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天,宁臻提了一大堆高档滋补品还有他亲自向花嫂学习煲的汤,来到了陈遂的家门口,这次门不仅开着,老远还能听到门内传出吵架的声音,宁臻走进屋内,一个脸上横着条刀疤的中年男人跟一个胖成球的中年女人正在大打出手。

    “你们是谁?”之前让人调查陈遂的背景资料里并没有他父母的照片,宁臻不敢确定这两人身份。

    陌生的声音打断了吵架,两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看着面前的男生,虽然宁臻穿着校服,但是两人可不信会有同学来看他们的儿子,毕竟这么多年他们就没见陈遂有过朋友。

    “你是谁啊?”中年男人开口道。

    “我是陈遂的同学,你们是他的父母?”宁臻问出了心里的疑惑,除了陈遂的父母他想不出还有谁会出现在这里,可是他又觉得陈遂和这两人实在是一点不像。

    听说是陈遂的同学,又看了看宁臻手里一大堆价值不菲的东西,两人眼角眉梢都带上了谄媚的笑意,陈遂读的学校可是是s市最好的私立高中,学生全部非富即贵,当然陈遂是个例外。

    “是陈遂的同学啊,快坐。”中年女人赶紧往旁边站了站,把身后的沙发让出来。又忙接过宁臻手里大大小小的礼盒,除了那个朴素的保温桶。

    女人迅速给中年男人使了个眼色。“快去把陈遂叫出来啊。”

    “啊,对对对。”中年男人附和道,“同学你先坐着,我去叫他。”

    宁臻赶紧打断了两人的殷勤。“不用了,他受伤了我直接进去就行。”

    “什么受伤了?”两人一脸茫然。

    “你们不知道吗。”宁臻微微一顿,略感诧异。

    “我们,我们刚从外面回来。”两人异口同声解释着。

    宁臻皱了皱眉,联想到昨天厨房那一个月没开火的样子,他也便明白了什么。

    盯了两人一眼,便不再理他们。

    “你们别管我了,我进去看看他。”

    两人被这一眼盯得心虚,暂时闭上了嘴。

    宁臻正准备敲卧室的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陈遂那张脸比起昨晚更加阴冷陌生。

    “你又来干什么。”

    宁臻提着保温桶的手紧了紧,“我,我来给你送点东西,你不能每天就吃泡面吧……”

    “滚出去…”

    陈遂拽着宁臻的手腕就把人往门外拖,“疼。”宁臻只说了一个字,根本来不及说其他的,就被拉到了门口,陈遂猛地把他推出去,宁臻踉跄了好几步,手里的保温桶摔到地上,汤也随之撒了一地。

    “以后不准再来。”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宁臻立在原地半天没缓过来,刚才巨大的关门声震得他脑门发疼。

    既然对方都做到这份上了,他还赖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呢,自己不打招呼就来,确实不太好,而且刚好撞见人家父母吵架,任谁家里出了这样的事,都不愿意让外人看到吧。

    宁臻捡起地上的保温桶,一边走一边替陈遂刚才的行为找理由,这样一想他感觉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晚上,宁臻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他还在想下午的事,认识陈遂这么久了也没留个电话,不然还能发个短信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不过他好像从来没看到陈遂玩过手机,难道是没有手机吗,那自己送他一个手机吧,以后联系方便,可是自己以什么名义送呢。

    就在他胡思乱想快睡过去的时候,卧室的门敲敲被打开了一个缝隙,接着闪进一个高大的人影,宁泽的身影隐匿在黑暗中居高临下地盯着床上的人,他像一座巨大的雕像,充满了压迫感。

    看到站在面前的宁泽,宁臻瞬间清醒过来。“哥,你来干什么?”

    宁泽抚弄着宁臻额前的碎发,温柔地说。“今天下午去哪儿了?”

    “和盛嘉弘他们出去玩了。”宁臻想也不想随口撒了个谎,也许最近撒谎太多,他已经渐渐习惯这种行为。

    “臻臻又不听话了啊。”宁泽收回手,坐到床边,上半身倾斜着靠近宁臻。

    这突然靠近的距离,让宁臻非常不舒服。“哥,以后你不要这样不敲门就进我房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宁臻不喜欢被人当成小孩,特别是宁泽的某些行为,比如上次在外面被宁泽强吻的那一下,完全没有成年人该有的边际感,他一直想找机会跟宁泽好好聊一聊这件事。

    “脱衣服……”

    “什么?”

    宁臻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下意识捏紧了胸口的睡衣。

    “臻臻累了,那哥哥来帮你吧。”宁泽一把扯开了宁臻的衣服,扣子全都掉落,胸口春光毕现。

    “你在干什么啊,哥,放开我。”

    宁泽抓住宁臻的两只手举过头顶,一只手往裤子里探去,手指渐渐抚摸到那个禁忌之地。

    “哥哥,你别这样。”宁臻挣扎了也没用,两人体型差太多,一个是17岁的少年,一个是25岁发育完全的成年男人。

    宁泽完全不理会宁臻说了什么,手指在穴口划过,又揉捏了几下。

    “骚货,摸了几下就这么湿。”似是嫌弃地说了句,手上动作却分毫未停。

    宁臻被这些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都呆若木鸡,这个男人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他的嘴里会说出这么露骨的话,为什么他会对自己做这种事,自己的身体是比较特殊,可他们是亲兄弟,这种行为已经完全超出了亲兄弟的范畴。

    反应过来不对的宁臻用力挣扎,嘴上也不再留情。

    “滚开啊,滚开。”

    “你说什么?”

    从小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好弟弟怎么可以对自己说滚这个字,宁泽的手指猛地进入半根到湿润的穴口。

    “阿,好疼。”从未经人事的小穴突然被陌生物体闯入,宁臻痛得大叫。

    “哥哥,别这样,你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弟弟,你这具身体是我的,你要是敢让其他男人碰,我就杀了他再杀了你。”

    宁泽此时的样子像个陌生人,宁臻吓得都快哭出来。

    幸好宁泽很快放开了他,“别怕,哥哥只是检查一下你的身体,你还小,现在还不到时候。”

    宁泽又换成了平时那副温柔儒雅的样子,亲昵地在宁臻额头上留下一吻,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不行,哪里还有刚才粗暴的样子。

    “哥,我,我想睡觉了,明天要上学。”面对这样的哥哥,宁臻只感觉陌生又危险,他只有一个念头,让这个男人赶紧从这里离开。

    “好,臻臻乖,明天早上哥哥送你去学校。”宁泽抱着宁臻,像哄小孩子一样。

    “我,好的……”宁臻哪还敢拒绝,只能先答应。

    “以后离那个陈遂远一点,明白吗。”说起陈遂两个字,宁泽的语气里透着冷和狠。

    “为什么?”宁臻反问,他实在搞不懂宁泽打的什么算盘。

    宁泽冷笑,用手擎住了宁臻的下巴。“为什么?臻臻,你还不明白吗,你这样畸形的身体,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觉得恶心,这世界上除了我,还有谁会喜欢你。”

    宁臻定住了,自己身上最残忍的伤口,被最亲近之人无情地鞭笞。

    也不知过了多久,宁泽早就离开,宁臻把卧室门反锁了,他惊魂未定地瘫软在地毯上。往事一幕幕浮现,曾经和哥哥在一起的画面,是那么和谐美好,可联想到刚才的事,宁臻不自觉抚摸着嘴唇,泛起一阵恶心。

    宁臻冲到卫生间捧了两把清水洗脸,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这样的后果就是失眠,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去了学校。

    今天一整天宁臻都心不在焉,甚至说魂不附体,他总是发呆,课后被盛嘉弘拍了一下肩膀,都惊得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他反应这么大,盛嘉弘半开玩笑地说道。“怎么了你,看你这脸色,昨晚上跟女鬼厮混去了?”

    “别胡说八道,就是最近睡眠不太好,我下午去医院看看,对了,把你们医院最好的心理医生推给我。”

    “不是,你不会是因为上次的事还在生我的气吧,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除了那一次,其他时候哪次吵架超过三天还没和好的。行了行了,别生气了,自从上次你说了那话后,我们可没再动那小子。”

    看到宁臻憔悴的样子,盛嘉弘还真开始自责了。

    “不是因为你……”宁臻不是小气的人当然不会真的跟自己发小置气,只是…盛嘉弘刚才的话点醒了他,“你们没有打他?那前几天陈遂在家养伤,他的伤是哪来的?”

    盛嘉弘摊摊手,无奈道。“我怎么知道,他那张脸到处勾引人,早就树敌无数了,我们不打他不还有其他人吗。”

    宁臻往陈遂的方向望了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陈遂一如既往地埋头学习,不跟人说话,也不关心任何人任何事,就像一台精密的学习机器摆在那里。

    下午一放学,宁臻就来到盛家的私立医院,走内部关系预约了个全市最好的心理医生。

    “您好,是宁先生吗,我是秦医生的助理小寒。”穿着一身黑色职业装的助理,露出标准职业微笑和宁臻打着招呼,她手里端着托盘。“宁先生,您先喝点水,距离预约的时间不到五分钟。秦医生马上就到。”

    宁臻点头示意,助理小寒关上门就走了出去。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一头干净利索的短发,周正的五官,看起来成熟稳重,倒是给人安心的感觉。

    “你好,我是秦禹成。”秦禹成礼貌地打完招呼坐了下来。

    “你好,秦医生。”

    “最近怎么样,过得还好吗。”

    秦禹成开口仿佛是多年的老友,宁臻紧绷的心也稍微放松了些,他顺着秦医生的问题问答道。“最近,还行吧。就是昨晚没睡好。”

    “失眠了是吧,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秦禹成一边聊天一边观察着宁臻的各种微表情。

    宁臻被对方打量地微微颔首,他其实想问的也不是这些,他想咨询的是关于宁泽的事。

    “秦医生,其实我找你,是想问一些其他的事情。”

    “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告诉我,”看宁臻迟疑的样子,秦禹成又补充句,“你放心,我们今天的谈话只限于这个办公室,出了这间屋子,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们的谈话内容。”

    宁臻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其实我是帮我朋友咨询的,她是一个女生,她今年都上高中了,但是她亲哥哥还总是抱着她亲他,这正常吗。”

    秦医生的表情严肃了许多,正色道。“能具体说说吗,是什么情况下会这样呢,还有亲密行为到哪种地步呢。”

    宁臻组织了一下语言,回忆道。“上次,我那个朋友在外面吃饭,他哥哥喝醉了强吻她,还是舌吻那种...昨天晚上他哥哥甚至到她的卧室里,摸...摸她下面,但是他哥哥并没有继续做下去...”

    秦医生倒吸一口凉气,打断了宁臻的话。“对不起宁先生,根据您的描述,我建议您那位朋友可以直接报警,这已经是很严重的猥亵行为了。”

    “可是医生,他们平时关系很好的,这会不会是误会...”这话说的宁臻自己都没有底气。

    秦医生也是苦笑,“宁先生,如果您说的话属实,我确定,这位哥哥对妹妹的感情,绝对不是普通兄妹情,他要么是喜欢上了自己的妹妹,要么就是...”

    “是什么?”

    秦医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您说的这对兄妹,他们年龄差多大呢。”

    “妹妹17岁,哥哥25岁。”

    “两人之间差了八岁,这个年龄差,哥哥作为一个成年人不可能不知道这种喜欢是病态的畸形的,他知道,但他还是要继续,说明他就是故意为之,他的心理已经不太正常了,我觉得这已经不是看心理医生的问题,我还是建议您那位朋友报警吧,不然迟早有一天,您的朋友会被他哥哥...”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宁臻也差不多明白了,他随意敷衍了秦医生几句,浑浑噩噩地走出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