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 > 玄幻小说 > 雪女 > 第七章:醒来後
    雪花,朵朵自黑暗的天空飘落。

    白感觉自己躺在一个温柔的、柔软的,同时悲伤的、脆弱的nV人怀抱里。

    她慢慢睁开眼睛,伸出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好小,只有婴儿的手掌那麽大。她想要出声说话,却发现自己只是发出咿咿呀呀之类的声音。抱着她的那个nV人闻声低下头来,给她一个充满温柔的微笑。

    「乖nV儿,没事的,我们就快了芳兰镇,到那边的话,就会遇到好心的巫师婆婆,她会好好照顾你,而我──」她说到一半,突然间那本来就苍白如纸的脸变得更加煞白,剧烈的咳嗽起来。

    白躺在她的怀里,愣愣地看着这一幕。

    nV人长着一头及肩的银发,鼻梁挺、眉眼柔,光从外表看来,完全就是个十七、八岁的花漾少nV。然而这样一位少nV却在剧烈的咳嗽之後,掌上印出黑沉沉的一滩血。

    是妈妈。

    白的直觉如此告诉她:绝对是妈妈,是她的亲生母亲──那位被人们严重咒骂、憎恨且畏惧的雪nV。

    「妈妈!」她想这麽大喊,但表现出来的样子更像是哭闹不休的婴儿。

    nV人缓过气来,愧疚的摇着她,勉强自己做出一个微笑,希望能哄得哭闹的婴儿重返平静。白却发现妈妈抱着她的手不停颤抖,而且眼睛下方的眼袋看起来更深重了。

    「再撑一会就好……」

    她的妈妈咬紧了牙关,拖着疲倦、残破的身子,在雪地中艰难的迈出一步又一步。每走出一步,她的脚便要深深的沉进积雪当中,然後又无b辛苦的拔出深陷的後脚,再继续往前踩。

    如此无限重复。

    母亲脸上的笑慢慢变得极为勉强,然後就连笑容也慢慢消失,到最後只是面无表情的、机械的、如同被某种东西驱使着的机器,一脚一脚的往前踩──彷佛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一件事情:前进。

    然後终於,那一部被驱使着的躯T也因为耗尽了一切能量,而倒在雪地当中,彷佛永远无法再移动了。白惊慌的叫了起来:「谁来帮忙啊!」她的呼喊理所当然的变成了婴儿的哭唤,妈妈的指头奇蹟似的动了一下,然後是那只皮包着骨头的瘦弱手臂向前微微移动。

    她的妈妈用上不知打哪的力量,缓缓的拖动着襁褓的一角,慢慢的、辛苦万分的将白拖到了怀中,接着才再度用手肘撑着身子,艰难的爬了起来。

    屋子。

    前方出现了一幢小屋,是那种粗劣木板搭制的小木屋,从冒出淡淡灰烟的烟囱来看,里面当然是住人的。她的妈妈脸上浮现了笑,是那种绝望而又充满希望的笑,「我的乖nV儿哦,记得啊,未来有一天,如果到了事情非常难过的时候,去找……找你的爸爸,他呀,他……是高坐在JiNg灵王座之上的那一位……」她似乎很努力要再说些什麽,但强烈的咳嗽阻止了她继续说话。绯红的血溅洒在雪地上,像一幅画,用墨笔作画,以血作墨。

    她的妈妈手上浮现出一团蓝白sE的璀璨光芒,最後蓄积在她的食指指尖。

    这一团光芒点在了白的额头上。

    「但愿你永远不必想起这件事,我亲Ai的nV儿!希望你能永永远远的避开这冰之诅咒……平平安安、快快乐乐、顺顺利利的长大,嫁给一位好的男人,共同幸福的生活,幸福的生活……」

    她似乎已经神识不清了,白以为她会就那样不支倒下,但她却又像是挤出了最後一点点微薄的生命力那般──

    举起手,敲了敲门。

    白从睡梦中苏醒,第一个感觉就是眼角ShSh的,她因为一个梦哭了──不过是一个梦而已,却如此b真,有棱有角,就好像过去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一样。她伸手看了看,没错,那是自己的手,奇妙的是这只手掌的影像跟梦里的那只小手重叠了,她觉得,如果那只小手的主人不断长大,到她这个年纪就会是这个样子吧。

    她x1了口气,停止胡思乱想。不过是梦而已,她一定是太思念老巫师,才幻想出一个妈妈,还说自己的父亲是JiNg灵王呢!

    哈哈!

    「终於醒了?」

    她循声音望去,这才发现红苓就坐在床边。他带着一种想笑不敢笑出声的表情,诡异地冲她微笑着。

    「g嘛?」

    「没,没事!我只是在想,刚才好像有人紧紧抓着我的手,眉毛纠结在一起,像只担心受怕的小兔子一样,啊,睡梦中的那人还是b较可Ai啊!」

    「你信不信我把你冻成冰柱?」

    「能被一位美nV冻成冰柱,我想那是我的福气。」

    白沉沉叹了口气,「你这副德X一辈子都别想娶到老婆了。」

    「我会娶到的。」

    「哈,哪个傻瓜?」

    「你。」

    白愣了一下,紧接一GU红cHa0涌上双颊,揪起枕头朝他就是一顿打。两人打打闹闹一阵之後,红笭的神sE正经了一些,问道:「你身T好过一些了吗?」

    「好了──」才刚说着,她忽然感到有GU冷流从x腔涌遍全身,那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突然间就想起梦里的母亲说的那个冰之诅咒。红苓在旁边叫唤她,她却闻若未闻,整个人像是跌进一个漫天冰雪的世界当中,瞪着冰壁发楞。

    「白、白?」

    她回过神,红笭虽然总Ai逗她生气,但每到有事情发生的时候,总像是一株值得依靠的大树,令人安心。她恍然大悟一般的对他笑了笑,说什麽事情也没有,然而就在这时,红笭突然皱起了眉头。

    「你的手怎麽变得这麽冷?」

    「或许只是有点虚弱吧……不说这个,拉拉呢?」

    「她?她就在外面呢,说身T冷去晒太yAn,要我请她进来吗?」

    「身T冷!?温良对她做了什麽?她哪里受伤了?啊啊啊,我要把那家伙的下巴打到歪掉,竟然──」

    但红笭却露出疑惑的表情道:「拉拉一点伤都没有,你说的温良是你的同学?」

    白这才发现红笭根本不晓得当天发生了什麽事情,询问後才知道他们根本属於不同的班级,那是基於入学考试的分发结果。俱红笭所说,他现在和格雷待的那个班级每天都在进行魔鬼训练:绕着数千米周长的耶l格尔学院外围跑三圈、做以五十为单位的伏地挺身、青蛙跳、交互蹲跳、正反手引T向上、极限拉筋,学院还发给他们几种武器防具做挑选:格雷选了一把不出人意料的护身大盾和半月战斧,而红笭则是选了普通的小盾配长剑,论T格他是赶不上格雷的,但说到谁的灵巧Xb较高,两人完全可以为这件事吵上一整天。

    白忽然觉得不应该把红笭拉进这滩该Si的混水里,而且如果拉拉真的没事,她就更没理由去把真相告诉他。所以她沉默了一阵,才决定请红笭让拉拉进来──

    可当拉拉无JiNg打采地走进来的时候,白立即感到事情不如他说的那麽简单。

    「红笭,我和拉拉有些nV孩子的话要说,你要不要先出去逛个街?」

    白也知道自己那样做很无礼,但是拉拉的样子一再g动她心中的担忧,於是只好对红笭做出抱歉的表情,她只能请他委屈点了。

    红笭扁了扁嘴,乖乖地离开了。

    一等红笭的脚步声消失,白便立即抓住拉拉的双手,关切地叹息着:「我的天,拉拉,你还好吗?那个王八蛋对你做了什麽?等等……你手臂上的这片伤痕是怎麽回事?他欺负你?我绝对要踹Si那个狗娘养的家伙!」

    拉拉怯怯的缩回手,摇了摇头。

    「不是的,这些伤痕是我不小心弄到的……那天对练也是我赢了,温良同学他,因为摔倒输了……」

    「哈?」

    拉拉的语气听起来像是要哭出来一般:「温良同学他,被石头绊倒,所以右手跟右脚都骨折……」

    白想像那个画面:狂暴的温良撕去了伪装的笑脸面具,如狼似虎的对着柔弱的拉拉扑了过去,没想到狂奔的途中踩上一颗毫无预料到的小石头,像个滑稽的小丑那样半途滑跤,连手脚都跌断了。

    虽然这应该算是一件悲哀的事件,但若把之前温良的下流行事算进去,白打心底感到欣慰,老天还是长眼的。

    她当然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欣喜,而必须用一种温柔万分、宽容大度的语气向拉拉安慰:「这并不是你的错啊,只能说那王……那温良同学的运气实在不是那麽好,也代表命运之神眷顾着你,使你获得胜利──」她说到一半,却发现拉拉真的哭了,哭得连嘴唇都抿起来,看起来是真心在悲伤。

    她完全无法明白同情温良的点在哪边。

    「拉拉,我觉得──」

    「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在对练开始前要求去蒐集石头,堆出一座石头塔,温良同学也不会伤得这麽重……」

    白愈来愈迷糊。

    「石头塔?」

    「那是我的直觉,我的直觉一向很灵验的,有时我会觉得应该做出一件事,虽然我不知道那麽做的後果是什麽……但以前都没像这次这样,这麽严重的伤害一个人,一个同学……」

    「但你堆的是石头塔,不是拿石头扔他啊?」

    「肯定是我抱石头的途中滚落的小石头,肯定是我……」

    白忽然意识到现在不管真相为何,都不能让拉拉承受更大的压力了。她伸手将她搂到怀里,拍着她的头,轻声安抚道:「有时候事情不是我们能全盘掌握的啊,拉拉。」拉拉紧抱着白,哭得全身颤抖,x口不断跳动。

    「我好糟糕,白姊姊……我总是会害别人受伤……」

    白不知道该说什麽话安慰的好,说太多只是徒然使拉拉想得太多,不说话又担心她在自我责备的漩涡里沉沦……

    白只能抱着她,这是她现下唯一想得到的。

    哭了一段时间,拉拉终於擦了擦眼泪,离开白的怀里。

    「我睡多久了,拉拉?」

    「一个星期。」

    白以为自己耳屎太多听错了,「什麽?」

    「七天,从你因为魔力枯竭昏倒之後,中间过了七天。」拉拉说得好像她才躺了七个小时,白可一点都没法像她那样淡定。她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x口燃烧着焦虑的火焰。

    七天啊!这七天里,学院可教了些什麽东西?她是不是没法赶上进度了?想到当日和金士顿的那场对战,她忽然间有种战栗的感觉──已经落後太多了,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天真,以为自己的实力b同龄人要高得多。

    必须立即上课,现在、马上就要──

    「但你不必担心,白姊姊,因为许多学生会在开学的对练活动里受伤,所以开始的头八天泰半是自由活动的课堂。」

    白让自己的情绪稍微平稳一点,「你是说,我没有落後进度?」

    拉拉扯着裙角,眼睛不由自主的看着地板,「很多人会利用这段时间招睐自己的队友,因为一个月後,学院会举办魔兽猎人的活动。到时候必须找齐四人组成小组。至於课堂进度的话,当然没有落後……」

    浅白一点的说,她就是落後了。

    白咬着牙大力甩开棉被,紧抓着拉拉的肩膀道:「拉拉,你说的那个魔兽猎人活动没那麽简单对吧?有什麽规则?输了什麽惩罚?」

    「……整个年级有八百二十四人,听说会有魔物收藏家和魔法协会的炼金术师对小组带回来的魔兽做评监。排名前三的小组毕业後可以直接升迁到莉莉安娜陛下的禁卫军里,第四名到第十名的小组享有十字军小队长的被提名权,至於前五十名里,每个小组都能获得十到一千金币不等的奖励。」

    「那排名居後的呢?」

    「名次最後面五十组的学生,会直接被剥除学生资格。」

    白呆呆的望着拉拉,一滴滴冷汗从她额头上滚滚滑落。

    「拉拉,听我说,现在是非常危机的时期,非常危机,你明白吗?好,我第一个问题就是想问,你加入小组了吗?」

    「……是有人找我,但我想到白姊姊还没醒来,就没有加入了。」

    白简直一个热泪盈眶。

    「你是天使!」

    她忽然想到:不对啊,这样也还差两人!一想到自己在班级里几乎谁也不认识,她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事不宜迟立刻下床,打定主意在日落之前就找到另两位队友!

    两位队友……

    红笭和格雷嘻嘻笑闹的蠢样浮现她的脑海,虽然她很讨厌红笭得瑟地嘲笑她没朋友,但现在可是非常时期。要是被退学别说她未来的饭碗不保,现在的这些朋友可都要一个个各奔东西了,那可太糟了!

    「我感觉到你在找我,是吗?我的老婆!」

    红笭眨着自以为很有魅力的媚眼走进来时,白立即X的、直觉X的想要否决先前的决定,但她忍住了,作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亲Ai的杂鱼先生,我有点事情想拜托你,请问方便听我一说吗?」

    「哎呀你这样可不是拜托人的语气哦,你应该这样说:我、亲、Ai、的、老、公,今、晚、我、替、你、搥、背、哦!」

    白抓起桌上的花瓶,手上青筋暴露。

    「要搥背现在就可以哦!」

    红笭作出一种卡到Y的表情,道:「不用了,谢谢你,老婆。但很遗憾的,我大概知道你想拜托我什麽事情──我和格雷在一个月前就决定好了组别,我们都没想过学院竟然会举办第二次入学考试,也没想到以你那种三脚猫的魔力C作竟然也能考进来,所以虽然我很难过,但只能对你说不。」

    白丧气的放下花瓶,道:「那我该找谁呢?拉拉,班里还有谁没有组别吗?」

    「有是有的……但……」

    拉拉一副yu言又止的样子,g得白心中是一个难受!

    「没事,你说嘛!」

    「现在剩下的人,只有狂猎同学……」

    狂猎?白想起那个大吼大叫还含怨饮败的笨蛋,一点都不觉得他找不到组别是什麽稀奇的事情。可白并不认为狂猎是什麽糟糕的选择,从他被救治後露出的笑容来看,他顶多就是个Ai把自己b入绝境的傻瓜,而这项特质和实力其实没什麽太大关系。

    「只有狂猎?」

    「……另一位是,是受伤养病的温良同学……」

    「谁?」

    「温良──」

    「我说是谁?」

    拉拉都被问得快要哭出来了。

    「温良……」

    白叹了口气,不由自主地躺回枕头里。

    「我听到了,只是,该Si……怎麽就是那家伙?」

    那可是最糟糕、最糟糕的一个人啊。

    白本想立刻去教室和同学会面,但她终究被表情坚定的拉拉抓去食堂吃了一顿着急的早午餐,最後带着饱胀的肚子,跌跌撞撞的走进教室里。教室里三三两两坐着几个人,午後的yAn光照在桌面上,弥漫着一种慵懒的气氛。

    她立刻就看到坐在第三排,手上打着石膏、脚上缠着纱布,一脸若无其事朝她挥手的温良。

    又是那家伙!

    她立即气得深x1一口气,都发生过那样的事情,难道那家伙还以为她会尽弃前嫌,像是朋友一样的跟他袒开心x说话吗?

    天啊。

    她气到极点已经说不出话,也做不出更多的反应了,只是默默的走到最後面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同拉拉坐下。

    「白姊姊,我们不是来找队友的吗?」

    「……你要找那个无良的家伙?」

    「但我们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不是吗?」

    「有的,总会有的,没有分配到小组的人……」她看向那些群聚在一起细声谈话的小团T,心中愈来愈凉,接着又看向右方尽头处,独自趴在桌上睡觉的狂猎──

    「狂猎同学?」

    狂猎一开始没反应,白又小心翼翼地叫了一次,虽然害怕吵醒这头睡狮,但现在已经是最後关头了,铤而走险会值得的。

    这次狂猎终於动了,他把头从交叉的臂膀中抬起,眼睛红红的、眼角也ShSh的。看白愣愣地盯着他看,他连忙用衣袖擦掉眼角上谜样的水分,结巴道:「做、做什麽啦?」

    白装做什麽也没看到。

    「我想请你跟我们一起组队,魔兽猎人的队伍,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狂猎指着自己的下巴,恍惚道:「我?」

    「你不愿意吗?」

    「我……」他看向一边朝他羞赧微笑的拉拉,平时倔强好斗的X格也不知怎麽的,消散得一点都看不见。此时的他看起来还b较像被驯服的家猫,而不是一头张牙舞爪的狮子。

    「当然好,但……没问题吗?跟我一组……我很吵、一冲动就Ai挑衅、每次都惹得所有人讨厌我……」

    果然是这样啊。

    「老实说,我因为休养太久的关系,醒来後才发现大部分人都找到了自己的队友,所以我们现在的状况是根本没有多少人可以组队。你如果不嫌弃我们这样的队伍,我们非常欢迎你的加入!」

    不知是不是错觉,白好像看到狂猎的眼角又泛起泪光。

    「不会!不会嫌弃!不如说太感谢……」他心虚的咳嗽了一下,转口道:「感到开心!」

    原来他是个可Ai的家伙嘛!白在心中偷偷笑着,如此这般,就剩下一个队友。

    这个队友可绝对不会是温良那浑蛋,她花了一整个中午的时间,在校园里四处奔走,逢人就问:「你有队伍了吗?」狂猎跟着帮忙,就连不习惯跟陌生人开口的拉拉也鼓起勇气四处拉人入夥。他们跑遍食堂、教室、教堂、医护室、魔法实验室……最後回到了教室。

    三人累瘫了一般躺在座位上,白喃喃道:「再这样下去真的不行……拉拉,截止的时间是什麽时候?」

    拉拉稍稍的抬起头又垂下。

    「下午五点……」

    狂猎跟白都露出惊悚的表情,他们还记得经过校园草坪的时候,川堂的大钟已经指向四点半的位置。现在的话顶多剩下二十分钟吧,如果再找不到人,唯一的下场就是退学。

    退学!

    「啊啊啊啊怎麽办啦!狂猎你说我们怎麽办!?我们要没饭吃了啦!拉拉,拉拉你振作点啊!」

    「……要是被退学的话,我就等於失业,失业的话,就没有钱领,没有钱就没有饭吃,没有饭吃我就只能流落街头……啊啊,没关系的,我听说很多贵族老爷喜欢像我这样小个子的幼龄nV孩……」

    白抓着头哭喊:「拉拉坏掉了啦!」他们胡闹发泄了一会,终於冷静下来。彼时教室静悄悄的,夕yAn的光线已经不算太强,教室里也早已没有其他……

    其他人。

    有的,有一个人──温良。

    他好像从上午开始就坐在那边,手里端着一本书,一副很文艺的样子。但白朝他看过去的时候,顿时觉得他看的那本书几乎没怎麽翻动过,好像从一开始就盯着那一页,然後时间暂停了,如此凝坐不动到了现在……

    退学,如果没凑成队伍的话,退学。

    白深深x1了一口气,不情不愿的走到他面前。

    「我们缺一人。」

    温良满面和煦的从书里抬起头来,道:「你在说什麽呢?」

    白忽然很想给他一记头槌。

    「我说,魔兽猎人的组队,我们还缺一人,你有组别?」

    「我没有。」温良坦白。

    「现在报名时间都快截止了,你一点都不急?」

    温良放下书,用一种非常有兴趣的表情望着她,还有她身後的拉拉和狂猎。

    「你们是在拜托我吗?」

    「我也不想……」

    拉拉跳出来道:「我们希望你能和我们一起组队!还有,温良先生,之前害你受伤了真的很抱歉!」白倒x1了口气,「拉拉,你不必跟这──」拉拉坚决的摇摇头道:「是我造成的就是我造成的,我很早就想要道歉了,但是一直没有勇气……」

    温良面带笑意地看着他们,这次他是真的饱含开心的情绪哈哈大笑起来了!桌子前的白露出难堪的表情,至於後面的狂猎呢,他是被温良狠狠踩过几脚的,但此时也默然不发出半点声音。

    「你们真的很有趣!但是,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他耐心地等着三人回答,但是没人回答,他用没受伤的左手指头敲了敲桌面,道:「我是东国派来的间谍,这次来这里的任务就是为了把夏之国的雪nVb近Si胡同里──换句话说,让你发疯就是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白同学。」

    白愣愣地望着他。

    「你在说什麽东西?」

    「我是说我的任务失败了,因为我败给了拉拉同学,东国那儿判定我不适任,前晚才派了杀手要拿我的X命呢!当然啦,你们能看到我就代表那家伙被解决了,嘛,人果然不能以貌取人呢!」

    只见温良缓缓的用左手拆开紧捆着右手的纱布,然後轻轻的在石膏上「叩」地敲了一下,那固定的石膏顿时裂出一片gUi壳纹,最後崩解成一颗颗的小碎石。

    「本来,我想就这样离开这里。但你们实在太有趣了,三位,你们说我该怎麽办呢?继续待在这边我可能会被杀掉,但要是走了,就再也看不到这样有趣的事情了!」

    白还是不愿相信,她觉得他只是在吹牛皮而已,跟红笭、格雷那俩家伙一样,每次都想嘲弄她。但她突然想起魔法三巨头的华l泰,想起刚进这所学校时发生的那件事:那时候,华l泰不也是怀疑着他的身分吗?

    那瓶超魔药水、温良一次又一次的言行挑衅……

    「不可能。」她摇摇头,但动作十分迟疑:「你为什麽要告诉我们这些?」

    「因为很有趣啊。」

    温良陡然站起,那张苍白的脸与她的鼻子相距不过一张巴掌宽。他笑了起来,右手轻轻的抬起了她的下巴,道:「又或者,是因为我从一开始就喜欢上你了呢?」

    白用力将他的手推开,震惊的望着这个言行莫名其妙的男人。

    「我会去跟亚米加老师报名的,不过白同学哦,请容我向你提醒:一旦我失败了,东国下次的手段就不会那麽温和了,随着艾l将军……嗯,这个我还是保密一下好了。」温良走向门口,头也不回的道:「下一次,很可能会有人丧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