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两点，云辰区第七层的公寓里只有一盏台灯还亮着。
宁语坐在书房里，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萤幕上的文字一行行增加。他今晚状态很好，思路清晰，想趁热打铁把这章写完。律在客厅整理明天的行程，偶尔传来翻页声，一切都很安静。
冷气机的运转声在夜深时格外明显，但今晚似乎有些不太一样，风量忽大忽小，频率有些古怪。
宁语皱了皱眉，房间里忽冷忽热，让他有些不适，他以为是冷气机老化，没有多想，继续专注於萤幕上的文字。
但半小时後，症状开始出现，先是视线有些发飘，字母在萤幕上微微晃动，像隔着一层水波在看，宁语r0u了r0u眼睛，以为是用眼过度，然後是喉咙开始发紧，像有什麽东西卡在那里，让他想咳嗽但又咳不出来。
接着，指尖开始发麻，握滑鼠的手变得不太灵活，打字时总是按错键。
「奇怪......」宁语停下手，活动了一下手指，想站起来走走，却发现腿有些发软。
这时，律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他快步走进书房，红sE的瞳孔瞬间切换到扫描模式，无形的检测波段覆盖整个房间，片刻後，他的表情变得凝重。
「哥哥，你现在感觉怎麽样？」律的声音很平静，但宁语能听出其中的紧张。
「有点晕......还有点呼x1困难......」宁语的声音有些虚弱，「是不是冷气坏了？房间里......」
律的扫描结果让他心沉到谷底：室内神经X毒素浓度正在急剧上升，已经达到对人类致命的水平，而且这种毒素的分子结构很特殊，对人类的神经系统有极强的破坏X，但对灵子完全无害。
这不是意外，这是蓄意投毒。
「系统检测到环境异常。」律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室内有害物质超标，正在影响你的神经系统。」
宁语试图站起来，但双腿已经开始发软：「那......叫救护车......」
「来不及了。」律蹲下身，托住摇摇yu坠的宁语，「从症状发展速度来看，你可能撑不到救护车到达。」
宁语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但还是努力看着律：「那......怎麽办？」
律沉默了几秒，像在进行什麽艰难的计算。最後，他抬起头，眼中有种决绝的光芒。
「有一种急救法。」他说，声音很轻，「但需要......很近的接触。」
「什麽意思？」
「我T内有医疗奈米群，可以中和这种毒素。」律解释「但传递方式b较......特殊，需要通过直接的生理接触，让奈米群进入你的循环系统。」
宁语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但还是听懂了关键词：「直接接触？」
「心脏同步、神经连接，还有......」律顿了顿，「口对口传递医疗载T。」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空调异常的运转声和宁语渐渐急促的呼x1声。
宁语看着律，虽然意识朦胧，但眼神还是很清醒，他知道律在说什麽，也知道这意味着什麽。
「要试吗？」律小心问问，像怕惊扰什麽。
宁语的手颤抖着抓住律的衣襟，声音虚弱但很坚定：「做你说的那个。」
律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是救命的决心，也是被信任的感动，还有一丝他不敢承认的欣喜。
「好。」他说，然後轻轻扶起宁语，「放松，交给我。但是......需要脱掉上衣。」
宁语虽然意识朦胧，但还是怔了一下：「为什麽？」
「心脏同步需要直接的皮肤接触。」律解释，声音很平静，但手在微微颤抖，「隔着衣物会影响生物电流传导。」
宁语点点头，颤抖着开始解衬衫扣子，但他的手指已经开始发麻，动作很慢很笨拙。
律看不下去，伸手帮他：「我来。」
他的手指灵巧地解开扣子，指尖偶尔擦过宁语的皮肤，每一次触碰都让律的触感模组过载警告闪烁，布料滑落，露出宁语结实的x膛，律努力不去看那些平时被遮掩的肌肤，专注於医疗程序，但当宁语的T温透过皮肤传递过来时，他的系统还是不受控制地颤动了。
【T温上升0.6°C】
【模拟血流速率异常提升】
【触感模组负载：89.3%】
「你也要......」宁语虚弱地说「你说要同步......」
律深x1一口气，脱掉自己的上衣，银白的发丝贴在JiNg致的锁骨上，人工肌肤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两人面对面跪在地毯上，x膛ch11u0，距离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x1。
「现在......x口贴x口。」律说，声音有些沙哑。
宁语缓缓向前，律也向前，直到两人的x膛完全贴合，肌肤相触的瞬间，宁语发出一声微弱的喘息，不只是因为中毒的痛苦，还因为这种亲密让他无法呼x1。
律启动心脏起搏器，微弱的电流在两人之间流淌，他能感受到宁语衰弱的心跳，於是调整自己的频率，让两颗心脏慢慢同步，那种节奏的统一让律产生了一种奇异的错觉，像是他们真的分享着同一个生命。
「手......给我你的手。」律说。
宁语伸出双手，律握住，十指相扣，生命能量开始在掌心间传递，律将自己的生命力源源不断地输送给宁语，这个姿势让两人靠得更近了，近到宁语能闻到律身上淡淡的金属香味，近到律能看清宁语眼中每一丝朦胧。
【警告：情感模组温度升高中】
【数据倾斜b例：85.2%】
但律屏蔽了所有警告，此刻他只想感受宁语的信任，感受这种被需要的感觉。
「最後，神经连接。」律的声音很轻，「额头贴额头。」
两人的额头轻触，律闭上眼睛，红sE的光芒在眼底闪烁，他正在与宁语的神经系统建立连接，让自己的稳定系统为他提供支撑。
这种连接是双向的，律感受到了宁语的痛苦和信任，还有某种他不敢确认的温暖情感，而宁语也感受到了律内心深处的担忧、温柔，还有被压抑得很深的渴望。
「现在最後一步。」律睁开眼，凝视着宁语的唇「医疗载T传递。」
他们的姿势。已经无b亲密，x膛相贴，手指相扣，额头相抵，只差最後一吻。
「会有金属味」律轻抚过宁语的脸颊，拇指划过他的下唇，那个动作b医疗需要更加温柔，「但很快就过去了。」
宁语点点头，闭上眼睛，微微张开嘴唇，律低下头，先是在宁语唇角轻吻一下，然後才正式吻住他的唇。
这个吻一开始很谨慎，但当医疗程序启动，奈米机器人开始传递时，律不得不加深这个吻。他的舌尖轻触宁语的唇瓣，请求进入，而宁语在半昏迷中不自觉地张开了嘴。
银sE的奈米群随着唾Ye进入宁语的口腔，沿着他的呼x1道向下流淌，金属的味道很明显，但很快就被清新的柠檬味掩盖。
但这个吻并没有停止。
随着毒素被中和，宁语的意识开始清醒，他感受到律温暖的x膛、有力的心跳，还有那个深入而温柔的吻，理智告诉他这是医疗程序，但身T却诚实地回应着，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抓住了律的肩膀。
律感受到宁语的回应，系统警告再次疯狂弹出：
【警告：LZ-0719-Pro?恋Ai模组情感数据异常】
【触感过载：超出安全范围156%】
【建议立即中止亲密接触】
但他全部屏蔽了，此刻他只想要这个吻，只想要这种被需要、被信任的感觉，更重要的是宁语在回应他，不是在想念宁渊，而是在回应他，律。
吻变得更加炙热，律的手从宁语的脸颊滑到後颈，手指轻抚着他的发际线，宁语的手也收紧了，指甲轻轻划过律的背部，留下浅浅的痕迹。
两人忘记了这是救命，忘记了危险，只是沉浸在这种前所未有的亲密中。
医疗程序已经完成，但律不想停止，他的吻开始向下移动，从唇角到下颌线，再到脖颈。宁语微微仰头，露出修长的颈线，像是无声的邀请。
律在宁语锁骨上方的敏感地带停下，呼x1灼热地拂过那片肌肤，他能感受到宁语的心跳在加速，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清香。
「律......」宁语低喘着他的名字，声音带着某种渴求。
这声呼唤像是最後一根导火线，律失去了所有理智，他张口，轻咬那块柔nEnG的肌肤，然後用舌尖T1aN过，再重重x1咬，像要留下什麽不可磨灭的印记。
宁语全身一颤，手指抓紧了律的银发，「唔......」一声微弱的SHeNY1N从喉咙深处溢出。
那种声音让律的系统几乎崩溃，他更加用力地x1咬着，直到那里留下一个明显的红印，像小小的红印，证明他曾经拥有过这个人。
理智的最後一丝防线在这声SHeNY1N中崩塌，律的手开始不安分地游移，从宁语的腰际向上滑动，但就在这时，宁语忽然全身一颤，呼x1急促起来，因为奈米群的工作效果太强烈，他的身T在适应过程中出现了应激反应。
律立刻停下，重新切换到医疗模式，紧紧抱住颤抖的宁语：「没事，这是正常反应，很快就过去了。」
他轻抚着宁语的背部，用T温和心跳安抚他，手法专业而温柔，但刚才留在宁语颈上的呀痕还在那里，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十分钟後，宁语的呼x1终於平稳下来，脸sE也恢复了正常。
两人分开时，都有些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刚才那种亲密，已经远远超出了医疗的需要，空气中还残留着情慾的味道，两人的呼x1都还没有完全平复。
宁语m0了m0脖子上的印记，那里还在微微发热，提醒着刚才的疯狂。
「感觉怎麽样？」律问，手还放在宁语的x口，监测着他的心跳。
「好多了。」宁语的声音还有些虚弱，但眼神已经清醒，「谢谢。」
他顿了顿，看着近在咫尺的律，忽然意识到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冲动的吻，不是情慾的驱动，而是为了拯救生命的行为，但即使有这样的理由，他还是没有拒绝，甚至在某个瞬间，他忘记了中毒的痛苦，只记得律的温度和那种被完全保护的感觉。
律小心地後退一些，但手还是没有离开宁语的x口：「奈米群会在你T内工作24小时，确保毒素完全清除。这段时间你可能会感到一些金属味，是正常现象。」
宁语点点头，然後忽然想到什麽：「这个毒素......不是意外，对吧？」
律的眼神暗了下去：「对人类致命，对灵子无害的毒素，不会自然产生。」
「有人想杀我？」
「不。」律摇头，「如果想杀你，有很多更直接的方法。这更像是一个测试。」
「测试什麽？」
律看着他，眼中有种复杂的情绪：「测试我会为了救你做到什麽程度。」
这句话让房间陷入沉默。
窗外的夜sE很深，城市的灯光在远处闪烁，冷气终於恢复正常，温度慢慢回到舒适的范围，但两人都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已经改变了什麽。
宁语在生Si关头毫不犹豫的信任，和律不惜暴露真实情感也要救他的决心。
同一时间，停在楼下的一辆黑sE轿车里，周铭正盯着手中的平板电脑。
萤幕上显示着各种环境和生理数据曲线，室内毒素浓度、心率变化、T温波动、还有一条最重要的红线：情感临界值。
当律开始医疗程序时，那条红线急剧上升，突破了所有预设的安全范围。
「有意思。」周铭在记录本上写下：「在生命威胁情况下，LZ-0719-Pro?情感指数突破临界值289%，完全不顾抹魂条款限制，主动进行亲密接触，证据确凿：此灵子已完全人X化。」
他没有开启摄影设备，这次任务的目的不是收集yingsi影像，而是测试律的情感觉醒程度，现在测试完成，数据足够说明问题。
周铭启动车子，准备离开。
他的任务完成了。为联邦政府的「情感C控武器」项目收集到了完美的论证数据：LZ-0719-Pro?确实具备了超越程序设定的真实情感，在主人生命受威胁时会不惜一切代价进行保护。
这正是政府想要的，一个能够为了保护目标而突破所有限制的情感化灵子，完美的武器原型。
车子驶入夜sE中，留下宁语和律在温暖的灯光里，还沉浸在劫後余生的安静中。
他们不知道的是，刚才的一切都被记录在案，而这些数据，将会决定律的命运，不是被抹魂，而是被当作武器样本研究。
某种程度上，这bSi亡更可怕。
在宁语看不见的地方，血红sE的数字静静跳动：
【28:47:12】
【28:47:11】
【28:47:10】
时间在一秒秒流逝，而周铭收集到的数据，已经足以改变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