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透骨寒凉的水哗啦啦的扑在亚瑟脸上,衣衫褴褛的勇者侧躺在地面,华丽的金色毛发还染着血污,与睫毛一起浸泡在水中。

    感受到水流的温度,他猛的坐起来,剧烈咳嗽,咳出一片浓血黏在黑色地板上。发丝贴着额头,顺着高挺鼻梁粘黏,不断滴水。在睫毛细尖尾巴凝带着的水滴下面,眼睛快速地睁开,那抹蓝色没有他现在样貌那么惨烈,还是清透如一片汪洋。

    “醒了?”许墨江坐在一张简陋带着铁锈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腿边是水桶,桶子边沿仍然残留着水渍。

    他俯视着亚瑟,神色悠然。

    眼睛是熟悉的灰色。但是是他。亚瑟感觉自己的大脑既混杂又涨裂,昏迷前的记忆一拥而上把他围的密不透风,但刚刚受到刺激强行清醒的大脑还不足以处理这些信息。

    少年走过来,蹲下看了看,抬手扇了他两巴掌。

    这两巴掌很用力,亚瑟白皙的俊脸瞬间落下两块淤红,一左一右,勇者茫然的神色没有变化,仅凭下意识看着少年。在针落都能听见响的这个空旷监牢,这声响相当清脆动听,回荡个不停。

    “事情都还记得?”

    少年皱皱眉,观察着亚瑟的神色。勇者摸了摸脸,发烫的掌印,被飓风割出的细小裂口,咳出源于碎裂内脏的血液,都给他足够的提示。

    终于他理清了思绪,像一头被入侵领地的野兽那样给出许墨江想要的剧烈反应。他猛地站起往后退了一步,瞳孔收缩,眉毛几乎被压低到碰到眼角那样怒视。

    勇者的身材匀称修长,全身肌肉绷紧,手臂上青筋清晰可见。男人弓腰紧盯着身前不足五寸远的少年,可惜他绷紧的手只触碰到了空气,腰间早就没了那柄宝剑。

    许墨江慢慢站起来,看着他这幅样子,还算满意地上下拍了拍手。暴虐躁动的空气以少年为中心铺天盖地般散开,宛如乌云压城,顷刻要把牢房挤爆。强烈的压迫感森然高立于牢房上空,压抑着这片属于魔王的领域。

    勇者的头发被吹的往后纷飞,气流中心的他面色不改,怒目直视,那是一双被愤恨焚烧着的眼。接着他放弃了没有意义的持剑动作,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撕裂气流逼近少年,手掌直取少年的心脏位置,毫不犹豫。

    勇者的突进宛如瞬间移动那样快,人类少年的心脏宛如探囊取物,他以匪夷所思的力量挥臂向前。

    可惜和预料中不一样的是,少年身体模糊一瞬,勇者在空中几乎不可见的身影被几根削瘦手指硬生生抓住突袭的手腕,后腰同时被一只小巧膝盖顶住,像是一把巨刃插进身体。下一秒,他就在少年的擒拿下跪倒在地,肌肉凹陷的手臂向后被扭曲成诡异的弧度拉住,那膝盖压低勇者的细腰,连带着背脊和头一齐低垂在地。

    在城门口,亚瑟第一反应就是以这个姿势钳制住卢布卡。

    “啊啊啊啊啊!!!”痛楚一下子充斥全身。亚瑟爆发出的凄厉源于被扭曲的双臂,表情在发丝的阴影里扭曲。

    少年五指松开,扑通,这双充满力量感的手臂悄然跌落在地,软趴趴的,如屠夫即将处理的死肉,他们已经被卸下来,不再受亚瑟控制了。

    “既然都记得,那我们就来算算账。”

    这还没完,只见少年指尖冒出亚瑟熟悉的荧绿色光芒,他的手臂皮层下无数脉络正在链接重生,还没等他适应,亚瑟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臂向反方向折裂,钻心刻骨的疼直冲天灵盖,他双膝跪地,被痛觉刺激地不断低头哆嗦,惨烈的哀嚎更大声了点。

    “不是喜欢抓人手臂?”治愈光芒把断臂围困。

    “叫什么呢,不舒服吗。”五指捏住,往后拧断。

    许墨江轻轻一扭亚瑟的手臂,勇者坚实的臂膀就立马骨折。在魔王的力量面前,就连勇者都显得有些易碎,“还是在魔界好。”少年低声嘟囔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话,勇者听见了几个音节,因为正在全身心体会着手臂处的痛苦,也很难在意话语的含义。

    “算上说话的时间,从教堂到城门,二十分钟。”许墨江踩上勇者捶地的脑袋,那张雕塑般完美的脸陷入坚硬石头地面,一边还在嘶吼哀叫。少年还是那副卢布卡的模样,穿着的当然是属于卢布卡的布鞋,上面布满泥土尘埃,碾在勇者发丝上。

    当然,我这么宽宏大量,不会计较那几分钟的事情。他这么说着,动作却没停,那只脚越来越用力,亚瑟只感觉手臂上的痛感快要比不上要被压成泥浆的脑袋,他很难直视那人,只得透过部分鞋底,撇眼看见少年的半边脸,就算如此亚瑟也死死盯着那双灰色眼睛,神色像是要把少年生吞活剥。

    鼻梁骨被挤压断裂了,痛感传递过来还需要一会,少年耐心等待,待到亚瑟本就惨白的脸变得更加曲折扭曲,叫声更加撕裂,嗓音沙哑到从咆哮变成呜咽的野兽,少年才把脚挪开。

    听着不间断的悦耳哀嚎,欣赏了几秒这幅模样的亚瑟,挥手指使着生命能量把那张脸恢复原样。

    这东西可不能玩太过,要是失手真弄坏,得惋惜一会了。许墨江设想了一下,要是治不回来,他可能会大发慈悲为亚瑟难过二十分钟吧。

    “行了,留着力气待会叫。”哀嚎着的勇者嘴巴被塞进一块厚又硬的白色帆布,瞬间发不出声,但他仍然控制不住叫喊,因为少年还在继续扭曲着他的另一条胳膊。高大的男人萎靡着蜷缩,散乱着头发,闷沉着嘶吼,溢出口水打湿了布的边缘,津液从唇边流到下巴上,和血迹汇流。

    被剧痛折磨着心肺而叫喊不出来,平白给这份苦难增加了难熬。

    亚瑟感到痛觉开始麻木,睁眼都变得费力,没人能想象他怎么做的撑住没昏迷。这位勇者的意志力值得所有人敬畏,黯然的双眼仍然残留着清醒神色。

    疗愈和折断,这个地狱般的过程反复了几遍,直到少年没了兴致,看腻了亚瑟痛苦的表情,折磨才结束。

    口里的布被抽出来的时候,混着血渍,已经被咬的面目全非。嘴巴重新被灌满新鲜空气时,亚瑟不断地干呕,什么也没能吐出来。不过好在许墨江把那块布摊开来看了看之后,就想起来了半死不活的勇者还在地上喘息。温和的治愈术再次释放在勇者畸形的双臂,像是标志着地狱般的折磨的又一次开始,这次少年并没有再折断可怜的手臂。

    “能说话?”少年踹了踹勇者瘫倒在地的身体,没有回应。他像摆弄一个人偶那样把亚瑟靠墙扶起,又摇了摇他的肩膀,“哑了?”勇者半边脸都被头发遮挡,鼻息粗重,眼睛睁着,就死死看着少年,不愿做声。

    “亚瑟。”少年拍拍亚瑟的脸。

    勇者。队长。救世主。人类。卑劣的人类?接连换了几个称呼,没得到任何回复。

    少年突然压上亚瑟的胸间,小巧的身躯甚至覆盖不住勇者的胸膛,他无比自然地抱上勇者的腰,脸紧紧贴在亚瑟跳动的胸腔上方,“还是说,你只想听我叫你哥哥?”

    “哥哥,理一下我嘛。”胸口的声音随着骨骼直直传达到大脑,暧昧而清晰。看不出一点面无表情施虐的刽子手模样。

    扑通扑通,许墨江听到亚瑟的心跳极其剧烈的跳动,是痛苦驱动着心脏,还是恐惧带来的跳动。反正不再是愤怒了,勇者的眼睛已经不像之前对视着他那样勇猛,虽然清醒,但没有亮光。亚瑟下意识推开少年,可惜他如今那刚被接上的手臂,根本推不动任何人,这样的动作倒像绵软无力的欲拒还迎。

    少年按压着还没治愈的伤口,疤痕溢出些许血滴,亚瑟畏缩起身躯,蜷曲手臂。许墨江以一种可怜受伤小动物的神色看着亚瑟,“这么疼啊。”手放进亚瑟身上撕裂的上衣,揉捏乳头。亚瑟动弹不得,只能追随着他的动作,亲眼看着自己的乳点被扯拉搓揉。

    亚瑟明白自己的身体渴望着休憩和恢复,因此乳头的敏感加倍清晰的把刺激传递到脑海。他尽量克制着由刺激带来的喘息,放弃了推开少年,一边看着眼前的卢布卡随意玩弄自己的乳房,一边挣扎着坐起身,但这幅可怜的身躯靠在墙壁上纹丝不动,所有努力都没有任何用处。

    许墨江扶住亚瑟的腰,帮他稍微坐起来一些,衣料下面的指尖细细抚摸后脊柱,脊柱的凹凸像一个个微小山丘,一个,两个,三个.....少年数着,手上轻柔的动作像是在安慰。

    “别装哑巴。我都给你治好了。”

    手指还带着乳头的温度,摸上亚瑟的脸,刮了刮鼻梁,“给我认个错怎么样,你都是阶下囚了,要学会配合才有活路。”许墨江亲了亲勇者的嘴唇,味道和上次一样,就是他的哥哥紧紧抿着嘴巴,什么都是紧绷着的。

    少年没什么表情,第二次亲吻不再温和,他强行撬开了亚瑟柔软的嘴巴,舌头勾住他百般抗拒的舌,唇齿交接,猛烈的展开攻伐,亚瑟呜呜咽咽的终于在他的嘴巴里吐出几个音节,转眼就淹没在舌尖水声里。

    松开嘴,勇者拼命呼吸着空气,直直看着眼前的亲弟弟。

    “.....折辱我很有意思?令人作呕的恶魔。”

    “想起了点什么吗。”

    看着亚瑟愤恨的双眼露出些许疑惑,许墨江好心解释了一下:“上次我也是这样亲你的。你还主动伸舌头了呢,今天怎么就立起贞节牌坊了?”少年干脆跨坐上了男人靠着墙的躯体,亚瑟感觉到,他们的下体紧紧贴在一起,都在接吻的情动中有些半勃起。

    什么叫做上次。亚瑟立马想起来他被奸侵的那个朦胧的梦,他们在那时候还接吻了吗,亚瑟记不清晰,他现在只觉得厌恶,讨厌这些关于性的一切,带给他控制不住的生理感受。

    如此看来,他的直觉是正确的,那些模糊不清的事情都真的存在过,不是臆想和幻觉,这个恶魔真的用弟弟的身体侵占过自己。

    “要是好奇就开口问。”

    亚瑟看着他半晌,转过头,吐了口唾沫,维持着沉默。少年的声音阴沉了一些,他坐在亚瑟的大腿上,掐上右侧乳头,力道完全不对,像是要把这可怜的小果实捏烂,“亚瑟。说话。”他也不装卢布卡相对温和的语调了,冷漠的神色和声音稍微唤醒了些许亚瑟的记忆,在那个全是鲜血的小镇里,让他无比恐惧的记忆。

    胸上传来极致的痛感,勇者也终于找回了半刻钟之前的畏惧。他下意识张嘴要说话,可惜只能发出半低吼半呻吟的诡异音调。

    许墨江松了松红肿的乳点,在另一边没遭到迫害的乳头上用指尖打转,亚瑟的喘息压过了悲鸣,终于可以如许墨江的愿艰难的开口说话:

    “你想要我说什么。”

    “一定得吃点苦才肯听话吗,哥哥。”

    “......别再叫我哥哥。魔王,你们到底对卢布卡做了什么。他在哪,还活着吗。”

    第一个问题关于卢布卡,很符合许墨江对亚瑟的刻板印象。

    “活着啊,不就是我嘛,就在你眼前。”少年供供腰,又抱上亚瑟,“哥哥,你的身体很温暖呢。”

    “我不知道你不杀我到底为了什么。既然我的性命已经在你手上,你就不必再用卢布卡的模样愚弄我。”

    “你知道我是谁啊,这怎么算是愚弄呢。和亲弟弟接吻,感觉怎么样?”

    “你的目的就是折辱我?”

    “是你先动手的,哥哥,要不然你现在还安然无恙的在主城养伤。”

    “我没有做错。”

    “真是无情啊,这些天我除了帮你熬药照顾你,没有做任何别的事。”

    “没有做任何别的事?果然恶魔只有满嘴谎言。那个小镇里那么多无辜的居民,都被你杀害,你还——”

    “怎么停下了,继续说啊?”

    “............”

    “这不是还记得清吗,哥哥,不愿意说那我来说吧,我把你的后穴掰开,插进了阴茎。我们做爱,在那些被杀死的人类尸体面前做爱,你叫的很大声,淫荡的自己打开大腿,要我继续插进去。”

    亚瑟沉默着,许墨江盯着他的双眼,那蓝眼睛里面翻涌着厌恶憎恨,“滚!”亚瑟甩着头,摆脱少年的注视。

    “勇者也会翻脸不认人啊。”

    “该死的恶魔.....”

    “还想知道卢布卡的情况吗。”许墨江笑了笑,“哥哥,你自己脱下裤子,把后穴掰开,怎么样,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这次没有人质,你打算用卢布卡威胁我?”

    “怎么会是威胁呢,多么公平的交易。”

    “我知道你可以做到强迫我,做那些事,和上次一样。”

    “上次你同意的。”

    “因为你在杀人。”

    “这次你也可以同意。”

    “不可能。”

    “你会同意的。让我们换个筹码吧,我让你见卢布卡。”

    许墨江笑意盈盈的看着亚瑟复杂的表情。

    “反正你也没希望离开这里,哥哥。错过机会,你永远也不可能见到他了。”少年用手摸着勇者的脸,“你也喜欢和我做不是吗,你知道自己反抗不了的,被强迫也会发生。现在只要一句你同意,就能获得额外的奖励。多划算。”

    “.............”

    “好,我答应你。”

    这么快的速度答复,让许墨江也稍微惊讶了一下。是的,这是被逼到无路可走的聪明人的选择。

    这位坚毅的勇者,在仅仅涉及自己的的事情上,总是这样容易妥协。

    “真干脆啊。”

    “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胸膛上的脑袋晃了晃,“逗你玩的。他早死了呀。我把你带着回主城之前,卢布卡就不存在了。”不顾亚瑟反应,少年用嘴唇隔着衣服蹭了蹭被掐肿的乳点,一边说话一边啃咬,“哥哥。在主城这几天我演的不好吗?如果你喜欢,我还可以演一会,专门给你看,只要你听话点。”那处格外敏感,靠着的男人身躯轻微抖动,少年嘴角的笑意在亚瑟眼里充满恶意。这张脸和记忆里的弟弟重合,但他的弟弟永远回不来了。看着眼前人熟悉的面容,亚瑟心里一阵恶寒。

    “为了什么?杀了卢布卡,却要代替他......没有人会相信的。恶魔怎么可能扮演的那么像。卢布卡是不是还在这幅身体里,你只不过暂时压制住了他——”

    “如果你想这么认为也可以,我的另外一位性奴也只愿意相信自己能接受的事实....哦,对了,你肯定见过他,利维斯特,那个长羊角的高阶恶魔。”许墨江漫不经心的玩着亚瑟的胸肌,一边搜寻着记忆,“呀,哥哥你和他打架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呢,最后还是我把你救走的来着。”

    少年像是突然记起什么,微微皱眉,“嗯?利维斯特这么厉害吗,怎么我印象里的不太一样......”

    许墨江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记忆里宛如天神下凡的一对大翅膀上,眼睛看着亚瑟鲜红的乳头,脑子里却在想那只羊角恶魔的乳点,他也不在乎亚瑟听不听的明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他的跳蛋确实该去检查一下,还有摄像头.......哥哥,你们战力差不了太多呢。但他比你乖很多。”他狠狠一揪乳头,身下的亚瑟又没能控制住喉咙,发出一声低吟。

    亚瑟望着胸上的秀丽面庞,发疯似的想要摆脱,杀了他弟弟的魔王透露出的信息不断让他惊恐。

    他脑海里也浮现出羊角恶魔身侧铺天盖地的镰刀,他最为厌恨那位高阶恶魔,那份力量和他相差无几,但都用以屠杀数以万计的人类。只有依靠主教给出的细致方略,可以让他们以微弱优势攻下利维斯特所在的地点,次次是死战。

    他不明白少年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看来,他的这位老对手在少年面前也讨不到几分好。

    “利维斯特,我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可惜几次都没能把他杀死。他或许会很高兴我被抓到了这。”

    “很遗憾,他只在乎我回来会不会操他。”

    “.........你就这么喜欢干这些没有意义的事?”那个羊角恶魔,与他现在的位置类似吗。看来这人对性爱的兴致不只针对自己。亚瑟难以想象那恶魔臣服在自己弟弟脚下的模样。记忆里西装革履的魔鬼无时无刻都维持着优雅,高傲孑立,那双红眼睛里的漠然,或许还挺像眼前这位的本性。

    “既然没有意义,那你在抗拒什么呢?”

    “那是卢布卡的身体!”

    “上次你和我说的,只能是卢布卡碰你。”

    “不.....我不知道你是魔王。该死的恶魔,你大可以在小镇就把我抓住。”

    “很有道理呢,哥哥。”

    “别骗我了,告诉我,是不是卢布卡当时把我带回主城,你只不过暂时夺取了这具身体的意识。你到底为什么放我回去。”

    许墨江顿了顿,松开正在抚摸着的胸肌,抬头看了眼,亚瑟避开了视线。

    “因为想要杀了你啊。”少年若无其事地召唤出锁链,牵引住亚瑟正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双手,双臂被拉住悬挂,高高抬起,他接着摆弄了一下勇者的姿势,让他张开大腿蹲着。瘦小手腕间蕴含的恐怖力量是多么让勇者陌生,一个假阴茎出现在少年手中,让亚瑟有些莫名其妙的熟稔和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