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 > 其他小说 > 黑皮怨妇老婆我真的会谢 > 怎么是你生病
    我的手指在詹立枢的穴里掏挖近一刻钟,对他来说可能像漫长的手交,对我来说是用手指记住了他肉道的几乎所有形状,熟悉褶皱与微小凸起,有偶尔几次指尖碰到了宫口,不知道是他的阴道短还是子宫因为快感而降了下来。不清楚,反正最后詹立枢抢了莲蓬头,对着我的脸冲,感觉是真生气了,我只能草草自己洗了身体。詹立枢抱着双腿蹲在椅子上,他三十岁了,被我像洗一个三岁的孩子一样,又像一个二十三岁的青年人被我边洗边玩弄。我洗完之后,他说什么都不让我抱或者背了,裹着浴巾走出去,兀自吹干头发,比我更晚进我的卧室。我坐在床沿注视光屏,检查数据,成果喜人,明天可以出一趟门。

    “杜蓝锡,你的手指真的没问题了吗?”詹立枢没有完全走进门,背靠门框,每次问到这个问题时他就有点内疚似的。

    “嗯,已经长好了。核金横穿手指指骨在当时是有点痛,但不影响任何操作。”我心无旁骛地处理数据。

    “你知道里面有定位吧?”他问。

    我点头。我当然知道。不然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说:“你要是想对我好一点,可以麻醉我的手,然后把核金拔出来。让戒指就变成普通的戒指。”

    “不要。我要你不能脱掉这戒指。”

    “这不公平。”我说,“凭什么我戴戒指就要挨痛?”

    “我的指骨也被核金贯穿了。”詹立枢说,“我当时没想过会有那么痛的。”

    我看向他,他再次举起左手,一副不信你就来检验一下的样子,我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核金的定位是靠共振完成的,不是传统的定位手段。我怕詹家找上来。”詹立枢说,“我们的戒指是一对。想找到你就必须也这么做。”

    他这么说,我又忽然原谅了他一点。詹立枢对我显然赤诚,还有可怜意味。撒娇的,可怜的,缠人的,幽怨的詹立枢。我只是逃了他那想囚禁我的婚姻,他何必要锲而不舍地追呢?升级,对,升级。可惜我很难生气。而且我也害怕生气带来的后果。我最多会在生死之际生命运的气,哪能对詹立枢在床上生气?这一生气不是要毁了他吗?做爱是快乐的事,但不要快乐到欲死。

    “为什么要一直站在那里?来睡觉了。”我说。

    “时间还早啊。”

    “话说回来,你家里为什么铺的床垫为什么是军用品?我以为詹家这么有钱,你家又把詹姓给了你,应该会很宠你才是。”我问道。

    “睡什么床垫,住在哪里,不都一样吗?你这里不也还用着最基本的设施?”他无所谓道。

    “你过来。”我拍了拍床铺。

    詹立枢赤脚走过来,坐在我身边。他往下按了按,然后掀开床品。“你在这里铺两万星币一张的床垫?!”詹立枢惊了,声音变调。

    我说:“人,吃好和睡好是最必要的。我们一生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睡觉。”

    “……原来你的钱都是花在这儿。我还在想,杜家怎么可能没钱。”

    我说:“而且你家也乱糟糟的,好像根本不打算长住似的。”

    “这怎么可能?我在那个家住了至少五年了。”詹立枢比划他的大鱼池,“杜蓝锡,你这人说话会不会太直接了?”

    我说:“没关系。把床垫换成我的床垫就行。”

    詹立枢有点跟不上我的脑回路,托着下巴半晌不知道说什么。耗了一会儿,他爬上床,钻进被窝,享受两万一张的床垫。帝国的货币比较金贵,而且我一年年薪五十万,一张床垫就是我一半的月薪,确实奢侈。可这是我从我的飞船上卸下来的。我会带着它到处走。又不是给每一座灯塔都配这样的床垫。我理直气壮。詹立枢忽然说:“我不想把我的账户和你关联起来。你太奢侈了。”

    “可以理解。”我说,“明天和我一起去钓鱼吧?绿幽灵上有很多可食用生物。”

    “我以为你会生气呢。”

    “你都能这么直接地说出来了,应该就知道我不会生气。”我淡淡道。

    不然为什么杜家会走信托,把遗产均等分好,慢慢发给我?还不是他们太了解我了,怕我把自己变成真正的星际流浪汉。每五年回帝星领一次大件,也是为了让他们的旧部或者我的熟人出来认领我一下,怕我真的死在外边都没人知道。

    詹立枢的手忽然横过来,搂过我的腰,“老公,睡觉吧。你这么洗我,我也不生气。”

    实话说,全身非常地盛满某种异样的暖流,会让人的四肢百骸从内部瘙痒。心脏变得晶莹剔透,遂看得见血管里流过金蜜。只有我知道,我对詹立枢这一套有多么受用。我渴望他对我坚定地利用,我渴望他犒赏我,我渴望他对我袒露腹部使我怜爱,我渴望他甜言蜜语。我渴望的是一种有条件的选择与无条件的配合。时隔多年,我再次感觉我独一无二,为人所需要,成为某人的特定,看见某人的特定。

    但这一切还不够激烈。不足以使我真正感受到澎湃的情感。我渴望更激烈的东西。只有我知道。

    詹立枢很早就醒了。醒来就观察杜蓝锡睡觉。杜蓝锡侧卧,原本觉得他脸颊没什么肉的,侧躺在枕头上,怎么都挤出一点来。詹立枢就观察这一点脸颊肉。金发蓝眼的杜蓝锡,皮肤细腻,要睡贵价的床垫,仔细想来,食材的确也是精心准备的。他的哨兵哲学是吃好睡好。昨晚他入睡很快,是不做亏心事的那种人。

    詹立枢很羡慕杜蓝锡。从知道有杜蓝锡这号人开始,他就羡慕杜蓝锡。有时那情感甚至是嫉妒。

    他比杜蓝锡小两岁,自然也就小两届。军校对半劈开,一半给哨兵,一半给向导,但大家的信息交流相当多。彼时杜家的哥哥姐姐已经都离开军校了,只能听说杜蓝锡。杜家在寻常人那儿毫无名气,但詹家素来都知道杜家,詹立枢从小就经常在各类的大人谈话里听到一言半语。他是家里的大哥,詹家想让他去找杜家的大哥。杜家的小儿子在父母口中是不安定份子,天然的警惕。像杜家大哥杜蓝钟那样的就很好,成熟稳重,左右逢源。如果詹立枢能和杜蓝钟成了,詹家甚至同意让詹立枢只和杜蓝钟做。在他们看来,杜蓝钟就已经足够好了。

    杜蓝锡是A级哨兵,天资在军校是顶尖的一批,但不是常年的第一。他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特别有名的几次都是脾气糟糕,离群独自执行任务。他的队友找他,被他喝骂回来,以后甚至都不来往了。平时犯疯病也有几次,比如驾驶训练用机甲把场地破坏了,杜家人只能过来重修,总之不知道在小儿子身上赔了多少钱。詹立枢一度认为杜蓝锡是典型的脑子不够用的哨兵,脑压高,遂特别容易失控。

    就像杜蓝锡觉得詹立枢在外人与私下是两幅面孔一样,詹立枢也觉得杜蓝锡和传言的不同。真的接触下来,发现他情绪异常稳定,脑压也不高,甚至感觉他太没有波动了。要不是詹立枢向导功能下线,怎么也得想办法搞清楚才行。

    兴许是杜家人之死让杜蓝锡彻底变了样。但人真的会变化这么大吗?詹立枢还是打个问号。

    日上三竿了杜蓝锡还不醒,詹立枢很无聊。戳了戳手臂,仍不醒。再戳戳脸颊肉,詹立枢忽觉杜蓝锡的皮肤发烫。

    詹立枢坐起来,仔细地探上杜蓝锡的额头,不是他的错觉,是杜蓝锡真的在发热。

    这实在是太荒谬了!昨天杜蓝锡折腾他半天,到头来杜蓝锡自己生病!詹立枢没办法,下床去找了医疗仪,测体温,果然是发烧,烧得还不低。杜蓝锡甚至醒不过来。詹立枢操作医疗仪替杜蓝锡降温,他穿好衣服,为杜蓝锡准备早餐,端过来,杜蓝锡在医疗仪的药物注射下总算是睁开眼睛,正愣愣地看天花板。

    “你搞什么啊?怎么突然就病了?这星球上不会有什么病毒吧?”詹立枢说是这么说,还是扶杜蓝锡起来,先喂他喝水,杜蓝锡甚至手都不愿意抬,要詹立枢托着水杯,然后是早餐。杜蓝锡勉强被詹立枢塞了几口,见他这幅生病的笨样子,詹立枢无语之余,还是有些心疼,扶他重新躺下去之后,詹立枢扫了早餐的尾,开始坐在床边,精细地调试医疗仪,试图弄清病症原因。

    医疗仪提示杜蓝锡需要做哨兵等级的评定,詹立枢本能地觉得不好当着杜蓝锡清醒的时候做,就只能先搁置一旁。半小时后,杜蓝锡重新入睡,詹立枢才连接医疗仪,评定杜蓝锡的等级。

    数值缓慢地飙升,等级从D开始往上攀爬。詹立枢头发睡得乱糟糟也来不及整理,医疗仪放在腿上,杜蓝锡躺在旁边,詹立枢十分地像一位心急的妻子。

    从D爬到C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从C爬到B花了十几秒,从B爬到A不到一分钟,然后继续爬升。过了S级的线,仪表上给了亮灿灿的金色,这是杜家自己的仪器,大概测量的阈限放宽了,于是测量继续。

    爬到S级与SS级中间,大概S+的位置,停下。詹立枢的第一感觉是——凭什么?这是真实的数据吗?

    重来一次,依旧如此。詹立枢十分想不通,甚至想给自己测量。他怀疑是杜家的机器有安慰的作用。如果杜蓝锡是S+级的哨兵,帝国根本不可能放他出来。他像吗?他一点也不像!而且杜蓝锡自己都说自己是A级,不像是知道自己的真实评级。

    别开玩笑了。难道做来做去,先帮的是杜蓝锡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