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三班的国文老师姓白,个X严肃,但有一个奇怪的习惯:每周要全班写一篇周记,题目自订,但一定要「诚实」。
「你们可以写课业、梦想、压力,也可以写恋Ai、吃的、看的剧,什麽都行,但不要唬我。」白老师每次收周记都会补一句:「我有雷达,看得出谁在乱写。」
沈静岚一向把周记当日记写。
这周她写的是一件小事:
「今天放学走路时,和某人一起撑伞。雨声很大,我们什麽都没说,但我却觉得,b任何时候都被理解了。」
她没有说名字,也没写是谁。
只在文章结尾画了一只小兔子,笔触轻柔,像是某种暗号。
她交上去的时候还有点紧张,怕老师看出什麽来。
几天後,白老师一脸严肃地走进教室,手里拿着一叠周记本。
「这周有几篇写得特别好,我挑出来匿名朗读,大家可以学学怎麽用真诚去写字。」
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白老师清了清喉咙,开始念第一篇——
「今天放学走路时,和某人一起撑伞。雨声很大,我们什麽都没说,但我却觉得,b任何时候都被理解了。」
话音刚落,全班一片「喔——」的声音,不是取笑,而是那种青春八卦雷达瞬间亮起的反应。
「哇!谁这麽会写!」
「是哪个恋Ai了还装没事的家伙?」
「会不会是沈静岚?」许晴突然转头看她,眼神带着一种半真半假地起哄。
她脸刷地红了,赶紧低头翻书,「不是我啦……」
但她知道自己的耳朵已经红到藏不住。
午休时间,几个nV生凑到她位子旁边。
「欸欸欸,老实说,是不是你写的?那只兔子好像你画的风格欸。」
沈静岚还想否认,但讲话太结巴,反而更像是在心虚。
许晴眼睛亮亮地凑过来,小声说:「老实讲,你是不是喜欢林予晨?」
她猛地抬头。
「……你怎麽会这样想?」
「因为你们最近超常一起出现啊。又一起下课,又一起走路,我还看过你们在图书馆肩靠肩写作业欸!」
她完全无法反驳,只能像刺蝟一样躲起来,连耳根都红透。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後面传来。
「你们在聊什麽?」
林予晨走过来,手上还拿着一罐微波牛N。
许晴立刻转向他,像抓到什麽大新闻:「林予晨,你知道今天白老师念的周记吗?你觉得是谁写的?」
他愣了一下,眼神却不自觉飘向沈静岚。
沈静岚差点想把脸埋进书里。
林予晨顿了一下,语气不紧不慢地说:
「应该是某个b较喜欢兔子的人写的吧。」
全班一阵哄笑。
沈静岚那一刻真的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只能低头狠狠捏着原子笔。
当天放学後,她和林予晨照例走在校门外的小巷。
「你刚刚那样说……」她低声说,「害我差点被全班认出来了。」
他侧过头看她一眼,「那你想我说不是你吗?」
「……也不是啦。」她更小声,「只是有点……丢脸。」
他停下脚步。
「为什麽会丢脸?」
她低着头,不说话。
他忽然轻声说:「我没觉得丢脸。我反而有点……开心。」
她抬起头,看见他眼神里有种说不出口的闪光。
「喜欢一个人,不是什麽见不得人的事啊。」他说。
那一刻,沈静岚忽然明白,原来喜欢不说出口,不是因为不敢,而是因为太在意对方的反应,怕一说出来就变了。
但现在,她却有点想说了。
即使只是一点点,也好。
「我……其实画了很多只兔子。」她轻轻说。
「我知道啊。」他微笑,「我一直都有看。」
他没说「我也一直在等你说」。
但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