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某一段记忆就会蹦出来,就像我再次陷入沉睡中记忆也随之而来。
……
清晨的阳光正好。
雄父在院子里打军体拳,他曾经参过军,差点被授予中将军衔,可惜,那场战役他身受重伤,彻底从军部退下来。
我坐在旁边的秋千上,愣愣的盯着雄父看。
“灵安。”
我被温和的声音唤回神,看向不远处的还是三十岁的希德尔,他最近刚升为上校军衔。
“哥哥。”我很喜欢希德尔,我刚要跳下秋千,想跟他来个拥抱。
就被希德尔和雄父接下来的动作阻止,他两对打起来,虎虎生风,拳拳到肉,不留情面。
打到最后,是希德尔被打趴下收场,他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师父,还真不手下留情。”
他擦掉嘴角的鲜血,神情变得凝重。
“你该清楚,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雄父语气严肃,没来由的一句话,让我听不明白。
“难道您,能眼睁睁看着军团分崩离析吗?”希德尔不甘,愤怒让他将压抑许久的心里话彻底爆发出来,“这不是您退出就可以解决的,包括灵安,您这样做没有考虑到他的未来吗?”
希德尔提到我,我不明所以的歪着脑袋,不清楚他们具体在说什么。
“够了希德尔,灵安一辈子都接触不到这些事。”雄父并不想提,他双眉紧皱,“不要当着孩子的面谈论这种事。”
“师父,您会后悔的。”灵安咬牙切齿撇过头,再多的愤懑,最终也只余下,“妥协,是没有未来的。”
雄父沉默着没说话,希德尔也在赌气。
“你们师徒两怎么又吵架,灵安还小,当着孩子的面,闹得那么难堪。”雌父从老宅内走出,慵懒随性。
他来到我身边,将我抱起:“安安乖,别理他们,都是坏虫。”
我瑟缩的搂着雌父的脖子,虽然听不明白他们在争论什么,但紧张的氛围确实吓到我,我往雌父的怀里拱了拱。
“安安,再过三天就要过六岁生日是不是,雌父带你去买衣服好不好。”雌父素来严肃,但面对我时,总会流露出别样的温和。
“我要派大星的睡衣。”我在雌父耳边悄悄说道。
“那我们现在就去买。”雌父在我脸颊上亲了亲。
雌父抱着我远离火药味浓重的两人。
“灵安以后做个艺术家好不好呀?”雌父突然来这么一句,我还没反应过来。
“灵安想不想学画画,做个艺术家。”雌父揉了揉我的脑袋,继续耐心询问道。
“想,我最喜欢画画了。”我点点头,我喜欢画画星星,画月亮,画很多很多有趣的东西,还喜欢画雄父雌父还希德尔哥哥。
……
雌父带我来到服装专卖店。
服务员很快给我找来派大星睡衣,粉粉的,有五个角,摸起来很柔软。
我抱着衣服跑去试衣间,穿着毛茸茸的派大星睡衣出来的时候,却发现雌父在跟故虫叙旧。
我想要不要等等,却注意到专卖店外面,蹲着位小雌虫,金黄色的头发,碧蓝色的眼睛,他似乎在发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使?
看了一眼还在叙旧的雌父,我悄悄的跑到小雌虫面前:“喂,天使,你蹲在这干嘛呀?”
小雌虫抬起那张漂亮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脸,说出的话却冷冰冰的:“在等虫扔垃圾,捡垃圾吃。”
“你为什么要捡垃圾吃?”垃圾还能吃?我不明所以。
“不然要吃小雄虫?”小雌虫作势要张嘴咬我。
“小雄虫不能吃的。”我严肃的纠正小雌虫的错误认知,“垃圾也不能吃,会坏肚子的。”
“骗你的,说什么你都信,真可爱。”小雌虫脸上扬起恶劣的笑容,“呐,服装店里边那个同样金发碧眼的雌虫是我雌父。”
“你雌父在里边,你干嘛不进去?”我下意识问道
“又不是给我买衣服,我进去干嘛?”小雌虫伸手去捏我的脸。
“松手,雄雌授受不亲。”我皱眉,想要拍开他的手。
“年纪不大,懂得挺多,不然我把你拐跑,我给你当雌父吧。”小雌虫若有所思道。
“才不要才不要,快松手。”我挣扎抗议。
“阿诺德,再对小阁下无礼,你今晚就别想吃饭。”高大金发碧眼的雌虫从服装店内走出。
阿诺德也不再无礼,收回手低着脑袋:“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小阁下是我唐突。”
“小阁下,我代阿诺德向您道歉。”雌虫给我深深鞠躬,诚意十足。
“没关系啦。”我摇摇头,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
雌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身边,他将我抱在怀里,他脸色极差的盯着雌虫:
“阿诺德是吧,他今年几岁?”
“十四岁。”雌虫不敢直起腰,似乎很紧张。
“十四岁,还有这么惊世骇俗的想法,真是刮目相看。”雌父言语犀利,声音交杂着冷漠。
“雌父,好啦,可能是小哥哥想跟我玩。”我扯扯雌父的衣袖,“雌父,我还想买其他的衣服。”
雌父收敛冷漠的神色,用那双本来平静无波的眼睛温和的注视着我:“乖宝,还想要什么衣服?”
“要那个有许多钻石闪闪发光的衣服。”我绞尽脑汁的形容道。
“好,宝宝去找给雌父看,”雌父抱着我就要转身离开之际,看向雌虫的眼神饱含杀意,“管好你家孩子,收起那见不得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