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我的日常变成这样：
早上——去城卫署看几个人，治治腰、膝盖、手指、头痛，顺便赚几枚铜币。
下午——跟着洛伊在城镇中的空地跑来跑去，练【顺风步】跟【止风步】。
空下来的时间——
逛街。
尤其是：衣服，跟，需要的魔法媒介。
因为我每天走在街上，都能感觉到一件事：
我穿得超格格不入。
——
一、新衣服：先解决「看起来像异乡怪人」的问题
河叉镇的服装，大多是：
?亚麻或粗棉上衣，颜sE偏土sE、深绿、暗蓝；
?外面一件短斗篷或长外套；
?下面是窄口K＋绑带靴。
而我——
T恤＋长K＋现代球鞋。
在一堆皮靴跟束带中间，真的很像是从奇怪地方穿过来的NPC。
找裁缝铺
第三天早上从城卫署回来时，我特地没有立刻回客栈，
顺着较安静的街巷找，终於找到一家门口挂着布条的小店。
∕【布与线】∕
门一推开，里面有晒乾的布味和一点点药草香。
一个中年nV人正在量年轻nV孩的袖长，看到我时愣了一下——
视线自动从我鞋子一路往上扫，
扫到T恤上印的那点花纹时，眉毛抖了一下。
「……外地人？」她小声说。
「嗯，很远的北边。」我已经很熟练这句台词了。
「想换一身b较不那麽显眼的衣服。」
她打量我一圈，倒也没多问。
「要什麽样的？普通工人装？还是……像那些魔法士？」
「介於中间。」我想了想。
「不要太华丽，
但一看得出来不是搬货的。」
她点点头，翻出几件成衣给我看。
我挑了一套：
?上身：深青sE亚麻长袖，领口有简单绣线，袖口略收；
?外面再加一件及大腿的深灰短外套，侧边有几个小口袋，可以塞药草或小物；
?下身：深sE贴腿K，方便跑；
?再配上一条可以挂小袋的腰带。
「靴子你先穿原本的吧，」她说，「新靴子要合脚，不然会b旧的难受。」
这几天早上跑城卫署，我的布袋也没闲着。
扣掉吃饭、住店，还是慢慢鼓了起来——
回来前我特地在房间数过，一共十五铜。
我照着她的指示在後面小隔间换好衣服，
拉开布帘时自己也愣了一下。
镜子没有，但窗户玻璃勉强能当反S用。
里面那个人——
头发是现在这个世界的乱度，脸是我自己的，
但衣服、腰带、整T轮廓，
看起来就像是「河叉镇来的年轻魔法士」。
我有点不习惯，
却也说不上讨厌。
「这套多少？」
「如果不要外套上的绣花，」她b了b袖口，「
就七铜。」
七铜。
我心里算了一下：
身上一共十五铜。
——会有点r0U痛，但值得。
「可以算我六铜吗？」我y着头皮试探，
「这几天我常去城卫署帮他们治腰治腿，
下次要换衣服，我可以顺便介绍他们来你这里。」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
「哦，还会帮我拉客人啊？」
我也笑：「算是互相照顾。到时候我会叫他们，
至少别穿得跟抹布一样就来见你。」
她摇摇头，最後叹口气。
「好啦，看在你那身怪衣服肯定不是容易的路，
六铜。」
我把铜币一枚一枚放到桌上。
资产：十五铜→九铜。
原本那身现代衣服，她帮我用布包好，
说可以当内衣或睡衣。
我离开裁缝铺时，
风从新外套的衣摆下吹过，
那种「终於不像奇怪旅行者」的感觉，非常真实。
——
二、施法媒介：让自己看起来「像正常魔法师」
衣服Ga0定，下一步就是——
施展魔法的媒介。
我其实不需要那种东西。
对我而言，媒介只是「方便聚焦」而已，
核心是【境外核心】这一整套系统。
但这世界的魔法士，大多都有点「什麽」在手上：
?杖、
?短杖、
?戒指、
?耳环、
?吊坠。
如果我什麽都没有，
久了很容易被看出端倪——尤其是那些擅长监定的人。
找魔法用品店
冒险者工会附近有一条小巷，
里面都是些b较「专业」的店：
修武器的、卖药的、调香的。
其中一间门口挂着一只刻有符纹的铜铃，
招牌写着：
【埃维的符纹小物】
一进门，
木架上摆满了瓶瓶罐罐、布袋、小盒子。
墙上还挂着几根看起来一敲就会断的法杖——大概是装饰品。
柜台後面是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
头发乱得像被雷劈过，
但眼睛很亮。
他一看到我，就先看向我的腰带、袖口，
最後停在我双手：
「嗯，手很乾净，没有长期沾药的痕迹，也不像铁匠。」
他自言自语般地说，「那大概是魔法士。」
「见习的。」我顺势接。
「来这里做什麽？」
「想找一个施法媒介。」我说，坦白得很。
「耳饰或戒指之类的，小一点的。
我目前习惯用手施法，只是希望有个东西，提升魔力的流通。」
他眯眼打量我，
视线从我指尖掠过时，
我能感觉到一点点魔力扫过——
很弱，像是低阶【监定】。
【魔力伪装?假面】在那一瞬自然启动，
把我的真实深度遮起来。
他哼了一声，算是满意。
「行，正常魔法士。」
他弯腰从柜台下搬出三个小盒子，
啪的一声打开。
里面分别是：
1.戒指盒：
?几枚薄银戒指，内圈刻着小小的水纹或风纹；
?一枚铜戒指，上面嵌着绿sE小石头，看起来就是便宜货。
2.耳饰盒：
?单边耳骨夹、耳环，小小一点，吊着玻璃珠或金属片。
3.杂项盒：
?几个小坠子、扣在衣领上的别针之类的东西。
「这些都算低阶媒介，」店主说，「
有帮助导引魔力，但不会替你施法。
也不会帮你偷偷发动什麽契约——」
他瞄了我一眼，像是在说「这点你需要知道」。
「价格？」我问。
「普通银戒指，一枚三铜；
有符纹刻印的，要看你挑哪种，多一到两铜；
耳饰跟坠子差不多。」
——三铜起跳。
买完衣服之後，我现在身上剩九铜。
要是随便挑一个贵的，
虽然还不至於清袋，
但之後几天就得小心吃喝。
我犹豫了一下。
店主看在眼里，笑了笑。
「第一次买？」
「……嗯。」
他用手指在桌面轻轻敲了两下，
像是在衡量什麽，
最後指向戒指盒里的一枚：
那是一只很细的银戒指，
外圈没有任何花纹，
内圈刻着一条极淡的弧线，像水纹，又有一点风的味道。
「这个是失败品。」他说。
「失败？」
「原本想刻两道符纹，一道【导水】，一道【顺风】，
结果材料不给力，
最後只留下让水系跟风系魔力流得b较顺的那一点点效果，
完全上不了正式商品架。
但——」
他抬眼看我，「对见习魔法士来说，
其实刚好。」
他摊摊手：
「不会抢你主导权，
也不会突然在你昏迷的时候自己放术。
如果你真的舍不得花三铜，
我可以算你两铜。」
两铜。
我心里飞快算了一下：
?买了之後，
身上会剩七铜。
?以我现在跟城卫署的关系，
再去一趟，就能补回来甚至多一些。
更重要的是——
这枚戒指本身属X就是水＋风。
正好跟我现在公开的术式路线吻合。
「可以试戴一下吗？」
「可以。」
我把那枚戒指拿起来，
套在右手中指。
一接触皮肤，
能感觉到一GU极细极细的冷意，在指节附近绕了一圈：
不是排斥，
更像是「确认你是谁」，
然後安静地躺回去。
我试着在心里启动一个最简单的【清水术】，
让手心里凝出一小团水。
原本就很顺畅的感觉，
现在多了一丝——
像球在有一点润滑剂的滑道上滚，
几乎感觉不到差别，
但「卡住」的机率更小。
在这个世界的语言里，就是：
导引效果≈稍微变好。
不会太夸张，很合理。
我收起水，点点头。
「两铜，我买了。」
店主笑得很满意，把另外一个小布袋丢给我：「拿去装戒指。
记得——媒介不是命，
坏了可以换，
不要为了护戒指把命丢了。」
「我会记住。」
我把两枚铜币放到桌上，
财产：九铜→七铜。
心里却出奇地稳。
装备更新：
?衣着：河叉镇风格亚麻长袖＋短外套＋窄口K＋腰带
?施法媒介对外：
《银戒指?水风导纹失败品》
效果：水系、风系魔力导引＋微量顺畅加成
显示级别：低阶媒介
——
回到三叉树客栈时，
萨拉正端着一大锅汤出来。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
「哟，哪来的小魔法士？」
她上下打量我，
「咦，是阿衾啊。」
马克从桌底下探出头来，眼睛亮晶晶的：
「哇——你现在看起来真的好像工会里会出现的人！」
护卫头子则瞄了一眼我的手指。
「有戒指了？」
「嗯。」我抬起右手给他看。
「低阶媒介。
让别人看到就知道我不是随便乱玩水的那种。」
我笑了笑，坐下来拿起汤勺。
衣服、媒介、身份线索、早期人脉，都慢慢有了。
这几天没有什麽惊天动地的大事，
却让我真的「嵌进」这个世界一点。
夜里躺回床上时，我再启动一次【检视状态】。
状态栏里多了一行：
装备：
??河叉镇蓝灰服一套已适应；
??银戒指?水风导纹失败品适配度：高。
我看着那个「失败品」三个字，
莫名有点喜欢。
对这世界来说，我也是某种「规则外的失败品」。
但失败品，有失败品的走法。
想到这里，我反而睡得很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