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在沈惊寒的“勒令静养”下,乖乖在营帐里躺了三日。每日都有亲兵从中军帐送来药膏,还有特意炖的消肿汤,说是“将军吩咐的,伤兵需补养”,可凌越心里清楚,这都是沈惊寒特意为他准备的。
第三日傍晚,他试着活动了一下,臀部的红肿已经消了大半,疼痛感也减轻了许多,便再也按捺不住,换了身干净的衣袍,径直朝着三里外的中军帐走去。
这次的三里路,走得格外轻快。抵达中军帐外时,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袍,才躬身禀报:“将军,前营队正凌越,前来复命。”
帐内的将军本趴在床上养伤看军报,听到凌越的声音一时情急坐了起来,屁股吃痛,冷汗直冒,但还是忍住疼发出清冷的声音:“进来。”
凌越推门而入,一眼便看到沈惊寒坐在案前,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一丝审视:“伤势痊愈了?”
“回将军,已无大碍!”凌越挺直脊背,语气带着一丝雀跃,像只痊愈后急于向主人展示的小狗。
沈惊寒放下手中的毛笔,起身走到他面前,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他的臀部方向,喉结微微滚动:“转过去,我看看。”
凌越脸颊一红,却乖乖听话,转过身去,微微掀起衣袍的一角,露出那片已经消肿、只残留着淡淡瘀痕的肌肤。
沈惊寒的目光落在那片肌肤上,心头的燥热悄然蔓延。他伸出手,指尖轻轻落在瘀痕处,动作轻柔地摩挲了一下:“这里还疼吗?”
指尖的触感温热而清晰,凌越浑身一颤,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声音带着一丝细微的颤抖:“不……不疼了。”
沈惊寒收回手,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语气却恢复了往日的平淡:“既然痊愈了,便回队吧。前营的训练不能松懈,日后再敢冲动滋事,可就不是二十军棍能了结的了。”
“是!属下谨记将军教诲,再也不敢了!”凌越连忙转过身,躬身应道,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腔。
沈惊寒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每日的军务汇报,照旧。”
“是!”凌越大喜过望,连忙应道。
归队后的凌越,果然收敛了性子,做事沉稳了许多。每日的军务汇报,他依旧做得一丝不苟,只是每次走进中军帐,总会想起沈惊寒为他上药的情景,脸颊不自觉地发烫。
沈惊寒也像是往常一样,听着他的汇报,偶尔提点几句,可目光却总会在他身上多停留片刻,尤其是在他转身离去时,视线会不自觉地落在他的臀部,眼底掠过一丝隐秘的笑意。
这日,凌越汇报完军务,正准备退下,沈惊寒却突然说道:“今日月色正好,陪我到帐外走走。”
凌越大喜过望,连忙应道:“是!”
两人并肩走出中军帐,沿着营中的小路慢慢走着。三里地的距离,让他们平日里难得有这样独处的机会。晚风带着草木的清香,吹得衣袍猎猎作响,营中的灯笼映着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前营的士兵,如今对你服服帖帖了?”沈惊寒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回将军,是的。”凌越说道,“属下近日与他们一同训练,一同吃饭,他们也渐渐认可属下了。”
“嗯。”沈惊寒点点头,“身为将领,不仅要武艺高强,更要懂得与下属同甘共苦。你做得很好。”
这句夸赞,让凌越心头一暖,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都是将军教导有方。”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沈惊寒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凌越。月光洒在他的脸上,让他冷硬的轮廓柔和了许多。
“凌越,”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你可知,我为何让你每日前来汇报军务?”
凌越一愣,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疑惑。
沈惊寒看着他懵懂的模样,心头一软,却终究没有说出真相,只是淡淡道:“不过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偷懒罢了。”
凌越却信以为真,连忙道:“属下不敢偷懒!属下每日都在努力训练,处理军务!”
沈惊寒看着他急着辩解的模样,忍不住低笑出声。这笑声低沉而悦耳,让凌越愣住了——他从未见过沈惊寒这样笑过。
“好了,不逗你了。”沈惊寒收敛了笑意,语气恢复了平淡,“夜色深了,你也该回前营了。”
“是!”凌越躬身行礼,转身朝着前营的方向走去。
他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望去,看到沈惊寒还站在原地,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凌越的心头一暖,脚步也变得轻快了许多。
回到前营的营帐,凌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反复浮现着沈惊寒的笑容,还有他温柔的话语。他知道,沈惊寒对他,是不同的。这份不同,藏在严厉的教诲里,藏在深夜的私访里,藏在不经意的温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