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开始不是一个团队,而是一群分散的、怀疑自己、也怀疑未来的小孩。
当老师提出报名科展时,没人把这当回事。
「我们?」升哥皱着眉,「连针都不会拿,还想做实验?」
「Ga0不好老师只是想让我们提早放弃升学,至少有个藉口。」
我没说话。因为我心里真的这样想过。
但後来的发展,b我想像的还戏剧。
老师竟然约我单独谈话——不是当实验助手,而是当召集人。理由很简单:
「你最不怕事,也最会说服人。」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我心中那道一直想证明自己不是「省中失败组」的门。
我开始找人,像在市场挑货似地,一个一个问:「你愿不愿意赌这一把?」
第一个加入的是阿斌。他什麽都不懂,但做事肯拼,我知道他会信我。
第二个是升哥,嘴y手稳。他的背景那时我们还不知道,但我知道他靠得住。
第三个是大头,一个数学逻辑都强的家伙,只是脾气火爆。
第四个是阿翔。其实一开始我们没打算找他,他是篮球队主力,正忙着准备北区高中篮球初赛。
但我们发现,要实验,就得进实验室;要进实验室,就要钥匙。
而省中实验室的钥匙,真正掌握者不是教务处,也不是导师,而是——T育老师。
运动会、集训、场地布置,全是他先进实验室的,钥匙就掌握在他那儿。
我们去拜码头。
T育老师不难Ga0,他只是瞄了我们一眼,转头问阿翔:「你不是要练球?怎麽也来掺一脚?」
阿翔说:「我两边都想拼拼看。」
老师沉Y了一下,说了句关键的话:「如果连阿翔都被你们拐进来,那代表你们是玩真的。钥匙我会处理。」
就这样,第五人到位。
我们不只拿到钥匙,还顺势得到T育老师的默许与保护,也让一个正在北区打初赛的球员,变成我们的暴力美学。
他是RPG里的隐藏角sE,用对方式解锁,会在关键时刻暴打敌人——而我们需要的,就是这种力量。
这五个人,像是从不同星球来的佣兵,被一场命运的小革命召集到一起。
没人知道我们会成为什麽样的团队,但我们每一个人都知道:联考那条路,我们走不赢。
所以我们自己铺了一条。坑坑巴巴,歪歪斜斜——但那是我们自己的。
「还差一个人就成团了。」我跟升哥说。
研究室里,四人坐成一圈,白光打在脸上,像某种仪式。我翻着排班表:「这一栏——C作纪录与拍照流程,没人能做。升哥手会抖,阿斌只会拉尾巴,大头……他会把照片交成微积分考卷。」
「谁能排班?谁能不怕血?谁能拍照写字又不太废?」
这些条件一条条丢出来,最後——
「听说你们在做科展?还缺不缺人?」班长现身了。
我们异口同声:「你也来?」
他说:「推甄还缺校外活动成绩。」
我们没多说,回研究室,多拿一张椅子。
至此,六人成军。
一个针筒,一瓶乙醚,一群早被联考制度放弃却不肯放弃自己的学生。
还有——七只断尾老鼠。
我们不是在做科学,我们是在做选择。
选择走一条没人指引的路,
选择赌一次自己,不是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