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垚的呼吸中除了酒精，还带着淡淡的水果的酸味，他西装上沾染着某种化学品伪装出花香的猛烈味道，姜想的鼻子很灵，这些他都嗅得到。虽然不知道秦之垚是要什么，但除了让姜想搬家，他能报恩的，能拿来做谢礼的，他都愿意，姜想点了点头，就见秦之垚把手里的盒子拿起晃了晃。
“那，陪我喝一杯吧。”
就，这么简单？秦之垚的要求也太少了，虽然姜想没喝过酒，但他还是很愿意为了秦之垚尝试一下的。秦之垚把香槟摆在桌上，礼盒里还带了两个雕琢精细的水晶杯，淡黄色带着气泡的液体注满杯子，在灯光下闪着微光。他们在酒店喝的是草莓香槟，那个小赵也是个有眼力见的，还打包了一盒精品草莓放到一起。姜想见秦之垚把草莓丢进了剔透的杯子里，还挺好看的，葡萄以外的水果直接酿制成酒，出品时会有些微微腐烂的味道，这样把新鲜水果直接加进酒里，反倒能增加风味。
“来尝尝。”秦之垚推了杯子到姜想面前。
姜想第一次见这样的东西，虽然有一点酒味，但是更多的是果香，村子里人酿的老酒，都又辣又呛，只是闻闻就受不了了，但这东西看起来更像是饮料，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杯子，小口尝了一下，一点都不辣，还有点儿甜，草莓在酒杯倾倒的时候浮上来，碰到他的嘴唇，却咬不到。
秦之垚架着腿，拄着下巴看着他笑了笑，“都喝掉才能吃到草莓。”
原来如此啊，听他这么说，姜想卖力地都喝了进去，气泡饮带着微刺的触感，于口腔中爆炸，姜想很喜欢这种味道，也在最后成功吃到了草莓，秦之垚总能给他带来这些新奇的东西，他真好。
“好喝吗，再来一杯吧？”秦之垚把自己那杯也推到了姜想面前，自己点了支烟，薄荷味道的烟雾环绕在两人身边。
“那你呢？”
“还有很多呢，我都喝过了。”秦之垚伸手把空杯子拿过来，又倒满了。
姜想又喝进去一杯，好像为了吃到草莓而进行的游戏一样，但香槟的度数再低也是酒，姜想从来不喝酒，耐受度自然低了些，两杯下肚，脸颊已经红扑扑的了，可秦之垚还在不断倒着。
“再来点。”
姜想答应了秦之垚，那就一定是会履约的，而且他也喜欢那种味道，不知不觉中，一大瓶酒都被他喝了进去，胃都有点微微发涨了，秦之垚站起来，要把瓶子放到一边，但却被姜想拉住了胳膊，他喝得晕晕乎乎的，胆子却突然大了起来，他本来就不是怕秦之垚，而是怕自己，对自己产生的那些奇怪的想法感到羞愧。
“你要走吗？”姜想声音都带着醉意，黏糊糊的语调。
“不想让我走？”秦之垚又坐下来了，姜想拉着他的手很用力，酒精是个好东西，他怎么没早点儿和姜想一起喝酒来着。
姜想摇摇头，“吃草莓吧，你带了这么多草莓，都给我了，多不好。”姜想拿着草莓就往秦之垚面前递，他本意是递给对方，可谁知道秦之垚握着姜想的手腕，一口就咬了上来，第一口咬掉最甜的草莓尖，第二口在中间略带酸味，第三口本该停在草莓蒂那里，秦之垚却用力地咬到了他手指。
“啊...你咬我干嘛......”姜想捏着手指，眼睛发热，秦之垚怎么还咬人啊。
不仅仅是想咬你。
秦之垚胃中的饥饿难以描述。
姜想又见到秦之垚出现那种饱含侵略性的眼神了，让他心跳加速，不敢对视，他低着头往后退，想退回柜台里去，那是姜想的安全区域。
“你过来。”秦之垚挑了挑手指，姜想就往前挪了一小步。
“再近点儿。”
“干，干嘛？”这是一种本能的危机感，姜想也不知是怎么感应到的，但他就是知道。秦之垚身上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他抓着自己T恤的边缘，又往前挪了一小点儿。
“没什么，不吃草莓了吗？一起吃草莓吧。”秦之垚像哄小孩子，拿着一颗红的发亮的草莓在雪地里设下陷阱似的，只等小麻雀跳过来，就拉下头上悬挂的筐。
姜想没拿拐杖，他拖着腿，扶着桌沿到了秦之垚旁边坐下，微微弯下身子，咬住了草莓，他可不会咬秦之垚的，小心翼翼地小口嚼着，秦之垚的手却没离开，抚摸着他的嘴角，拇指摩挲着，然后手掌都覆着他的下巴，手慢慢下移，脖子，肩膀，被秦之垚碰，姜想耸起了肩膀，对方手却还没停下来，到了锁骨，胸前，然后腰腹，两个人本是坐在对面的，膝盖撞着膝盖，但秦之垚手搂到腰，一把把人拽了过来，姜想都没反应过来，人就跨坐在秦之垚的大腿上了。
“嗳......”姜想要往起站，可腰被秦之垚抱得死死的，他动弹不得，秦之垚身上那股薄荷的气味，突然浓了起来。
“你身上的味道......”
“什么味道？”秦之垚抬头看着姜想，他借着酒劲儿在做些平常绝对不会做的事情，但却不觉得自己在耍无赖，因为姜想和他一样醉，是姜想拉住了他，让他不要走的。
“......薄荷味儿的。”
“不喜欢？”
姜想摇了摇头。
“那就是喜欢了？”
“......不知道。”
肯定是个难以得到的答案，秦之垚笑笑，拽着姜想宽松的T恤，将人搂得更紧了些，姜想又缩了一下，却躲不开。房间里的风扇修好了，此时吹得屋里很清凉，这更显得秦之垚的手发热发烫了，之前还没觉得，但这么抱着，秦之垚半只胳膊就有姜想的后背那么宽，两个人体型差得还是很大的。
“你...是不是喜欢我？”秦之垚这样的人，不会问出没有自信的问题，他的目光从姜想涨红的脸上扫过。
“......不知道。”
“那你，想跟我呆在一起吗？”
“我真的不知道。”姜想挣扎着，“你让我起来......”
“不是答应了，陪我喝酒吗？”秦之垚这话说得多少有些轻佻了，但他没纠正。
陪他喝酒就是这样的？姜想不明白，但他现在就算不照镜子也知道自己脸肯定很红。秦之垚不逼他卖房子了，反倒是逼他回答问题，这也挺难熬的。
“你，呆在我身边吧。”秦之垚扳正姜想的脸，四目对视，酒精让他们的视线变得又模糊又锐利，眼光如同丝线一样交缠在一起，但这是个模糊不清的表达，邀请人坐上车子，却又没说要开往何处。
姜想的心像跳到了脑袋里，把思维搅得一团乱，秦之垚说的“呆在他身边”是什么意思，他并不能理解，可是心却跟要被热得融化了似的，姜想把头转了过去，可整个身子都被秦之垚钳制住了，根本无处可逃，对方灼热的呼吸就在他脸颊边。姜想的脸烫，脖子也烫，整个人都因为酒精在发红，秦之垚还没听见回答，凑近了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你不回答，我是可以当成默认的。”
灼热的呼吸从耳边转移到唇角，对方柔软的唇贴上了自己的，姜想睁大了眼睛，在电视剧中，这叫做接吻，可是如果只是电视，下一幕就会快进到别的场景，比如王子和公主幸福快乐生活在一起这样的情节，可秦之垚和他却没发生，也许因为他俩不是公主和王子，对方滚烫的舌尖舔着姜想的上唇钻进了他的口腔，像条灵巧的泥鳅在口中翻滚，连呼吸都变得黏着，姜想更加晕眩了，这感觉很舒服，但舒服也带着危险的性质，熟悉又奇怪的”那种感觉“又出现了。
他想并拢双腿，却被对方卡着腿间，这一下，仿佛他在主动夹着秦之垚的大腿一样，秦之垚呼吸重了些，手伸进宽松的睡衣里面，他的皮肤很滑，和想象中，和睡梦中一模一样。睡裤没有拉下，因为姜想不知为何死命守着，不愿意让碰，秦之垚亲了亲姜想的唇角，摸着对方的手背，手指嵌进了指缝之间，用着巧劲儿，让他松了力气，但一要拉，姜想就加倍反抗，秦之垚也不急，于是便只是将手伸了进去，迅速地摸向姜想的那里，人瘦，那里也小巧，被抓住了隐秘部位的姜想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
奶奶说，这是人的私密部位，谁都不能碰，要保护好自己，姜想也没觉得这世上会有人对他感兴趣，但秦之垚碰他，他也没觉得难受，只是不敢让他看见自己的腿，自己腿的模样令人生厌，好在秦之垚就停在了腿间，他的手揉捏着姜想，很舒服，而且“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他的腰不自觉地挺动，喉咙里的呼吸也愈发细碎了起来。
秦之垚拉开了拉链，他的欲望，早就在姜想喂草莓的时候就爆炸了，此时拉开碍事的衣物，膨胀的欲望一下子就跳了出来，姜想人生中第一次见别人的那处，惊讶地叫了出来，都是男人，但却也不一样，姜想的身体每个部位都比秦之垚要小了一大圈，而且他皮肤白，那块充血的时候就一片粉，可秦之垚的颜色要更深，也更粗长。
“那个，那个。”姜想要往后退，要站起来，可他没力气，腿也不好用，秦之垚大腿一颠，姜想身子都靠了过来，就和他贴得更近了，两个人的东西撞到了一起。
“啊...”姜想又羞又急，推着秦之垚，话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你，你，我们......”
“嘘，别怕。”秦之垚的声音像有某种魔力，姜想不敢吱声了，看着对方将两个人灼热前身握在了一起，上下撸动着，这感觉比姜想蹭被子要强过几十倍，他甚至不敢看那里，只是咬着嘴唇看着秦之垚的脸，他的眉眼太好看，让姜想不敢相信这一刻。
然而除此之外，秦之涯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本来在姜想的后背徘徊，却在这时候伸进了裤子里面去，手指沿着臀缝滑了下去，后穴被异物塞进去的感觉很奇怪，姜想不明白秦之垚为什么要碰那里，只是身前身后都被碰着，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的理智飞到哪里去了。
秦之垚的手指修长，一根中指探进了最里面的地方，像根小小的杵子往身体深处凿着，但带来的却不是痛，身前在摩擦着，姜想忍不住“嗯......”了一声出来，赶忙捂住了嘴，他不应该在人前这样的，秦之垚的手忙着，却靠近了用牙将姜想的手指咬着移开了，他眼睛里，情欲染了一片蓝图。
“叫出来，别忍着。”秦之垚的声音低低的，有些哑了。
“啊......嗯......感觉好奇怪......嗯......呜呜......”姜想被秦之垚揉捏着身体，却觉得快感这种东西像是恐怖的毁灭，他身上的每一颗细胞都在颤抖，忍不住带上了哭腔，眼圈红红，生理性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看上去可怜巴巴的，可秦之垚却更加被他这副样子挑起了欲望，他的两只手都在加速动着，戳得姜想忍不住叫，眼泪就这么流下，满脸都湿漉漉的。
“呜呜...我好怕......”姜想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他趴倒在了秦之垚身上，可那快感越来越多，几乎要失控，两双白皙纤瘦的手掐着秦之垚的肩膀，腰都塌了下去。
“别怕，很舒服的，没骗你，别怕。”秦之垚手上放缓了速度，像是在哄骗着姜想一样轻声在他耳边念着，可是却没撒手，指尖还在他的后穴里摸着。
“嗯......呜呜......嗯......啊......”摸着摸着，姜想不知道是怎么，有种和刚刚不一样的感觉了，秦之垚碰到那里，他的叫声拔高了几度，“啊......好奇怪...哈...啊......”
但秦之垚却知道找对了地方，他轻轻重重，手指在那一小块磨着，姜想的腰就跟着扭动，甚至前身都在主动蹭着秦之垚了，秦之垚的手握着两个人加速，他也低喘着，房间里除了风扇旋转的声音，就只剩下两人交杂在一起的喘息。
“哈...啊......哈......”
姜想一切的感官，都被秦之垚控制着，他哭着叫着，被快感折磨着，秦之垚咬着姜想的侧颈，在一瞬间就抵达了高潮，他也跟着射了出来，白色的精液从秦之垚手上流下来，淌到了他的腿根，姜想趴在秦之垚身上喘着气，还抽泣着，酒精加上缺氧，人晕晕乎乎地趴在那儿昏沉地睡了过去。
秦之垚望着一手的污渍，那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这下，擦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