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旗木朔茂坐在家中,手里拿着打算保养的忍具,比起平时的安谧,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听说今年庄稼的收成不好...望月那小子早就辞退了忍者的职务,也不知道储蓄还剩多少...只凭藉那一亩三分地能够养活好自己吗?’
“卡卡西。”
旗木朔茂唤来自家儿子,给他准备了一个包袱,让他送到叔叔家。
旗木卡卡西颠了下沉甸甸的包袱,重心不稳地歪了下身子。
好重。
要不是旗木卡卡西早已接受了初步的忍者训练,肯定扛不动。
旗木朔茂下意识为他扶了一把,“东西好像是有点多了......”
......
旗木望月的家门口,比之一般的家庭有些不太一样,有着一高一矮的两个门铃。
年仅四岁的旗木卡卡西垫起脚尖,按下属於自己的专属门铃。
“哦?是卡卡西呀,这次又是来做什......”
旗木望月的目光落在小孩手中的包袱上,唇边缓缓勾起一个笑容,“兄长让你送来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子。
解开包袱上头的蝴蝶结,旗木望月看了一眼就又将包袱塞回小孩手里。
“真是的,我都这麽大的人了,兄长还怕我吃不饱饭不成?”
一并塞到小孩手里的还有几枚棒棒糖。
小孩皱着眉,自幼带大自己的小叔叔岂会不知道他的口味?
旗木卡卡西只觉得坏心眼的小叔叔又在逗自己了。
“我讨厌甜食。”小孩瞪着掌中的糖果,尚不明显的死鱼眼中满满的嫌弃。
“我知道啊。”
果然又是在捉弄自己麽?
“但卡卡西不是要去上忍校了麽?这些是给你拿去贿络同学的啊。”
旗木望月摇了摇头,似乎在为侄子的双商叹息,“社会可是很险恶的。”
“要讨好上司,跟同事打好关系,不能得罪权二代......”他掰着手指头数,说完又补了一句:“卡卡西果然还是小孩子呢。”
小孩脑子一片空白,得知了他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真实,旗木望月话锋一转:“不过这些都和卡卡西没关系呢。”
“因为我会替卡卡西摆平的。”
旗木望月蹲下身,笑嘻嘻地揉了揉小孩的脑袋,卡卡西现在还小,发质细软,长大之後可能就要长成兄长那样的炸毛了!
他得趁现在多rua几把。
旗木卡卡西抬眸看他,自家小叔叔神情险恶,一副恶人脸孔:“敢得罪我可爱的卡卡西的家伙都拉去沉海!”
虽然...但是......
“小叔叔,木叶没有海。”
旗木卡卡西诚实地道。
旗木望月退一步:“灌水泥也行。”
“那样也是不行的吧!”
旗木卡卡西努力劝说自家小叔叔,别走上犯罪的道路。
白发男人眼神飘移,一看就知道没在认真听,甚至可能没打消主意。
旗木卡卡西的小手强硬地掰过男人的脸,“认真听我说话啊!小叔叔!”
“嗨、嗨。”
要四岁小孩来替他操心的旗木望月,今天作为成熟大人的形象也是饱经考验的一天。
2.
旗木望月没收下包袱,隔天爱弟心切的兄长就亲自找上门来了。
“为什麽不收下?”
旗木朔茂语气平稳。
他站在门口,定定地望着自家弟弟,强忍着心底的波动。
旗木朔茂心里委屈,很想问旗木望月是不是不把他当兄长了?
作为兄长,给弟弟送一点生活费都不行吗?
“为什麽要收下呢?”旗木望月穿着一件简单的竹青色和服倚在门边,双手交叉拢在袖中,“我又不是真的吃不起饭了。”
“兄长要做任务,还有儿子狗子要养,这些可都不是轻松的开销。”
“...我是菁英上忍,养得起,再多一个你也不成问题。”
“哦?”旗木望月挑眉,没说信或不信。
顾及兄长的尊严,旗木望月侧身请他进屋,“兄长先进来吧。”
“我究竟能不能吃饱饭,你来亲自看看就是了。”
旗木朔茂跟着弟弟来到了一处房间。
“喏,这就是我现在的职业了。”
旗木望月指着满桌子的稿纸,向兄长解释,“今年收成不好的事我也听说过,但我如今已经不是纯粹的农夫了,兄长就别为我操心了。”
“你这是在写作?”旗木朔茂迟疑道,“你当了作家?”
“嗯。”旗木望月点头,语气淡淡,“稿费还不错。”
旗木朔茂环顾四周,从生活用品中能够看出一个人的生活水平,而目前看来,自家弟弟过得还算不错。
但旗木朔茂知道自家弟弟的性子。
旗木望月的人生态度是及时行乐,花钱如流水,买的东西总是要用最舒适的,面对喜欢的物件更是毫不吝惜钱财地砸下大笔银子。
旗木朔茂曾劝说他,要学会理财,兜里得给自己留笔钱,但弟弟一句“没关系,兄长会养我的,对吧?”,旗木朔茂就败下阵来。
“嗯,我会负责养望月的。”旗木朔茂看着与自己有六七分相似,眉眼却更加稚嫩的胞弟,掷地有声地立下承诺。
而如今。
旗木朔茂摸了摸袖中的储物卷轴,自他成婚後旗木望月就不肯再用他的钱了。
旗木朔茂按下心中的酸涩,“看到你过得不错,我就安心了。”
3.
“刚才那是白牙前辈?”
波风水门上门时,正好与旗木朔茂擦肩而过。
心底装着事的旗木朔茂没去注意前往自家弟弟住处的路上,遇到了如今风头正盛的後辈。
波风水门却注意到了这位盛名已久的前辈。
那可是「木叶白牙」,在木叶又有几个人不知道他?
“嗯。”
旗木望月坐在矮桌前,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波风水门看着沉浸在思绪中的旗木望月,抿了抿唇,膝行过去,手指扯了下和服的袖角。
“望月老师。”
色如苍空的蓝眼睛湿漉漉地望着旗木望月,金发碧眼的少年羞怯地笑了笑。
“今天,也需要我担当模特吗?”
他的手指按在领口,说着只有两人能够读懂的密语。
旗木望月回过神来,揉了揉少年的脑袋,真是糟糕啊,竟然需要小孩子来替自己操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