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的荒原灰草连绵,卡尔玛山脉冰冷的飓风扬起雪幕,苍白了高天与原野的交界。
轰——
轰——
漫天的风雪里,巨大的地鸣声由远及近,似乎有什么巨物在地底穿行——
轰!!!
尘土飞扬,有什么出来了!!纷扬的雪幕里,隐隐透出一根根巨物的影子!那是一根根大如天柱的猩红触手,其上密布血管一样的纹路,有莹红光芒流转其上,一根根触手缓慢而扭曲地舒展着,蓄势待发。
……那头畜生怎么还没出现?
轰——风雪里,一群漆黑的、肉泥般的扭曲生物发出不甘地尖啸,它们裹涌着想要爬到猩红的触手上面撕下祂的血肉,又被祂巨大的腕足拍成肉泥。暴雪笼罩的天穹上,隐隐浮现巨大的猩红弧光,不完整的光环缓缓倾悬,缺口依然刺目。
低沉,扭曲的窸窣声此起彼伏——
为什么,为什么母巢不肯消化这个残废——
为什么、凭什么妈妈会保护祂,凭什么妈妈这么爱祂?!!
地底深处,被母巢隐藏起来的暗洞里——一具雪白的人体被肉壁层层包裹,这具人体的手脚都被湿厚的脂红肉膜包裹着,静静闭着眼无声无息——如同要和肉墙融合了一般。
地底之上,天突然阴了——灰茫的穹庐被撕开天裂,一头巨大的,漆黑的巨兽缓缓逡游过天穹,扭曲的奇诡图案在它肉体上重叠变换,无数丝线般的墨黑腕足如羽毛般垂落,又如雷霆般袭向地面猩红的触手群,带着凛冽的杀机!!
轰——山峦一般的猩红触手轰然倒塌,漫天的猩红碎肉红雨一般飘扬!可前赴后继地,巨大的猩红触手群踩踏着同伴的尸身,环绕着巨兽垂下的丝触往上攀缠,终于,一根触手牢牢扣住了巨兽的本体;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
地动山摇!!巨大的嗡鸣声里,漆黑的野兽被无数根触手拉扯着坠向地渊!暴雪里,猩红的巨大触须一拥而上,包裹着巨兽沉入地底。
巨大的地裂一瞬间又合拢了。如山的莹红肉块瞬间消饵于土壤。无垠的荒原北风呼啸,寂寥得仿佛一切都未发生。
[你怎么敢独占巢穴?你知道你只是一个残废,你知道你杀不死我。]祂耳边响起了冰冷的声音。
[我知道。]
母巢深处,暗洞裹藏的人体依然垂着头,死去了一般毫无声息。祂嘴巴没有动,空气里却传来清冽的人声,带着闲闲的笑意。
[…可是尊贵的始祖,您也应该明白您的处境。]
[哈…多么讽刺,我被困在巢里,您却被困在我的里面。]
[看起来,在您把我吃空之前,您都别想出去了。]祂轻笑一声,[让我们好好相处吧。]
地底深处,一根细不可见的莹红肉线绵延直到远方,它绕过岩洞,绕过底下河,直直地连接到——
曲宅。
化身在床上睁开眼时,房间没有开灯。一个高大的人影坐在床边,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背影沉肃如山岳。
“…哥哥?”
“……嗯,你醒了。”低沉的声音总觉得发紧的厉害。
“怎么了这是?”小甜坐起来,放软了语气,伸手去拉曲亿。等人转过来才发现人黑眼圈吊的老长,脸色很憔悴,眼眶红红的。
“…怎么了,肚子饿了吗?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没有,”曲亿的声音低哑的厉害,闷闷的,“……你睡了两天,我、我叫不醒你…”
他声音越来越抖了,“小甜,你、你怎么了啊…”他眼睛越来越酸了,喉咙紧得几乎要说不出话,“跟我讲讲好吗?”
…求你了,
跟我讲讲好吗。
他知道,他从小甜回来就知道有哪里不对劲了。可小甜不说,他也不敢问,他不敢问小甜不告而别的几个月去了哪里,也不敢问小甜会不会有一天又抛下他——强烈的被抛弃感如梦魇一般如影随形,这让他成日惶恐着。他有猜想过小甜可能是因为他肚子里面的蛋才回来的,可他庆幸不管什么理由,小甜回来了就好——小甜想要装作无事发生,于是他也不敢去砸碎粉饰的太平。
可现在,小甜连续两天的沉眠血淋淋地撕开了现实。
哪里不对劲了。
小甜不对劲了。
“……”小甜顿了一下,轻轻把人拉过来一点亲了亲他额头。
“没有,我只是累了才会睡这么久…”祂叹了一口气,“哥哥别担心…以后你去哪,我就去哪。”
“我说话算话。”
小甜确实说话算话。后面的日子里曲亿到哪他到哪——包括公司。
于是曲亿开了人生中最荒谬最羞耻的一个会。
真奇怪,曲亿今天开视频会议没开摄像头。
宣发部高层会议有条不紊地举行着,下属哪怕视频开会也一丝不苟地穿着正装,精确流畅地汇报着项目进程。
参会的都是宣发部的精英,主管汇报完,有些忐忑地盯着曲亿的视频窗口,等待曲亿的评价。
这些职员怎么能想到呢,他们的老板此时正抱着老婆赤裸着上身坐在皮质老板椅上。曲亿下半身还规整地穿着西裤皮鞋,上半身却羞人地敞着肥奶子和大肚皮,浑身都被汗水打的湿红了,汗津津的肌肤蹭在真皮椅子上触感黏黏的。他胸肌本就绵厚,孕期鼓起的奶包更是肥软多汁,葡萄一样的熟红长奶头被小甜咬住又吸又嚼,汩汩地出奶。
曲亿呜呜嗯嗯地小声哼哼着,大肚子往前一蹭一蹭的,显然胀痛的大奶被吸的舒服——他今天来公司前一路都戴着两只乳钉——铂金的乳钉贯穿了两枚奶尖,刁钻地贯通了乳孔让他出不了奶。于是整个上午他奶尖都涨麻肿痛得要命,恨不得给好好通一通奶水才好。现在乳钉被小甜摘掉,微凉的手掌还扣住他的雄奶乳根挤揉搓压,结块的奶水被手掌温柔地揉开,胀痒无比的奶尖又被湿热的口腔包裹住吮吸,舌尖还堪称温柔地拨弄奶头。曲亿哪受的住这个——几乎是在奶子被含住的瞬间,肥硕的两只奶头就双双开了乳孔,粉嫩的背景细缝一张,一股股浓郁的奶水就噗咻地飙了出来。
“哥唔别唔拉幕急!”哥哥别喷那么急!,微甜的奶水一股又一股地直往他喉间打,小甜吞咽不及差点被呛,气的狠狠咬了肉奶头一口。曲亿湿热有力的臂弯紧紧窟着他,嘴里是不断出奶的肥软奶尖,小甜错觉快给溺死了,好不容易才吐出嘴里的奶头,“而且哥哥不许拿大肚皮挤小甜!”
“老、老子又不是故意挤你的——”曲亿脸涨的通红,虽说如此他还是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小甜趴上来了一点,“这、这样总该行了吧——唔嗯、”
被冷落已久的另一边奶头终于也被嘴巴照顾了,小甜一般温和地揉着手下的乳根,一边匝匝舔嗦着乳尖凹陷的奶孔。酥麻舒缓的奇异感觉和难以言说的燥热从奶子一路蔓延,再加上祂还时不时温和地摸一摸他软软的肚子,手掌在肚脐开始一圈圈打着转给他揉肚子,曲亿头皮都快炸了,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越来越红。
悄悄地,西裤裤裆处的布料被吸出一个骆驼趾状的凹陷,裤裆凹陷的中央已经被润湿了,浓郁的奶味里逐渐参杂了热热的骚骚的味道。
咕吱一声响亮的水声,裤裆里的肉鲍一鼓,噗啾地喷了个淫水泡子,又被不停夹嗦空气的肥逼给挤爆,一大股屄水味道弥漫开来。
会议室里的高管似乎又说了什么,可曲亿无暇去顾及了——
他因为被吃奶而潮喷了。
两人要睡时曲亿紧紧抱住小甜。
“小甜…你、你好像很少和我讲你的事。跟我讲讲好吗…”
你是什么样的存在,你有家人吗……
房间一时间静了下来,好一会,温润清冽的声音才悠悠响起。
“我没有什么好听的故事可以讲给你听,哥哥。但我可以给你说一个睡前故事,随便听听就好了。”
“从前有一头红色的野兽…它畸形且丑陋,还十分懦弱。”
胡说,曲亿在心里想,他最喜欢红色了,有着那样美丽颜色的生命一定既不畸形也不丑陋。
“祂的兄弟憎恨祂,因为祂是畸形的;祂的父辈狩猎祂,因为祂是恐惧的。可这个世界上是有笨蛋的,而笨蛋就是会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东西,比如那头野兽。”
“于是一无是处如祂,也被两个笨蛋爱了…”
“野兽的母亲已经死去了,可野兽的母亲爱祂,所以两次用残躯为祂修补伤处。一颗闪亮的,最最好的明珠也咕噜噜地滚到了野兽脚边,它傻乎乎地爱上了野兽,它把自己绚丽的光芒投到了野兽身上,让祂的皮毛闪闪发光,于是野兽不再独行于黑暗,于是拥有明珠的祂不再恐惧。”
“也是在那个时候,野兽立下了誓言。”黑暗里,猩红的眼瞳如野火般燎起微光。
“…明珠是最重要的。明珠是属于野兽的。”
“谁敢来跟祂抢,谁敢来践踏那颗明珠——”
“祂就撕开谁的喉咙。”
不惜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