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带着微微的凉意,除了早起的鸟儿,人们都还在躲在温暖的被窝中。
但偶然还是有人会打破这样的定律,譬如负责打扫街道、维护市容卫生的清洁队员。
只见宁静的市公园里,几名清洁人员正辛勤的工作着,其中一名妇人正在整理厕所前面的垃圾桶。
「现在的人是怎麽回事,这麽大的一个桶子都扔不进去吗?」年约五十岁左右的她一边弯着腰一边用铁夹将散落的废弃物扔进手边的垃圾袋,长时间维持同样的动作让妇人全身筋骨酸痛不已,恨不得揪住那些乱丢垃圾的顽劣分子好好训上几句。
冷不防,数滴水珠落在她脸上,妇人皱了皱眉抬手胡乱的用袖口往颊上随便一擦,嘴里不解的发出疑问,「奇怪,又没有下雨,怎麽会有水呢?」
「素娥呀!昨天开出来的彩卷……」这时和她在同一区的另一个妇人悄悄走了过来,正想要问她最新一期的彩券号码,却在看见她的脸时眼中流露出惊恐的神sE。「你、你的脸?」
「啥,阿春ㄟ,我的脸怎麽了吗?」阿娥纳闷的问,手掌疑惑的m0了上去,掌心肌肤瞬间感到一阵黏腻,竟是ㄧ抹刺眼的红。
「唉呦我的妈呀!」她惊声怪叫了起来,反SX朝旁边的镜子望了一眼,却见镜中的自己脸上沾了好几个红sE的印子,赫然是未乾的鲜血。
滴答、滴答……
此时,头顶上传来水珠滴落的声音,两人不约而同的抬起头,只见红sE的YeT顺着屋檐前的排水道滑动,击打在灰白的水泥地上,渲染成诡异的褐sE图案。
而在往上,是ㄧ幕让人心胆yu裂的景象,一具nV屍头上脚下地背从顶端垂落,在半空中左右飘来荡去,腹部的位置被人切了开来,呈现一个巨大的空大,血水就是从那里向外流出。而绑住她的并不是绳子,而是从nV屍T内拉出的,她自己的肠子。
两人骇然的直往後退,一个不小心脚下不知踩到了什麽东西,但听「啵」的一声轻响,屍T就这麽掉了下来,两手不偏不倚搭在她们的肩膀,同事俩双双脚软瘫在地上,目光正好对上那屍T两眼无神却布满血丝的眼睛,而在她嘴里有几只蛆正在舌头上蠕动着。
她们争执着想要爬起来,可那屍T却像有千金重般压的两人完全动弹不得,身T在极度的恐惧下丧失了最基本的反应能力,只剩下震耳yu聋的心跳声,噗通、噗通……
「嘻嘻——」
第三者的笑声莫名冒了出来,两人微微一愣,片刻才发现那声音竟然是由nV屍口中所发出。
素娥她们俩同时看到屍T像慢动作的鬼片那样眨了眨眼睛,随後嘴角很轻很轻的弯了起来,跟着眼、耳、鼻、口七孔流下浓稠的暗黑sE血Ye,那味道像极了之前在臭水G0uSi了三天才被发现的野猫。
腐烂的恶臭直b而来,素娥忍受不住刺鼻而来的气味,哇啦啦的吐了一地,淡绿sE的胆汁也跟着被吐了出来;而阿春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脚下溢出一滩淡hsE的YeT,原来是因为失控而尿失禁了。
「喂!你们两在这偷什麽懒?大家都在等你们罗。」
灌木丛後方,传来清洁队长阿发伯朗爽的声音,因为已经过了集合时间却迟迟没有见到她们,所以所有人都出动来找人。
「别、别过来。」素娥吃力的挤出几个字想阻止他靠近,但阿发伯的脚程很快,不等她说完就已经靠了过来。
只见他往前一站,脸上灿烂的笑容瞬间消失,上下排牙齿不住打颤,「啊」的大叫出声,跟着直挺挺的往後一倒,竟然是心脏病发作了。
其它人听见阿发伯的尖叫,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所有人不约而同的露出恐惧的神sE。
……不知是谁第一个发出尖叫,跟着在场众人纷纷发出凄厉无b的惨叫,甚至把附近的住户都x1引了过来,场面霎时乱成一团。
半晌,有人回过神来,将阿发伯抬到Y凉处做急救,并且打电话报警和叫救护车,几个胆子b较大的年轻人更上前将屍T挪置一旁,让几个老人家移动到长椅上好好休息。
可怜素娥和阿春两人眼神涣散,被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脸上一点血sE都没有,竟b那具nV屍更像屍T。
大概三十分钟後,两辆飞驰而来的警车停在公园入口,数名刑警鱼贯而入,熟练的拉开h线封锁了整个现场。
而一名长相甜美的nV警,则走了过去和两位老妇人攀谈起来,可不管她问什麽,却都只得到同样的回答。
「血,好多血,从屋顶上滴落下来。」
「你听见没有,有声音呢!那屍T在笑,笑个不停呀!还会眨眼睛呢!」
Si人怎麽可能会笑呢?nV警忍不住在心里这麽想着,可怜呀!两个好好的老人家,估计是给屍T吓儍了吧!不过这也难怪,如此近距离接处确实怪骇人的,当初刚开始执勤,她也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能够适应那些Si状凄惨的屍T。
希望不会造成什麽心理上的障碍才好。
叹口气,nV警又安慰了两个老人家几句後,这才离开往左手边不起眼的角落处走去,那儿站着一个带着墨镜的男子,正皱眉默默听取属下的现场采集报告。
「Si者张佳玮A山nV中学生,年十七岁,交友单纯,疑似昨晚外出购物遇害,初步检验没有X侵迹象,可能是强盗杀人……」
「如何,可有问到什麽特殊的消息没有?」
眼角瞧见nV警走近,他b了个暂停的手势转头询问,目击证人口供的重要X可不低於任何的现场证据,往往会使案情有意料之外的发展。
nV警摇了摇头,神情透着沮丧,「对不起长官,老人家受大不小的惊吓JiNg神状况很不好,我什麽都问不出来。」
男子锐利的眼微微眯起,口气沉稳的道:「也就是她们什麽话都没有说吗?」
「不,」nV警咬了咬下唇道:「说是说了,但都是些胡言乱码,根本无法当作证词。」
屍T会说话这种事,怎麽可能往上呈报呢!万一弄个不好她就倒大霉了。
「哦!」男子语音稍稍上扬道:「她们都说了些什麽?」
「不过就是ㄧ些浑话。」nV警道。
男子脸sE一沉不悦地低喝道:「说!」
nV警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道:「她、她们说听到nV屍发出笑声,而且还、还会眨眼睛。」
「笑声、眨眼睛是吗?」男子撑着头陷入沉思,脑中似有一道灵光掠过,回神见属下还在周围站着挥了挥手道:「该做什麽就做什麽,剩下的回去写成报告放我桌上。」
收到命令的刑警们个自分散开来,做着未完的搜查工作,男子则闭起眼琢磨着方才听到的讯息。
许久,他睁开眼,眸底有JiNg光闪动,心底隐隐有一些异样的猜测,如果那两个老妇人说的并不是浑话,那恐怕……
男子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为自己的想法暗暗心惊,但愿事情不是他所想的那样才好。
低低咒骂了几句,他仍是从口袋里挑出手机,从连络人名单里翻出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
如果可以的话,男子实在一点都不希望与那人连络,因为那个人现在正在放假中,要想在他休息时间打扰他,可必须确定一定要和灵异事件有关,反则後果堪忧。
不过他更清楚一件事,若这次的案件确实与灵界有关,那麽能够有办法即时处理的,也就只有那麽一个人了。
修长的手指果绝的按下了通话键,没多久电话另一头传来了不满的嘟囔声:「ㄧ大早是哪个吵Si人的家伙?」
男子淡淡ㄧ笑道:「早安颜法医,不好意思要打扰你了……」
「颜伟,你没事把我找来这里做什麽?这地方根本没有鬼。」时清环视公园四周大大打了个哈欠,这个地方乾净的不得了,别说冤鬼连一个普通的地浮灵都没有,估计三、五年内都没有Si过人。
负责指挥现场的男子皱眉道:「这怎麽可能,我们今天早上才在这里运走了一具屍T。」
「但是我什麽感觉都没有。」时轻很诚实的说,「会不会是你们弄错了,这里根本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男子挑了下眉,语气添了些火药味,「你根本不是警察,凭什麽说的这麽肯定,别以为懂些灵异的能力你就……」
「小白冷静点,别忘了尊重专业是种美德。」蓦然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技巧的拦阻了白队长未出口的话语,跟着神sE严肃的皱眉道:「时清,你确定真的没有任何河灵力残留的症状。」
事实上这一点就是他特地把时清叫来的原因,因为屍T发现的地方乾乾净净没有任何灵T残留的迹象,所以让他感觉困惑,可是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还可以说是错判,现在两个人有同样的感觉未免……
时清丝毫没有因为男子方才的话而受到影响,轻点了下头道:「我确实什麽感觉都没有。」
「这可遭了,看来是个大麻烦。」颜伟说着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因为他看过现场的情况,确定此地应该是第一现场无误,只是原本该在这里的鬼魂,究竟是跑哪里去了?
「请问,有什麽是我可以做的吗?」白队长感受到他话中一丝不寻常的气氛,不禁发出疑问。
颜伟摇头道:「真是抱歉小白,虽然是命案,不过这次事件恐怕不能由你处理了。」
白队长脸上出现惊愕之sE道:「难道说这真的是灵异杀人事件吗?」
乖乖又是灵异案件,莫非这年头撞鬼的机率b中乐透还高?
「不,」颜伟一口否决了他的想法,「就我看来这应该不是什麽灵异杀人事件。」
时清接着道:「但後续发展会不会演变为灵异事件,就很难说了。」
根据经验来说,灵魂从命案现场消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被凶手消灭或封印,另一种就是变异,这就两种无论哪一个都不是让人喜悦的现像。
「所以为了你好,希望你不要再涉入这个案件。不,最好是忘记这案子的存在。」
「可我是个警察,怎麽能够坐视不管。」不管Si因为何,那都是一条人命呀!
「小白,」颜伟语调一沉道:「这是命令!你既然找我来,就是感觉到案子不对劲,那麽就不该冒着生命危险淌这滩浑水,还有更多有意义的工作等着你,犯不着吊Si在ㄧ棵树上。」
白队长脸部有些僵y,两手几番握拳又松开,显示极不情愿的模样,最终却只说了一句,「既然如此,就有劳您处理了。」说完即刻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希望他真会听你的话,不要cHa手这次案件才好。」时清看着白队长走远後忽然说了一句。
「哦,怎麽这麽说?」
「我以为事情再明显不过,」时清的两颗眼珠子黑的发亮,「印发发黑,大劫临身,你该是看得b我清楚才对。」
ㄧ般人或许不会注意到,但他看的很清楚那名白姓警察,额头上是标准的乌云盖顶,这是非常恐怖的脸sE,像极了将Si之人。
颜伟眼神微暗,「清楚有什麽用?阎王要人三更Si,岂肯留人到五更。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白泽是个好警察,上有年迈的双亲,去年老婆又才生了个孩子,他实在不忍心这样的一个年轻人就这麽枉送了X命。
「颜师兄,你执着了。」
时清正sE地皱眉,安抚X的拍了下他肩膀,却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加着墨的打算,修佛之人讲究自然,生与Si都有自然的定数,他虽有所感慨却不执着。
颜伟笑容中掺了几分苦涩,是该放下,可若真能放,他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
「罢了回归正题吧!」深x1口气,颜伟主动将话题转回原点,「关於这情况,你有什麽想法?」
时清道:「现场没有作法後残余的痕迹,所以魂魄被消灭的可能X不大,因此很有可能是异变。但是我更想知道你隐埋了什麽东西?」
颜伟的能力不b他差,甚至高出了许多,根本没有向他求助的必要,想必还有什麽隐情。
「果然瞒不过你,诺,拿去。」颜伟神秘兮兮瞄了瞄周遭确定没有任何警方的人马後,从怀里挑出一张照片递上,那可是他趁着其他人忙到天昏地暗没注意的时候偷偷拍下来的。
照片里是被开膛剖肚的nVSi者,缠在颈上的肠子已经取下,暴凸的眼也阖了起来,整T看起来b被发现时好了许多,而在她的左手臂上,有ㄧ个纹身图腾被用红笔圈了起来,似乎是标明特别注意的地方。
时清眯起眼,认真的细细一瞧登时变了脸sE,那是这平静的一个多月来几乎被他遗忘的存在,一只sE彩鲜YAn的九凤。
「这nV人,」他艰难的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是祭品!」
有一些鬼神,会在祭品的身上烙下属於自己的印记,传闻九凤就是其中之ㄧ。
颜伟领首神sE凝重的道:「我想我们担忧的事情,恐怕成真了。」
「难道……」
颜伟按了按发涨得太yAnx,感觉头有些疼,「前几日我接到了几个从国外传回来的消息,香港、日本、新加坡、大陆都有华人离奇Si亡的事发生,总共六具屍T,Si者的生辰八字全部相同,而且听说Si後肩膀上也都出现彩绘的鸟形纹身。」
「你是不是怀疑这些Si者和钓星有关?」时清抓准问题核心,一针见血的问。
「之前是怀疑,因为我没有亲眼看过九凤的图腾,但现在经你这麽一说,倒是百分之百肯定了」。颜伟目光望下时清,口气有些迟疑道:「事实上我把Si者的生辰输入电脑搜索後,发现在台湾也有两个符合生辰的人选,分别是……」
就在颜伟话说到一半时,猝不及防响起高山流水的旋律打断他未完的话语,原来是颜伟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朝时清b了个暂停的手势,接了起来。
「请问是颜法医吗?」话筒另一端是个年轻nV子的声音。
乍闻陌生的声音,让颜伟眉间轻蹙,「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白泽队长的属下,他要我转告你又发生类似的命案了,希望你能cH0U空来一趟。」nV声有些急促似乎快哭出来的样子。
「在什麽地方?」一听是和命案有关,颜伟立刻切入主题。
「我们现在在XX高中,现场还有一个nV学生陷入昏迷,似乎和您朋友有关系……」
「我明白了。」颜伟挂掉电话yu言又止的转向时清。
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时清很奇怪的问,「怎麽了吗?该不会有人说我是凶手吧?」
「不是,但恐怕你必须和我同去一个地方了。」颜伟道。
一GU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时清没来由感觉x口一闷,「出什麽事了?」
「你冷静的听我说。」颜伟两手按在他肩上道:「刚才警方在XX高中发现了一具屍T,现场员警说第一个目击者是个高二的nV学生。」
颜伟说到此处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根据他们的说法,那nV学生,好像、好像就是夏蕾。」
时清身子霎时一震,好似被雷劈中般,脑中陷入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时,人已经冲到了大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