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机甲里做成这样,肯定要洗澡,不然一身黏糊糊怎么入睡?
可是詹立枢人已经半晕在我背上,从仓库到居住层,其实不过电梯上升的短短时间,詹立枢好像就不发出声响了,呼吸逐渐平顺,在我背上睡着。
做爱好像很消耗体力的样子。我没什么感觉,可能因为我是畜生哨兵,以前教官总说的,哨兵是对外界很敏感的畜生,吃得多,简单休息之后又能轮上训练。总之就是精力和体力好,好到让普通人觉得你是动物而不是人。詹立枢的前胸贴在我的后背,软软的胸脯。我在犹豫要不要直接带他去浴室洗澡。
没什么可犹豫的。
“詹立枢,洗了澡再睡。”我敲打墙壁,流体家具在浴室的淋浴头下定型出一把椅子,把詹立枢放上去。
詹立枢懒懒地睁眼,看见在浴室,马上道:“我想先休息。”
“我帮你洗。”我说。
詹立枢的大眼睛直视我,似乎在衡量我的好心是真是假。这分钟他又不全然依靠我了。结果詹立枢说:“我不想洗,我要含着睡觉。”
我登时有些不知如何反应。
我问:“为什么?你难道想怀孕吗?还是你真的能怀孕?”
詹立枢答:“暂时不能。我都说了,这套器官是摆设,要怀孕的话需要再去做些修补。我只想要快感,不想要麻烦。我不喜欢做完之后马上清洗下面的感觉,我想延续快感,不想弄得太干净。”
歪道理一套又一套的。
我说:“不行。”
詹立枢挑眉,没料到我是这个反应,“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我洗不洗澡了啊,老公?”
我说:“你晚上不想进我的卧室吗?”
能不能进卧室,这算什么选项。问出来我就后悔了,好像有人会稀罕和人睡觉似的。好像有人会稀罕和我睡觉似的。可是詹立枢喊我“老公”的时候,语句里又有依恋的尾音,我从不觉得他是装的,最多有时候觉得微微阴阳怪气。所以,詹立枢,你怎么选?你会选吗?
“那好吧。”詹立枢抬高双手,“你帮我洗。”
我像拔萝卜一样将卫衣从他上身拔下来,又解开他裤绳,把刚才勉强穿上的运动裤和内裤一同扒下。他坐在白色流体家具凝固成的白色高椅上,巧克力皮肤和白墙白家具相映成趣,比起人类更像雕塑艺术品,或是某种装置,或是设计精巧的机器人等候在此。不管怎么说,他的双脚踩在椅腿横杆上,身体微微前倾,被我扒光、呈现在浴室灯光下的他,左手戴着婚戒,如此炫光。他用戴着婚戒那只手托着脸,等我替他洗澡。
我也只能把我破布一样的衣服脱掉,我们的衣服都堆在浴室角落,注定要湿透了。没让管家进到居住层,他不能和詹立枢同处一个空间,否则这些家务会有机器人来收拾。
我手执莲蓬头,星际时代有千千万万种先进的洗澡办法,可是我很穷,每座灯塔里都只能配基础设施。水温倒是适宜的,我打开莲蓬头,先用我的小腿和脚试了水温,没问题才将莲蓬头转过去。给一个活人洗澡,感觉非常奇怪。
“不要对着我冲,不舒服。刚做过,我身上都很敏感。”詹立枢慵懒地说。
……我是哨兵还是你是哨兵。怎么向导也会因为冲洗而敏感的!
我默默调低了水流量,二话不说先冲他的脑袋。詹立枢还以为我会先洗他的身体,没想到水从头而降,一时间像打湿毛的猫咪,双手抚开黏在脸上的乱发,不住地闭眼,想说什么,又不想让水进嘴里,不情愿地闭嘴了。我一手拨拉他的头发,另一手认真地执着莲蓬头冲水,确定头发足够湿了,就将莲蓬头交给他,我说:“帮你洗头的时候,你也替我冲水。”
洗发露在我的手上起泡,詹立枢问:“你想冲哪里呀?”说罢水柱就往我胯下冲。我神色不动,将泡沫抹在他头发上,双手揉搓。果然是棉质毛。很好洗,只需要轻轻摩挲他的头皮,替他洗去汗水。
詹立枢见玩不动我,略有沮丧地垂下手,敷衍地冲我的小腿。我无所谓,三两下替他洗好头,都是男人,头发都不长,洗起来很快。我说:“闭眼。”
詹立枢只能老老实实闭眼,顺便闭嘴。我替他的脑袋冲水,白色泡沫流下来披挂在他身上,一时间像非常轻质的光面纱。浴室灯光下,詹立枢的睫毛格外红,原来他的睫毛和眉毛的颜色也是不同的。睫毛略有空心,透光,于是更红。我想起巨骨舌鱼的尾部,全黑的长身却衔接了红尾巴,像镀了一层焰色的影子。
洗完头,将他的发丝往后拨,露出光洁的额头。詹立枢抹去脸上的水,我说:“坐直,腿打开。”
“老公,原来你有这样的趣味。”詹立枢忽然狡黠地笑了,接过我手上的莲蓬头。他很知道这流程了。
我有吗?就算我有吧。詹立枢的身体已经充分打湿,我挤了几泵沐浴液,从他的手臂开始抹,他乖乖地抬手,我抹完手臂,转向锁骨,锁骨下就是胸,詹立枢的确坐直了,没有故意挺胸也像是挺胸的样子,因为胸大。我面无表情地双手替他擦沐浴露,手难以避免会抚摸他的胸,詹立枢在我手下轻颤,我能感觉到。
“你的手有点粗糙,像舌头一样。”詹立枢说。
“不会比喻就不要比喻了。”我说。
“真的。就有点像猫舌头。”詹立枢。
“你比较像猫。”我说,“而且猫的舌头有倒刺,我的手虽然粗糙,但不至于这么粗糙。”
詹立枢撇撇嘴,“我不喜欢猫。我是鱼。”
我说:“没见过这么不爱洗澡的鱼。”
詹立枢双手按在椅侧,真是一点都不打算自己动手。我好歹替他擦了胸部、腹部、背部、手臂、肩膀、脖颈。先冲水一轮。去掉多余体液油脂的皮肤呈现出本味,詹立枢的本味。我记得他那个兄弟说他闻起来像鱼,纯粹胡说八道。詹立枢的味道是水体矿物的咸味,是比金属要淡一些的无机制的咸味。这些人全都是废物。连气味都分辨不清。
然后是双腿。
这一双很紧实的大腿,夹在腰上的感觉,很难忘记。摩挲它,先起鸡皮疙瘩的是我。蹲下来,双手抚摸詹立枢的大腿,努力做到心无旁骛。詹立枢手里的莲蓬头往我的肩窝冲淋,我预先说:“一会帮你洗完,等我一下,我简单洗洗就背你出去。”
“你不想我帮你洗吗?你帮我洗得那么认真。”
“你不把我洗干净的地方弄脏就不错了。”
“不要摸我的后脚跟。”詹立枢忽然说。
我道:“不要搞得像是我乱摸一样。好了,打开腿。”
“你原形毕露了!”詹立枢说,“哪有正经人会让别人打开腿,然后还说要洗别人的隐私部位?”
我说:“你不是别人,你是我老婆。我们已经做了两回,难道你还认为我是什么好人?”
听见我喊他老婆,詹立枢好像受用,又好像沉思,只是全不抵抗了。
所有人都觉得大蓝闪蝶这一精神体听上去就是孬种。听上去就人畜无害,美丽懦弱,主要擅长逃避。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我的精神体一直裹在茧里。我曾经放出来过,但现在不行了。精神体不是动物,不再因为自然界的弱肉强食而主要发展其求生功能。我也不是图鉴里描述的那类美丽废物。我饮食均衡,蔬肉都吃,不单纯是肉食系或是草食系。我本人是在无边溺爱里长大的,爱好上无限接近混蛋。我礼貌,但也任性。我喜欢一步步地行动。对蝴蝶来说,四个时间态是不能调换顺序的。卵,幼虫,蛹,成虫。我对别人也是,不能调换顺序。相遇、接近、相处、亲密。我已经走到最后一步了。不要以为我会很慢。
我扳开詹立枢的双腿,刚才被我操过的洞一圈微微红肿,静候在那里,像是独立会喘息的器官,缓缓翕张。詹立枢的花穴,我平视它,不能用水流直接冲,那要怎么清洗?沐浴液不能清洗里面。我于是先用清水冲洗干净刚才涂抹过沐浴露的双腿。肉花在受到了牵连的刺激后,渐渐地排出一些浓稠的白色精液,像婴孩流口水似的。
“老公,不然就用手吧。”詹立枢说。
我知道。得用手才行。詹立枢托起自己的囊袋和阳具,让阴道口彻底暴露出来。我伸手指进去,我不知道怎么导出精液来,但我知道应该是要掏一掏。曲起手指,詹立枢靠在椅背上喘。进出数十次,精液像是寄生物一样,怎么都不肯全部出来,总是感觉里面还剩。
我其实已经被水汽蒸得有些心烦。原来清理这么麻烦。詹立枢以前是怎么做的?我无限好奇。然后,我调整水流,增加了一点水流量。詹立枢失神的时候,我尝试冲洗他的花穴。
我差点被詹立枢踹到,但我的反应很快,立刻握住他的脚踝。水流击打在他的花穴上时,詹立枢立刻吟叫出声。这绝对不是他想要的,但我依然会这么做。我拉住他的膝盖,滑行一小节,靠近我,然后我伸手进他的花穴,另一手用水柱辅助清洗。
詹立枢怀抱着我的头,能感觉到他握拳的双手。他浑身都绷紧到快要断裂了,仿佛肌肉都拧在一起。我的手指告诉我,詹立枢的阴道正逐渐变得清洁,就连他分泌的花液都会被水流带走。
我说:“很好,詹立枢,你很乖的。你现在觉得怎么样?里面还有残留吗?”
“杜蓝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