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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手刃仇敌、绝处逢生

    顾遇山独坐在稽留所牢房中,单膝屈着,骨折的手搭在上面,另一手正在地上磨着一块细长条的厚铁片儿,他脸上青紫肿胀,鼻梁骨裂,眼睛还近乎全伤了一只,此时此刻,他面无表情,只机械的用粗粝的水泥地磨铁片,为了避免声音大被发现,他还用被子遮掩包住了。

    “沙沙沙……”

    这铁片长约七厘米,宽约两厘米,是他从地上捡的,是那群绿卫兵用器械毒打他时,从球棍上崩开的。

    此时此刻,顾遇山心里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等到八个小时后,孩子们彻底脱力北地势力范围,到了南边儿的区域,他定要放手一搏了。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他虽然两辈子加一起都没什么文化,但他知道人活一口气,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如果不是因为两个孩子,他不可能忍受这些折磨凌辱,现在钳制他的因素全都没了,他要那群人血债血偿!反正瞎了一只眼,哪怕为此付出性命也不要紧!

    到了凌晨腹中饥渴难忍,要问顾遇山你不是有随身空间里的水果鱼虾么?顾遇山当然也想用了!他从和小地瓜一起被关进来的当天就像从空间那点水果给孩子们吃,可邪门儿的是居然不好使?!自从冷月停抛弃他和儿子走后,他的空间居然全都失灵了?!他怎么都进不去,否则,他何至于让两个孩子忍饥挨饿?

    越想越淤堵在心,气的顾遇山手抖,忽然听见耳边有些微动静,于是他强自定下来,歪倒在破棉被上装昏睡,耳朵竖起来听动静,故意放轻的几个人的急促脚步声。

    “都他爹的赖你!怎么打他不行?非得扎他眼睛断他手指干什么?!现在上面点名要用他,怎办?!这么老损,要是让我爷爷、阿姆、媳夫、孩子知道了我全完了!”绿卫兵操着棍子,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显然不情不愿的,走在后面。

    “你还算是个爷们儿吗?时代早就英雄!现在都看不上咱们绿卫兵,咱就得拿出样来!”倒数第二个瘦子厉声呵斥。

    “你唠叨个屁!老子就瞧不上他那得意样子!凭什么他那么受欢迎?凭什么他那么阔绰,我这么穷?连个正经媳夫都讨不到!呵——呸!”个头高大,一脸蛮横相的绿卫兵在最前头抱怨,手里拿着麻袋和绳索,就是他弄瞎了顾遇山的眼睛。

    胡维勇在前面低吼:“都别鸡巴吵吵了!一会儿你们俩按住他,咱们速战速决!要是被工建部的知道了,我先拿你们的狗命垫脚!”

    几人先锁死了稽留所的全部门窗,打发走了看守的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潜入关押顾遇山的牢房前,打开门锁,看到顾遇山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面朝地趴在那里。

    “我操!不会死了吧?!”最后一个绿卫兵吓得腿软,惊恐的连连后退,退到门口,手里的棍子掉落在地。

    “草你爹的!闭嘴!”高大壮硕的绿卫兵转头臭骂他,实际自己也怕的发抖。

    胡维勇踹了瘦子一脚:“你快去看看啊!还有没有气儿!”

    做了太多亏心事儿的人总是怕鬼的,更害怕死人,因为都是些没受过高等教育的,认为会带来不祥和晦气。

    那瘦子哭丧着脸,蹲下,把顾遇山翻过来,顾遇山满脸污泥血腥根本分辨不出五官,那壮硕横脸的绿卫兵颤抖着手指探向顾遇山鼻下:“胡主任……好像……真的没气了……”

    此时其他人也都放下手中的东西,围过来。

    顾遇山猛然间睁眼,如凶猛的虎豹般张大嘴一口咬住那根手指头,只听“嘎吱”声。

    “啊啊啊啊……”凄厉的嚎叫响彻牢房,那壮硕的绿卫兵直接被顾遇山咬掉无名指,满嘴血粼粼的把那根手指咀嚼的稀巴烂,嘎嘣脆的动静和恐怖的表情让几个人吓得抱头鼠窜。

    “恶鬼吃人啦啊啊啊啊……”瘦子大喊大叫,夺路要跑,却被吓得跌倒在地上的胡维勇给绊倒了。

    那壮硕的绿卫兵还未从手指断裂的剧痛中反应出来,眼睛就被插入一根尖锐的利器,眼球直接爆了,登时疼的哭爹喊娘,痛苦如杀猪般在地上翻滚喊叫。

    顾遇山猛地把这几人遗落在地上的凶器都给扔了出去,并锁上牢门,把钥匙丢出去,如同地狱恶鬼一样,手执着锋利的贴片,冷冰冰的看着其他人。

    胡维勇那手电筒一照这才看到顾遇山那副凶狠复仇的模样,明白不是活见鬼,立刻冲过去用全身的力量扑倒顾遇山,大喊着其他人:“快来帮忙!”

    那瘦子和门口不情不愿此时已经吓傻了的绿卫兵终于反应过来,上前一起帮胡维勇制服顾遇山,除了那壮硕绿卫兵外,几人扭打起来,顾遇山如同疯了一样反击,拿着铁片乱插,用牙撕咬,活似食人野兽附体。

    可开始胡维勇他们就失去了先机,手里的器械都因为刚开始进门的误判形式,以为顾遇山已经半死不活了,这会儿捡起来也来不及了。正所谓坏的怕恶的,恶的怕不要命的,他们完全被顾遇山不要命的反击震慑住了,杀心本来就不正此时更是摇摇欲坠。

    终于,顾遇山被勒着脖子,眼珠外凸,寻思哪怕死也拉个垫背的,咬掉胡维勇一只耳朵后,胡维勇疼的倒地大哭,那本来就不情愿来杀人灭口的绿卫兵受了伤瑟缩到角落,只剩下个瘦子,局势发生扭转。

    顾遇山一铁片割破了那瘦子的脖子,登时鲜血喷溅的满牢房暗沉的墙壁都是腥红色,场面血腥不忍睹目。

    “你们不是往我头上尿尿吗?我让你这辈子都尿不出来!”顾遇山给了胡维勇几拳,用铁片在胡维勇裤裆上横七竖八捅了十几下。

    “啊啊啊啊……”胡维勇惨烈的哭喊声没过半分钟就没了,下体血流成河。

    那只壮硕的猪还在地上打滚,捂着眼睛哀嚎,顾遇山欺压在他身上,扒了他裤子,直接给他来了个“一剪没”,把那鸡巴塞进了死不瞑目的恶人嘴里。

    “咳咳咳……”顾遇山只觉得天旋地转,单膝跪地,捂住手臂,撕破胡维勇的上衣,简单做了包扎和止血处理,包好眼睛。

    “呜呜呜……”躲在墙角的不情不愿绿卫兵吓得尿了出来,瑟缩着恨不得让自己隐身。

    这哪里是受人尊敬的技术总库主任,分别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之前顾遇山都不怎么反抗,那是因为有儿子在,有孩子在!现在顾遇山是彻底杀红了眼!只怕他也要完蛋了!

    “王八羔子,只剩下你了!说,你想怎么死?”顾遇山精疲力竭的粗喘着,笼罩在他身后,声音麻木不仁,没有丝毫情绪浮动,只剩下陈述。

    “呜呜呜呜顾大哥!我错了!顾主任!求您了!饶我一条狗命!我上有八十岁的爷爷,下有刚出生的幼儿!我媳夫还体弱多病的!您行行好吧!我可没往您身上撒尿!我也没强奸那个小哥儿!我就打了您几下,骂了您几句,罪不至死吧,您十倍换回来都行,别弄死我?求求大哥了呜呜呜……”鼻青脸肿,也受伤不轻的绿卫兵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顾遇山和他拉开一段距离,他怕这王八犊子给他使个反间苦肉计,见这犊子吓得又尿了,匍匐在地上不敢动,略略放心,靠着墙壁慢慢坐下来,他伤得很重,再死拼肯定没命,于是开口:“你过来。”

    那绿卫兵哭丧着脸,爬过去了,顾遇山单手盖在他头顶,表情和声音一样阴森冷酷,再不复之前善良温和:“好,我饶你条狗命,但我要你为我办事,如果你做得好,我给你十根金条,从此以后,既往不咎!我还提携你,如果你敢阳奉阴违,学胡维勇,我活刮了你!!!”

    “不……不敢不敢!顾哥您说什么是什么!”那绿卫兵吓得像个夹着尾巴的小狗似的,但听到十根金条,仿佛觉得自己在幻听,时而不敢相信,时而喜不自胜,又懊悔的自己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寻思自己能在顾遇山手里活下来都算命大了,还能想那些有的没的?

    “如果你做得好,你听我的话,十根金条后,再给你五根,决不食言。”

    “好好好,那哥,咱们现在怎么办?”

    “你叫什么?”

    “我叫李民富。”

    “小李,你现在把牢房清理干净,再给我拿点吃的喝的。”顾遇山捡起地上的棍棒,在胡维勇身上翻找手枪,居然都没找到?只有瑞士军刀和双节棍。

    他脑子里过了几道,是了,现在形式不一样了,以前枪械还能带,现在因为拨乱反正革命兴起,各项管制严格,只能用些冷兵器了。他原本的消音小手枪,进口货,也被他偷偷给了冷将军。现在只能暂时凑合了。

    李民富把顾遇山的话当成圣旨,才两个小时就把三个死人装进麻袋,把牢房收拾的干干净净,犄角旮旯也跪在地上用热水泼了擦干净了,把三个死人脱成了大白猪,洗洗涮涮。

    他想逃也逃不掉了,顾遇山这恶魔,还让他拿着刀往这几个死人身上捅了几刀,如此就有了证据,他也成了杀人犯了,和顾遇山一条绳索上的蚂蚱。李民富这小子倒也认怂,最主要是顾遇山有胆有谋有钱,他在心里其实还暗暗佩服顾遇山的血性和身手,也觉得胡维勇他们该死,也是他之前一直被胡维勇等人欺压过头,没有个好主子的原因,居然觉得跟着顾遇山也不错。

    他还把胡维勇放在稽留所的进口酒水泡面零食都给顾遇山翻找出来了。

    顾遇山让他把烈酒倒入盆里,把牢房每一寸都擦洗一遍,李民富哭丧着脸本来疲累的不想做,硬着头皮做,顾遇山看出他的消极,直接冷冷的说出这么做的原因。

    李民富听说能彻底消除痕迹,立马来精神了,顾遇山则洗了澡,收拾了身上的伤,吃喝填饱肚子,指挥着李民富,把装着三人的尸体麻袋用垃圾车运送到较远的公共大厕所。

    这时候的公厕还都是大旱厕蹲坑,稽留所本来就偏远,这个大厕所更是偏,临近镇子交接点,距离加油站很近,压根儿没人上厕所。

    顾遇山指挥着李民富往麻袋里放些砖头,麻袋立刻就死沉死沉的,丢进茅坑,“咕咚”深深的沉入底儿了,压根不浮。

    “哈……终于完事儿了!哈哈哈!”李民富还挺高兴的,这下他可算是没把柄了,他笑着看向顾遇山,却见顾遇山依旧阴森着脸,小心翼翼的问:“顾哥,咱俩还有什么遗漏的?”

    “把板车拆了烧柴火。”

    “好嘞!”

    “用你的身份证在旅店开个房间。”

    “好嘞!”

    就在两人准备走时,突然听见小哥儿厕所那边传来脚步声。

    李民富吓得脸色惨白,顾遇山连心率都没变过,把手里的棒子塞给李民富:“你在这里听我的动静,必要时偷袭,我去看看。”

    “哥!你快点回来啊!我害怕……”李民富双腿哆嗦。

    顾遇山掏出胡维勇的瑞士军刀,调出最长的利刃,步履敏捷轻盈的走近,发现里侧的厕所坑里露出一双雪白纤细的胳膊,还有一张死不瞑目的脸,是个很美丽的十来岁的小哥儿,还有个男人的身影晃动,动静犹如野猪播种,忽然察觉有人,猛然抬头看向入口处,一眼就看到手执凶器的顾遇山,背光面儿下,顾遇山的身影高大暗黑,这男人思量一秒,寻思同行不值得起冲突,邪笑:“是道上的兄弟?不好意思,这里是老子的地盘儿!你滚去别的地儿点桩子去!”

    顾遇山若所有所思,顿了顿,看到那个小哥儿是真的没气儿了,转身就走。

    那男人哼声,继续做活塞奸尸运动。

    李民富也早已爬上中间隔断的墙壁,看到了那变态奸尸的模样,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出。

    顾遇山示意李民富不要出声,两人赶快推着板车撤离。

    “顾哥,怎么办啊?”

    “正好,如果东窗事发,你我统一口径,全都推到他身上。”

    李民富眼睛大亮:“对哈!反正他也该死!”

    顾遇山冷冷瞥了他一眼:“你去给我买点抗生素,感冒药,还有粥,休息几个小时,你也回家应付你的媳夫母父,晚上,再来旅店自己开个房间等我,我拿完金条就给你。”

    “好的好的好的!”李民富乐开花。

    熬了一宿的两人分头行动,顾遇山在旅店睡的昏天暗地,休息之前,没忘用胡维勇的手机给胡市长等亲眷发短信,暂时拖延自己逃走的消息败露,李民富也编好了要和朋友一起去南边打工的谎言。

    等到晚上十点半,顾遇山悄悄去了趟蘑菇乡,取来了一些小金条,同时也得知了儿子在火车上一切平安,还剩下五个小时就到吴留柱的深城了,吴留柱也早早在火车站等候了,当即热泪盈眶。

    李民富乐的合不拢嘴,抱着沉甸甸的金条:“这些钱,足够我全家过一辈子了!”

    顾遇山再次强调:“一旦东窗事发,绝不能供出对方,咬死了是那个人,否则,你知道结果。”

    李民富眼眶都湿了,再三保证:“哥您放心!我就算死在您手里也值了!嘿嘿,我妈的骨病终于能治了!用我一个人换我家里人一辈子锦衣玉食,值了!我绝不会把你供出去!我害你就等于害我自己!毕竟我开始也是胡维勇他们一伙儿的,对您殴打,真对不住,哥我知道有个老中医,在县郊的老榆树下平房开的诊所,那个老中医治疗物美价廉,医术高明,我带你去看看吧?”

    顾遇山摇头:“事儿还没完呢,没有胡世德那老东西授意,胡维勇不敢胆子这么大的折磨我,我要看看究竟是谁要整我!”

    “连锦轩,顾哥,是连锦轩,京城连家的大少爷。”

    “你能确定?”

    “我确定,他们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一边儿。”李民富点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小心翼翼的看顾遇山的脸色,心说娶妻得娶贤啊,幸好自己媳夫只有自己这么一个男人,顾哥太倒霉了。

    “没关系,先收拾了这群喽啰,再搞顶头的。”顾遇山咬的牙根儿发酸,恨的五脏六腑都绞碎了糅在一起。

    爱人的抛弃背叛,幼小的儿子被迫远离自己,种种仇恨让他近乎精神扭曲,他发现他根本没有复仇的快意,只有越来越疯狂的念头,只有满心满身的伤疤,他再也不是之前的完整健康的自己了。

    杀人!胡世德,连锦轩,还有连锦轩他爸,没有连家这么有权势,连锦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权利指使别人?

    顾遇山紧握住拳头,勒住自己疯狂的杀念。

    李民富一听还要再杀人,害怕的想逃,但又怕顾遇山跳起来宰了他,于是唯唯诺诺的问顾遇山还让他做什么,他听话。

    顾遇山僵硬的笑了下:“你知道胡市长家在哪吗?”

    “在XXX别墅,顾哥……”

    “放心,你只需要替我抓两只流浪狗来,有凶性的那种,再给我带个路,别的什么都不用你做。”

    李民富长松一口气:“呼……好好好,我现在就去抓。”

    等李民富准备好,稽留所被洗劫的事飞速传遍了整个县城惊动了市里,副县长赶快往绿卫兵哨所报告,又紧急派人去汇报给市长胡世德,胡世德正躺在养的男妾别墅家里呢,听闻此时,担心儿子安慰,立马滚下床,忽然见窗户被大石头砸破,一个会叫的包袱被丢进来。

    “啊啊!什么玩应儿?!”胡世德护住相好的,惊魂未定。

    “汪汪汪……汪汪汪……”又是一个东西被丢进来,胡世德本来想要打开床头台灯,结果黑黢黢的根本打不开,楼下的保姆也在叫嚷着停电。

    “哪儿来的狗啊?!快撵出去!”

    “啊啊啊咬我咬啊啊——”几声错愕不及的痛叫。

    等修电工人修好电路时,胡世德躺在血泊中,满脸蜡黄,身上多处咬伤,已经是进的气儿多,出得气儿少了,捂着胯下,而他身边两条流浪狗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他的半拉命根子。

    半夜十二点,县城郊区某种植园后山。

    一辆小旧货车上,顾遇山坐在驾驶座上,点燃一根烟,忍过初时的不适应,边抽边咳嗽,几大口,辛辣直冲上头,直入肺腑心脏,轻飘飘的,镇定又快活。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冷光剑那么喜欢抽烟了。

    李民富等他抽完半包烟才敢出气儿:“哥,咱们下一步去哪儿啊?”

    “喏。”顾遇山丢给李民富一个小包,里面是约定好的剩下的五根金条。

    李民富喜滋滋的收下:“顾哥,我有个远房表舅在福省那边打工,管的很宽松,您重新办个户籍,我送您过去,咱们去那发展成不成?以后我就跟您混了!”

    “不必了,我不用你操心,顾好你自己家,你该上哪儿去就上哪儿去,别和媳夫孩子分开。”顾遇山看着山脚下围上来的警察和军兵,讥讽的勾唇。

    “啊……那也行!哥您看!!!”李民富本来还挺惋惜,但拿着十五根金条也足够了,心满意足,他只是想报答顾遇山,结果看到前面的警车和军用车,吓得面如土色。

    “是冲我来的,你走吧。”

    “顾哥……你为什么不逃啊?”李民富赶快下车,刚要跑,突然转身,不解问。

    “我不能连累我村子的人,走你的就是了,问那么多干什么?”顾遇山也不想过东躲西藏的日子,他也没什么牵挂了,死就死呗。

    李民富叹气,说了句保重,赶快跑了。

    不到五分钟,顾遇山就被千人围堵了,除了警方外,大部分都是步兵和特种兵,并没有绿卫兵的人,军用车上居然在警卫员的搀扶下,走下一位满头白发,非常沧桑憔悴,风尘仆仆,身板笔直,却气势凛然恢宏的军装老者,看军衔还是极高的那种。另外有县警局局长,县长,副市长,还有一个看起来非常精明强势的中年男人,穿着高级西装,一看就是当官从政的。

    “顾遇山,请你立即停止抵抗,抱着头,不许动。”

    本来以为和胡维勇他们一样呢,顾遇山都做好了思想准备,结果这群人只是把他带到另一个更远的市区的招待所居住。还住的是招待所最高级的房间,除了限制他的自由,别的都是高规格款待他,还给他请来医生治疗眼睛。

    只可惜顾遇山的眼睛感染了,错过最佳治疗时机,只能摘除那只坏死的眼球,本来顾遇山会以为自己成了独眼龙,结果这群人给他找来了国外尖端的医生,给他安装了一个人工义眼,眼珠能和脑神经相连,除了有时候会不受控的自己睁开转动外,这只眼珠的视力甚至比健康的原装眼珠还好。

    那老司令的政委是个白面中年书生模样的人,跟顾遇山握手,谦逊却不容置喙的安排:“我们北疆军区工建部需要和俄方进行机械技术上的交流学习,涉及领域涵盖炼铁,炼钢,军工产品制造,武器制造,我们特别缺乏具有高素质高基础学识的人才配合过去交流学习,看到你的履历和过去的表现,我们司令和部长一致认为您是最合适做领队的人,请您准备为期五个月的学习交流学期,您的儿子已经在我们北疆军区的人护送下,顺利抵达深城,您的朋友已经接走了,请您放心,您学期进程顺利,我们会把您儿子接回来。当然,事成以后,您学习到的技术汇总,为北疆军区效力,我们北疆独立军区会为您提供工建部总技术工程师的职位。”

    那政委说完了以后,那穿着高级西装的的中年男子笑着自我介绍:“我是S市市长海原平,S市也是北疆独立军的助手地欢迎顾先生,只要您这件事完成的尽如人意,我市政将会提供给您工业大学终身教授的职位。胡市长方面,我方来协调解决,不需要顾先生操心。”

    顾遇山笑了笑,笑却没抵达眼底:“我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原来是看上他的技术了,各种手段,威逼利诱,逃脱的念想被堵得死死,顾遇山除了听他们的,别无他法,毕竟这群人掌握了小地瓜和乐乐的动向,如果他不好好做,不只是他的孩子,连吴留柱他都牵连了。

    “我以前的生意还能做么?”

    “当然,不过我们相信您一心为公,分得清什么是轻重缓急。”海市长笑的很和善。

    顾遇山沉默几秒:“知道了,我的手也需要恢复。”

    “我为你安排接骨手术,你有二十天治病休息时间,请不要走出房间。”

    顾遇山这边九死一生,总算结果不算太坏,而冷光剑一家三口面临的危难更为复杂。

    首都红叶谷别墅

    冷家三口人都被变相的软禁在这栋房子里,除了冷月停能在花园里走走外,其余人一律不准出行。与他们一起住的人,除了照顾他们的保姆,看管他们的保卫外,还有连锦轩。

    已经过去十天了,连锦轩说尽各种甜言蜜语,可冷月停连一个边儿都不让他沾,为了躲避他的纠缠,冷月停开始和冷光剑夫夫一起住,打地铺或者三口人竖着睡挤一挤,他也渐渐的失去耐性,直接让几个保姆把冷月停押到他在红叶谷私人的庄园了。

    楼上的男主人主卧室里,传来叮咚哐当的动静。

    原来是个秀美的小雌男掐着腰对站在落地窗前安静冷漠看向窗外的小哥儿撒泼怒骂,那小哥儿就是冷月停,冷月停发丝微微凌乱,没怎么整理过仪容,只穿着一套白色的真丝睡衣,如同羊脂白玉雕塑般侧颜,仿佛听不见声音般,不为所动。

    “滚出去!”连锦轩风尘仆仆的从外头回庄园,刚想回主卧抱一抱冷月停,看见如此场景,立即揪着那小雌男的手臂,拽了出去。

    “少爷!少爷!您好不容易离婚了!为什么还是看不到阿蕊好?我怀孕了!是你的孩子呀!为了这个贱人,您对我不管不顾!”谁料这个小雌男力气特别大,摊在地上不肯出去,嚎啕大哭。

    连锦轩气的一向温润俊雅的五官都变形了,冲向座机处,立即拨通了内线:“管家!过来把你儿子带走!我明天不要再见到他!把他送回你们老家去!如果不听,都给本少爷滚蛋!!”

    老管家急哄哄的带佣人跑上楼,拽走哭哭啼啼的儿子。

    待一切平静后,连锦轩揉了揉额头,对着冷月停歉疚的笑了笑:“月儿,真是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冷月停如同一个旁观者,置身事外,看都没看一眼,只是远远的望着落日的西山。

    他想,就这么等下去,会不会重见朝阳?

    不知道儿子和顾遇山都好不好?他每时每刻都惦记丈夫和儿子,担心双亲的安慰。

    被当做空气的连锦轩不甘心,却又不敢真的强逼,冷月停性子太烈,之前还差点跳下去,如果不是他让保镖在下面早做准备,冷月停就真的跳下去死了,前两天,但凡他有点亲近行为,哪怕抱一下亲一下,冷月停都会自残。

    把连锦轩心肝儿气的疼,可又拿他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