森的老板,全捧着肚子大笑起来!在舞台上演奏的乐团继续了他们的演奏,空气瞬间轻快起来。
「好啊!老子特别喜欢你这样直爽的年轻人!今天就给你俩来个我珍藏的私酿,没醉可不能走啊!」老板笑嘻嘻的走进後堂,半晌拿出两杯粗如水桶的酒杯,里面的啤酒泡沫多到满出杯缘。
「十年纯麦,配方只有这间不回头的老板──也就是我知道而已,其他的地方可喝不到!行了,小俩口好好聊,我不打扰你们了!」胡子大叔摇着PGU走了,一边哼着一些没有歌词,但听起来就没什麽正经的曲子。
白捧着酒杯,挂壁上的烛火映照在啤酒上,闪烁着诱人的光芒。她突然伸脚在温良的脚趾上狠狠的踩了一记,这下可狠了,温良惊呼了一声,然後整张脸皱了起来。白没有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举起酒杯,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啤酒喝起来清爽、微辣、还有一种能把自己当成大人的成熟感。
一种微醺的感觉。
她只分了三口就把一整壶的啤酒喝光,像是要把先前憋屈的气都发泄,吐出了长长一口气。她以为自己会醉得唏哩糊涂,会感觉天旋地转,会跳到桌子上头胡乱撒尿……但并没有,她清醒得很,似乎以前都没像现在那样清醒过。
「妹妹,好酒量哦!」另一边的矮人工匠向她高声欢呼,「再给她一壶,老板!」
「对!再一壶!」白大咧咧的叫道。
她好气啊!学院里的人都一副小鼻子小眼睛的,原本的芳兰镇也是一样,大家都用一种看着怪物的目光面对她。原本红笭、格雷是她最好的朋友,但在她需要他们的时候,却连影子都没看到……这个时候,只有温良,温良陪伴着她。
可恶。
她大口喝下啤酒,感觉身T快速的变得躁热起来。
「都是一群……没有心肝的臭家伙!」她发泄似的朝天大喊,坐在她对面的温良正用一种欣赏的姿态托腮看着她──到底在看什麽?有什麽好看的?
啊,她懂了,完全懂了。
「你!就连你也要笑话我!我是不是很讨厌,让你来嘲笑我,扔我石头、拿水泼我、用脚踏我……我告诉你,你再做不到了!因为我──伟大的雪nV大人,就要降下一场暴风雪,把这个该Si的国家都送进冰库里面!」
「暴风雪!」那边的酒客高声呼应。
「一场风暴!」白又叫道。
「风暴!」
如此胡来一通,她终於坐回位置上,打了个酒嗝。她明明觉得不会醉的,但不知道为什麽,自己竟突然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悲伤,开始哭了起来,还哭得唏哩糊涂。本来在啜饮啤酒的温良,突然放下了杯子,正sE望着她。
他没有替她揩去泪水,而是结了酒帐,沉默的将她抱了起来。酒客们用一种看好戏的目光目送他们离去,但那时的温良已经恢复一贯的平淡,出门的时候甚至连头也没有回。
她不知道温良要带她去哪,但那时候忽然觉得什麽都没有关系了。也许温良真的是间谍,他要把她带到高塔上,从高处像团垃圾一样扔下来。谁知道呢?反正这一切有什麽差啊!
她紧紧的抱着温良,那个x膛如此厚实,让她忍不住想要窝在里面,一直一直窝着。但是温良还是把她放下来了,她感觉到一种心脏撕裂的剧痛,几乎忍不住要再抓紧,但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再任X下去了。
她真的被带到高塔上头。
高处的风特别凉爽,从那儿可以俯瞰整个王国之心,不论是从什麽方向看过去都没问题。风吹起白的头发,似乎也让她清醒了。
她望着远方的天空,眼中的泪水并未随着风而乾去。虽然人清醒了,但心中的疼痛也跟着清晰了,那不一定b较舒适。
「难道我真的只能带来灾难吗?」
「也许哦,我来到这个国家的原因不就是这个吗?」
白吃惊的望向他,「你真的不会看场合说话!」
温良哈哈笑道:「难道你让我说些安慰你的话,就会觉得b较宽心吗?」
说得也是。
「我只是希望,能够得到别人的认同而已。」
「不累吗?」
「累啊,可是,我很在乎。」
「我不能明白。」
「你这辈子别想安慰nV孩子了。」
「大概吧。」
他们趴到围墙上,感受yAn光和寒风带来的既冰冷又温暖的双重T验。温良说,他的家庭里面没有温度,他称呼父母的时候用「那个nV人」和「那个男人」,至於说到自己的哥哥时,则用「那个胖子」来形容。原来。他的父母是东阀里的权要,因为早期设计东国的原帝王曼德拉,使得年仅二十初头的艾l将军得以发兵控制王室,y生生使得原本由左、右大臣掌控的王朝,变为三强鼎立的局面。
总之,他的父母是卖国贼,为了权力、财物,可以连尊严都舍弃。讽刺的是在艾l将军夺权後,他的父母反而落得b以前更糟糕,不仅在g0ng中受到所有官员鄙视,在艾l将军脚下也过得不怎麽宽裕。
「要不是我作为间谍被派到这个国家,他们三人可能连一座宅邸都保不住吧。」
「但你现在……」
「他们的薪金配给大概全中断了,因为我的任务失败了。」
「那你──」
「我不难过,没有感情基础谈什麽难过?这只能说他们罪有应得了。」
白看着他平静的侧脸,忽然可以明白这个脾气变动不定的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麽,她为他感到悲伤。
「抱歉啊,本来想要带你来散心的,结果变成我自己在自说自话。」温良抱歉的笑着。
「不会,我还是很感谢你。但我有一个疑问,温良,为什麽你要对我那麽好呢?」
「我不是说了吗?因为我喜欢你。」
「喜欢我什麽呢?」
「喜欢你的笨。」
「……你!」白cH0U了一口气,本来要发作的,想想算了,「我们才认识没多久,再等等吧,或许有天你就会觉得我是个讨厌的家伙,而为现在的你说出的话感到懊悔。」
「也许吧。」
「……你真的很差劲。」
「我是说,也许未来我会为现在的我所做的事情,感到羞耻、懊恼,但现在我可是一点都没有懊悔的感觉,不如说,我已经忍得太辛苦了。」他捧着她的脸,没等她反悔,立刻俯身印上一吻。
她彻底的不知所措,没有人教过她在被强吻的时候应该怎麽反应?但最重要的是,她自己也没办法掌握自己的心情:她喜欢温良吗?他X格变幻不定,不久之前还是个让她厌恶至极的大浑蛋。但现在他似乎好多了,这个男人愿意支持她,但那是真的吗?这难道不会成为他的另一个谎言吗?就像当初他隐瞒自己的目的靠近她一样?
短短三秒钟之内,这些想法已如海啸般在她脑海中肆nVe过一番。但她没有推开他,她渴望被占据,孤独的人们总是希望抓住些什麽,哪怕抓住的那东西只会使他们愈飘愈远。
「你愿意成为我的nV人吗,白?」温良移开嘴唇,抱着她,在耳边低语:「我会为你挡下所有的石头,不会使你受到一丁点伤害。」
温良的语调好像有种魔力,让听的人不知不觉的有些晕然,一不小心就会太过安心。她从他怀中仰起头望着他,他苍白的脸现在看起来是那麽英俊啊!那细细的黑眉、厚厚的嘴唇……他看起来就像是传说中的x1血鬼公爵,在暗夜里x1取少nV的血Ye,却使nV人们如痴如醉。
她的目光中充满渴望,她想完全相信他,想躺在他的怀里,纵使外面扔来多少石头,她相信温良真的会为她挺身抵抗。
有很大一部份的她想要当个柔弱的小nV人,但是……她的x口里盘旋着一种不能只是这样的感觉,她不会永远脆弱,或者说,她不能够永远那麽脆弱。
她要变得更强,要扭转人们对雪nV的看法,那麽,这里就不会是终点站。
「我可能得拒绝。」
「为何?」
「如果只是报仇或是隐忍,丢石头的人不会停手的,他们只会觉得更加愤怒。」白低声道:「误解要冰释,只有透过实际行动的改变,才能让人们心服口服。而要让其他人信服,我就不能只是躲在你的臂膀底下。」
温良松开了手,白感觉心脏揪痛了一下。
他变得面无表情,两人间的距离似乎突然拉得很远很远。
「……但我们还是朋友!」
温良没有回答,他往楼梯口走去,动作决绝果断。白以为他会头也不回地离开,不料他突然停下动作,道:「就这样吧。」
「……?」
她还以为他会多说些什麽,但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