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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一直盯着顾予泽看，是会把他烧出一个洞喔。」
徐语彤不知道什麽时候坐到了江以绪旁边，手里拿着两杯从福利社抢来的运动饮料，其中一杯直接塞进她手里。
「我哪有。」
「你有。」她喝了一口自己的饮料，「而且还不只看一次。」
徐语彤扫了一圈观众席，「今天人还满多的，幸好让你先过来了，刚找不到你差点以为没位子。」
江以绪正要回她，一道穿过场馆喧闹声的嗓音突然从球场中央传来：「以绪学姊！」
抬起头，只见吴承睿从场上走过来，身上还穿着球队的深蓝sE练习背心，脸颊带着刚运动完的微红，额前的浏海贴在额头上，整个人看起来还带着一点汗气。
「学姊今天有准时出现耶，」他停在两人座位前，又是那招牌温柔笑容，「我刚刚热身的时候找不到你坐哪里，还以为你没来。」
说完，他又转向徐语彤，微微点头，语气有礼：「学姊，你好。」
徐语彤慢悠悠地喝了口饮料，笑得像在看一出好戏，「学弟是一年级的吧？加油喔。」接着，她凑近江以绪，小声道：「他是谁啊？看起来对你很有兴趣欸。」
江以绪没回答，只是默默把视线移向场上。
吴承睿好像还想再说点什麽，但场上的学长突然朝他喊了一声，他只好朝两人挥了挥手：「我先回去了，等等见喔。」
江以绪目光顺着他的方向一转，刚好对上顾予泽的背影。
徐语彤也顺着视线望过去，咬着x1管，语气不疾不徐地说：「好好呐——有两位帅哥的关心照料，我好羡慕啊。」
江以绪无奈地瞪了她一眼，「你可以不要讲得这麽夸张吗？」
「我说的是事实啊。」她笑得一脸促狭，「一个场上主将，一个场下暖男，左右逢源耶。」
「真是的。」
场上的哨声忽然响起，开场正式开始，江以绪刚好抓住一个能逃开这话题的机会，把视线丢进了球场里。
b赛才刚开始，节奏就拉得很快。顾予泽接到一记传球，闪过对手，一个漂亮的切入上篮，全场爆出一阵掌声。
「以绪，你们到底在一起了没啊？」
江以绪没回她，只是把视线收回来，低头喝了一口饮料。
徐语彤盯着她的侧脸看了几秒，语气放轻了一点：「不讲话就是有啦？」
「你今天是来看球还是来审问的？」
「我是来看你脸红的啊。」
「他刚刚看你那一眼也太明显，整个T育馆都快亮起来了好吗。」
江以绪微微低下头，喃喃道：「……不知道算不算有？」
徐语彤一听，眼睛立刻亮了，像是逮到什麽重大线索一样往她凑近。
「欸欸欸，什麽叫不知道算不算有？这种模糊地带最g人了耶！」
「就……没有讲明。」江以绪戳了戳她，「欸，如果是你的话，你会不会想确认关系？」
「我喔？」她想了想，慢慢说：「我会吧。因为如果喜欢，就会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当一回事，不想自己一个人在那边自作多情。」
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但如果对方是顾予泽那种……感觉也不太会让人觉得是随便的。」
「可是我会怕啊。」江以绪低声说，「怕一问清楚，就什麽都不一样了。」
「我还怕……如果在一起了，将来要面对吵架分开的问题，那该怎麽办？」
徐语彤侧过头看了江以绪一眼，没有马上回话，像是在认真消化她所说的每一个字。
她x1了一口饮料，才缓缓开口：「那如果因为怕吵架、怕分开，就乾脆不开始，那不是什麽都没有吗？」
「而且你不是不喜欢他吧？你只是太在意後果，结果什麽都不敢碰。」
「以绪，有些人不是来让你担心的，是来让你安心的。」徐语彤语气忽然轻了下来，「也许顾予泽就是那种人。」
对——她好像一直一直，都在想後果……
像是某种惯X，一旦靠得太近，脑子里就会自动开始演那些「万一」的情节：万一哪天吵架了，万一他也有不说的事，万一有天他不再笑着看自己了……
这些想像不会大声嚷嚷，却会在心里悄悄挤出一块地方，把好不容易产生的期待一点一点推回去。
江以绪知道，她不是不喜欢。
只是——她真的很怕，又失去一个重要的人。
「哔——」
观众席响起一阵掌声与欢呼声，球队赢了，b分漂亮，场上的气氛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顾予泽走到场边，和队友击掌，笑容在汗水和热气中显得格外鲜明。
徐语彤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吧，人都散得差不多了。」
江以绪才刚背起包，还没跨出一步，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从通道口绕了过来，停在两人面前。
「等等。」顾予泽擦着额上的汗，「你要回去了？」
「……对啊。」
他点点头，手cHa进口袋，语气听起来有点像不太自然地在找话说：「我们等一下有个小庆功聚，应该会去吃点东西……如果你不赶时间，要不要一起去？」
江以绪一时之间没回话，徐语彤倒是立刻接上：「她不赶，她有空，超级有空。」
她转头瞪了徐语彤一眼，她笑得一脸无辜。
顾予泽像是忍笑一样低头m0了m0鼻子，「没关系，你想去再说，等会我传地址给你。」他望向徐语彤：「语彤要一起去吗？」
她连忙挥了挥手，「不了不了，我等一下还有事！」说完还不忘对江以绪眨了眼。
顾予泽轻轻点了下头，「好，那我先过去了。」
他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後像是又想起什麽，停下来，回头看向江以绪，语气平静却不经意地留下一句——
「记得来。」
他这才真正走远，身影慢慢被队友围住，淹没在人群里。
「唉唷，这种语气真的会让人心软耶。你要是没去，我帮他生气。」
「你今天到底是哪一国的？」
「江以绪的Ai情小王国！」徐语彤一脸理直气壮，「而且还是你的皇家护卫。」
江以绪笑着摇头没再搭话，低头看了眼手机，讯息果然已经传来了，是顾予泽发的位置。
她只是站在场边的其中一个观众，看着场上的他们肆意奔跑、挥汗、笑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被邀进那个属於他们的世界。
江以绪盯着那串地址看了好几秒，直到萤幕自动变暗，才像是被轻轻推了一把似的，收好手机。
回到家，她洗了个澡，头发还Sh着，就站在衣柜前发呆。
明明只是去吃个饭，却像是要出席什麽重要场合一样。
试着挑了件平常最常穿的T恤，穿上後又换掉，换成衬衫，又嫌太正式。
最後挑来挑去，选了一件碎花小洋装再随手套了一件牛仔外套，简单、乾净，不特别，但也不会太无聊。
江以绪在镜子前转了一圈，伸手把头发拨向一边，让浏海刚好落在额角，不过分整齐，却也不凌乱。
补了一点润sE唇膏，戴了个细细的银sE耳环，才终於把自己从镜子前拉开。
出门前她站在门边，把手机拿出来，又点开顾予泽传来的那则讯息。
地址她早就记住了，但不知为什麽还是重复点了好几次。
就在转身关门的瞬间，江以绪还是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
远远地，就看到那家烧烤店亮着灯。
店门口挂着一串红sE纸灯笼，里头热闹得像小型的庆典，传来炭火烤r0U的香味和人声笑语。
江以绪脚步顿了顿，站在店门前的骑楼下，还没来得及整理好表情，就听见有人喊她。
「以绪。」
顾予泽站在店门口，身上已经换了衣服，白T配卡其长K，简单到不行，却乾净到让人移不开视线。
「我还想说你是不是要放我鸽子。」
「没有啊……只是一路上遇到的红绿灯有点多。抱歉，你等很久了吧。」
「嗯，没关系，我本来就想出来透透气。」
灯火落在他侧脸上，鼻梁挺直，眼神没什麽特别情绪，却安安静静地让人觉得踏实。
顾予泽看着她几秒，像是注意到了什麽，眼神不着痕迹地在她身上扫过一圈，视线停在她耳际的碎发旁。
「你……跟平常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江以绪闻言，红着脸低下头。
他g了下嘴角，「就是……不一样。」语气听起来像是默默地打了一个分数，「你很好看。」
他没再说什麽，只侧了个身，语气淡淡地：「走吧，里面等很久了。」
门一打开，热气与炭香扑面而来，里头闹哄哄的，几张并起来的大桌子挤满了球队的人，有人已经在烤r0U，有人正吵着要开瓶，气氛热络。
「这边。」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是靠窗的一角，位置不错，人声相对安静些，桌上已经摆了一些刚烤好的串物。
江以绪的目光先落在了那四人桌上的人——
他穿着简单的黑T，头发被热气压得微微贴着额头，正在帮忙翻烤架上的J腿串，神情专注，侧脸线条在灯光下被拉得柔和。
像是察觉到了什麽，他抬起头：「学姊，你来啦。」吴承睿看见她後眼睛一亮，整张脸立刻浮出笑意。
他手上还拿着夹子，正忙着翻烤串烧，动作没停，「我就猜你会来，」他低声补了一句，「不然有个人一定会闷一整晚。」他看向顾予泽笑了一下。
江以绪一愣，还来不及回什麽，他已经转过身去，把一串刚烤好的牛肋条放到面前的小盘子里。
「这个b较nEnG，你可以先吃看看。」
她看着那串还冒着热气的牛肋条，刚想说声谢谢，旁边忽然传来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
「承睿，你平常对我们有这麽贴心吗？」
他们一转头，就看到那位坐在长桌内侧的学姐正站起身，手里端着一杯可乐，慢慢朝他们走来。
她身材高挑，肤sE白得近乎透明，穿着简单的针织长袖配米sE长裙，头发柔顺地垂在肩上。
是上次在T育馆喊住江以绪的那位学姊
她停在江以绪和顾予泽之间，笑得不温不火：「不介绍一下？」
顾予泽侧过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平稳，却毫无预警地说出一句话：
「江以绪，我未来的nV朋友。」
说完顾予泽头也不回的走向饮料区，空气像是突然静止了半秒，学姊尴尬得不敢再吭半句话，吴承睿也愣了一下，隔壁桌林孟庭学姐的视线也跟着投S过来。
江以绪大脑空白了一瞬间，几乎没办法立刻意识到自己刚刚听见了什麽。
她还没回神，吴承睿已经轻轻「噗」了一声，像是在笑，他没说话，只把手上的夹子放下，重新靠回椅背，眼神扫过她，停了一秒，又移开。
他悄悄凑来江以绪耳边：「这个学姊是在球队里面最八卦的，予泽学长这样一说，会让她安静一阵子。」吴承睿止不住笑意边说道。
江以绪忍不住笑了一下，紧张的心情被他一句话搅得松动了点。
「她真的那麽可怕？」
「也不算可怕啦，就……很会记录别人的事，然後用很平和的语气讲出来。」他一边说，一边模仿了个学姊语气：「咦？我有说什麽吗？我只是刚好知道而已啊。」
江以绪差点笑出声来，赶紧拿起卫生纸想遮住嘴巴。
此时，顾予泽从饮料区走了回来。
他带着笑意，不经意地问：「你们在聊什麽？」
江以绪一时不知道怎麽回答，正要含糊带过，吴承睿已经替她接上：「在讨论球队的生态系，哪种生物最需要被保护、哪种最需要小心。」
顾予泽挑了下眉，只淡淡地「嗯」了一声，拿起筷子夹了一点r0U：「你多吃点。」
桌边的热闹继续蔓延，谁在吵着要玩真心话大冒险、谁又在抱怨r0U老了点，笑闹声一波接一波。
就在江以绪低着头戳着盘子里那块r0U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从右侧传来——
「不好意思，这边可以坐吗？」
林孟庭端着一盘烤好的蔬菜串，正站在顾予泽身旁，语气温柔得T，脸上带着礼貌的笑。
「那边太热闹了，我想说来这边安静一点。」她补了一句，语气却让人无法拒绝。
三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麽，顾予泽也没有回应，只是往旁边挪了挪椅子。
林孟庭像是理所当然地坐了下来，把盘子放好，动作优雅又熟练，「你们这桌的烤功好像b较好耶，我刚那边烤焦两串。」
「以绪对吧？」
「嗯。」
「上次在T育馆看到你的时候，还没机会好好认识，今天算是正式打个招呼。」
她说得自然又亲切，但不知为何，江以绪却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凉。
吴承睿像是感受到什麽，突然侧身问江以绪：「学姊，你要喝什麽？我去帮你拿。」
「果汁就好，谢谢。」
林孟庭注意到这个互动，笑了一下，「承睿很贴心欸，我记得你不是球队的助理，怎麽跟大家这麽熟？」
江以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麽接话，倒完饮料回来的吴承睿忽然开口，语气仍旧轻松：「以绪学姊拍过我们形象照，跟球队当然熟一点，那时候还是予泽学长牵线的。」
江以绪转头看了顾予泽一眼，他只是低头翻着烤盘上的r0U串，像什麽也没多想。
但也正是因为他太自然了，她反而忍不住开始想……
他跟林孟庭，究竟是怎麽样的关系？
江以绪一边默默吃着盘子里的玉米笋，一边听着林孟庭和隔壁几个队员聊起去年校际盃的事。
他们提到那场b赛有多艰难，顾予泽中场时手扭了还y撑，林孟庭在场边帮忙冰敷、联络教练、安抚大家情绪。
「我们那时候真的很乱耶，连战术板都快被丢出去，还好有学姊。」有队员笑着说。
「对啊，那时候学长根本是靠意志在打。」另一人补了一句。
「还不是因为你们不会防守。」顾予泽淡淡回了一句，语气带点笑。
林孟庭则笑得很温柔，语气像是在轻轻拆解一段只有他们懂的过去。
「你那时候还y撑着不下场，满脸都是汗还Si不说痛。」
她顿了一下，看向顾予泽，「结果我一拿冰袋过去，你才安分点。」
顾予泽没立刻接话，只是低头翻着烤盘上的香肠，语气轻淡得像是随口一提：「因为你那冰袋敷起来太冷了。」
「还不是你自己手肿得像馒头，也不肯让队医看。」
江以绪静静地坐着，听着这段cHa不上话的对话，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好像熟到不需要多做解释，连话题都是自然接续的旧事。
就像不是在说b赛，而是在说一场他们一起撑过的某段时间。
吴承睿瞥了她一眼，像是注意到她的沉默，没说话，默默又烤了一串新的给她
「你好像不太吃得下？」
「有吗？」
「有啊。」
「平常的你吃到这时候应该已经第三轮了。」
江以绪被他戳中一点，忍不住笑了一下，「最好是啦。」
而在他们的另一侧，顾予泽和林孟庭的对话仍在继续。
「对了，那次打完是不是还去医院了？」
「嗯，拍个X光片而已，没什麽事。」顾予泽回得简单。
「我记得你还严肃跟医生说可以不用开药，凶到害我差点以为你要当场把诊间拆了。」
「那是因为你一直在旁边念。」
林孟庭笑了笑没说话，目光不时的往江以绪投S过去，像是在观察什麽，又像只是在确认存在。
江以绪低下头，刻意用喝饮料的动作掩饰表情，手却微微发热，心口浮起一种说不上来的闷。
「我去一下厕所。」
站起来时，连椅子磨擦地板的声音都被周围的吵闹声盖了过去，没人太在意，只有吴承睿抬头看了她一眼，yu言又止。
江以绪没再回头，穿过人群，推开玻璃门，走向店外的走廊。
夜晚的风有点凉，她靠在墙边深x1了一口气，像是在把刚刚那一瞬的酸意通通吐出去。
「怎麽一个人站这里？」
江以绪还在试着让呼x1变得稳定，就听见身後传来吴承睿的声音。
「里面太热闹，你大概不习惯。」他说。
她摇摇头，「没有啦……只是想出来透透气。」
他没再追问什麽，只是站在她旁边，一起望着街道上来来去去的人车。风从巷口灌过来，吹得他的浏海微微往上扬。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说：「那个……学姊，对予泽学长来说很重要。」
「他眼里看的人，只有你。」
她回头看他，这时她才想起顾予泽曾经对她说的话——「我跟谁熟、在意谁，你应该自己感觉得到，对吧？」
「所以我才会说——」他终於转过头，眼神里没有嫉妒，只有温和与理解，「如果能让你安心一点，我就想多做一点什麽。就这样而已。」
吴承睿见她不安的表情，反倒笑了笑，像是早就预料江以绪会有如此反应。他把可乐瓶往旁边移了移，轻轻靠在栏杆上，语气b刚才更低了一点。
「以绪学姊，我知道你心里有学长。」他说得很平淡，像是在叙述一个无法也不需要否认的事实。
她睁大眼看他。
「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他的声音不大，却句句清楚。
面对突如其来的告白，江以绪喉头一紧，刚要开口，他却摇摇头，接着说：「你不用回答我，也不用觉得愧疚。我只是——不想让这份心情变成一个秘密。」
他望着前方的灯光，「我喜欢你不是为了要得到什麽，只是……如果你愿意，我想在你需要的时候，待在你看得到的地方就好。」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很累、很烦、很不想说话，也没关系——我就在那里，不多问，不打扰，等你想说了再说。」
他顿了顿，轻声补上一句：「你可以当我是备用电池那种角sE啦，平常关机，真的需要了再打开。」
「承睿……」她低声开口，嗓音有些哽住，更带一点心疼。
「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什麽才好。」她转开视线，「我怕我说错什麽，就连现在这样，都会变了。」
「但谢谢你，真的。你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其实很想哭。」江以绪扯出一个有点僵y的笑，「但又不想在你面前这麽丢脸。」
「不会丢脸啊。」他说，「我觉得你这样也很好。」
那一刻心里其实很清楚，自己给不了他什麽，也没能否认他的好。
远远传来几声吵闹的笑语，是店里有人在喊：「欸欸欸，等一下要去哪啊？宵夜场是不是？」
互相对视了一眼，他歪了歪头，「要回去了吗？」
两人一前一後地推开玻璃门时，店里的灯光重新洒满身上，有人正准备结帐，有人边穿外套边笑闹，一派散场前的凌乱与热闹。
顾予泽站在柜台旁边，好像在帮队员结帐，拿着手机低头看了一眼，又抬起头，目光无声地望向江以绪。
他们的视线就这样在嘈杂里短短地交会。
江以绪移开眼，默默地往自己的座位走去，背起包，身後是逐渐SaO动起来的离席声。
有人在招呼结帐，有人喊着拍照留念，还有人大声问明天谁负责收器材。
店门後传来人群的笑声与椅脚拖动的声响，街口的红绿灯转了几次，顾予泽忽然开口：「一起回家吧。」
江以绪点了点头，没问理由，也没推辞。
走到一个转角时，江以绪低头踩过一滩积水，脚步慢了一拍。下一秒，一只大手紧紧牵住了她。
没有预告，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很自然地，像是他早就打算这样做了。
两人就这样一路走着，什麽都没说，只有影子静静交叠在路灯洒下的光里。
有时候，一句话都没有，b什麽都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