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默过后,是巨大的悲伤涌来。
人心敏感而脆弱。
血腥味涌来,我抬眼看向阿诺德:“你受伤了?”
“嗯,军部最近很乱,这点伤不算什么,本来就要愈合,谁知道伤口又崩裂。”阿诺德不在意的说道,像是在说无关紧要的小事,他一顿,像是想到什么,“没伤到崽崽,他还好好在肚子里。”
“阿诺德,我看不透你。”我盯着他的眼睛。
阿诺德靠近我的唇瓣:“您无需看透我,您只需要在我的羽翼之下。”
我伸手挡住他凑近的唇瓣,撇过脸,不想与他有太过亲密的接触。
我眼神变得冷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没苦硬吃不是你的本性。”
“雄主,阿诺德,从来不吃苦,只做觉得对的事情。您拒绝江星的邀请吧,继续画画就好,您没必要转入这勾心斗角,肮脏的世界中,您只要保持您的洁白无瑕就好。”阿诺德伸手摆正我的脸,让我与他对视。
我看到他严重的强势,不容拒绝。
“难道我一辈子就要被蒙在鼓里吗?”我声音嘶哑的质问。
“被蒙在鼓里,没什么不好,要真相有什么意义呢?只会让您痛苦,还不如什么都不到。”阿诺德眼神恳切。
阿诺德,他,到底把我当什么,金丝雀,还是只会画画的傻子!?
“雄主,您私下做的事情,阿诺德都知道,您不要再做了,世界没您想的那么美好,阿诺德从来没有把您当过金丝雀,您只是不适合进入斗争的漩涡。”阿诺德顾不得身上的雨水,将我一把搂在怀里,他看透我的想法,每一句话都在敲击着我的心灵。
他都知道,他都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难道是想把我当个小丑吗?
“花朵是需要血肉去供养的,阿诺德的心血,只是为了供养您而存在。”阿诺德诚挚的看着我。
“雄父雌父是怎么死的,希德尔为什么五年前要离开首都星,而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在阿诺德怀里挣扎,“你这是要把我逼疯,阿诺德,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不,所有人,所有人,都在瞒着我。”我突然意识到问题的所在,希德尔从来没跟我说过事情的真相,雄父雌父从来不让我参加政治的名利场,而阿诺德……
我惊恐的发现,我是全世界最愚蠢的傻子。
“你们所有人都在骗我。”我,我是什么傻子么?我,我……
一时失声,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词不达意。
当个快乐的傻子,被瞒着一辈子,难道是正确的吗?
我眼里的清明,染上迷茫,最后归于死寂。
我重生的意义又是什么,他们不想让我知道真相,无时无刻,不活在阿诺德的监视当中。我那可悲又可笑的前世,毫无意义的今生。
我存在的意义又在哪?
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推开抱住我的阿诺德,“滚,滚,滚,离婚,必须离婚。”
我当着阿诺德面,拿出光脑,将离婚申请提交到婚姻所。
“没用的,雄主,您的离婚通道,已经被封锁了,这不仅是我的意思,还有雄父雌父,以及希德尔阁下的意思。”阿诺德直视我的眼睛。
我猛地瞪大眼睛,大脑像是被炸开。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阿诺德。
密密麻麻的窒息涌来。
不断刺激着我的大脑神经。
我想我要疯了。
阿诺德却拿来镇定剂,给我注射,迷迷糊糊中,我缓缓闭上眼睛,恍惚能听到阿诺德对我说:“睡吧雄主,忘记这一切好好睡觉,醒来,又是美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