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回归平静。
任夕再度低下头。
因此并未看见少年在黑夜中闪烁的瞳眸。
亮而幽深。
隔天早晨。
「徐书宁,起来吃早餐啦。」
「任夕,你是不用上学的是不是?现在已经8点了。」少年把身子探进棉被里,沙哑稚nEnG的声音从被子传出。
「对,现在已经8点了。所以你该起床了,况且今天星期六。」
经过任夕一番折腾,徐书宁再如何不想,也y是被拉了起来。
「任同学,你还真是……」他微眯着眼,抿着嘴说话。
可偏偏被她看着的少nV还一脸「怎样?不服你打我啊」的表情,使他的表情看起来更加不爽了。
「喏,你的J汤。」
「谢谢。」
时针一圈又一圈的转动,太yAn从东方升至正上方,暖和的星点落在每个人身上。
许久,少年轻缓出声。「任夕,你有看到我的水瓶吗?」他环视了病房一圈,就是没看见自己的水瓶。
「水瓶啊,我昨晚拿去洗了,想说把它里头晾乾,就放在厕所洗手台那儿了。你要的话,我现在……」
「等等等……等一下,你说你放在哪,厕所,洗手台?」
「嗯。」
任夕看着徐书宁一脸如雷灌顶的模样,不由得心虚起来。
「那个……我帮你拿纸杯吧!你的水瓶,我拿去茶水间重洗下。」
说着,她拉开了木质cH0U屉,里头没有纸杯,却躺着一个水壶。
白sE的不锈钢杯。
「啊咧?这个是你的水瓶吧!我想起来了,我昨晚要洗自己的水瓶,怕开门吵到你,就拿去厕所洗了。不好意思啊,我记错了。毕竟我们的水瓶都是白的,只是我的绑着木牌而已。」
此时此刻,徐书宁的脸已经黑得像锅碳一样了。
他呵了一声,使任夕更慌了。
「真是的,你这记X,到底是怎麽考上盼明的。」这句话带着轻嘲,却有着连徐书宁自己都未发觉的宠溺。
「我就是偶尔会忘记嘛!你的作业,做吗?」她伸出手,把手上的课本递过去。
「嗯。」
病房逐渐恢复宁静,两道笔触纸张的声响也渐渐地变为一道……
「终於写完了,来写点物理吧,我记得物理试题放书包里的。」
书包……不在桌上,大概在书桌下吧。
「任……」刚想让任夕借过的声音,看见她的睡颜却消了音。
她睡了……
算了,她和宁姨都为了自己C碎了心吧!能早点离开就尽量离开吧!别让过去的事再次出现……
「真是够了!哥你跟嫂子太过分了,书宁是你们的亲生骨r0U,你们却把他看为赚钱的工具!明知道他已经患病了,还让他二度受创伤!书宁,跟姑姑走,姑姑保护你。」
他的姑姑……
直到现在,他都忘不了。
姑姑是个画家,可他们却在姑姑要带离他时,拿铁架敲断了她的手骨,又因着送医时间耽误。骨头虽然接回去了,但一辈子再也无法碰画笔了,再也无法作画了,再也无法从事她所喜Ai的职业了
一辈子,永远……
如果他们从前打断的是她的手骨,那麽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