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心甘情愿一辈子伴在少主的身边,侍侯终生。

    阔别半年,一旦分离,四女好象生活失去乐趣般,整日无精打睬,伊人憔悴,面容消瘦,终日思念神伤,魂绕梦牵,苦盼着她们少主能早日归来。

    明日春夏秋冬梅将南下杭州,谨代情剑山庄前去参加东海神枪五十大寿,此时四女依依不舍地来到李子仪的房间,默然泪眼话别。

    ……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

    师馨悦婷婷而立在瑶池旁,秀目紧闭容相庄严。

    俏脸闪动着神圣的光辉,进入至静至极的禅境道界,毫无半点俗气。

    她自幼在静云庵中长大,广读识书,既精且博,天下之事无不通晓,恩师钟明慧派她入俗世沉沦悟道之时,便是通往天道之俗迈进一步,南仙静云庵的弟子已经有一百五十年尚未踏足尘世,记得师傅曾讲,上趟庵中前辈入世,顺从天道归心,助得李世民人心所向,众望所归,在群雄并起的隋末时代,消灭诸阀,为李唐江山奠定了基础,后来建立大唐基业,国泰民安,盛世永和,庵中的仙子便从此没有轻易踏过俗尘,与世无争,参悟仙道。

    师馨悦此次入世确为形势所迫,大唐政局不稳,内乱叛军谋反,外敌蠢蠢欲动,邪敌重出江湖,魔教血洗武林,天下动乱,盛世难再,南仙圣主终不能熟视无睹,避而不顾,故此派出了静云庵最具慧根的得意爱徒涉足俗世,力挽波澜,制衡武林,选出良策治国安邦,救万民于水火。

    可是入世凡尘三个月已久,天道自然非人力所及,不禁颇有感触,师馨悦慧质兰心,深具灵性,已臻达静云庵上乘镇派绝学《莲花剑谱》中的“千莲悟心”的境界,只是稍逊少许便可登上剑道的颠峰修为,悟出“莲心通明”剑谱最后一重。

    瑶池凉风阵阵,清风幽雅;师馨悦秀长的睫毛一阵眨动,然后张开美眸,射出精湛的彩芒,情深款款念道:“素花多蒙别艳欺,此花端合在瑶池,无情有恨何人见,月晓风情欲坠时。

    ”白莲独特的气质和神韵正是《莲花剑谱》的要旨精髓所在。

    师馨悦心灵澄明如镜,不带半丝尘念,深知机缘未到,尚难参悟,此刻心中期盼能目睹当今世上踏足武道极限层次,已臻至宗师极两大顶尖高手。

    一位正是邪帝古向羽,连恩师钟明慧都一直无法忘记的旷世奇特男子;另一位便是天下第一剑之后,李子仪这几百年来世俗难遇的天才少年,只有这两个人才能令她神往,扰乱她的仙心。

    师馨悦仰首望着镶嵌在漆黑夜空中点点星光,叹了一口气,秀丽的面容掠过一丝惋惜爱怜道:“李子仪,你到底在天涯何处,知否天下的百姓正在苦盼你早日归来!”星空池畔,衣襟飘起,秀发轻拂,似欲仙去。

    ……襄州飞鸿山庄内的六大门派人物皆已上路,前往江南杭州,参加‘东枪’詹勋业五十大寿,纷纷提前起程,顺道有幸观赏到秋菊诗会,若能聆听到小诗女李紫嫣那世间难闻的琴音,亦不枉此行。

    叶青霞由于大病初愈,却不宜路途奔波,车马劳顿,既不能南去杭州赏菊,尚未能长返昆仑派,唯有暂留在飞鸿山庄安心修养,待病情彻底痊愈再行打算。

    小姐段晴雯,天生丽质,多愁善感,温柔婉若,不忍叶姑娘长期苦思长恋,终日闷于香闺,于病情不利,便留下来陪伴,二人意趣相投,关系甚好,亲如姐妹一般,彼此明白对方心中无比思念的人亦是相同,不知他在远方是否逢凶化吉,平安无事。

    话说大船杨起风帆,沿着长江下流,京杭运河航行,顺流继续南下,再有一日航程,便可抵达杭州。

    记住李子仪当下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杉外褂,梳洗一番,意气分发,来到船舱中层客房,拜会关中刀君。

    关中刀君身为一代宗主,名门白路高手榜位居第二,行事一向从检低调,谢绝一般武林人士,虚名之辈的拜会,独自于房静修吐纳,闭目养神,“血饮天刀”最重气势,不战而屈人之兵,令对手涌起无法匹敌的感觉,从而占尽优势,立于不败之地,故此纳气养神极为重要,练刀既是练气,以深厚内功驾御天刀,方可无坚不摧,所向无敌。

    李子仪此时来到客房门外,通与姓名,登时房门被打开,迎出花容月貌,体态婀娜的张晓月,笑厣如花道:“李少侠,家师与王右丞等已等待多时,快进去罢!”李子仪望向面前容姿娇美的俏佳人,身穿淡黄色的衣裙,秀发轻拂,亭亭玉立的动人娇姿,玲珑美丽的身条,若灵山秀岭般起伏着。

    会心微笑道:“有劳姑娘。

    ”言罢踱进房内。

    此刻房中客桌前正坐着气宇轩昂,壮若天神的一代宗主关中刀宋烨,瞪别三年已久,风采依旧,面容伟岸庄严,散出圣洁的光泽,正是长期修心养性,习练上乘武学吐纳吸气,以使真气自然而然,绵绵不绝,延年益寿,气质超然。

    正如家父一般,天下第一剑气,更是上乘武学颠峰的极品,想起父亲李云天心系社稷,正气凛然,恬静修为,窥测天道。

    深悟武学之极限,冥思宇宙之无穷,念起父亲慈爱的面容,不禁黯然神伤。

    李子仪走到桌前,抱拳行礼道:“晚辈李思羽,见过刀君前辈及各位大人。

    ”宋烨锐如鹰焦的双目电射在李子仪俊朗英伟的身上,虎躯微颤,掠过惊讶神色,旋又恢复如常,疑虑尽去;点头微笑道:“果然是一表人才,适才老夫惊讶,还以为得遇故人少友,回神深思,方知差异,的确老夫思君心切,故将少侠看作了他人,江湖滚滚千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后生可谓……少侠请坐。

    ”李子仪从他的眼神中便可猜出适才定是由面前的‘李思羽’联想到昔时的李子仪,对方神情里掠过失望复杂之色,知道他已经深信自己并非故人,心中塌实,暗想:若是被人轻易瞧出破绽,那“天下第一妙手”的招牌可就要换它一换了。

    迎笑上前坐到桌旁空位,左边为天刀首徒林平南,右侧正是嘉州侍郎,边塞大诗人岑参。

    王维奇问道:“适才听宋贤弟言下之意,这位小兄弟极像贤弟一位故人,却不知何来故人少友而言?”宋烨感慨道:“不瞒王兄,这位故人是宋某三年前有缘识得,当时此子年不过十六岁,曾与宋某,太白兄及九龄兄相逢洛阳,把酒言欢,尽兴而谈,因此子年幼故称少友,适才这位小兄弟进来,与之却有几分相似,不过再仔细一瞧便绝对不是。

    ”王维又奇道:“那是为何?”宋烨笑道:“哈……我那位少友不是旁人,正是宋某仁兄西剑李云天之子,他自幼习得祖传《九龙剑典》兼之悟性奇高,昔日虽年幼,但宋某深知此子内力已决不在我之下,瞪别三年,能与邪帝古向羽堪匹敌,可想而之如他在此,宋某怎能感应不到他那深浑雄厚的内力,和王者的剑气,纵使他或可易容,但此点却决瞒不过老夫,故此二人相差的便是灵性气质和内力剑气,宋某方才断言如斯。

    ”众人大悟,原来关中刀君所言的故人少友便是震国少将军,情剑山庄的少庄主李子仪是也。

    李子仪暗呼厉害,果然姜属老的辣,的确有过人之处,幸亏自己早已把先天剑气储于丹田,静而不动;体内又流淌着‘魔性化情功’的内力,以使气质、眼神、功力大异,才使刀君释然再无疑意。

    第五章客栈伏击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古云: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杭州乃古之名城,北有长江天险,曼延千里,易守难攻,东海运航便利,取之不尽,自古兵家必争之地。

    料想自古迩来多少英雄豪杰,文人墨客聚此,顺江而来,欣赏西湖美景,品味人间天堂,南国之秋亦有独特优美之处,譬如二十四桥的明月,钱塘江的秋潮,普陀山的凉雾,荔枝湾的残荷等,色彩不浓,回味却永,比之北国秋来,正道是黄酒之与白干,稀饭之与馍馍,鲈鱼之与大蟹,黄犬之与骆驼,各尽千秋,截然不同的美。

    李子仪乘坐的客船已停泊在杭州的渡口,放眼望去,一抹夕阳辉映下,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运河之滨,雁阵惊寒,声断杭州之浦,顿感心胸开阔,意气分发。

    杭州西湖天下驰名,秀丽清雅的湖光山色,三面云山,中涵碧水;沿湖地带绿荫环抱,山色葱茏,画桥烟柳,云树笼纱,逶迤群山之间,林泉秀美,溪涧幽深。

    春夏秋冬各有景色,晴雨风雪各有情致。

    杭州每一处都像一幅美丽的天然图卷,苏堤春晓、曲苑风荷、平湖秋月、断桥残雪、柳浪闻莺、花港观鱼、雷峰夕照、双峰插云、南屏晚钟、三潭印月,尚有六桥烟柳、九里云松、十里荷花、长桥旧月、古塔多情、灵隐佛国。

    另植三秋桂子、湖滨绿廊、花圃烂漫、金沙风情、梅坞茶景、西山荟萃、太子野趣。

    不愧为人间天堂仙景所在。

    李子仪与关中刀君宋烨,王维等各自别过,径行投宿客栈,再过几日便是十月初一的赏菊诗会,天南海北、五湖四海的游客和文人定然趋之若骛,空前盛世,唯有早些找到歇息落脚之处。

    李子仪独自投宿到蓬莱(朋来)客栈,店名一语双关,甚感兴趣。

    用过晚饭,因长期路途跋涉,舟车劳顿,早已疲惫不堪,故此提早入房安歇,无暇游览杭州夜景,酣甜入梦。

    翌日醒来已过正午,李子仪疲劳尽去,吩咐店家上来一桌美味佳肴,顺便唤小二哥买来两件新衣,准备出游赏菊之用,用过午饭,洗了一桶热水燥,浑身登时舒服轻松,躺在床上欣然合眼,小寐须臾,未想到再次睁开眼帘,夕阳已落,当下换上干净的新衣踏出客栈,来到街市之上。

    杭州城街,河湖交错,水网纵横,小桥流水,古镇小城,田园林舍,如诗如画,古典园林,曲径回廊,魅力无穷,吴侬细语,江南丝竹,别有韵味。

    云栖竹径、满陇桂雨、虎跑梦泉、龙井问茶、九溪烟树、吴山天风、阮墩环碧、黄龙吐翠、玉皇飞云、宝石流霞。

    夜晚街道依然灯火辉煌,毫无半点阑珊之意,一群六七岁的孩童,提着灯笼,互相追逐玩耍,天真无邪。

    一对对年轻的情侣彼此挽臂搂抱,窃窃私欲,欣赏着美妙的夜景,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游客居多,四处浏览,兴情如炽。

    李子仪随处游玩良久,因尚未用过晚饭,当下只觉肚子咕咕做响,遂走到一家‘四海酒楼’,要了一处二楼靠窗子的地方坐下,一边品味清泉醇酒,一边远观杭州夜下美景,看得不由心醉,赞道:“谣缀飞絮谢院庭,欲化西湖蝶未成;无限秋愁莫相问,绿荫终借江南行。

    ”“好诗!”一人忽然拍手叫好道,声音中暗含无上玄功,震得杯中酒水四溢。

    李子仪循声望去,但见二楼梯口处赫然而立着魔教护教乾坤右使谢坤,右手背在身后,托住利刃,笑道:“得知少侠逃过本教诸番追杀,的确令人惊讶不已,身处险境,还有如此雅兴品酒赋诗,夜观美景,更令在下佩服之至,只可惜你我立场不同,不然彼此会成为朋友说也不定。

    ”李子仪暗运内力,心衬:乾坤二使向来行影不离,另一位定潜伏在附近,待我不备,逃走之时截我去路,攻个措手不及,这二尊分居黑榜五六位,即便任何一个与我此时交手,眼下胜算都不高,若两人同时联击,定当命丧于此。

    强做镇定道:“人生在世不过数十余载,倘若时时担惊受怕,那又何来尽兴而言,在下若是如此懦弱,当日便怎会接受小邪王之约,自讨没趣。

    久闻乾坤二使乃黑榜高手,今日可否让在下大开眼界呢?”谢坤冷笑道:“果然有胆识,少主有令,力斩无赦,莫怪谢某手下绝情。

    ”言罢挥起吞云七节剑,摧动内内疾步刺来。

    李子仪不敢托大,当即运足内劲,掀桌扬去,随后踏起,越向谢坤处,顺势飞起一脚。

    谢坤挥刃劈碎酒桌,正好李子仪跃到他头顶上空,见一脚踢来,左掌当下拍出,两人相碰之下,身形各自后退。

    右使谢坤震退三步,内力再次提升,贯通经脉,挥剑横削划出,无形内功劲气,激射出千重光浪,顺剑势而出,锋利无比击向对方。

    李子仪空中落地,见来势汹涌霸道,迅速运足玄功内力,强大罡气聚于掌心,贯满螺旋真劲,双掌击出,“蓬”内功气劲碰撞发出闷雷之声,飞散的劲风震碎二楼内桌椅杯籍,登时粉碎溅起甚是狼狈。

    李子仪感应到左使萧乾隐藏在二楼窗口对面的房顶处杀气严霜逼来,气氛登时拉紧,自己若从逃出正好,迎面受死,哪敢相试。

    再次踏地飞起,竖直冲破房顶瓦片,轻点房顶借势高飞,果然对面房檐处飞处一人,疾掌拍来,猛力无比,不过因距离之远,尚有时间变招相抗,若是适才从窗口奔出,此刻定会早已命丧黄泉。

    萧乾出手不同凡响,催掌疾来气势蓄满,锋芒难挡,潮涌浪翻般卷来。

    李子仪见气势坚凝罩身,不敢逞强,施展奇奥玄妙身法,空中施展反退,御卸威猛刚强掌劲,同时调身连击数掌,灵动巧妙,将魔功发挥淋漓尽致,均暗无数变化和后退,势若雷霆,快如闪电。

    萧乾本想到突袭一招将其击毙,免得夜长梦多,但没有料到对方机智如此,避过偷袭,化去利气,同时全力出掌反击,三招合而为一,愈强则强,内力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