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寓回到治安总署已是傍晚，东锦强迫自己从混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重新坐到办公桌后，将精力投入到厚厚的案件卷宗当中。
“老大，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好了今天回去好好睡一觉的吗？”发现东锦脸色十分难看，副队长秦立不放心，走过去对正在一支接着一支抽烟的他低声道：“兄弟们都在食堂吃过了，要我帮你去打一份上来吗？”
“不用了。”大概是觉得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空间来好好整理一下案件调查的方向，也抽空想想今后该怎么和陆湛相处，东锦摇了摇头，淡淡道：“你们也熬得够久了，今晚就都回去睡个好觉，明天再来吧。”
跟东锦搭档了那么久，秦立很清楚他是说一不二的脾气，稍微犹豫了一下，点头道：“那好，我让兄弟们都回去休息，你也别硬撑，抽空眯一会儿吧。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不久，众人三三两两的离开了，只留下东锦独自坐在空旷安静的办公室里，面对堆积如山的卷宗出神。可能是太累了，无论他怎么尝试集中精神，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都像是蚂蚁在爬，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反倒是关凌和陆湛的脸一直在眼前反复切换。
“他妈的……”懊恼又火大的吐出一句脏话，他抽了支烟叼在嘴里，身体往后一仰，靠进靠背，紧拧着眉头闭上双眼。
原本只是想稍微平复一下心情，哪知刚闭眼没多久，他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然后，他开始做梦——
梦里，他似乎身处关凌和陆湛的卧室，又好像在自己的公寓里，阳光明晃晃的，照得手里那只反复把玩依然爱不释手的脚晶莹如玉。
看着微微蜷缩在掌心，圆润可爱的脚趾，再抬头看了看靠坐在床头，面带羞涩笑容的关凌，他终于忍不住低下头去，将唇印在了白皙的足弓上。嘴唇摩挲着温软细腻的肌肤一点点上移，一直吻到纤细骨感的脚踝，他对着那块突出的，轮廓格外漂亮的骨头用力一吸，舌头打着转的在那处舔吻起来。
“嗯……啊……东锦……”
绵软颤抖的嗓音充满了羞涩，还带着一丝欲拒还迎的娇嗔，让东锦更加无法自持，张嘴将那引诱了他许久的可爱脚趾含进口中，一边放肆的啜吸，一边把手伸进裤子里。握紧坚硬如铁的阴茎，狠狠的套弄。
“啊……东锦……别这样……”关凌满面通红，眼中泛着迷离的水光娇喘不已，对他伸出了手，口中发出越发甜腻的呼唤：“东锦……东锦……锦……抱抱我……”
“小凌！”猛的扑上去，一把将纤瘦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他迫不及待的低头，将嘴唇用力压到两片微微张开的，湿润饱满的淡红色唇瓣上。那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甜美得叫他着迷，不顾一切的激烈摩擦，再将舌头抵入温热的口腔肆意翻搅，粗喘着说出自己的渴望：“小凌，握住我的，鸡巴！掏出来！摸它！”
在他怀里的关凌柔顺极了，不仅与他唇舌交缠，热情的回应，也用纤白的手指将胀痛无比的阴茎从裤裆里释放出来，颤巍巍的抚摸，握紧，套弄出极致舒适的快感。甚至，他还用那柔软的指腹去揉搓龟头，轻抠马眼，弄得那格外敏感的地方酸麻异常，尿道接连抽搐，恨不得立刻就大喷特喷。
“呃！小凌！小凌！”手指胡乱撕扯着关凌单薄的睡裤，紧紧扣住浑圆挺翘的臀瓣去触碰那个隐秘的入口，指尖传来微微濡湿的娇嫩柔软，他只觉阴茎像是要胀爆了似的，更加狂乱的去揉搓受惊缩紧的肉环，吮着颤抖的软舌沙哑低吼道：“我要你！小凌！我要你！给我！”
画面一转，关凌已无比柔顺的匍匐在床上，塌着纤细的腰肢高高翘起雪白的臀部，一抹湿润的嫣红在幽深的臀缝中若隐若现。他面带羞涩笑容回望东锦，轻轻摇晃着腰臀，从被吻得略显肿胀的红唇中吐出甜美的呻吟：“进来……”
急不可耐的将涨紫的龟头抵上那个即将容纳自己的入口，用力挺腰进入，霎那间感受到的紧致、湿润、火热在东锦眼前炸开了一片白光，从未体验过的、连灵魂都感到颤栗的极致快慰如同滔天的巨浪席卷而来，彻底吞噬了理智。他忘情的挺腰、耸动，在身下越发甜腻醉人的娇吟中奔赴渴望的极乐。
“啊——”
精液喷薄而出的那一刻，东锦惊醒了。
心脏在胸腔中疯狂擂动，快得仿佛要从喉咙里挑出来似的；腿心传来潮湿黏腻的感觉，阴茎还在不受控制的搏动着，他瞬间僵直了身体，脑中一片空白。
又过了片刻，梦中所有的画面都开始在脑海里回闪，每一个触感、每一声娇喘、每一次唇舌交缠……以及最后那灭顶的快感洪流，都像海啸一般清晰的拍打在他睡意残留的神经上，爆发出轰然巨响——
关凌？！他竟然梦到和关凌做爱了？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全身的血液带着无比的羞耻和极度的慌乱冲上头顶，几乎让他无法思考，除了呼哧呼哧的喘气之外什么都做不了。不知过了多久之后，他终于扭动着僵硬的脖子低下头去，在看到裤裆处晕开的一片湿痕时几近绝望的闭上了双眼，用力捂住脸，发出沙哑的呜咽：“我他妈……是怎么了？”
是啊！他到底是怎么了？他到底是怎么对关凌动心的？又怎么会对那么美好的一个人产生这样龌蹉的念头？
枯坐良久，依然得不到一个答案，反倒是随着羞耻和慌乱的逐渐退去，强烈的自我厌恶以及莫大的狼狈无助涌上心头，东锦觉得自己一秒钟都在这个见证了他最不堪一面的办公室里待不下去了，更无法忍受腿心冰凉黏腻的潮湿感，猛的站起来，抓起风衣就往外冲。
回家！立刻！马上！必须把这不可告人的罪证冲洗干净！
带着这样的念头，他一路狂奔，中途还撞翻了好几张椅子，终于将手指搭在了办公室的门把手上。
可就在他用力把门拉开的一瞬间，他看到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陆湛。
“东队？”陆湛还穿着他早上去宁清时的黑衬衣配灰色呢子长大衣，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看到东锦一脸铁青的站在门后，他深邃的碧眸中流露出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惯有的平静，温和开口道：“你在就好了，我正想找你。”
东锦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彻底冻结——陆湛！怎么会是他！怎么偏偏是他？！
从未有过的恐慌涌上心头，内裤里糊满的精液也让他极度的心虚，生怕被对方闻到了味道，更怕被那双精明锐利的眼睛洞悉了那不该有的龌蹉心思，他下意识的抓进了风衣，竭力控制住脸上的每一块肌肉，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
然后，他用力清了清嗓子，带着几分强装的镇定，道：“陆主任还没回去？”
“已经回去过了，也带小凌去过医院了，医生说他只是轻微的扭伤，休息一两天就会好的。”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陆湛先对东锦说了关凌的情况，才又道：“今天跟林教授聊过之后有点收获，想及时跟你分享，方不方便我们进去说？”
不方便，当然不方便，因为座位上可能还残留着精液的味道，东锦一手抓着长过大腿的风衣，一手朝陆湛伸出，刻意绕过关于关凌的话题，淡淡道：“就在这里说吧，我有点不舒服，想快点回家睡一觉。”
“也好，那我就先长话短说。”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陆湛打开文件夹，将其中一页薄薄的纸抽出来递给东锦，用一贯温和平静的口吻道：“根据林教授的说法，他的确曾经带过一名出色的学生，不仅跟他学了精湛的医术，也把他那收刀时喜欢提手的坏习惯也学去了。我给他看了死者子宫上的刀痕，他也认为极有可能就是那位学生的手法。”
“这位学生叫方明，曾经在宁清最出名的医院任职外科医生，尤其是对剖宫产特别擅长。但在三年前，他因为一场不该由他来承担责任的医疗事故遭受了院方不公正的对待，想不通，主动辞职了，之后就再无音讯。”
一边听着陆湛的叙述，一边忍受着裤裆冰凉潮湿，还要担心身上的气味被对方作为法医异常灵敏的鼻子捕捉到，对东锦而言，无疑是一场凌迟。
他僵硬的杵在门口，抓着风衣的那只手几乎嵌进了掌心，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强迫自己仔细聆听陆湛的每一句话。但在他眼里，那张写着方明所有生平简介的纸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都像一只只乱爬的蚂蚁，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后背一层层冒出的冷汗和身下那挥之不去的，如同烙印般的冰冷黏腻上。
陆湛每多说一句，他承受的煎熬就多一份。甚至觉得陆湛平静无波的眼就像一面镜子，正残酷的照应出他内心的惊涛骇浪与污秽不堪，连那优雅得体的着装都成了对他此时狼狈的无声嘲讽。
他看着陆湛，梦中经历的一切都像是鬼魅一般不断在脑海中闪现，激起更深的羞耻慌乱，只能一遍遍在心中咒骂自己的荒唐与不堪。
当陆湛终于说出那句“我明天会申请调出方明之前所有手术记录与死者子宫上的刀痕做比对，给出详细的报告”时，东锦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略显敷衍的说道：“我知道了，等你的详细报告。”
说完，他不给陆湛再开口的机会，关上门转身就往回走——他甚至不敢和陆湛擦肩而过直接走出办公室，怕被对方闻出感官中越发浓郁的精液味道。
可刚走了几步，又传来了敲门声，在没有任何理由不开门的情况下，他只得转身再去开门。见陆湛还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外，他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翻涌的烦躁，拧着眉不耐烦的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像是压根没看出东锦正处在极度恶劣的情绪里，陆湛微微一抿唇，用比刚才聊正事时更加温和的语气道：“小凌熬了海鲜粥，要不要一起去喝一点？”
听陆湛提到关凌，脑子里那些如影随形的不堪画面顿时变得更加清晰，东锦几乎无法克制住火气，粗声粗气的吼了回去：“他脚都扭了，还熬什么粥！你他妈就不会让他好好休息吗？”
但陆湛并不介意他的粗鲁喝骂，反而露出一抹带着些无奈的浅笑，摇头道：“小凌的脾气很倔，我从来就拿他没办法。何况……”话音微顿，用更加坦诚的目光看住东锦，他接着道：“何况小凌说了，他是为你熬的粥，感谢你今天对他照顾。”
虽然极不愿意或者说没脸再见关凌，但在听说他是为了自己熬粥后，东锦还是感觉到心中涌起了强烈的悸动，甚至还有一丝丝的甜味。一顿纠结后，他终于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咬牙道：“好，我去！但我要先去趟洗手间，等下停车场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