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爱很好。
他的脑子再也不会去想伊万,或者海伦——只有威廉给他的快感。
舷窗外不再是一片漆黑,他开始看见幽蓝色的光。
飞艇正在下降。
威廉从他身后抱着他。
这并不是多舒服的姿势,他身上每个关节都叫嚣着酸痛。
他动了动身体,发现另外一个惊人的事实——威廉没有拔出来。
那根东西还堵在他的后穴里。
可能察觉到他动了,男人轻哼了一声,两只手从他小腹爬到胸口,捏着他的乳头碾了一下。
“威廉……”
单是这个名字从舌尖上滚过,就让他感到极度的不好意思。
“……你出去。”
威廉没有再为难他,慢慢地往出退,彻底退出穴口那一瞬发出“啵”的一声响。
紧接着,有什么东西也争先恐后一同从穴口溢出去。
他扭回身,看见了那些粘稠的白色精液。
威廉拿了湿巾帮他擦,但他注意到威廉手臂上的纱布,纱布快要被血洇透了。
没有治疗舱,如此剧烈的性爱绝对无益于伤口愈合。
他主动申请帮威廉重新包扎,解开纱布后,却看愣了神。
伤口很深,在治疗舱还没被发明出来的时代,这种伤必须接受缝合,否则就像现在一样,无法自行愈合,一直渗出鲜红的血。
威廉太漂亮了,这种白瓷一样的皮肤,适合被这样破坏。
他心疼得不得了,又偏偏兴奋得不得了。
当两种情绪都逐渐消退,便只剩下对刺伤威廉的护卫长的愤怒。
——抑或是嫉妒。
他记得从威廉胸口一点一点剥下那块皮肤时的触感。
他吞咽了一口唾液,威廉起身从净水机接了一杯水递向他。
他接过纸杯的反应太大,几乎将它捏得半瘪——水沿着杯沿儿淌出来,流到他本就被精液涂抹得乱七八糟的身体上。
他挑起眼睛一边注视着威廉,一边喝光了杯里的水。
“正常人不会看着别人的伤口勃起。”威廉转身又给他接了一杯水,而后拿出一卷纱布,包扎好伤口。
威廉似乎并不在意他看,于是他就这么肆意窥探着男人的身体,想都不想脱口而出:“我想射在你的脸上。”
威廉刚接好一杯水,将它放到了一侧后,威廉抬手把垂在脸颊的发丝拨到肩后,而后看向了他:“来。”
威廉有洁癖,诺亚比其他人更清楚这件事。
他小时候如果跑到家门口那个泥坑里蹦着玩,威廉就会三天不跟他说话。
他站起来,站在威廉身前,僵硬地握住自己那根东西。他的阴茎现在只是勃起,omega不被刺激后穴很难达到射精。
在他急迫、又不得章法的撸动下,阴茎几乎要变软了。
他看着威廉那张饶有兴致的脸,开口求助:“哥……”
威廉的手摸上了他的胯骨,蹭着他的皮肤,摸进被开发过的后穴。
他的阴茎在前后夹击下重新硬起来,威廉的手指重重压上生殖腔时,他的小腹一阵绞痛,阴茎微微弹动,铃口迸射出一股股精液。
最后几下没什么冲力,他端着他那玩意儿贴在了威廉的前额。
白色的精液顺着威廉挺拔的鼻梁流淌,流经嘴唇,诺亚看见这男人伸出舌尖舔了舔。
飞艇里没有淋浴的地方,好在有个水台,供威廉洗掉了脸上的精液。
诺亚望着舷窗外变换的灰蓝色彩,猛然想起来:“阿波罗!阿波罗怎么办?”
“我叫丹尼尔去照顾它了。”威廉回答道,“等安全之后,丹尼尔会把它送回你身边。”
“我身边?”诺亚再次问道,“我们去哪儿?”
威廉依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飞艇着陆特有的惯性使他脑袋往下狠狠一磕,他揉了揉脖颈,看向“嗡”一声自动打开的舱门。
终端自动校准了时差,这边比帝国早六小时,天还没有大亮。
海浪慢悠悠地卷过来,远处灯塔发出暖黄色的光,照亮了浪尖儿上的泡沫。
飞艇降落在了沙滩上。
他隐约猜到了这是哪里。
“在这等我。”
威廉说完,转身跑了起来。
诺亚看着他跑向了一家披萨店。
等威廉回来时,除了披萨还带回来了一张毛毯。
裹着毛毯,吹着海风,吃着火腿披萨。
并且还有威廉和他并肩坐在沙滩上。
他接过威廉递来的水,喝了一口,余光倏忽间捕捉到天际裂出的一道光隙。
黯淡的、雾蓝色的光。
耳边响起了海鸟的叫声,海浪把那种叫声衬托得空灵悠长。
短短的几分钟,等他反应过来,周围的光线已经是亮的了。
他看清了那两只远远的相互追逐着的海鸟,它们张开翅膀在半空中滑了一段,扇动翅膀,扎向更远的天穹。
他专注地盯着天际那道光。
但他最先看到的不是太阳,而是云的轮廓,镀着一层浅金色的轮廓,那颜色仿佛会呼吸一般生动。
海鸟也变得更清晰了。
一只刚巧掠过他的头顶,他听见了它展翅的声响。
他想起帝国的一首禁曲——耐冬联邦的国歌,第一句歌词是:我们的行星因太阳而拥有生命。
太阳从海平线全部升了起来。
诺亚的眼睛因刺痛而阵阵跳痛,生理泪水淌了下来,威廉将毯子往上拉,盖住了他的脑袋。
他闭上眼,阳光透过眼皮,把原本的漆黑也染成暖橘色。
他静静待了一会儿,攒足了十八年所有的勇气,开口道:“哥,我们在联邦一起生活下去吧,这里没人认识我们,我们找个冬天不那么冷的小镇……”
威廉没有回答他,他听见了正在逼近的脚步声,有很多人。
诺亚把毯子从头顶摘下来,感觉到有人站在他身后,他立即回头,但他并不如那人快,那人拿着什么东西抵在他的后腰,倏地一下,他整个身体即刻不听使唤了。
那东西是电击枪。
他趴在沙滩上,本能地去寻找威廉,用尽全力扬起头,只看见了对方的背影。
威廉背对着他,一步一步走远。
眼前的场景和海伦自杀那晚的景象交织在一起。
那晚的威廉拔出小腹的匕首,捂着流血的伤口站起来,看了他一眼,而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他的腿骨折了,他挣扎着在地上爬着跟了一小段。
他再一次分不清现实和幻想,海伦的声音也开始在他耳边嘶喊:“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你闭嘴!”诺亚摇了摇头,死盯着威廉的背影,“哥!什么意思?”
视线变得越发模糊,他不管不顾地继续喊,“为什么丢下我?”
“他的眼睛受不了阳光!”不知谁说了一句,一个眼罩从他身后系上来。
他连威廉的背影也看不见了。
漆黑中,一名联邦兵在他耳侧哼了一声:“还不理解吗?你是那个金发送给联邦的见面礼,这样他就能留在联邦谋个一官半职……”
没等联邦兵说完,他用后脑勺狠狠磕上去。刚遭受过电击的身体不听使唤,那联邦兵骂了一句,道:“操!这小子疯了吗!电击枪给我,再给他来一下!”
佩拉·拉塞尔站在离诺亚只有几百米的地方,等着诺亚被人架上车带走,端起肩吁出一口长气:“很高兴看到那个小混蛋还是那么健康。”
海风吹起她身旁男人的金发,一股不该属于他的罂粟信息素味道飘过来。
她眯了眯眼,笑道:“哟,你又和他睡了。”
威廉并没有理会她这茬:“我已经告诉你龙神的秘密,保护好诺亚。”
“当然,为了联邦自身的利益,我们也会竭尽全力不让他被帝国抢走,照顾好他的身体,祈祷他无病无灾长命百岁。毕竟他可是能终止龙神战机的唯一密匙——尤金强暴自己的亲妹妹也要生下的血脉纯净的密匙,如果帝国真到了使用龙神那一步,诺亚就是我们联邦的守护神啊。”
说到这儿,她安静了几秒,话锋一转,“但是,尊敬的元帅阁下,没人能够证实你的说法,不是么?”
威廉抬眼看她:“也没人能够否认我的说法。”
晨雾渐渐散去,海水被阳光浸成相似的橘色,沙滩上开始有了三三两两遛狗散步的人。
“你真的要回去?”拉塞尔道,“你可以留在联邦,就算不为联邦效力,只要你不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也算帮了我们大忙。而且,再怎么说,你不该落得那个下场。”
威廉眨了眨眼:“我对你的印象还停留在‘不计伤亡,杀了威廉·安布罗休’那时候。”
说完,这个男人转过身走向他来时乘坐的飞艇。
半分钟后,飞艇再次起飞。
玛格丽特快步走到拉塞尔身后,她那头马尾被风吹得高高扬起,她仰起头目送那艘帝国制飞艇:“他有第一军团,他有实力推翻帝国皇室。”
“他不能叛国,正因为他有第一军团,他要为第一军团负责。”拉塞尔说。
“第一军团全员的家属都生活在帝国首都,住在帝国政府分给他们的房子里,他们的父母享受着最好的福利,子女享受着一流的教育。”拉塞尔侧过头看向她,“但这些父母、子女同时也是帝国的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