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 > 其他小说 > 东风引:我在灵纹局修爱情bug > 第二十三章七印为证
    午夜刚过,灵频仪上原本平稳的数据忽然波动起伏。

    白念眉心一动,像是察觉了什麽,x前的镜核项链忽地泛出一圈微光,直指识海深处。

    沈遥的手还落在笔记板上,尚未抬头,镜光一闪之际,白念指尖微颤。

    沈遥下意识抬手,正要启动灵障,白念气息紊乱的一瞬,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灵光骤收,一切声响彷佛都被cH0U离了空间。

    下一秒,两人同时失去了对当下的感知。身T仍坐在,但意识早已被镜核拖入另一重时间裂缝之中。

    光影转场,天地颠倒。

    中井祭、灵仪器、井壁结界全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千年前一片封岭之巅。

    雪未落,风先止。

    大地上刻有七重圆环灵纹,银光浅浮,如脉搏般顺着山巅呼x1。七道印痕自东南西北四极交错向心,彷佛整个天地都被这一式锁念阵牢牢锁住。

    远处嶙峋石碑如骨,近处灵环倒悬於天,空间层层叠叠,彷佛此地不属於人间,也不属於梦境。

    阵心中央,白念静静跪坐在灵阵核心,一身妖族的雪白祭衣,袖边与襟口绣着金线狐纹,与她现世温柔模样相b,多了几分神圣。

    她静默不语,只低头看着手中那面初启未封的「悬灵镜」,银面半隐,月纹初现,镜中隐约映出她自己的灵魂形态正在一点点淡化。

    沈遥站在主阵东位,身披剑侍外袍,手持封名剑,长发系於颈後,双眼如霜雪。

    她看着白念的神情极淡,却在白念抬头的一瞬,那道视线未曾移开。

    「这是我留在世上的阵法。」

    白念声音很轻,像远岭间飘过来的雾,飘渺无痕却不容忽视。

    她轻轻抬眼,目光里有太多说不出口的东西,最後都融成一句话:

    「如果你真的要去轮回就从这里记住我。」

    她脚下这座七印锁念阵,灵纹自高岭深地萦绕而出,一环叠一环,七重圆环如命运织图,每一道印轨皆深陷入时间与灵魂的罅隙之中。

    这不是一场单纯的封印,而是一场「互记互忘」的许诺。

    七印,七咒,每启一印,必失一念。记忆也好,情感也好,命轨也好,皆须作为代价献出。最终一道印。源名之印,需以灵魂为壳,封下那个名字,从此不可说、不可想、不可梦。

    那个名字,是黎玄。

    黎玄非人非妖非灵,却可穿越三脉灵系,他能夺人魂魄、逆转命数,一念即咒,万灵俱响。那是灵序崩溃的年代,是三族历史中最不愿回溯的篇章。

    为了锁住黎玄,三族共同构筑七重封印系统,以记忆与代价换取沉眠。

    白念以魂为壳,作为妖族代表,承下源名之印,将黎玄的真名封入自身,不得言说。

    沈遥以剑为誓,作为人族代表,主导锁印断情,以剑心之血布下断绝之阵,斩断命脉牵连。

    灵族观印者则立於阵外,以念为契,见证此局,守住记忆的最後回声。

    这是将三魂七魄、七念七咒,一层层锁进灵序深处,也锁进彼此不能言说的命运里。

    风穿过封岭,天地静得像早已被封存於某个灵识断片中。

    白念静坐於阵心,素白祭衣随灵纹微光轻轻鼓动。她没有再移动,只是缓缓闭上双眼,额前印记悄然浮现,一道极淡的光痕在她眉心绽开。

    她的呼x1微乱,肩膀起伏,像是在抵抗一GU逆流。

    那不是恐惧,而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抗拒本能,她知道,从此刻起,她将不再属於自己。

    「从此,不可念,不可信,不记名。」

    她唇间轻声吐出印语,声音颤抖却坚定,那不是咒,而是自我灵魂的收束命令。

    主阵东位,沈遥立於风中。

    她手执封名之剑,衣袂猎猎,神情冷静,剑尖垂下,正对大地第一道灵纹印线。

    手指一抖,指尖割破。鲜红划过掌心,落在阵线,沿血而光。

    灵阵如被引燃,七环灵纹接连亮起,灵域震荡,一道道咒纹浮现在空中,宛如天象转轨。

    她以「剑心之气」为稳,左手持剑布轨,右手顺灵脉引印。

    一边引阵,一边低声诵咒:

    「若有一念情动,便引我魂返。」

    那是她独自加上的誓句,无需见证,也无需应答。

    但如果哪一天,她记不得自己了,她的灵魂还会因这句话回来找她。

    就在阵法即将完成时,风中忽然出现第三道气息。

    灵族观印者,立於阵外。

    他身披长袍,发白如雪,双目以古布覆眼,额心浮现灵纹符咒。

    无需言语,他的出现本身就是一段记录。他不参与,不评判,只记下此刻天地的每一道共振。

    「封名者以血为印,记誓者以魂为壳,观印者不g预因果。」

    声音缓缓响起,像从封印结构中直接传出。

    沈遥在阵中站定,剑尖点落最後一层封边,整个阵场发出一声极细的嗡鸣。

    七环齐鸣,天地彷佛被这一声拉成了两半。内与外,生与封,记得与遗忘。

    她终於抬头,看向阵心的白念。

    那一眼极轻,却像用尽了她整个灵魂的压抑。

    这一别,可能就是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