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 > 其他小说 > 黑皮怨妇老婆我真的会谢 > 一对星际美强惨
    詹立枢现在没办法为自己测量。他的向导功能全面下线,机器没法检测。可他心痒,又有些不信邪。

    难道杜蓝锡哨兵等级高不好吗?

    不好!詹立枢原本就没想过自己是高配了杜蓝锡。他对自己的向导能力不仅是骄傲,甚至是倨傲。换句话说,以他的等级,配帝国所有的哨兵都是合适的,只有他向下兼容的份。因锐气被挫败,詹立枢郁闷好一会儿,这才反刍出另一个觉得杜蓝锡哨兵等级高不好的理由。杜蓝锡真的会早死的。怪不得杜家心甘情愿让他流浪,在这种只有自然没有文明的地方偷摸着不知道干什么,吃饭的时候竟然在看星际负鼠的饲养小视频……詹立枢两眼一黑。杜蓝锡竟然还躺得那么平……还是说,杜蓝锡一直隐藏着这个事实,只是不告诉詹立枢而已?

    这样对杜蓝锡没有任何好处啊。高等级的哨兵恨不得未成年的时候就找稳定的向导伴侣缠绵绑定了,毕竟是为了活命。詹立枢料理过很多畜生哨兵,有很多性早熟的,有揣着忌惮嫉恨还腆着脸假装听话的,有恨他的,甚至有人恨他不给彭凤泉操。愣头兵暗恨着,自己操不到他就算了,凭什么军团的一把手也操不到?只有詹立枢知道,他宁愿让精神触丝的洪流将彭凤泉的整个精神图景瓦解、冲进下水道,把彭凤泉惹毛,也不要给人做一个政治生命的添头。

    总之是心情复杂。杜蓝锡是吃了他不是向导而是个哨兵的天然身份的亏,否则换一个读心的向导过来,早就会知道詹立枢是个心口完全不一、别扭拧巴、复杂多变的人。杜蓝锡也不是敏感能识人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游离在权力层之外的,天真的自然人。

    詹立枢休假是不可抗力,休眠期没办法再用药往后逼了,再逼下去恐怕詹立枢的政治生命也要到头。现在的休憩是为未来的重新登台。双胞胎弟弟叶应梁代替他,叶应梁是名副其实的A级向导,对彭凤泉来说也够用了。詹立枢不恨他的双胞胎弟弟,他比较恨他家那对姓安的双胞胎。安姓双胞胎是婚外情的小孩,不过在詹家,是不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已经不那么重要。詹立枢是看着这对双胞胎出生的。从小就抢詹立枢的东西,很不喜欢他们。

    这么一看,詹立枢是对这世界有怨气,对许多人都能用上“恨”这个字眼。

    或许叶应梁的性格同杜蓝锡更合得来?不清楚。如果詹立枢是怪人,那叶应梁亦好不到哪儿去,毕竟双胞胎。但叶应梁的性格更表里如一。有追求叶应梁的哨兵形容他是明月气质。

    叶应梁长得更像詹欢津。他在床上应该也是喜欢操别人而不是被操。詹欢津是詹立枢的爸,如果帝国有硬核的向导,名单里应该有他一行,美洲狮的向导更让人招架不住。一家子都是向导又是猛兽,然后哨兵老婆在家里一连排开。夸张了,没那么多。妻子情人一大家人。詹立枢和叶应梁很早就搬出那个家了,叶应梁偶尔还会回去住住,詹立枢不行。

    和杜蓝锡配上对,詹立枢去求友人,一定要瞒下这个消息。是说今年行了大运吗,詹欢津现在恰好不在詹家。一家之主不在,杜蓝锡这块好肉压根没能引起这些哨兵后宫的注意。詹立枢迅速拿下,就算杜蓝锡跑了,詹立枢也得感慨他跑得好——跑得更快些。他不要詹家人反应过来。

    詹欢津什么时候回来,那就什么时候再说。詹立枢已经想好了百八十种借口。如果詹欢津收到消息,知道詹立枢已经结了婚,那也到时候再说。詹立枢这些年实在是太累太累,就算不能一逃永逸,他也希望能藏起来喘息几轮,纾解掉诸事不顺的郁气。

    心累。

    杜蓝锡这是生病吗?这应该是晕过去了吧。詹立枢将医疗仪放到一旁,手背贴在杜蓝锡脸侧和额头,温度降得很慢,詹立枢觉得这哨兵怎么也体弱多病,难道杜家真的有基因缺陷?不过,S+级的哨兵,体内的构造简直不知道是怎么长的,长短板鲜明,这说得通。

    这人半晕过去了,还知道往体温低的詹立枢那儿拱一拱。詹立枢觉得好笑,“你这算不算给我的优点再加上一笔?”詹立枢双手都送给杜蓝锡,贴在他脸侧、脖侧。

    “老公,你不坦诚,这让人很难办啊。”

    “还有你说的什么向导过敏,从来也没解释过。”詹立枢说,“呜呜,不要因为精神体是蝴蝶就短命啊,我们结婚才多久……”

    詹立枢演着好玩,假装要伸手擦泪,结果手忽然被握住。烧得糊涂的杜蓝锡勉强睁眼,眼白遍布红血丝,可惨一副景象,他还哑着嗓子说:“认识半个月,结婚两周。”

    “……”

    原来杜蓝锡醒着。

    “不和你开玩笑了。现在怎么样,还很难受吗?你家的医疗仪不行啊,按理说退烧是最基础的功能,应该是分分钟的事。”詹立枢说。

    “眼睛疼,嗅觉失灵,脑袋胀痛。”杜蓝锡是难受得要命,他也许多年没有犯这么重的高热了,“你把医疗仪的背板拆开,后面有一个小的冷藏箱,有三支针剂,取出来,帮我肌注。”

    詹立枢如是照做,但在打针前,他谨慎问道:“你经常生病吗?”

    “先按哨兵的结合热来治。”

    詹立枢瞬间警惕起来,澄清道:“我绝对没有动用我任何的向导能力,我发誓。我知道你过敏,我可不想害死你。”

    “我知道。”

    杜蓝锡的蓝眼睛在高热里凭空多出几分宝石熔化的炫亮,盯着人看的时候怪深情的。他伸出手臂,“机制差不多,不是结合热就是狂化前兆。你不用担心,一年里总会有这么一次,只是撞上了而已。不是你的错。”

    这更让詹立枢憋屈了,简直是愤恨。怎么有哨兵会对向导过敏?你到底是哪个机制不对劲,竟然对哨兵过敏?这种基因难道不值得被淘汰掉吗?!不对,如果这种基因要淘汰,他詹立枢不就也没有后代了?詹立枢还是很满意自己的向导能力的。等杜蓝锡康复之后一定要问清楚。

    将针剂缓缓推入杜蓝锡体内,詹立枢于心不忍,爬上床去,盘腿坐在他身边。

    他这么大一个S级向导,进休眠期了。杜蓝锡这么大一个S+级哨兵,对向导过敏。他们是一对星际美强惨吗?非要这样吗?剧本不能改改吗?詹立枢看杜蓝锡,既心疼又来气,很复杂的感受。

    更可气的是,竟然还真让杜蓝锡摸到了正确答案的边,针剂用下去,一刻钟就从高热退到了发热边缘线,一个小时后体温就正常了。这说明杜蓝锡真的可能是犯了结合热,更倒霉的话,狂化前兆。难道杜蓝锡要戒色吗?是不是只要跟向导做,他就有可能会犯病?

    结果杜蓝锡说:“当然不戒。我要是因为你而犯病,那为什么结婚登记那天没事?我觉得这就只是个巧合。你不要咒我。”

    到底平时都是谁咒谁啊?经常把自己当短命鬼的不是你自己吗?詹立枢在心里默默握拳。

    我早上发烧,不到中午就退烧,下午我就想出去钓鱼了。

    詹立枢很不高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我就觉得他不高兴的样子挺逗的。我隐隐约约觉得詹立枢对我有一种多态叠加的无语,之前还没有的,现在怎么突然有了?真让人好奇。

    “老公,我非常郁闷!”詹立枢把我的鱼竿默默踢开,双手拉住我的帽衫绑带,一下把帽子拉得皱皱巴巴,捆住我的脸,“我是S级向导啊!我还没有结合过,你在我面前犯结合热,但我们都还束手无策!这合适吗?!”

    皱巴巴帽衫下我只露出一张嘴,“简单来说,哨兵有上亿个接受精神触丝的受体,但我的受体对精神触丝的门控很刁钻,市面上所有向导的精神触丝对我来说都像暴力袭击。如果你真的对自己的微操很有信心,本来可以试一试。可你不是休眠期吗?”

    “……到底怎么才能让你发疯操我一顿?”詹立枢今天心情不好,从语气就听得出来,“我不升级怎么结束休眠期?咱们就卡这儿动弹不得了。”

    “老婆,你好积极。”我说,“我只是想带你去钓个鱼今晚加餐而已。”

    “还有,你的狂化前兆怎么是发烧?难道不该是发疯吗?”

    “不清楚,我瞎猜的。”我实话实说。我其实没有狂化过。这是特质抑制剂的说明啊,我只是背说明书。

    詹立枢忽然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一个升级的机会。他大概觉得,如果让我再烧一会,我是不是真的有可能是狂化,然后把他操一顿。他可真不要命。况且我的脑子还是值几分钱的,再烧烧说不定我的精神触丝受体又给烧变异了。

    詹立枢终于松手,我捋直帽子,拾起鱼竿。我说:“消消气,出去晒晒太阳,不要见外,就把绿幽灵当自己家。”

    詹立枢又被我整无语了。

    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