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erno×炼狱
Howartthoufallenfromheaven,OLucifer,sonofthem!Howartthoucutdowntotheground,whichdidstweakeions!Isaiah14:12
路西菲尔,拂晓的晨星啊,你何竟由苍穹堕落?你这倾覆列国的勇士,何竟被挫败至此?
莱杰罗躺在灵柩里。
幽香的百合花簇拥着他,一直蔓延过他的胸脯,与洁白的礼服融成一片。圣地的台阶下立着肃穆的黑衣人,那是他们日常的贵族礼服,弗兰克斯坦一千年前就见过他们这个模样,想来实在是一点变化都没有。而莱杰罗呢?几天前,他身上还沾染着新鲜的红,那颜色如沉没地平线前的最后一丝残阳,出现在他身上后就再也不会消失,不知是敌人的还是他自己的血,它们越积越多,层层叠叠,直到变成彻底的黑。
弗兰克斯坦从战场上接回了他。或者说,接回了剩下的他。他日夜兼程护着他的身体,送他回到他的故乡,回到他们相遇的地方。沙漠里的夜一片漆黑,月亮也不敢光顾这里,只有几点星光遥遥地为他指明西行的方向。莱杰罗的血流尽了,染红了脚下的这片土地。弗兰克斯坦知道,从此撒哈拉的沙子都会是那样的颜色,赭红的沙石会一直流淌至大陆尽头的红海。离洛凯道尼阿的岛屿还有数百海里,墨黑色的波涛咆哮,海风送来大西洋的问候,他从中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血族们已经唱响了哀歌,家主为他念着悼词。
Wenowithisbodytotheground.
Earthtoearth,ashestoashes,dusttodust.
Inthesureaainhopeofresurretoeternallife.
祂的身躯没入大地
土归土,灰归灰,尘归尘
祂将归于轮回,前往永生
他被获准带着莱杰罗回归圣地。哪怕他知道他们有多么不情愿。他静静地陪伴在灵柩旁边,陪伴了七个黎明与黄昏。当最后一缕阳光收束到海平面之下时,黑暗力量爆发了,暗紫色的暗魂焰枪溢出,变成粘稠的液体,以他和莱杰罗二人为中心,覆盖的范围迅速扩大。暗色所及之处,摧枯拉朽,生灵涂炭。那些四散的血族又回来了——他们原本那么害怕靠近圣地。家主们挡在弱小的血族面前,厉声呵斥:“莱杰罗大人已经堕落了,你也想跟着他而去吗!”
呵。堕落。他们就是这么指摘莱杰罗的。弗兰克斯坦背对着血族,一个照面都不肯给他们。在生命的最后一秒,他也要看着莱杰罗。
暗魂焰枪也来了。我来凑个热闹,他说。他没得到弗兰克斯坦的理睬,但是他知道他默许了,这是属于他们两个的默契。
喂,你是要把洛凯道尼阿夷为平地吗?枪绕过他的背影,来到他眼前。喂,别再看他,你已经看得够久了,死前你也应当看看我。
于是弗兰克斯坦将视线分给了他。
我们来做个交易。枪贴身上前,摆出一个引诱的姿势,嘶嘶地说,你要那样的话,肯定需要更多力量,只有我可以做到。我帮你。事成之后,把身体交给我吧。
“那是自然的。我死之后,剩下的我就是你的。”弗兰克斯坦理所当然地告诉他,血珠因身体的负荷从眼角溢出,“现在,安静一会,主人还在这里。”
巨大的轰鸣自地心响起,滚滚雷鸣穿越乌云劈向地面。浩瀚深渊的泉源尽都迸裂,天上的水闸都打开。汹涌的海水漫过了洛凯道尼阿,小岛如墓碑般缓缓下沉。绝望的年轻血族放倒森林中的黑木,汇聚成舟,那是他们唯一的倚靠,他们不得不离开这片土地。
凯修特尔自混沌中缓缓走出,他为数不多的黑发此时隐匿在杂乱的白毛中,高贵优雅的气质已不复从前。他保持头颅高昂,镇静地劝告他不要这么做。“现在这样就够了,弗兰克斯坦。莱杰罗背叛了血族,他失去了人心,我们失去了一族的领主,狼族失去了他们的族长。现在是人类的时代,你应当回到他们中间去,去守护你的同类,也是莱杰罗用生命护下的存在。莱杰罗大人还在的话,也会这么说。”
弗兰克斯坦终于有了些反应,他眼中写满宁静的忧伤,“你以为,我在乎的是这个?”
他终究没有继续下去。枪围绕着他,嘲讽地尖叫,哎呀呀,我就差一点点了。就差一点点。话中却没有丝毫遗憾。
夜深了。
那晚,弗兰克斯坦让枪进入了他。
我可想死你了,我的宝贝,我的美人。
“吵死了。再说一句,你就给我滚。”
于是枪不再聒噪,他抬起弗兰克斯坦的腿往上推,凶狠地顶撞他。他意识到他此时是如此的虚弱,这样难得的虚弱让他兴奋,也让他情欲高涨。他把自己熔炼成不同的形状,提炼出不同的温度,他甚至想把自己的全部都挤入他的身体里。全部,都要用来占有他。
“不……等等……”弗兰克斯坦惊呼一声。
现在叫停岂不是太晚了,我的宝贝。他激动地挺动,催促地拍打裸露的大腿,八爪鱼一样扒拉在他腰肢上的力度又收紧了一点,电流如鞭,杂乱无章,扫过他的腰腹与胸膛。他嘶嘶地安慰他,我懂的,你放心,让我来。
更大的力量进入了他。它们旋转着,击打着,搅拌着,要把他的身体同灵魂一起撕碎。黑暗中他闭紧了眼睛,颤栗着,蜷缩着,让快乐从内而外淹没他。
“主……人……”
Purgatorio×净界
SIR,
Thefavorofyourpany,toattendthefuneralofmyMaster,fromthis,tothepceofintermentinBermudaNoblesseCastle,onSundaythe13rdt,at12o,clooon,willoblige,
SIR,
YourmostobedientServant,VictorFraein
莱杰罗的背叛始于那场八百年前的战争。现在,弗兰克斯坦回想起来,原来战争就一直没有结束。
莱杰罗曾考虑过放生他。想到这个弗兰克斯坦就心痛到不能呼吸,他居然那样问过他——“你想不想离开这里,回到人类中间去?”
“主人!”弗兰克斯坦睁大双眼,呼吸急促,“您这是什么意思?”
莱杰罗轻轻叹气,“我是说,血族有血族的立场,人类有人类的立场“我有我的立场,”弗兰克斯坦这时小声争执了一句,这都没有对错。但我不能逼着你,让你因为我站到你同族的对立面去。”
“主人,我有我的立场。”他笃定地重复,“您所指的地方,就是我的心之所向。”
从此他始终伴于莱杰罗身侧,确切来说是身侧后方一步远的位置,那是能守护到他的最佳视角。在漫长的战争中,他眼见莱杰罗折断了他的血之翼,眼见他曾经澎湃的生命源泉逐渐枯竭,身体慢慢虚弱下来,也见证了敬畏他的血族家主一个个转头离开。这些画面被刻在了他的脑海里,每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就会跑马灯般地在他眼前播放一遍。他咬紧牙齿,让仇恨扎实地在他身体里生根发芽,他需要仇恨赐予的动力。枪会时不时地跑出来——纯看他心情,他会用挑逗的手法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为他释放躁动。
嘶嘶,我们一起去完成大业。
你看啊,我们结识早于他,最终存在肯定也会长过他。
妈的,骂我干嘛,是你先想他的。好了,专心,屁股抬起来一点,做个婊子。
被莱杰罗提点一次,他就很长时间不会再做这种事。但总是忍不住的,他为自己找借口,他是人类,不像血族那样可以清心寡欲。莱杰罗没说什么,事实上,他从不会主动连接二人的精神。他们之间,他永远不会是主动的那个。
弗兰克斯坦感到心虚,在一次恳切的谈话中,他提及,人类不像牲畜那样有定期的发情周期,但总还是有情欲的,一些人类饲主会亲自为宠物解决他们每月的发情。他记得莱杰罗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看到了他灵魂深处,他无地自容,又忍不住深夜想着这一眼自慰。他将自己蜷成一个球,夹紧双腿,左手垫在头下,右手握紧身下动作,床单在摩擦之下逐渐凌乱。枪在这时候兴奋地冒出来,需要我帮忙吗亲爱的?
滚,滚开啊。
哦不,宝贝,你需要我。枪咯咯地笑着,接替了他的手指。更为滚烫与粗糙的触感覆盖了下体,意识在摩擦中升腾至虚无。
嘶嘶,宝贝,你真美。
枪在他无法凝神的一刻趁虚而入,堵塞他的喉管,剥夺他的呼吸,逼得他剧烈咳嗽。覆盖在下身的触手也一齐出动了,它们无孔不入,将他能承受的最大限度的力度施加在每一个空隙里。他会把他捆成各种姿势和形状,比如把大腿撕扯到一个人类难以承受的一字型,将最后一声呜咽从他喉管中挤出,让他完全失去哭喊的力气。他是他的胶衣,是他的麻绳,是他24/7的婊子和按摩棒。
你是我的,宝贝。看看你,里里外外都被我填满了。
回应他的只有暴怒与惊惧的啜泣。那些声音窸窸窣窣地在黑暗中扩散。
现在你倒是不怕他听到了?因为现在你脑海里想的只有我,嘶嘶,就是这样,继续,我的——主人。
当弗兰克斯坦清醒过来,他发现他浸泡在自己的汗水与泪水里,也许还有许多别的什么液体。濡湿的被褥覆盖着他,空气中弥漫着腥浓的膻味。大腿与腰腹上被紧勒出的印子带着灼热的温度。房间里一片寂静,寂静得他能听到嗡嗡的耳鸣。枪不在,他也不打算去诘问他,他打算接下来几年都不再理他。
他不知道莱杰罗是否明白这一切。
理论上来说,他是他的主人,他们彼此精神相连,他在他面前犹如透明。但他也怀疑,正因为他是主人,他不会关注到这一切。他不是那种会约束签约者私生活的血族,甚至在自家城堡门口还会迷路。也许他看到了,但是没放在心上;也许他看到了,也不会在乎。他就是这样的人啊,凝视着众生的命运,也永远置身事外。漫长的岁月消磨了他对微观的、个体的生命的偏爱。
他害怕被他发现,也担心他一无所知。他弄出的动静越来越大,他允许枪在他身上留下半永久的痕迹,他出门和别的家主打架再也不收敛。终于有一天,他在莱杰罗脸上看见了一种极淡的愠怒。他心跳如雷,半紧张半期待地从桌前站了起来。
“所以他们说的是真的。”
他愣了一秒。
“他们说你为了自己的力量,消灭了无数的生命。”
他飞速地眨着眼睛,词语到了嘴边,却不知如何拼凑。
莱杰罗的目光从头到尾地扫过他,最终没有收到一个回答。“弗兰克斯坦,我以你主人的名义,封印你的暗魂焰枪。从今以后,没有我的允许,禁止再动用他。”
他沉默了良久,垂下头称是,就和从前的任何一次回话一样。但他清楚的知道,这一次,会和以前不同了。
Paradiso×天堂
Otoi,leplussavaleplusbeaudesAnges,
Dieutrahiparlesortetprivédelouanges,
OSatan,prendspitiédemalonguemisère!
噢,全知全能的,最可爱的天使啊
离弃了上帝的命途,被剥夺了赞美
撒旦啊,怜悯我漫长的痛苦吧
枪在他脑海中焦急地冲撞。
弗兰克斯坦,弗兰克斯坦,我知道你需要我,放我出来。
他将指甲掐进自己的肉里,尖锐的疼痛让枪也为之颤抖。
弗兰克……这么多年过去了,悄悄放我出来一会,莱杰罗不知道。你需要我,我知道的,让我帮帮你。
闭嘴,你这魔鬼。弗兰克斯坦把自己杂进卧室角落深处,浑身泛红。
弗兰克斯坦,弗兰克斯坦。
黑暗中响起恶魔的呓语,千万只蜘蛛在那里爬行而过,慢慢靠近,带着酥酥麻麻的触感覆盖到他身上。
弗兰克斯坦,弗兰克斯坦。
安静——
突然,他猛地抬起头。他意识到那是莱杰罗的声音。不知何时,他接管了他的精神力。
弗兰克斯坦,你还好吗?
还好,主人,您无需担心。
你的精神状态不是好的样子。
他这次顺从地沉默了。当房门被打开的时候,他没有吭声,也没有上前迎接。他用手捂住脸,展示着他布满疤痕的、被情欲毁掉的身体。他还在忍耐,他希望莱杰罗注意到这些极力克制的轻抖。
莱杰罗的手指覆盖了他的。他首先注意到它们是如此的冰凉。继而他在一片混乱中回想,这可能是他第一次分享到莱杰罗的体温,原来血族的真的会比人类低这么多。莱杰罗引他来到床上,他的体温继续覆盖掉他的,一点一点,一片一片。他的手指所及之处,雀跃的兴奋绽放出火花。他做着枪对他做过的事,但手法会更加温柔;每划过一道伤痕,他会施加更多的力气,不容置疑,把这伤痕换成他的。
弗兰克斯坦在甜蜜的疼痛中飞翔,最终在满足的哆嗦中睁眼,惊慌地看到自己的黏液溅在了莱杰罗的褶领巾上,成为那洁白装饰物的花边。而对方万年不变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些他从未见过的笑意。二人交换位置,弗兰克斯坦邀请他进来。他有那么一秒害羞,不敢去看那双暗红的眼睛。但幸好他强迫自己抬了头,他从那眼睛里看到倒映出的自己。他心满意足地把自己挂在他肩头,他想,莱杰罗眼中能放下终生,也当然可以再加一个他。
他感到自己被由下至上贯穿了,周遭没有着力点,只有身下一处的存在感如此清晰。他双眼紧闭,视线中只有黑色,但他在下一刻幻视到五彩斑斓的色彩。与莱杰罗做爱就像与月光共舞,冰凉、柔软、优美。精神共鸣幻化出了实体。他发誓他看到眼前有金黄色的辉光闪烁。莱杰罗的身后张开了雪白的羽翼,每一根羽毛都舒展到了极致,他高昂着脖颈将弗兰克斯坦按入怀中时,那羽毛瞬间褪去了圣光,延展出纯净的墨黑,那是来自于弗兰克斯坦的精神晕染。同时,弗兰克斯坦感受到身体与灵魂之外的第三种感觉。那是共鸣与契约带给他的,附加在重重快乐之上,来自于莱杰罗的纯净的喜悦。
然后莱杰罗会轻抚他的头顶,在那里印下一个吻。有时候,他刺破他耳侧的皮肤,吮吸出鲜血。冰冷的嘴唇贴着那里,皮肤之下,温热的血液欢欣地奔腾着。那诚然是痛苦的,但他会在被需要中体会至高无上的荣耀。只有这样一样,是暗魂焰枪无论如何也给不了他的。他曾嫉妒,出言讽刺:你这样的存在,应该投入魔鬼的怀抱,来到我身边,你却去玷污天使。
滚开,暗魂焰枪。
你也是这么想的,我也是你的一部分,所以我知道。我只是帮你说了出来。
……嗯。
你玷污了他,弗兰克斯坦。神与鬼交,他还是神吗?人与畜交,他还是人吗?
是你——你这恶魔,你先引诱了我,你让我这个人类堕落成鬼。
哦,宝贝,是你先想要去引诱莱杰罗,我只是他的代偿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竟把欲望与感情混为一谈了?你曾是最强大的人类,百年前就有望引领人类拿下大战的胜利。你却为莱杰罗压制住我,把人类命运抛诸脑后——你这血族的走狗,人类的叛徒。
我愿意为了他背叛,你呢,暗魂焰枪,有什么资格跟我谈牺牲?
你为他背叛,他为你堕落,你赌对了,叛徒。水晶多美丽啊,把它抛向空中,摔落一地的支离破碎的流光更美。良心啊,你那么美,所以我们必须背叛它。这样的宏观叙事让你感动了吗,满足你渺小的虚荣心了吗?这世界上只有彻底的自由才是自由的,双向的从属才是从属的,弗兰克斯坦。只有我们是两位一体的,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我们天生属于彼此。他并非天神,他和你一样是有血有肉的生灵,早有一天会消逝。只有我,只有我呵,在漫长的黑暗的岁月里,永远都陪伴着你。共鸣吧,维克多。让我吃掉你吧,维克多。
暗魂焰枪。
嗯?
你不会。
什、什么?
你不会吃掉我的。背叛这件事,你做不到。
到如今,他确实没有吃掉他,他也没有再召唤他,可能,大概,以后再也不会相见了。
弗兰克斯坦在很久以前,获得一本古书。那本书里记载了人类对血族最早的描述。
“他们诞生在我们之前,在很早以前就获得了一切。上帝把知识分给他们,让他们统领天届的一切事物。上帝最后创造了人类,他在东方的伊甸为亚当和夏娃造了一个乐园。有河从伊甸流出来,滋润那园子,从那里分为四道。上帝又将智识形成的树圈禁起来,告诫他们禁食。从天堂堕落的路西菲尔来到这里,他用肚子行走,终生吃土。他怜悯人,便化形为蛇,引诱夏娃食了那智慧之树的果实。亚当愿意与她同罪,也吃下了甜美的果实。从此二人知道羞耻,通晓理性,明辨是非。一天,夏娃对着天边的晚霞惊叹了一声,人类的文明就此开始。”
上帝要血族消减人类,弗兰克斯坦是知道的。血族的力量通过血脉传承了万年,人类的力量在它面前实在不值一提。但是后来,莱杰罗堕落,他们拥有了撒旦。就像有了阳光,也就有了阴影。他们向撒旦祈愿,向撒旦振臂欢呼。只有撒旦会倾听来自九重地狱的声音,那里就是人间,罪人们继续在陆上漫游,直到审判日来到。
人们致以礼赞:那一千年完了,撒旦必从监牢里被释放,出来要迷惑地上四方的列国,就是歌革和玛各,叫他们上来聚集争战。他们人数多如海沙。他们遍满全地,围住圣徒的营与蒙爱的城,就有火从天降下,烧灭了他们。那迷惑他们的魔鬼被扔在硫磺的火湖里,就是兽和假先知所在的地方。他们必昼夜受痛苦,直到永永远远。而人类之子呵,你从土而出,你本是尘土,仍要归于尘土。
弗兰克斯坦最终没有留在洛凯道尼阿。他想到,莱杰罗不会愿意留在这里。他的灵魂不属于他的家乡。他带他回到东亚大陆的尽头,那里有他蒙爱的城市。他为他修建了寝宫,在地下深处,一次阳光都透不进来,再也没有人会去打扰他。
除了弗兰克斯坦。他享受在地下与莱杰罗独处时的久别重逢。在电梯中等候的十几秒中,他突然有一种错觉,他会继续下沉,电梯永远不会停止,它会成为他牢不可破的棺材,带着他没入地心,永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