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我的人生节奏变成一种很奇妙的「打卡制」。
早上：城卫署上班刷好感。
中午：客栈吃饭＋听八卦。
下午：有时练风步，有时在街上晃，熟悉镇上的每一条路。
晚上：跟商队一起窝在三叉树客栈里睡觉，偶尔开个超弱版【安眠域】当免费加值服务。
——像是在这个世界，把自己的名字一笔一笔写进别人脑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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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新衣、新戒指後第一次去城卫署那天，我还有点紧张。
站在门口的两个城卫先是下意识地挺了挺身，
然後其中一个眯眼看了两秒，才恍然大悟：
「喂，是那个治腰的小魔法士！」
另一个附和：「哇靠，你穿得跟工会里那些人一样了耶。」
我扶了扶腰带，假装淡定：「只是入境随俗啦。」
走进去的时候，自己都能感觉到气氛有点不一样——
之前我是「怪衣服＋不明来历」的组合，
现在则是「这镇最近常出现的年轻魔法士」，
外加「手上有戒指」这个视觉标签。
医官照例在磨药。
看我一进来，他眼睛从上到下扫了一圈。
「嗯。」他只嗯了一声。
「……嗯是什麽意思？」
「至少不像是从哪个邪教跑出来的。」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谢谢您的肯定。」
他哼了一声，把一叠小木牌往我手里一塞：
「今天这几个——
两个旧患，一个刀伤恢复不顺，一个最近老头胃不舒服。」
我低头一看，小木牌背面还写着名字和大概问题：
?【托马斯?腰】
?【格恩?右肩刀疤】
?【老拉克?胃】
——连「问题部位」都帮我注明好了。
这种程度的信任，
表示在这几天里，医官已经把我从「实习生」升级成「可信任的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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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托马斯?腰回诊
第一位是之前那个被马踢过腰的中年城卫。
看到我，他直接把上衣掀起来躺好，一副「来吧」的表情。
「怎麽样，这几天？」我问。
「b以前好太多，」他说，「只是昨天淋了一点雨，今天又有点紧。」
这种「回诊」对我来说很宝贵——
我可以确认之前调整的效果：
【生命调律】启动时，他腰部的那条线b第一次稳多了，
原本最糟的那一截现在只是略微僵y，
说明他自己的身T也在顺着我给的方向慢慢修。
我只做了很轻的一次「微调」，
像是把快要打结的线轻轻顺一下，
让他这几天不会又回到想骂人的痛。
做完，他起身活动了一圈，
拍了拍我的肩：「你这人手，值钱。」
我笑：「那你们就多给一点。」
他哈哈大笑：「这就要看那个老抠抠了。」
说完朝医官那边努嘴。
医官在门边冷冷回一句：「听得到。」
气氛却是意外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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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格恩?肩上的刀疤
第二个是个沉默寡言、脸上带着一道旧疤的城卫。
右肩有一条斜斜的伤口，已经结痂，但周围发y，
看起来像是「缝得不怎麽好」。
「这种如果放着，」医官小声对我说，「
日後拿剑会卡，
有些人就是这样从好剑士变成只能做守门的。」
这对城卫来说是很残酷的事。
我把手按在他肩膀外侧，
照例先用普通治癒术打底，
再用【生命调律】看进去——
在我眼里，那条刀疤像一道被人粗暴缝合的裂布：
线是y的，收得太紧，
以至於旁边的「布」被拉扯变形。
我没有y把它拆掉，
只是把「最紧的几针」松开一点点，
让周围的组织有空间呼x1。
外人只看到疤周围的红肿慢慢退了一圈，
那种发y的感觉变得b较软。
「抬一下手。」我说。
他慢慢抬手，
一开始皱眉，接着眉头缓了下来。
「刺痛没了？」医官问。
「……剩下酸。」他难得多说了一句，「
b之前好多了。」
医官看我的眼神，多了一种「专业上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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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老拉克?胃外加安眠
最後一个是个头发全白的老城卫，
医官叫他「老拉克」。
他捂着肚子，表情狰狞得像被人踹了好几脚。
「这种老毛病我看不出哪里坏，」医官说，「
给过药，效果有限。
你能做的就两件事：
1.让他这几天不要痛得翻来翻去；
2.让他能好好睡一觉。」
——这就是【生命调律】＋【安眠域】的组合场。
我把手放在老拉克肚子上方，
低阶治癒的光亮起来。
内层视线里，他的胃是一团皱巴巴、正在发脾气的东西，
周围神经像炸毛的猫。
我不可能从根本上帮他换一个胃，
但可以把那「炸毛程度」调低一点，
让它从「爆走模式」变成「在角落小声抱怨」。
做完这一步，我开始收缩一个超小【安眠域】，只覆盖他。
?将他因为疼痛而扯乱的呼x1调回稳定，
?把「每一次痛就被吓醒」那个回路稍微钝化，
?同时给一点点「安心感」。
不到十分钟，他的脸就开始松，
原本紧皱的眉头慢慢摊开，
话也不说，直接睡着，呼x1规律。
医官看了一会儿，
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老头，」他说，「
这样睡一觉起来，
明天会少骂我几句。」
他拍了拍我的肩：「算你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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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风声开始传出去
这样来回几次之後，
城卫署里出现了一个新的常见景象：
新衣服、腰带上挂着小布袋、
右手戴银戒指的年轻魔法士，
早上会准时出现在医官那一间，
有时站、有时蹲地，
一个一个地帮人调整伤势。
有几次，我在走廊上擦肩而过其他小队，
会听到零碎的话：
「就是他啊，」
「听说治腰挺厉害的，」
「睡不着的那个军士也被他弄到睡Si。」
医官表面上不承认什麽，
但每次有人问起我，他都含糊说一句：
「手还算稳，不会乱弄。」
在这种地方，
这八个字就够当最高级的推荐。
有一回，我正准备离开，
队长从外面巡边回来，
盔甲上还沾着一层薄灰。
他看见我，先是照例那个冷脸，
结果视线扫到我的衣服、戒指，
停了一下。
「……弄了身新打扮？」
「b较方便跑。」我说。
他哼了一声：「至少看起来正常点。」
停了一拍，又补了一句：「
工会那边你要去的话，
可以说你在这里帮过忙。
我不会帮你撒谎，但问起来的话，我会照实说。」
照实说——
一个手稳、没乱弄过人的年轻魔法士，
早上来帮忙治癒，
没出过事。
这种「照实」，
胜过任何「保证他超厉害」的吹捧。
我对他微微鞠了一下头：「谢谢队长。」
他只是挥挥手，像是嫌我太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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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事：戒指也被记住了
再过一两天，城卫署里开始出现一个新外号：
「戒指小子。」
有一次我在走廊等医官调配药草，
一个年轻城卫走过来，
有点不好意思地抓抓头。
「那个……你真的有把魔法存在戒指里吗？」
我愣了一下，随即会意——
这种话题在年轻人之间一定很热门。
「戒指只是让我施法时b较好集中，」我说，手指弹了弹那枚银圈，「
魔法还是在我这里。」
我指了指自己x口。
「那、那如果戒指坏掉呢？」
「换一个。」我很认真。
他愣住：「……就这样？」
「就这样。」
他看了看我的戒指，
又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
有点羡慕，又有点跃跃yu试的样子。
「你要是将来有钱，」我半开玩笑地说，
「可以去冒险者工会附近那条街，
有一间叫埃维的符纹小物——
老板嘴有点坏，但东西还行。」
他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
这种小对话，看起来没什麽，
但对「让别人习惯你这个人」来说非常重要——
在他们眼里，我从一个「突然出现的外地青年」，
变成「那个戴着戒指、早上会来帮忙治伤的曌衾」。
名字、脸、戒指、衣服、手法，
一点一点，成为一个固定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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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钱包与下一步
这几趟跑下来，医官也不是剥削人。
有时给三铜，有时给四铜，
看那天的病例难度与数量。
扣掉每天在客栈吃饭那种基本消耗，
再加上之前剩下的，
我大概又把钱包拉回到一个舒服的数字：
目前资产：约十六铜。
——足够住一段时间、
也足够去工会测试好几次。
某天晚上，我躺在床上，
在意识里翻开【状态视窗】，
最下面多了一行：
【社会印象?河叉镇】
?城卫署：
o认知标签：「手稳、肯出力的年轻魔法士」、「戒指小子」
o信任度：稳定上升中
?三叉树客栈＆商队：
o认知标签：「同行魔法士」、「有点奇怪但可靠的外地人」
我看着这行字，忽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安心——
我不是「突然掉到这个世界、随时会被抹掉的错误资料」了。
至少，在河叉镇的帐本里，
已经有几页角落写上了「曌衾」这个名字。
下一步，自然很清楚：
冒险者工会。
正式注册。
让我的名字，从「口耳相传」变成「写在工会册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