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叔叔的家是栋气派的三层别墅,中式与现代风格融合,奢华敞亮,处处透着主人的品味与实力。

    不像江川那个住处,跟他妈死过人一样,除了黑就是白,冷冰冰的没点人气。

    我端着得体的笑容,和于叔叔简单寒暄了几句,又应付了一下周边几位熟悉的长辈,便款步走向餐厅,在小辈们聚集的区域找了个位置坐下。

    周谨言极其自然地拉开我旁边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手臂还若有似无地搭在我椅背上,宣示主权的意味明显。

    本以为江川会坐在对面那群谈笑风生的老板堆里,毕竟以他现在的身份,混迹其中也毫不违和。没想到,他来得比我稍晚一些,进来后,目光扫了一圈,竟不知用什么理由说服了于叔叔,径直走到我旁边,在我另一侧的空位坐下了。

    他坐下时,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还夹杂着一丝从外面带来的凉气。

    苏晴没跟在他身边一起进来。

    于叔叔默许他坐在这里,大概是因为这个圈子里相熟的人大多知道我和他之间那点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甚至默认了我将来会是“江太太”。连我爸有时都会半真半假地调侃几句。

    呵呵,真是天大的误会。

    周谨言正和附近几个年龄相仿的男女聊得火热,话题围绕着最新款的跑车和某个即将开幕的极限运动展览。我懒得加入,也不想理会身旁沉默得像尊雕像的江川,只是用手指勾起自己的一撮长发,百无聊赖地缠绕把玩。

    晚餐还没正式开始,那群中年男人们兴致勃勃地谈论着“互联网泡沫后的新机遇”和“生物制药的研发前景”,偶尔有人提到江川的公司或某个项目,他便抬起头看过去,脸上露出谦逊而沉稳的笑容,再从容不迫地接上几句我听不懂的专业术语。

    很少见到他在商业场合这般游刃有余的样子,与在我面前那副沉默隐忍的模样判若两人。

    不过那嗓音,真听的人犯恶心。

    哑的离谱。

    ……倒也不是吧,总之就是很哑。他平时讲话的声线已经够低了,再这么哑着……

    那恶心是……总之就是……

    他在床上…有时候会发出那种声音。

    被我操惨了,求我的时候。

    他左手边的位置一直空着,直到苏晴悄然走进来,自然地坐下。

    “江总。”苏晴侧头,低声唤了他一句。

    他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脸都没侧过去半分,目光依旧落在交谈的长辈那边。

    苏晴也不尴尬,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同席间的几位长辈打了招呼。随后,她极其自然地伸手拿过江川面前那只干净的玻璃杯,起身从桌上的保温壶里为他添了满满一杯热水。

    那杯水冒着滚烫的白气,氤氲上升,灼得我眼睛生疼。

    好亲密啊。

    好贴心啊。

    啊……妈的,傻逼。

    终于上齐菜,餐桌摆满了精致的菜肴。

    江川和周谨言像两尊门神,一左一右将我夹在中间。饭桌上氛围还算热络,我与周谨言偶尔也和那几位同龄人闲聊几句。但只要我稍微低下头,再抬起时,盘子里总会多出几筷子菜,都是江川默不作声夹过来的,而且基本上都是我平时偏好的口味。

    我轻轻转头看他,他的盘子还是空的,干净得连夹菜时不小心滴落的汤汁都没有。

    就在这时,苏晴那女人,适时地半站起身,手臂越过一两个菜,用公勺给江川的盘子里添了大半勺嫩滑的蛋羹。

    哈……

    我心中冷笑,斜睨着江川,默默观察着他的反应。

    他没说什么,甚至没有看苏晴一眼,只是拿起手边的小汤匙,轻轻舀了一点点蛋羹,送进嘴里。

    吞咽的动作极其缓慢,喉结每一次滚动都显得异常艰难,仿佛在承受某种痛苦。

    啊……好烦啊?

    这副鬼样子给谁看?

    我心头的邪火“噌”地冒了起来,拿起自己的筷子,将盘子里江川刚才夹给我的那几块肉往旁边拨了拨,然后像是丢弃什么脏东西一样,夹起来,带着点力度扔回了他的盘子里,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江川侧过头来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解和询问。

    “我不喜欢。”我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轻笑。

    他的眼神低垂下去,浓密的睫毛掩盖了情绪,只是抿了抿没什么血色的唇,然后默默夹起那块我丢回去的肉,送入口中。

    和吃蛋羹时一样,他嚼了很久,咽得很慢,眉头因为不适而微微蹙起,看起来真像在吞刀片一样。

    苏晴又适时地,默不作声地将那杯冒着热气的温水往他手边推了近半杯的距离。

    没眼色的东西。

    我彻底没了胃口,提起手边那只扎眼的白色小包,拉开椅子站起身,对着主位于叔叔的方向微微躬身:“于叔叔,失陪一下。”

    周谨言抬头看我,嘴角擒着那抹惯有的、玩世不恭的笑:“要不要陪你?”

    我也扯出一个完美的、无可挑剔的笑容:“不用,谢谢。”

    然后,我伸出手指,不轻不重地点了点身旁江川的肩膀。

    他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后也抬起头,目光终于不再死死盯着面前的盘子。

    我在包厢外的走廊站了大概两分钟,靠着冰冷的墙壁,心里那团火越烧越旺。江川才慢一步出来,带上包厢门。

    “阿卿。”他的声音依旧嘶哑难听。

    “你最近很喜欢让我等你?”我把双臂环抱在胸前,冷眼看着他。

    “不是…对不起。”他垂下眼。

    又是这句毫无新意的道歉。

    就会道歉。

    我懒得再跟他废话,转身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他沉默地跟在我身后,像一道影子。

    走到宽敞明亮的客用卫生间门口,我让江川先进去,然后招手叫来附近一位穿着制服的女服务生,塞给她几张钞票,压低声音道:“我要在里面换衣服和补妆,半个小时内,不要让人进来。”

    “好的,小姐,请您放心。”服务生会意地点头,安静地守在了不远处。

    关上门,打开那只白色小包。

    里面有一个用黑布袋子包裹着的黑色跳蛋。

    太好笑了,我居然像个变态似的随身带着这种东西。

    没拿出来,我先把包放在洗手池边,然后看向江川。

    他也看着我,还是轻轻抿着唇。

    “把裤子脱了吧。”

    他没震惊,只是犹豫了几秒,就开始解皮带。

    手上动作还算利索。

    “转过去。”

    他僵硬地转过身,裤子脱了一半,灰色的内裤还一丝不苟地包裹着屁股。

    我捏了一把,还算软。

    然后轻轻往下扒开,让臀肉暴露在空气中。

    练的不错,算是挺翘圆润,手感也光滑柔软。

    “哥,你的屁股像个婊子的。”

    他的身体震了一下,呼吸声加重了一些。

    我把手指探入那个隐秘的穴口。

    很紧、很紧。

    “呃……”

    那沙哑的嗓音这会低喘起来,倒还显得动听了几分。

    我继续开拓。

    很紧、很烫、又很软。

    烫……烫的不正常。

    他背对着我,我把一只手贴上他光洁的额头。

    烫。

    “你发烧了?”

    他尽量压下呜咽,“嗯……感冒。”

    每次都这么扫兴。

    但反正他也没拒绝。

    终于稍微松了点,我又加入一根手指,另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拍打了一下江川的屁股。

    “再放松点啊。”

    “呜……”

    实在是太紧了,我甚至感觉手指要抽筋了。

    干涩、几乎没什么黏液。

    他这地方,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无趣。

    我把那只无线跳蛋从包里拿出来。

    不算小,大概比我的掌心小一圈。

    对准,然后塞进去。

    “念……卿…啊”

    他叫的声音有点破碎。

    我不顾他浑身颤抖抽搐,一口气把跳蛋放到深处,然后开了最低档。

    他的声音开始颤,嘴里控制不住地泄露出沙哑的呻吟。

    “多喝点苏小姐给你倒的水,嗯?”我一边说,一边帮他提裤子。

    “你的声音太他妈恶心了。”

    还是沉默。

    提好,我抽张纸帮他擦了擦他前额冒出的冷汗。

    全部弄完,江川的脸色比刚才又白了几分,呼吸有些紊乱。我心情莫名舒畅了些,抬手拍了拍他紧绷的后腰,又故意揉乱了他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黑发,将他精心维持的沉稳形象破坏殆尽。

    “我先回去。”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语气轻快,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我回到座位上大概过了十分钟,江川才重新进来。他深灰色西装的前襟又湿了一小块,像是匆忙打理过的痕迹,脚步比起之前明显有些虚浮不稳。

    他沉默地坐下,嘴角不受控制地轻微抽动了一下,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一直关注着他动向的苏晴立刻倾身过去,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担忧,声音虽然压低了,但我离得近,听得一清二楚:

    “江总,您又吐了?”

    又?

    江川抬眸看了她一眼,苏晴立刻噤声,没再说什么,但担忧的表情丝毫未减。

    哈哈,好了解啊!

    我心里冷笑。不过她不了解的事情,还是太多了。

    江川不再给我夹菜了。而我则故意将面前盘子里,他之前夹给我、如今已经凉透油腻的几块肉和青菜,统统拨弄到他面前的盘子里,堆成一座小山。他拿着筷子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却还是沉默地、一口一口地吃着,吃半口,就要嚼个几分钟。

    我凑近他一点,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气音,带着恶意的关切问:“很痛?”

    他没有看我,先是极轻地勾了勾唇角,扯出一个惨淡而模糊的笑,然后才低哑地回答:

    “还好。”

    我也跟着笑了起来,声音轻快:“好棒,继续忍着吧。”

    说完,我便坐直身体,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开始专心致志地夹取桌上几道我自己想吃的菜。

    于叔叔笑着看向我们这边,和蔼的声音传来:“念念啊,多吃点,看你瘦的,还在长身体呢。”

    “于叔叔,我都二十三了,早不长啦。”我笑着回应,语气娇憨。

    于叔叔点点头,又把目光转到江川身上,语气里带上了几分真切的担忧:

    “江总啊,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江川抬起头,刚想开口回答,却被我抢先一步打断。

    我语气轻松,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于叔叔,他没事,就是有点感冒,嗓子不舒服。”

    于叔叔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是对我还是对江川说道:“哎呦,哪有感冒的人连口热水都咽不下去的?我看着都难受。”

    有吗?

    我转头看向江川,他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掩饰过去。

    “在场也有我的医生朋友,”于叔叔热心地说,“要不要等会儿散了,让他帮你看看?”

    江川抬起头,面上重新挂上得体的微笑,声音尽管嘶哑却依旧保持沉稳:

    “谢谢于总关心,真的不用麻烦,老毛病了,休息一下就好。”

    他客气而坚定地拒绝了。

    我刚想把目光从江川那张强撑的脸上移开,又瞥见了旁边苏晴那副表情——眼里盛满了快要溢出来的担忧和心疼,再次默不作声地给江川那杯似乎永远喝不完的热水里添了些新的滚烫。

    妈的,她怎么敢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着我这个公认的“江太太”的面?

    显得她比我更了解江川、更清楚他身体不适?

    后颈传来温热的气息,是周谨言凑了过来。

    他盯着江川和苏晴,语气带着憋笑的调侃,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附近几个人听见:

    “江总还真是有个贴心的‘贤内助’啊?真是羡煞旁人。”

    我没有接话。

    用不着周谨言拱火,我早就已经气急败坏。

    我将放在口袋里的那只小型遥控器的档位,不动声色地调高了一格。

    几乎是同时,江川的身体猛地一颤,放在腿上的手瞬间攥紧了西装裤面料,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他额角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脸色煞白,但他脸上的表情却硬生生维持着近乎僵硬的平静,只有骤然收缩的瞳孔和绷紧如石的下颌线条,泄露了他此刻正承受着何等剧烈的痛苦。

    挑衅我?

    当我不存在是吧?

    好样的。

    我看一眼苏晴,再瞟一眼江川,愈发觉得……

    哇,真你妈登对啊。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