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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就到这里,提前散会吧。”

    安德蒙开完最后一个会议的时候落日的夕阳已经将整个宫殿笼罩,在温暖的橙色日光下,他像一头雄狮一样懒洋洋的深了个懒腰,有些迫不及待的从主椅上起身,大步朝寝宫走去。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见自己朝思夜想的宝贝了,哪怕仅仅只是半天没见心里就痒痒,也不知道那朵可怜的蔷薇怎么样了,不过按他的性格,就算再痛苦怕也是会咬着牙强撑下去吧。

    安德蒙好笑的摇摇头,对方那隐忍到极致的面容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勾起自己怜惜的情绪,但这也是他对修唯一不满的一点,他希望他的宝贝可以在自己难受和痛苦时说出来自己的感受,而不是咬着牙默默忍受。

    好在来日方长,他和修相处的机会还有很多,一想到这里他的步伐不由得再次加快,一双长腿简直迈得生风,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卧室门口,侍女为他推开白色鎏金的大门,他扬起完美挑不出错蛊惑人心的微笑,进门的一刹那僵在原地。

    “修呢?”

    嘴角的弧度硬生生拉下来,他盯着空无一人的卧室,转头问一旁的女侍从官。

    “属下也不知道,但听里昂侍卫长讲,他好像在医疗室里见到了长官。”

    “医疗室?”安德蒙狐疑的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听到医疗室他的第一反应是男人或许是为肩伤裂开的伤口换药,但在他的印象里,修几乎与医疗室这三个字绝缘,这家伙因为习惯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所以基本上受伤换药这种事情都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动手完成的,只有在实在太严重需要动用到复生仓的时候,才会选择去医疗室。

    那二度崩裂的肩伤看起来严重,但雷蒙德很清楚,对修来说那也是可以归纳进“自力更生”的伤口等级。

    “汇报一下他今天的行程。”

    女侍从官利落的应声,从手腕上的手环上开启光脑后念道,“按计划,离开寝宫后,长官去见了希里斯殿下,下午会参加和主持厄尔多斯战役汇报和交代后续事宜,但下午的会议是由裴尹元帅主持的,据悉裴尹元帅批了长官一天的假,下午三时左右,属下路过演练场的时候听到里昂侍卫长声称自己在医疗室曾碰见长官,但因为对方躺在床上和帷幔的缘故并未看清,身旁有大殿下陪同。”

    “希里斯?他去干什么”

    雷蒙德皱眉,一种自己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宝贝又要被人抢走的不安感油然而生,他猛地转身,大踏步朝医疗室的方向走去。

    皇室专用的医疗室离寝宫很近,里面的医疗器械都是目前最精尖,在考虑到希里斯的存在他不可能把修扔到普通医疗室的情况下,雷蒙德没一会就到了门口,他推开雕刻着被荆棘缠绕的十字架的木门,偌大的房间映入眼帘。较之偏殿供军官和侍女们使用的医疗室,这间仅供皇子们使用的医疗室里只有一张面积夸张的病床,上面静静躺着的男人看起来没有一点生气,他像个睡美人一样裹在雪白柔软的蚕丝被里,阖着眼面色惨白。

    医疗室里没有别人,雷蒙德看着修那张即使在睡梦中也依然紧蹙的眉头,不由得放轻了脚步,慢慢的行至床前。看着对方明显不好的脸色和冷汗涔涔的额角,这个从来流连花丛情人遍地的皇子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起来,他没有想到那两个玩具会对对方造成这么大的痛苦,毕竟这对于他以往的情人来说连开胃的前菜都算不上。

    他拿起一旁床柜上的毛巾,轻柔的为对方拭去额上的冷汗,放下毛巾后又将些微下滑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打算为对方掖紧被角,修锁骨处明显新鲜且带着淤血的吻痕就这样撞进他的视线里来,雷蒙德看着那明显不属于自己留下的痕迹,金色的瞳孔骤然紧缩起来。

    他昨晚为了不让修受伤,连啄吻都是刻意放的轻柔适度,最多只会留下淤青,像这样吮出血来的是绝不可能会有的。

    男人深吸了口气,缓缓的将被子掀起来,哪怕早有心理准备,入目的景象也使他倒吸一口冷气,简直要灼烧了他的眼——那具身体完全可以用凄惨来形容,甚至比得上之前他送给联邦有性虐癖好的一个统帅的男孩的下场,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清清楚楚可以看出施暴者的毫不怜惜来,漂亮的胸腹上全是带着淤血的牙印,一边可怜的乳首被撕裂,血已经凝住伤口结成痂,下身就更不用说了,原本堪称精致的分身上全是青紫的指痕,大腿内侧被噬咬和抓捏的痕迹斑驳。

    他昨晚都不舍得碰的密穴撕裂的最为严重,一条黑红而深长的口子缝了针,从闭合的出口处一直蔓延至肠道内部,可怜的穴口肿的不像话,除却那一道撕裂的最触目惊心的伤口外,还有许多细碎的小伤口被涂上了淡绿色的药膏,一眼望去这具躯体上居然找不出一处完好的皮肤来。

    雷蒙德如坠冰窖,暴怒使得他像一头无从发泄的狮子,紧紧攥起来的拳头发出“咯吱”的响声,整个人气压低到可怕。

    交谈的声音从外面渐渐传来,由远及近,从外推门而入的大殿下希里斯和艾斯米兰达医生一前一后进来,希里斯抬头看见床边的男人的时候表情有一瞬间的惊讶,“安德蒙,你怎么......”

    他的话是被飞速且突然的拳头打断的,携裹着劲风力道吓人,他毫无防备被击倒在地上,跨在他身上袭击他的男人每一击都像是要他的命似的招招狠辣,希里斯在体术上到底没有自己这个从小在训练营长大且上过无数次战场的弟弟经验丰富,很快就落在了下风。

    “打得好安德蒙,拳头再往右边一点......对对.....那处是要害......啧...”

    艾斯米兰达是个有着一头酒红色大波浪身材性感火辣的女人,此刻这位有着“帝国的伊阿索”之称的顶级医生公然违背医生准则倚坐在白色办公桌上喝着刚从柜子里拿出来的烈酒,她翘着腿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晃着,开叉到大腿根的裙子随着她的动作时不时春光乍泄。

    她当然完全绝对没有一丝一毫想要上去拉架的意思,事实上她看好戏看得正尽兴,而根据她刚刚治疗的那具躯体的受伤程度,加之她曾经有一段时间曾向床上躺着的那位上将的大胆追求,她觉得雷蒙德还可以更用力些。

    没一会被压制得彻彻底底的希里斯就挂了不少彩,眼见雷蒙德没有丝毫收手的意思,米兰达迫不得已喊了停,“可以了雷蒙德,再打就要把人打死了。”她刚刚好不容易解决了床上那位,眼下马上就要到下班时间,她可不想又增加一位大麻烦。

    雷蒙德到底在暴怒的边缘稍稍克制了下来,他竭力遏制着自己洪水猛兽般滔天的情绪,泄愤似的又狠狠揍了几拳后才收手,他利落的起身,像盯着什么垃圾一样冷冰冰的盯着尚且躺在地上被揍得不轻的兄长,“你可真他妈是个禽兽。”

    “咳咳....咳....”躺在地上的希里斯艰难的支起身,吐出嘴里的血沫,用手抹了抹嘴角后扬起一抹无害的笑,“许久未见你的礼仪又见长进。”

    雷蒙德眯起他眼睛,俯下身来恶狠狠的一把抓起躺在地上的人的领口,“那还不是多亏皇兄教导有方。”

    “我警告你,你给我离他远一点。”

    希里斯漂亮的眼睛无辜的睁大,像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若有所思的端详着面前气压低到冰点的胞弟,半晌笑道,“你喜欢修。”

    他满意的看到面前男人的脸色越来越臭,不怕死的补充道,“建议你也尝尝,他的味道很美味。”

    “砰”一声沉闷的声响后大殿下的脸被打到了一边,有血丝蜿蜿蜒蜒的从嘴角流下来,淌在地上汇聚成小溪,而希里斯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愉快的事情一样笑了起来,“哈,我那多情的弟弟,你该不会昨晚纯情的没有碰他吧?”

    他说着笑得更为开心,捂着肚子弯起腰来,浑身都在颤抖,明明处于十足的下位者状态,整个人却浑然不觉般刻意的激怒着眼前已然盛怒的男人。

    雷蒙德低头看着他,眼神漠然的像看着一个死人。

    “有什么用呢,弟弟,难得你这么深情和用心。”希里斯微微靠近他的方向,眯起眼睛笑着说,那笑意却不达眼底,“他喜欢的是我。”

    没有理会像疯子一样失态的大皇子,雷蒙德利落的转身,从床上抱起昏迷的男人,修长的腿大步向门口走去。

    “人我先带走了,我会看着照顾。”

    “知道了知道了。”

    他没有米兰达的方向,米兰达随意的挥挥手,表示自己允许了,她了解这位二殿下远胜他的哥哥,这位在处理伤口上的经验远比她要丰富得多,那是从小就经历各式各样伤口洗礼在战斗中被动获得的医学知识,所以把修交给他她是放心的。

    “你已经把他送给我了,皇兄,你亲手做的这一切。”

    二殿下稳稳的抱着怀中的人,语气平稳的听不出来任何波动,“希望你未来不会后悔。”

    在他身后,趴在地上的希里斯一动不动,半晌抱着肚子笑起来,“蠢货......”

    他的声音嘶哑,却透着一股子咬牙切齿的悲怆和难过来。

    “就算没有我,你也不是他的第一个男人......”

    女侍卫官看着抱着人回来情绪明显不对的殿下以及他怀里昏迷的长官,识趣的什么都没有过问,替他将门打开后就离开了房间。

    他将怀里裹着的人轻轻的放进柔软的被单里,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对待什么易碎的精美瓷器,床上躺着的人睡得很死,哪怕是刚刚大声的打闹都没有使他醒来。

    “...冷...”

    一上床缩成一小团的人抱着被子小幅度拱来拱去,小声又委屈又可怜的哼唧着什么,雷蒙德哭笑不得,因为这软糯的举动满腔的气一下子全跑了,心里变得柔软的不像样子。

    “你呀...”

    他又怕对方因为不停的动作使得身上的伤口裂开受到二次伤害,屈身上床,将对方搂在怀里固定住,这么一抱怀里的人温度高得吓人,一摸就知道发烧了。

    他长腿一迈,准备下床为对方找点药,却不料正欲起身时被人死死的用手搂住了腰,对方小猫似的抱着他不松手,在他的背后紧紧的贴着轻蹭着,奶猫一样可怜兮兮的哼哼着,“冷...”

    雷蒙德几乎是一瞬间就起了反应,没一会下身就硬的发疼,他暗骂了声自己禽兽,一边哄孩子似的转过身一下一下摸着修的脑袋,“乖,我去给你拿药,吃了药就不冷了。”

    “冷!”这回小奶猫好像是不耐烦了,感受到他要离开的动作,语气都变得急躁起来。

    “好好好,我不走。”雷蒙德心里百感交集,他要是早知道修生病会变成与之前冷冰冰的模样截然不同的粘人精,他还用什么该死的玩具调教,可是现在自己下身生疼也得不到纾解,怀中的堪比大型春药的人分外撩人,一时间竟不知道这究竟是蜜糖还是折磨。

    “摸脑袋!”

    小奶猫开始发号施令,尽管病恹恹的声音虽低底气却很足,他感受到雷蒙德刚刚安抚性的举动消失,不满的叫道。

    “遵命,我的宝贝。”二殿下心里甜的像磕了八百斤棉花糖,抑制不住的弯起嘴角给怀里的人顺毛,没一会怀里的人就没了声音,雷蒙德以为修睡着了,正打算下床把药偷偷给对方喂了顺便解决一下自己还梆硬的下身,却突然感受到怀里紧贴着自己的身体一阵细小的颤抖。

    他低下头打算看看发生了什么,就对上一双充满雾气的碧绿色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沾上了晶莹的泪珠,望向他的眼神柔软中带着一点怯意。

    雷蒙德觉得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他的声音放的又轻又柔,“怎么了?”

    “...好黑...好安静......”修望向他,环在他腰侧紧抱着他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仿佛害怕雷蒙德跑掉一样,他带着点鼻塞的奶音小小声说,“...你别不出声,我害怕.....”

    雷蒙德觉得他的心都要化掉了。

    “那我讲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怀里的人用脸蹭了蹭他的胸膛,发出一个轻轻的鼻音,“...嗯..”

    “从前有一个樵夫,他和他的妻子......”

    没一会,怀里的人的呼吸就变的绵长,还带着一丝病态的嫣红的脸上嘴角微微勾起,睡得很是香甜,修低下头,轻轻的吻在对方汗湿的额头上,“晚安,我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