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他一进房间就将冲锋衣外套脱下,伸手摸到衣兜里的玻璃球还在,终于舒了口气。
僵着这个动作半晌,森维还是忍不住拿出来看了几眼。房间里没开灯,只有一盏常亮的台灯打着微弱昏黄的光。
盯着盯着就怔怔出神了,他恍惚刹那,竟发觉这玻璃球里交织的双色像一只眼睛,正全方位无死角地巡视周遭的一切。
甚至再诡异些来讲,如果这算是一只眼睛的话,他总觉得能够从里面投射出来的……是祝森越锐利的目光。
可再怎么想也只是他的臆想,全然无用。
自回来到现在,他一直都在揣度仅关于一个人的事情。
那就是祝森越。
思来想去总在给他平白地增添不快之感,可又有一丝丝欢喜灌进了心里。
今晚要说什么事都没发生是假的,没撞鬼也是假的。
只不过这鬼二选一,不是他所期望的而已。
但也不能完全说是毫无收获。
因为他好像跟水鬼段程利一直在畅聊他哥,聊到……他把自己被操的老底都一并交代了出去。
可再回想,他为什么要吐露这么多?
真是着魔了。
想到没过多捞着讯息,森维心中又腾起一股烦躁不安,索性把脏兮兮的衣服脱下,进入了浴室。
为了压制火气,他洗了个低温的澡,十来分钟的冷水接连不断地浇在他身上,也总归能把他浇个清醒。
出来后吹完头发坐上床沿,无所事事地又捏起床头柜上的玻璃球垂眼看。
不知为何,他一看就看失神了,脑海中鬼使神差地涌入各种纷乱错杂的情绪,还有……祝森越。
看了许久他终于撇开目光,动作娴熟地把玻璃球塞进枕头底下,三两下拉开被子上了床准备睡觉。
按理说折腾了一天,他早该身心俱疲,一沾枕头就沉沉睡去的,可短短几分钟却跟烙饼似的翻来覆去十几次,心里极躁,硬是睡不着。
不是说把宝贝的东西放在枕头底下压着睡觉就会睡得安稳么,现在心里怎么越来越不踏实了呢。他伸手摸了摸冰冰凉凉的玻璃球,脑子里的想法肆意冲动,所有积压在胸腔的情感不断噼里啪啦地轰隆炸开。
祝森越……
他越是去想头脑就愈发清醒,同时也懂得了自己此刻想要什么,于是拉过柔软的被子将脸埋进去,闷得全身发热冒汗,下体欲火积聚。他双腿开始不自觉地紧紧并拢,脚趾微蜷着交缠摩挲。
“祝森越……”他到底还是难耐自持,终于低喃着喊出口,一只手顺着被子这层遮羞布伸进睡裤里,隔着内裤揉了揉自己早已勃起的性器,顿时摸到了一片湿润。
森维面色更加红晕,恨不得将整张脸都藏匿进黑暗之中,可下面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扒拉开内裤,握住那根硬得挺直的阴茎开始套弄起来。
活了十九年的他还真没给过自己这么漫长的一场自慰,因为在他印象之中,所有关于情事的实战经验都是祝森越给他的。
他恨祝森越。
恨祝森越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他,恨祝森越把他变成了一个只会积攒欲望的容器,可他更恨自己,恨自己现在居然还能想着那只鬼自慰……
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他的手活在他哥那的评价是典型的差,没有技巧,只能笨拙生涩地给自己撸着,所以无论过去多久,他都没有要射出来的迹象。
实在太过难受煎熬了。
森维呼吸急促,半晌后才粗喘着气坐起,欲望还没得到发泄,手心却早已糊满液体,他思绪错乱,一时间竟不知道是精液还是汗液。
可是什么都不重要,他拉开被子,翻了个身跪趴着,屁股蛋大喇喇地敞在无衣物遮掩的空气中,饥渴难耐的后穴翕动,他将脸埋进枕头里,缓缓伸手去戳那个发了骚的屁眼。
祝森越说的果然没错,他就是很骚。
这个姿势是祝森越经常拉着他后入的姿势,说句真心话,他并不太喜欢,因为这样一来他就看不到祝森越的脸,他会害怕。
不过对方每次这样肏他时都会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拉起,从背后紧紧拥住他,好像知道他在害怕什么,因此用冷热相贴的肌肤不断提醒他,肏他的人是谁。
额间的汗水濡湿了枕头,他一根手指刚插进后穴便猛地被吸住,那种羞耻难当的快感霎时充斥满他的身体,使得他既不想抽出也不敢深入。
一个念头莫名打他心底生出……
他暗想,这么小的一个口之前是怎么容纳下祝森越又凉又大的鸡巴的?
难怪每次做之前对方都会给他扩张好长一段时间,几根手指接连抽插将他指奸得腰酸腿软才进入正戏,轮换成粗长的硬屌再次插入他的屁眼里不停肏弄。
难言的苦涩不断将他裹挟包围,他好想哭,就是这么一瞬,哭的不同往前。
以前他和祝森越做爱做着做着也会哭,那时祝森越会抱着他哄,以为是把他弄疼了,所以动作会放轻放慢,然后低声告诉他下次再把技术精进一些。
可惜他没告诉祝森越,他每一次哭不是因为被弄疼了。
是被肏爽了。
他不得不承认祝森越的床技好得要死,总会把他肏得很舒服,他呻吟也是,哭泣也是。
但此刻是真的实打实想痛哭,他并不想这样做,一手撸着前面还未消下去的茎身,一手摸到屁股塞入两根手指插穴。
“哈……祝森越……”他缓慢抽动起来,手指在肠壁内搅弄抠挖,却始终触碰不到自己的敏感点,每一次的入侵都是浅尝辄止,如同隔靴搔痒般痛苦。
“呃啊……祝森越……”他动情的哼吟接连不停,前后的动作越来越快,脑子混乱成一团,只能用干哑呻吟的嗓音喊着心里想的人:“祝森越……哥哥……”
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地走,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在一阵潮热中射了出来,前面沾了满手的粘稠,后面的两根手指也在抽插中裹上些许肠液。
“哥哥……”森维腰腹酸软,敞开跪了许久的双腿微微战栗,大腿内侧也止不住地痉挛,得到一次发泄之后翻身平平躺在床上,如同快缺氧而死的鱼般急促喘息。
他眼神空空望着天花板,目光呆滞,盯了好一会儿又抬臂遮盖住双眼,所有积攒的情绪一股脑地尽数迸发,终于忍不住无声啜泣起来,哭得他胸腔颤,肩膀耸。
“哥哥……”
这一声声哥哥像是给自己的安抚,伴随他完成这场难耐、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折磨的自渎,最后仅剩下一缕怅然若失的情丝,让他倍感空虚寂寞。
他在暗夜中喘息未定,不过片刻便徐徐从床上爬起来,重新找了件干净的衣物,拖着虚软的身子二次走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