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 > 其他小说 > 与蛇共舞 > 第六十六章洞房花烛
    篝火仍然熊熊地燃烧着,气氛越来越火热。

    温玉珩是最後一个表演者,他一派悠闲的走到圆圈中央,先向在场人士作揖。

    「在下邵栢,刚巧路经此地,适逢其会,就来凑一下热闹,献丑了。」温玉珩报上了傲少陵替他准备的身份,然後从怀中取出竹笛,开始吹奏。

    薛千柔留意到当温玉珩走出来时,坐在她身旁的nV子,早已双目放光。

    温玉珩吹的这曲子是他们以前在林中常常吹的一首曲子,她不知道曲名,只是以前娘亲哄她睡时,常常哼着的调子。

    温玉珩吹笛时,满目柔情的望着她,薛千柔想起以前他们常常合奏,便从腰间拿出笛子,也吹了起来。

    在坐的男nV开始起哄,吹起哨子,有人大喊:「快送草环。」

    温玉珩吹着笛子,款款情深的走到薛千柔面前,笛音嘎然而止,他单膝跪下,取下手腕的穗草环,捧在左手掌心,严肃而认真的问:「这位姑娘,你愿意与我结成夫妻吗?」

    空地上的男男nVnV立时静了下来,只有柴枝霹雳啪喇的烧着,薛千柔望见他的眸子满目星光,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愿意。」她微笑的接过草环,将头上的红花摘下,簪在他的耳旁。

    完成了交换仪式,在场的男nV都大声欢呼,一一向他们道贺,接着轻快的鼓声响起,男nV各自凑成一对,一起围着篝火跳舞。

    两人还是第一次一起跳舞,薛千柔本身有跳舞底子,望了几眼就记住了舞步,而温玉珩却像手脚打了结,学了好久也不会,千柔看到他笨手笨脚的,不禁掩嘴偷笑,还损了他一下:「原来还有东西会难倒你。」

    温玉珩不服输的哼了一声,更加用心的学,最後总算学会了。

    薛千柔笑着拍手说跳得不错,他总算在地上捡回些许面子,「这世上只有一样东西可以难倒我。」说完,挑了下眉,就等着对方提问。

    「是什麽?」薛千柔没有为意,接着他的话问了。

    「就是你啊,小妖JiNg。」温玉珩凑到她耳边轻轻呢喃,温热Sh润的气息喷到她的耳背及脖子,使得她整个人麻软起来。

    此时在场的男nV陆陆续续的交换了信物,场上的人越来越少,大家都进了小木屋中谈情。

    温玉珩深深的望了薛千柔一眼,也牵起她的手走向小木屋,这时,场上急速的鼓声与她的心跳声出奇的吻合。

    她望着温玉珩的背影,吞了好几遍口水,开始口乾舌燥,感到自己双颊滚热火烫,她的面一定很红,幸好天很黑,路上也没有什麽人,不然丢Si人了。

    鼓声渐远,小木屋的火光一间间的亮起又熄灭,他们也进了自己的小木屋,温玉珩点上了桌上两根大红烛,两人的影子斜斜挂在墙上。

    他俩并肩坐在木櫈上。

    「玉珩??你有後悔吗?」她本来就什麽也没有,可是他不同,他放弃的太多了,有时她会想,他会不会只是一时的冲动,事後想起会後悔呢?

    「我这一生只有一件事让我後悔。」

    「什麽事?」

    「就是没有把窗户锁好。」他带点戏谑的神情望着她。

    「吓?」薛千柔不明所以,还直觉的看向窗口。

    「哈哈!」温玉珩抱腹大笑起来。

    「你到底在胡说什麽?」

    「我没有胡说。」他揩了揩眼角的泪水,「我就是忘了锁好窗,让一个人逃走了。」

    「呀,说的是这件事。」薛千柔满脸无奈,她知道他在说什麽了,当年他囚她在东院的厢房内,b她做他的妾侍,後来因为府中受袭,她趁乱爬窗逃走。

    「幸好,」他双手捧着她的脸,如释重负的说:「我还是把人追回来了,虽然差点掉了小命。」

    「玉珩??哗——」

    就在薛千柔还想着说什麽时,温玉珩打横将她抱起,在她耳边低喃:「什麽都别说了,你知不知道这刻我等了多久?」

    薛千柔忙把脸埋在他的x膛,不敢抬起,只感到x膛颤动不已。温玉珩轻柔的将她放到床上,俯身亲吻了她的额头,再吻上她的唇,手探向她的衣襟内,轻抚着她柔滑的肌肤,沿下抚到腰侧,纤腰盈盈一握,他顺势伸手抚着到她的背部,没有预想中的柔滑,手被那凹凸不平的触感所惑,来回摩娑了几下,所有的动作停顿了。

    「你的背??」他皱起眉头。

    「别看,很丑。」原本有点迷糊的薛千柔,忽然一个激灵,将头摀在棉被里。

    温玉珩沉思了片刻,然後脱掉自己的上衣,道:「你看,我身上也有很多。」

    薛千柔从棉被中露出双目,望着一身伤疤的温玉珩,愣了半响,心被狠狠的鞭了数下,他的成功都是用血与汗换回来的。

    但却为了她,放弃了这一切。

    她坐了起来,鼻头不禁一酸,泪水在眼眶打转,不自觉的以指尖扫着他的伤疤,扫到心脏附近的箭伤,心头又是一紧,「这个差一点就??」

    「这是在一次被敌军突袭时受的伤。」他的眼神变得深幽,声音也转向低沉。

    她继续m0下去,腹部的那个伤口很新,还是淡粉sE的,是被程宇所伤的,即使隔了这麽久,看到他的伤疤心仍旧,心口仍会隐隐作痛。

    「你看了我的,输到我看你的了。」

    「我又没有答应。」

    「别怕。」

    温玉珩轻轻的褪去她的外衣,到只剩下粉sE的亵衣,他慢慢的将她的身子扳转,不禁倒cH0U了一口气,如一条蟒蛇盘据在背,疤痕从右肩胛骨一路延至左盘骨。

    「还痛吗?」他的声音有点抖,他记得大夫说过她有旧伤,但却没有想过是这般严重,她一个小nV子,到底是怎样的熬过来的?

    「好很多了,只是下雨天时,还是会隐隐作痛。」

    背後没有声音,回应她的是如雨点般的细吻,一下一下的啄着她的背,他的吻温暖而轻柔,像在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器,让她觉得自己是被人双手捧在手心珍视的瑰宝,原本紧绷的身T像冰化成了水,身与心都融化了。

    温玉珩沿着那疤痕向下吻去,每一个吻都在她身上点燃了一簇火苗,点燃了她潜藏已久的情慾,她的血Ye已经烧得滚热,身後的男人也粗喘起来,用着低哑的嗓音一声声的轻唤着她的名字。

    红帐落下,红火烛映着墙上两具交缠的人影,Ai与慾,从飘起又落下的纱帐内,不经意的流泻出来??

    ***

    刺目的yAn光从窗口sHEj1N来,温玉珩与薛千柔才缓缓转醒。

    「早啊,娘子。」温玉珩以肘支额侧躺着,对她露齿而笑。

    薛千柔羞答答的笑着,满面红粉菲菲。

    「要不要在这里多待几天?」

    「还是去宁州吧,我想赶在娘亲的忌辰去拜祭。」

    「好,那就起程吧。」他握着她的手。

    他将被褥一掀,走下了床,薛千柔看到赤条条的他,忍不住哗了一声,忙掩着双眼。

    「怎麽了,昨晚不是见过了吗?」温玉珩好笑的坐回床上。

    「昨晚暗,没看清楚。」她仍然掩着脸。

    「也是。」他煞有其事的点头道:「其实我也没有看得很清楚。」

    他作状拉她的被子,薛千柔又大叫了几声,看到他恶作剧的笑脸,她满脸腓红的搥了他几下,叫他不要再胡闹。

    两人就这样嘻嘻闹闹的穿好衣服,然後温玉珩到溪边提水,两人梳洗後,就去了找潘哲。

    潘哲一家正在用着早点,一见他们来了,就热情的招手叫他们一起吃。

    早餐过後,温玉珩问要怎麽去宁州,潘哲说他也准备去宁州,所以就一起出发了。

    路上,潘哲聊起这碧桃村坐落在鸢尾红谷与碧桃峰之间,极其隐闭,很少有人会找到,所以感到他们真的有缘。

    薛千柔看这潘哲书生模样,谈吐斯文,与村中的粗壮的村民很不同,他与冬儿一样,在村中特别显眼。

    「你们是村中的原住民吗?」薛千柔还是忍不住问。

    「你们也觉我和内人格格不入吧。」他笑道:「其实,我和冬儿也是和你们一样,不经意来到这里,然後就住了下来。」

    三人走在狭窄的山道,潘哲娓娓的道出了他的故事,他是一户官宦之家的三少爷,与冬儿本是叔嫂关系,冬儿因为家道中落,而且是庶出,当时他的大哥患了重病,道士说要冲一冲喜或许有救,所以冬儿就嫁了进来,但不足一年,大哥便撒手人寰。他与冬儿暗心情愫,但碍於礼教关系一直隐忍多年,可是看着冬儿大好年华,却只能任其无情的流逝,两人便决定私奔,他们来到了这里便迷了路,差不多饿Si,幸得小杏与其父救了回村落,後来小杏父亲不幸失足跌下崖,他和冬儿便认了小杏做乾nV儿,三人一起生活。

    薛千柔听了潘哲与冬儿的故事後,与温玉珩相望良久,因为身份地位阻隔而无法在一起的男nV,真的何其多,但有,多少人能踏出这一步,而在走出来後,又有多少人可以安然无恙。

    潘哲和冬儿,她和温玉珩都是幸运的一对,想到这里,她不禁主动握住温玉珩的手,温玉珩也大力的回握她一下。

    从碧桃村走去宁州要十天的脚程,幸好潘哲老马识途,总能赶在入黑前找到村落落腿,来到了宁州,温玉珩与薛千柔用了新的通关文书,顺利入了城,薛千柔的老家在康平县,他们便在这里与潘哲分道扬镳。

    温玉珩现在身无分文,幸好萧楠临走给了她一叠银票,而傲少陵也告诉她,白虎令牌可以在各州的福全银号取款,他们可说是衣食无忧,不过当薛千柔说这些给温玉珩听时,他却默不作声,她隐隐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劲,但却不知如何慰解。

    是不是当一切激情过去,要面对现实的问题,情Ai就会不堪一击?薛千柔伏在马车的窗口,任由夹着尘土的风打在脸上。

    他们坐马车,赶了两天的路,终於来到了康平县,薛千柔再次踏入家乡的一刻,竟觉如置身於梦中,一点都不真实,上一次与萧楠及赤媚等人来时,带着浓浓的离愁别绪与忧郁,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方,而这次回来,她终於可以用完全单纯的快乐,来看待所有的事物。

    她十三岁被卖为奴,想不到还有回来的一天,望着周围的房子与店舖,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娘亲很少出门,她一直以为是因为娘亲Ai静,现在想来可能是因为避开某人的追捕,毕竟娘亲的样子实在太过出众与特别。

    来到了娘亲的坟头,墓碑刻着薛家芝兰氏,其实她一个月前才和萧楠来过,现在又和温玉珩来,娘亲会不会觉得她??

    咦?!

    她发现坟前有刚烧了的纸钱,还冒着轻烟,娘亲根本没有亲人,她上次来时杂草已长到腰身,她还费了大半天清理,这会是谁来拜祭她母亲?

    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她与温玉珩的对望一眼,两人连忙躲到树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