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耐冬联邦教育出来的都是素质特别高的人,”玛格丽特搂着丹尼尔打了个酒嗝,视线迟缓地瞟到他身上,“教科书上明确地写着,我们联邦就是侵略者,因为自己的国土上总有巨型海啸,才跑过来试图侵占耐冬帝国的领土……嗝,海啸……”
“大胡子,你见过海啸吗?”玛格丽特抬起酒杯在空中画了个弧儿,茶色的酒水洒到丹尼尔白色的制服上,“嗖的一下,房子就没有了,等第二天回去找,老爸老妈的尸体泡得像个丑陋的气球。”
“还有还有,那些生活在联邦内陆的少爷和小姐是不会来参军的,只有我们这些故乡在临海城市的才来参军,我们想活下去!不要温和地走入那个良夜!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丹尼尔四处看了看,希望能找个绿军装的把这醉鬼带走,好不容易找到了,结果那青年一看见他怀里的是玛格丽特,直接踏着军步转身朝反方向走了。
丹尼尔翻了个白眼:“素质高小姐,你的酒品是有多差啊?”
“你们的教科书上是怎么说的?”玛格丽特抬起头看他,“你们是不是特别仇恨联邦啊?”
“没有。”丹尼尔说,“至少我不。我只是个士兵,出现在交战区是因为军部的命令。”
玛格丽特仰头喝光了杯中的烈酒,用袖口蹭了蹭嘴巴:“至少军部今天的命令是停战,新生节快……唔!”
她猛地扑到丹尼尔胸前,手指抓上他的领口,顺着领口全吐在了丹尼尔军服里面。
胸膛和肚子沾满热烘烘的呕吐物,那股酸味刺激得丹尼尔当场淌下了眼泪。
不远处,诺亚坐在吧台前,听两个帝国兵打赌,他们在赌某个身材火辣的联邦女兵军服里是不是没穿短袖只穿了胸罩。
那名女兵收走了桌上的赌金,利落地脱掉了军装。
全场一齐朝着她吹口哨,果然,里面只有胸罩,颇为性感的蕾丝款式。
十分钟后,换上便服的玛格丽特坐到了诺亚身边。
“拉塞尔上校休假了。”
诺亚点了点头,端起杯子,念道:“怒斥光明的消逝。”
“怒斥光明的消逝。”
这少女抬起酒杯,将自己杯中的酒倒进诺亚的水杯里,朝着他挤了挤眼睛:“我们联邦可没有未成年人不许喝酒的规定。”
诺亚弯了弯唇,杯沿儿即将碰到他嘴唇,杯口忽地被从身后伸过来的手扣回桌面上。
威廉的视线扫过他,朝着玛格丽特微笑:“那联邦有没有规定不要喝陌生人给的酒?”
“呀,原来是金发的元帅阁下,”玛格丽特伸出拇指,指了指自己身后穿绿色军装偷偷往这边瞄的战友,“他们很好奇一件事,我打算帮他们问你。”
威廉:“请讲。”
玛格丽特前倾身体,笑得像个女流氓:“你下面的毛是不是金色的?”
诺亚“噗嗤”一声笑出来。笑够了才发现除了他没有任何其他人敢笑,无论是帝国兵还是联邦兵。
他轻咳一声,抬手捏住自己的下颌。
威廉走远之后,玛格丽特抻了个懒腰,上下打量着他:“听拉塞尔上校说你是omega,真的吗?”
诺亚:“什么意思?”
“你看起来和我印象里那些男性omega不像。”玛格丽特说,“我也是omega。”
“你也和我印象里那些女性omega不像。”诺亚说。
“刻板印象。”
“刻板印象。”诺亚慢悠悠重复道。
“你发情期是什么时候?”玛格丽特又问。
诺亚卡了下壳,周围嬉闹声太吵,玛格丽特大概以为他没听清,又道:“每年一次,狗日的发情期!我是对抑制剂副作用反应强烈的体质,每次吃都犯迷糊,只能申请休假。你呢,你反应大吗?”
酒吧开始播放舞曲,热情的鼓点敲得胸腔跟着一起震动。
诺亚决定装作没听清。
白色帝国军装的男性士官朝着绿色联邦军装的女兵鞠躬伸出手邀舞,女兵在一片起哄声中将自己的手放上了那士官的手掌。
诺亚的目光习惯性地追逐着威廉,看见那男人和一名联邦军官碰了碰酒杯。
联邦军官将酒杯举高:“愿母神保佑全人类。”
威廉弯了弯唇:“新生节快乐。”
两只酒杯碰出清脆的叮铃声。
他注视着威廉的侧脸,心脏突然毫无预兆地狂跳起来,一股奇异的燥热从指尖泛起,由内而外地爬满了全身。
他站起来,走出酒馆。
初冬时节,从嘴边呼出的气变成一团肉眼可见的白汽。
冰凉的夜风并没有吹散他身体里的那股燥热,一个模糊的女声从他身后传来。
他回过头,身后并没有人。
那些叠在一起的话逐渐变得清晰。
“都是你的错。”
“都是你的错……”
是海伦又开始在他耳边念了。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被一把钻头钻到了深处,扶着墙跌下来,他听见一声压抑的嘶吼。
第二声响起,他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声音。
一名白色军服的帝国兵蹲在他面前,似乎在问他什么,他一个字听不清只能看到模糊的嘴型。
是个alpha,他嗅到了这人的信息素,可可脂的味道,加了很多奶油的可可脂的味道。
诺亚见过他,但记不起这人叫什么名字。
嗡鸣声减小了些,诺亚终于听清对方说话。
“你的信息素很浓!你发情了……”
这个alpha往回退了两步,拍了拍他同伴的肩膀,“你在这陪他,我去叫司令官。”
另外那人脱了军服外套,罩在诺亚头顶。
帝国制造的军服质量相当过关,风几乎都被那件外套挡住,外冷内热的不适感褪去了许多。
“带抑制剂了吗?”对方隔着外套问他。
他想起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小瓶,强撑起力气把它摘下来,拧开盖子,仰头倒进嘴里。
他耐心等了一会儿,似乎什么变化都没有。
盖在头顶的外套换了一件,那股山茶花香味让他身体软得不成样子,身上一轻,他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诺亚。”他听见威廉喊他。
脑子越发迷糊,身体某个部位的感受反而放大了无数倍。
——威廉的信息素使他湿透了。
臀缝间那个隐秘的入口泛起一阵阵酥痒,分泌液顺着腿根儿往下淌,他被这种触感惹得头皮发紧。
和上一次注射了催情剂不同,此刻他是清醒的,清醒地感受着自己的身体正在渴望着被进入。
他羞愧极了,无意义地摇了摇头:“哥,我难受。”
威廉第一次嗅到如此浓郁的罂粟味,浓得微微发苦。
他低下头,看到了诺亚脖子上的空瓶——抑制剂很可能没有起效。
抑制剂的确对个别体质特殊的omega无效,但他没想到这种极少数情况会发生在诺亚身上。
他将系着小瓶的绳结从诺亚脖子上摘下来,将他放到车后座。
刚一站直,诺亚一把攥住他的袖口:“哥……”
他犹豫了片刻,调出智能驾驶模式,坐上后座挨着诺亚。
诺亚并不肯老实地继续瞌睡,这少年的脸被情潮熏得泛起潮红,撑着座椅爬起来,将头低在他的肩上,深深地嗅了几口。
“哥,你真好闻……”
诺亚胡乱地在自己领口扯了两把,而后直接脱下了身上的运动裤,将手指伸向自己的身后。
毛茸茸的头发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威廉将头别过去看向车窗,偏偏车窗上映出少年笨拙地抽送着的手指。
密闭的车内室里,细微的水声一下下响起,几乎要一根根扯断他的神经。
到营区宿舍了。
他想帮诺亚提上裤子,但在这之前要先把诺亚自慰的手指拿出来。
他吐出一口气,捉住对方的手腕,视线无可避免地扫过,看见了水光淋淋的臀缝,和诺亚湿漉漉的中指。
阿波罗不在房间里,它和那些军犬相处得特别好,最近经常睡在犬舍。
威廉将少年放在床上。
罂粟味越来越浓。
alpha对发情omega的生理反应无可避免,威廉勃起了。
在这时,他诡异地想起诺亚剥掉他胸口的那块皮肤的痛觉。
和现在一样,这少年想要剥掉他那层伪善的皮,想要看他狰狞的血肉。
“哥……”
诺亚阖上眼,伸手盖在自己额头上,“你叫个alpha来陪我,没有暴力倾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