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的。

    ”李子仪失笑,故意惊讶道:“哦,名气这么大想必是位江胡中赫赫有名的武林前辈,正人君子,想来年迈已高,值得你这般痴念他么?”方碧云瞪他一眼道:“呸,竟瞎说,他可不是甚么武林前辈,年纪应该与你我相近,他便是鼎鼎有名的情剑山庄少庄主、震国少将军李子仪,至于正人君子嘛,可谈不上,他……他……人家呢!”李子仪见她愈说声愈细,说道最后几句时,蚊子般娇小,不但整个俏脸生霞。

    连耳根都已红透,女儿家害羞的神情,千娇百媚,低着俏首,长长的睫毛微垂,似笑非笑,欲拒还迎,惹人遐思,不由得心中一荡,学她般口吻冤枉道:“他他到底怎么你了?”因为此事关系自己的清白,李子仪不能不问个水落石出,以免白白蒙冤。

    方碧云粉霞未退,仿佛受害者般道:“他…他…摸……咦?你乱问甚么呀你,跟你有何干系?”李子仪被对方抢白,一时无言以对:“我,我想知道,你此次救我是否因为在下有几分与君相象,这个理由当真不值得姑娘冒此大险,若被你组织的人知晓,定不会饶过你的!”方碧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为何会救他,是因为他与爱慕的人相象吗?不仅仅如此,难道是自己移情别恋,此刻又对眼前这男子倾心吗?怎么会?他虽然英俊不凡,但怎能与少庄主相提并论,可是李子仪就好象自己每晚痴痴仰望的明月,遥不可及,仿佛虚幻一般,世上从未有过,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令他放在心上,不禁黯然神伤。

    而面前的男子却真情实感,触手可及;顿了顿道:“我念着你上次曾放了本姑娘,故此一命换一命,日后两不相干,是了,你这是将要去往何处?”李子仪微笑道:“魔教中人屡次追杀未果,我哪敢逗留,这趟去江南赏菊,避过几日风头再说,顺便散一散心。

    ”方碧云惊呀道:“甚么?你要去杭州参加赏菊会?”李子仪点头道:“正是。

    何以这般大惊小怪,难道看不出在下也算半个文人雅士么?”方碧云“噗嗤”一声,抿嘴娇笑道:“我瞧你像个大无赖,嘻嘻!好了,人家不和你闹了,我前日听义父讲,圣教少主风流潇洒,文武全才,亦会去参加赏菊会,而且魔教高手倾教而出,连同塞外高手远下江南,奔赴杭州,听闻赏菊会过后相隔不几日,便是东海神枪的五十大寿,武林同道,江湖各大门派都会前去贺寿,看来杭州此次当真热闹非凡啊!”李子仪沉思半晌道:“魔教的人向来为非做歹,绝无好事,此次这般兴师动众南下杭州,定然不怀好意,有所图谋,你义父还与你讲过甚么?”方碧云摇了摇头,道:“没有了,其他的什么也没讲,只说…只说要四处搜寻你的下落,我那晚在背后跟踪你,亲眼见你上了这艘船,昨日登上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你依然还在,不过我不能耽搁太久,若是让六道的人知道,义父不会轻饶人家的,你自己尚要多加小心才是!”言罢起身欲将离开。

    李子仪呆问道:“还有两个时辰就天方大白,那时再走不迟,为何这般急离去,不怕又要与我分开几晚么?再说那三位前辈还需姑娘来医治,怎可就此离开?”方碧云横他千娇百媚的一眼,知他又在取笑自己,微笑道:“舍不得人家么?但本姑娘可讨厌你得紧,那三位大伯的药份已经配制好,放于桌上,袋他们醒来服下便可相安无事,你自己多加小心,下次见面时本姑娘可不会手下留情哩!多保重……呵呵!”言罢做了个鬼脸,转身跳出舱门,一阵香风飘过,消失了芳影。

    舱内空留下李子仪,静躺于床上,回想适才与方姑娘相处对谈的一幕幕,不禁莞尔失笑,庆幸又检回一条命,未料到此女子平日冷酷无情,倒也不失温柔可爱的一面,更没料到三年前的一面之缘,竟令她如此难忘,女儿家的心事情怀当真难以琢磨。

    想着想着,兀自进入了梦乡,梦见自己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深夜,伸手触摸在她那丰满迷人的双峰上,大赞其手感美妙,弹性十足,不由得梦里格格笑出声来。

    第三章扬州遇险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江水浩渺,船帆展动,顺流而下,过了十日,渡过宣州,继续南下,又行十余日,抵达扬州江畔。

    扬州乃古之名城,隋朝时期又名江都,隋炀帝滥用民力开凿运河,三下江都,穷奢极侈,凶残暴唳,最终引发农民战争,藩镇割据互相讨伐,后来被宇文阀所挟持退守江都,以天险为守,挟天子以令诸侯;混战数年载,唐王李渊最后消灭诸藩,平定五洲,建立大唐基业,先后由“贞观之治”“开元盛世”使江南诸地更加繁荣,游客之多,实乃盛世之举。

    伫立在船头放眼望去,山原旷其盈视,川泽行其骇瞩,闾阎铺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弥津,青雀黄龙之舳,云销雨霁,彩澈区明,不失江南本色。

    扬子江头杨柳春,扬花愁煞渡江人。

    虽是九月时节,扬花早已落尽,但扬州江畔依然绿景如春,与北国风光自是不同。

    大船少做停留装卸淡水,船只靠于江边,许多文人墨客,江湖人士纷纷走出船舱,欣赏扬州外景,不由称赞叫好。

    李子仪悠然而立在风帆桅杆之上,四处眺望余有叹焉,古人之观于天地,山川、草木、鸟兽、虫鱼往往有心得,以其求思之深而无不在也,夫夷以近则游者众;江南景色,却为人间天堂所在。

    远见一艘巨大船只疾来,船上风旗各异,人人手持利器来者不善,扬州之地乃魔门六道中海鲸帮,青龙帮总坛所在,但见船上数百人齐相怒喊叫喝不停,吓得船上的文人书生,商人行贩心惊胆战,不知是否海盗来袭,武林人士亦拔出佩剑以防不测。

    只见客船水面蓦地泛起气泡,登时从江水中穿出数十余人没,落于船上手持凶刃,不管何许人也,见人便杀极为残忍。

    李子仪见状哪还犹豫,纵身踏帆飞下,跃到水贼最多处,伸拳挥脚,劲力发所横扫一片,中招者非死及伤,狼狈掉落江去。

    远方巨艘船只已到,一批高手跃空而来,船上文人都已躲到船里,武林同道或八大门派中的几门弟子与魔道中人交接一起。

    李子仪见来势愈多,己方伤重越大,大喝道:“李思羽在此,休得伤及无辜。

    ”那些帮众闻到有人叫喝,回头见一少年,当下退出战圈,齐向李子仪攻去;李子仪毫不含糊,对这帮人跟本无须手下留情可言,立即提升十成功力,双掌推出“邪魔问天”掌劲爆满真气森寒无比,只见涌上二十余人,齐被掌风震得鲜血飞吐,不堪一击。

    李子仪担心歹人又会跃来,迅速纵身飞起,轻踏江面跃到那只巨船上,海鲸帮、青龙帮众见“李思羽”送到眼前,哪还会迟疑,数百人登时围攻李子仪。

    李子仪以一挡百,依然收发自如毫无怯意,每出一掌都会击毙数人,船上橹桨、垛头帆杆都被李子仪掌劲击中,霎时间破裂折段,狼狈不堪,几乎处于瘫痪状态。

    正当李子仪以一敌众,内力逐渐消耗之时,从大船处又飞来两人助战,一位青年男子二十五六般年纪,外表甚佳俊朗不凡,出手似电,如法炮制,刀光大盛,横扫众敌,刀法高明想必师出名门;另一位,身条纤细,玲珑优美,白腻如脂,长发披肩,方当韶龄,不过十七八年纪,娇媚无比,容色绝丽,雪白衣襟在风中轻轻飘动,手中一柄宝剑,剑身不长却灵急锋利,轻舞剑势,姿态优美,宛如翩翩其舞一般。

    交锋良久,两帮弟子死伤无数,掉落江水之中,不再成事,李子仪见乙方大船已经起航,忙对身旁两位朋友道:“船已开动,此处不宜久留,二位快行离开,我来断后。

    ”那两位听到他的话音,都“嗯”的一声,挥起刀剑虚晃一招,借势踏板跃起,向大船处飞回,三人飞到半空,突然敌人劲弩箭矢如蝗,齐发射出。

    李子仪凌空换步,回首双臂在胸前连划数下,几道强大的罡气震落射来的箭羽,蓦地听到姑娘“啊”的一声,纵身跳落江水,另一位男子已经跃回船上,而自己正停在半空档箭,怕她有失亦中途猛提一口长气,向姑娘落水的方位扑去。

    白涛滚滚,江水湍急,那位姑娘水性尚且不佳,却不顾性命向江底急下,好象伸手去抓某件东西,尚未落底已经拾到,换气吐纳不足,登时香口中冒出气泡。

    李子仪当即深游过去,握住对方柔夷,立感温软嫩滑,柔弱无骨,不觉一怔,将她拉到身旁,左手楼住纤细腰段,运功吐纳,猛踏江水,顿时犹如出弦只箭,窜出江面,楼着怀中玉人,跃到客船之上。

    那男子脸色吓得转白怕她出事,当即抢前关切道:“师妹,你没事罢,怎地这般不加小心?”少女莫不做声,江水浑凉透肌,微风一吹登时打了寒颤,娇躯一震香肩微耸,双手依然紧紧纂着拾落的东西放于胸前,仿佛宝贝般心爱,俏脸微垂,发丝上水滴顺着脸颊流下,落在船板之上,溅成八瓣。

    李子仪心中暗暗称奇,不知是何种宝物令她这般疼爱,竟连自己性命顾也不顾,若非天价连城,便是祖传之宝,好奇问道:“不知姑娘手中是何宝物,竟然这般怜惜,不顾自己的性命,适才你不知是何等的危险。

    ”那女子红晕满颊,娇美无限,灿然生光,双手虔诚般将手中之物,轻轻挂在肌肤胜雪,白腻如脂的的香颈上,赫然夺目着一块玉坠,飞龙图案。

    花纹精美,羊脂白玉,格外透有灵性,姑娘心满意足的微笑,迷人的酒窝令她变得更加美丽摄魂,不可方物。

    李子仪看着出神,不禁暗赞姑娘生得娇美如花,瞧着她含羞佩戴着的玉坠,十分珍贵,灵性异常,甚为眼熟,蓦地想起,那块……那块不正是自己六岁生病时,母亲为自己求的报佑平安的么?回忆起去世的母亲,不由得黯然神伤,旋即脑海如电光火石般一念闪过,这玉坠……自己三年前已将它赠送给张九龄之女,张晓月姑娘;怎地竟会在她的身上呢?难道……这娇美的少女便是晓月姑娘?想到此处只觉更加眼熟,不禁失声道:“晓月…姑娘…”那少女闻声蓦然闪电震惊,猛抬臻首,惊喜唤道:“子仪哥…哥…”望着眼前陌生的青年男子,虽然英俊但却不是自己朝思幕想的李子仪,不禁失声道:“你…你怎地知道人家的名字?”她前后失望的神色变化甚为明显,旁人登时瞧得出来。

    李子仪极为感动,她竟然这般记着自己,为了一块赠送的玉坠竟连性命顾也不顾,料得她三年来定然百般爱惜,珍比性命,想必累了她不少相思之苦。

    一时不知该如何说道:“我…我适才听得这位兄台唤你,失口也叫了出来,唐突佳人,还请见谅!”张晓月茫然摇头,表示并不在意,但心中却是失望至极,魂绕梦牵的男子何时才能再相逢呢?他此时过的好不好,会不会还记得我?那位年轻男子朝着他抱拳道:“适才多谢仁兄冒死相救师妹,尚未请教兄弟尊姓大名?”李子仪谦虚道:“兄台不必客气,小弟姓李,草名思羽,初出江湖结怨甚多,险些连累大家,尚未谢过二位仗义相助呢,不知两位如何称呼?”男子惊讶道:“原来你便是江湖传闻,一夜之间崛起的武林少年高手,怪不得武功了得内力深厚,在下林平南,为祁连山天刀门首徒大弟子,这位姑娘是我的小师妹张晓月,适才我与师妹正在客仓中聆听恩师及王右丞的高论,王右丞等大人皆对李少侠推崇有佳,后闻得船上大乱,我便与师妹出来看个究竟,瞧见一人以寡凌众,江湖我辈中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却未想到竟是李少侠,何不与我俩同去见恩师一面,定会令你受益无穷的!”李子仪听得阔别三年之久的关中刀君同在船上,当之喜不自胜道:“在下久闻关中刀客宋前辈威名,早想拜会,今日有幸遇到,怎会推却,只不过小弟要先去换件干净的衣衫,浑身湿湿的好不舒服。

    ”张晓月闻言方觉得娇身湿透,不由得向他瞧去,嫣然一笑。

    李子仪与林平南对视畅怀大笑,忽然有种患难与共,逢得挚友般的感觉。

    第四章思君心切一阵秋风吹过,扫起宅内庭院中的落叶飞舞,不断发出沙沙之声,窗棂偶有尚未关得紧处,被风吹得啪啪做响。

    情剑山庄乃河西最大的宅院,灯火依然如往日的辉煌,却少了几分热闹气氛,管家沈辉日夜打理庄中事务,甚是操劳,但念及恩师李云天之教诲与恩情,不禁感触横生,绝无丝毫怠慢。

    情剑山庄内的后院,虽夜已深际却仍是烛光未息,西厢占地较大,分为三栋阁楼,布局优美,雅致精巧,内院花香醉人,墙角处古木参天,掩映竹内,小径景色宜人,恬静清幽,此处正是李子仪自幼玩耍,习武悟剑,童年栖居成长之所。

    李子仪离开山庄半年有余,但昔时居住的小楼依然灯火如往,梅花四剑每日如昔地来到房内打扫整理,绝无半点尘埃之处,每晚亦会点起房中的烛光,像以往一样燃到中夜,然后四女再行熄灭,径自回房歇息,晚晚如斯。

    梅花四剑自幼被李云天收养,与少庄主李子仪年龄相若,一直在身边陪伴长大,四女对李子仪好比亲人一般,早已视为世间最完美的男子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