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花魁亲自挑选的入幕之宾,但日日待在伊澈那里,辰影阁上下还是颇有微词的,于他的声誉也不好,玉相遥次日便在无踪城中找了个住处安顿下来,每晚趁着夜色前去探望。
某日照例在伊澈处过夜,一觉醒来瞧见窗外透白雪纷飞,玉相遥心中一动,低头对依偎在臂弯里,一脸慵懒的少年柔声说道:“澈儿整日留在此处也是无趣,不如趁着今日下雪,同我一道出城赏梅吧。我知道无踪城郊外有一处梅林,开着极好的红梅,映着雪景最是美丽不过。”
说起来,自到了辰影阁还从未外出过,听得玉相遥的描述,伊澈心有神往,忙坐起身来,抿唇笑应道:“那还等什么?待用过早膳,相遥便带我去吧。”
素来喜爱伊澈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稚气,见他急不可耐便要下床洗漱,玉相遥笑了一下,正待随他同去,不想已经起身的少年突然身子一歪,重新倒入怀中。“澈儿?”略显惊讶的挑了挑眉,低头看去时才发现秀雅的面庞有些许苍白之色,他连忙将人扶坐起来,“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早不适了几日,虽然心里惴惴不安,可一来不想玉相遥担心,二来亦不愿出门踏雪寻梅的机会化为泡影,伊澈笑着摇了摇头,胡乱找了个理由解释:“没事,可能是昨日晚膳用得太早了,现下饿得有些头晕吧。”稍坐了片刻,缓过那阵突如其来的眩晕,他再度起身,牵住修长的手指,“要不我先去洗漱,相遥帮我去拿早膳,可好?”
因着昨夜来得较晚,没赶上与伊澈共进晚膳,玉相遥并不知他是随意敷衍,又见他面色恢复了正常,也便安下心来。又爱又怜的揉了揉有些凌乱的发丝,他笑叹道:“你啊,有时候真的像个孩子。”
在温暖的掌心蹭了蹭,冲温柔含笑的雪眸俏皮一笑,伊澈转身取了衣物,径直往浴房去了。一面浸浴一面思索着如何对玉相遥道明实情,直到感觉身子没那么冷了,他方慢慢起身,换上厚实的衣物保暖,坐到妆奁台前。本不喜像邓影那般成日里涂脂抹粉,可透过镜子看到自己那张难掩苍白的脸,他微一犹豫,拿起脂粉细细妆点起来。
除去初识那夜,玉相遥平日看到的都是伊澈素颜的模样,如今见他从浴房里出来,面上妆容精致,又是另一种妩媚之姿,不由得微微失神,看了好一会儿方才收敛住摇曳的心旌,由衷赞道:“澈儿今日真是好看。”
回以温软的笑意,伊澈走过去坐到玉相遥身边,故意用娇俏的语气笑道:“玉公子丰神俊朗,风度翩翩,若是我不好生装扮,一道出门岂不丢了公子的面子?好啦,再耽搁下去,雪都要停了,快用膳吧。”
一时用过早膳,特意选了与玉相遥相配的狐毛大氅出门去,恰好遇上邓影过来,伊澈面带一抹浅淡的笑容,轻声说:“我今日打算同玉公子一道去郊外赏梅,阁主应当不会不允吧?”
伊澈如今虽是辰影阁的花魁,却又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花魁,他要出门,邓影没有阻拦的理由,更何况昆仑之主就在他身旁。眯眼细细打量修饰得格外娇美的面孔,他忍着心中那点痒意,稍显冷淡的笑了笑,“那便早去早回吧,你身子弱,自己当心些。若感觉不适,可别忍着,出了大麻烦,我可不好跟那一位交代。”
怎会听不懂邓影话中深意,伊澈再次一笑,主动挽住玉相遥的手臂,仰面看住略微流露不解的雪瞳,含笑回应:“这不玉公子还在么,我哪里能出什么麻烦?有劳阁主,辰影阁事物繁忙,还要受爹爹所托照料我,澈儿先行谢过。”
见伊澈三言两语便打消了玉相遥的疑虑,邓影知道多说无益,抬手示意他俩先行。站在原地望着两道极为相配的身影远去,他突然冷笑一声,“伊澈,你这般不知好歹,届时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出了辰影阁,想着去梅林还有一段不短的路程,玉相遥唤出雪麒麟,将伊澈托上去,自己翻身坐到他身后。共乘雪麒麟行了一阵,终究还是在意邓影那意味不明的话,他低头看住正好奇四下张望的少年,轻声问:“澈儿身子不好?”
回头瞧见温柔的雪瞳满是关切担忧,伊澈心中一热,不自觉往玉相遥怀里靠了靠,“不过是生来就有的一点小恙,不碍事的,相遥不必将阁主的话听进去。”
“虽是小恙,亦不可掉以轻心,酿成大症候就不好了。”心疼伊澈小小年纪就有病在身,玉相遥微微收紧手臂,垂头以唇轻轻碰触柔软的褐发,略想了想,道:“听闻神医屠苏现居于青丘,不如届时我们先不回昆仑,去青丘请给你瞧一瞧吧。”
想着就连九重天的神君也无可奈何的事,见了神医又能如何,伊澈心下一阵黯然,面上却依然带着和婉的笑容,对玉相遥乖巧点头,“就听相遥的。”
又陪着伊澈说了会儿话,梅林到了。将人从麒麟背上抱了下来,示意它自行离去,玉相遥将纤细白皙的手指握入掌心,顿时眉心微蹙,“好凉的手,是冷了么?”
“不冷,我一直就这样。”有些心虚,不敢与盈满担忧的雪眸对视,伊澈索性转脸看向前方宛如红云一般的梅林,深深吸了口清冷的空气,愉悦弯起唇角,“红梅簇簇,暗香浮动,这里果然极好。若不是相遥带我来,见不到这样的美景,岂非可惜了。”
虽然透过魂力探查不到伊澈身上的灵力气息,但想着身为空桑少主,隐藏灵力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玉相遥自然不可能想得到那么多,全当他天生体弱,受不得这冬日的寒冷。暗自凝起魂力结界,抵御纷扬的白雪和刺骨的寒风,他牵着伊澈往梅林深处走去。
那片梅林极大,一面走一面欣赏白雪红梅之景,不知不觉已行了许久,伊澈略感疲惫,指着不远处一座六角亭,对玉相遥微微笑道:“我们去那边坐坐,相遥吹一曲应景的曲子与我听,可好?”
垂眼看向狐毛大氅中精致的俏脸,只觉伊澈的面色似乎不如出门时那么红润了,玉相遥怕他累着,弯腰将人打横抱入怀中,足尖轻轻一点地面,落到六角亭中。拂去石凳上的积雪,用魂力阻挡寒意,他搂着伊澈坐下,又撩起披风将人严严实实罩住,方取出腰间的玉笛,送到唇边。
笛音缓缓响起,初时低柔婉转,便是伊澈闭着眼,也依然能见到白雪纷扬洒落,红梅凌寒傲放之景;到后来,曲调时而轻快飘忽,时而沉静平和,将梅花的动静之姿淋漓尽显,令他沉醉其中,久久不能回神。静静倚坐在玉相遥身边,待到余音渐歇,他意犹未尽,轻轻叹道:“相遥的笛音,世间罕有。今日,是我有耳福了。”
冰蓝色的眼眸里满满皆是发自肺腑的欢欣,落到玉相遥眼中,只觉柔软悸动萦绕于心,忍不住去想,若是此生能够与他相伴,那便再无憾事。“澈儿……”唇间溢出微哑的呢喃,拥伊澈入怀,他抬手轻抚柔滑的发丝,将精致无暇的俏脸按在胸前,眸光久久望着坠在玉笛上的半片玉佩——
他早想把这玉佩的另外一半给伊澈了,只是不知他是否愿意与自己共度一生,而食神是否又会答应这桩婚事。因为有着顾虑,好几次想要开口,到最后都被生生忍了下来;可今日,他认为自己非说不可了。
“相遥。”正当玉相遥欲将贴胸防止的半片玉佩取出之际,伊澈突然仰起头,望着柔情满溢的雪瞳,抿唇笑了笑,轻声问:“相遥似乎很喜欢红梅,不仅衣饰皆以梅花点缀,就连寒英的畸角上也一直都开着几朵,可是与你化灵后的经历有关?”
“澈儿聪慧,的确如此。”因那半片被他视作定情信物的玉佩也与之关联,玉相遥略想了想,将往事娓娓道出:“我化灵之后,便一直跟在雪帅彭玉麟身边。恩师年轻时被迫与恋人梅姑分离,时常将思念寄托于画中,画了不下万幅的梅花……我想,在恩师眼中,梅花便代表了他对梅姑矢志不渝之情,渐渐的,也便喜欢上了……只可惜,恩师终究没能与梅姑成就良缘,我,绝不要重蹈他的覆辙……”
“相遥……”眼见温润的雪眸满含情愫朝自己望来,伊澈双颊微微发烫,心中难忍愧疚——他的确喜欢玉相遥,可便是有情,命数却注定他不能尽数托付,否则害人害己。犹豫着要如何道出实情,许是心绪因此波动,一阵剧痛毫无征兆的自四肢百骸中泛起,逼得他闷哼一声,不由自主蜷缩起身体。
“澈儿?”原本还在想要怎样说才不算突兀,突见伊澈面上流露出无比痛苦的神情,玉相遥不禁一愣,忙不迭将他紧紧抱住,焦急追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在蚀骨的疼痛中急促喘息,吃力抬手抓住玉相遥的衣襟,伊澈紧咬着牙承受着一波比一波更强烈痛楚,着实无力解释,半晌挤出一句:“魂力……给我……你的魂力……唔!”
虽不知何意,却也无暇再问,玉相遥俯身吻住苍白如纸的唇瓣,将魂力源源不断送入伊澈口中。良久,终于感觉怀中人剧烈的颤抖稍微平复了些许,他紧拧着眉看住几近涣散的蓝眸,哑声问:“澈儿,你到底怎么了?”
疼痛虽减,但经历过一次教训,伊澈明白一切不过是暂时的,若得不到足够的魂力,还有更大的折磨在后面等着他,就此丧命也说不定。强撑着虚软的身子,他艰难挪坐到玉相遥腿上,望着焦急难掩的雪眸,颤声道:“我的病……需要大量的魂力方能……相遥,拜托你,跟我……跟我行那事……对不起……”
晶莹的泪珠滚落在毫无血色的面颊上,看得玉相遥心头宛如针刺,再也顾不得问明缘由,一把将伊澈抱起,“好,那我们即刻回去。”
“来不及了……”才刚得到的一点魂力几乎转瞬间便被消耗殆尽,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伊澈吃力摇了摇头,眼中含着羞耻,哽咽说道:“就在这里……相遥……就在这里,你快……”
微一犹豫,玉相遥释出魂力筑起结界,快速解下披风铺在地上,将伊澈轻轻放下,随即倾身而上。唇贴着唇渡过去一点魂力,他望着别着头不敢看自己的少年,伸手抚过冰冷的俏脸,滑向扣得严整的襟口。到底是在外面,他不忍让伊澈难堪,亦怕他再受冻,仅将领口解到露出一段雪白姣好的颈脖便收了手,转而去解彼此下身的衣物。
“澈儿……”眼看秀气的玉茎还垂软着,玉相遥知道伊澈并未有与自己欢好的兴致,轻叹了一声,忍着胸中些微的酸楚,俯身吻上冰凉柔软的唇瓣。舌尖抵入湿润的口腔细细翻搅,一手绕过纤细的腰肢,托起浑圆挺翘的臀,让彼此下身贴在一起微微蹭动,他气息略显急促,低低道:“别怕,我会好好疼你的。”
“对不起,相遥……我不是要故意瞒你……”回望写满温柔爱怜的雪眸,伊澈眼眶一热,颤巍巍伸出手环上修长的颈脖,指尖探入玉相遥微敞的襟口,抚摸饱满结实的胸膛。感觉微微硬挺的那物正紧贴在腿间,囊袋挤压着囊袋,磨蹭出阵阵酥麻,他不禁羞红了脸,索性将面孔埋入温暖的胸膛,讨好啄吻光滑紧实的肌肤。
“嗯……”柔软的唇瓣几乎没有温度,如蜻蜓点水般不时掠过胸膛,异样的刺激让玉相遥情难自禁的轻喘出声,越发用力搂紧纤瘦的身躯,动作逐渐变得激烈。知道光靠唇口渡过去那点魂力,伊澈撑不了太久,便是爱极了胸膛被亲吻的感觉,他仍果断直起身来,双手托高紧致的翘臀,垂首含住半软的玉茎。
眼睁睁看着自己那物被玉相遥含入口中,神色格外虔诚,伊澈羞得发出一声呜咽,忙不迭抬起手臂挡到眼上,不敢再看。可就算看不见了,脑中却清晰浮现出那处被舔吻吞吐的画面,甚至连那温热的舌尖舔在何处,又在哪里停留都格外分明,他在越来越强烈的快意中急喘着摇头,“不,不要了……相遥……我,我会受不住的……”
羞意满满的绵软嗓音落入耳中,下腹顿时热流激荡,原本只是微微抬头的那物也开始急速膨胀,传来阵阵急迫之感,玉相遥不由得低喘几声,手指往幽深的臀缝探去。指尖刚一触即比别处更加细嫩的肉环,便察觉那处一阵紧缩,耳畔的呻吟声亦多了几分颤抖,他难耐吸了口气,将闭得紧紧的纤腿分开一些,往那处看去。
粉嫩的色泽,不由自主的翕张,看得玉相遥呼吸顿时一滞,情难自禁的靠近,探出舌尖舔向犹如娇嫩花朵般的肉环。
“啊……”在湿热的触感中发出一声惊喘,腰眼酥麻难当,浑身亦是酥软得半分力气也是不上来,伊澈仰躺在地上不住喘息,双腿无力垂在玉相遥手臂上,不住的轻颤。仅有过两次欢爱经历的身子仿佛已食髓知味,那处传来强烈的悸动,一下一下夹吸着正缓慢深入的舌尖,深处也似有热意涌出,他喘得难以成言,只能死死握着玉茎,以避免自己控制不住,泄了身子。
火热的内壁时而紧紧绞缠,时而又像受惊一般松开,仿若活物,激得玉相遥呼吸越发沉重,舌尖在其中快速戳刺翻搅,手指托着浑圆可爱的球囊爱怜把玩。渐渐的,感觉那处似乎湿润了不少,舌头进出时甚至能听得到轻微的水声,而一直回荡在耳畔的呻吟声亦变得婉转,他抬头看向伊澈,果然瞧见嫣红的面庞难掩欢愉,那处顿时传来更加强烈的胀痛。
“澈儿……”将轻颤不止的身子搂入怀中,牵起纤细的手腕去抚慰自己那处,脸贴着脸耳鬓厮磨,玉相遥低喘着问:“我可以……进去了么?”
伴随舌尖的抽离,那处的饱足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空虚和焦渴,伊澈难耐蹙起眉心,主动转头寻到微烫的薄唇,颤声呜咽道:“进来,相遥……进来……我,我要你……”
再没有什么比心上人渴求的眼神更令玉相遥心动,那物在柔软的掌心急速蹭动了几下,他分开两条发颤的腿,将胀痛多时的顶端抵住湿润的入口,腰上用力,缓缓刺入。
“呜……”并未得到良好的扩张,那处依然格外紧致,陡然承受玉相遥惊人的尺寸,顿时泛起强烈的钝痛,痛得伊澈眉眼紧蹙,唇间泄漏出哭泣般的低吟。可饶是这般,身体依然对逐渐深入那物渴求至极,他大口大口呼吸着清冷的空气,竭力放松身子,把脸埋在急促起伏的胸口,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疼痛的表情。
“好紧……澈儿,放松些,不然你会痛的。”颤抖的呼吸声萦绕在耳畔,那处也被夹得几乎难以动弹,即便看不见伊澈的脸,玉相遥也知道他必然疼痛难捱,强抑着一入到底的冲动,极缓慢的摇摆着腰身。
入口被撑得酸胀难当,可深处却依然空虚无比,被悬在不上不下之中,伊澈很快便受不住了,难受得直摇头,哭喘着催促:“动一动,相遥……求你动一动……深一些……”
正咬牙苦苦抵御着顶端被激烈夹吸的快意,闻得伊澈此言,玉相遥狠狠蹙了蹙眉,猛的朝前一顶,终于尽根没入其中。感觉那纤弱的身子抖得犹如筛糠,他顾不得那处被绞得生疼,将伊澈的脸托起,望着泪盈盈的蓝眸,满是歉意的呢喃:“抱歉,澈儿……弄疼你了……”
半睁着朦胧的泪眼,看到玉相遥唇角不自觉抽搐着,伊澈知他也不好受,忙努力笑了笑,抬手轻抚俊美的脸庞,细细喘息道:“你要再不动……我会更疼的……”
话音刚落,那处便传来更加强烈的夹吸之感,逼得玉相遥发出一声闷哼,垂头用力吻住微微扬起的唇瓣,一面缓慢动作,一面满是爱意的呢喃:“澈儿,你可真顽皮,就如雪兔一般可爱……”
再无需多言,一切水到渠成,当玉相遥将最精纯的魂力随情液一并注入伊澈身体深处时,伊澈早已泄了几次,疲惫依偎在他怀中。待到魂力吸收殆尽,他微微睁开眼来,望着正体贴为他清理腿间浊液的食魂,由衷道:“谢谢你,相遥。”
损耗了大部分魂力,玉相遥亦倦怠不已,却仍强撑着为伊澈穿好衣物,这才将他搂入怀中,倚靠着石凳坐起。闭眼休息了片刻,他垂眼看住乖巧蜷缩在胸前的少年,低声道:“澈儿,现在可以跟我说真话了么?”
事到如今,怎可能还会对玉相遥有丝毫隐瞒,伊澈将实情一一道出,末了仰头看向微沉的雪瞳,怯生生说道:“抱歉,我不是有心要瞒你。相遥,你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只是心疼你受了那么多的苦,而我却丝毫不知……”轻轻抚摸已有了血色的俏脸,玉相遥眼中满是自责,低低叹道:“澈儿,你该早些对我说的。”
笑着摇摇头,伸手搂住宽阔的肩膀,将脸埋入玉相遥颈间,伊澈轻声说:“我不想我们之间变成单纯的利用关系……或许你认为我是矫情,可我真的希望我们有了情份再行那事,而非……”
“我懂。”一指落到柔软的唇瓣上,玉相遥眼中浮起温柔的笑意,将藏在身上的半片玉佩取出来,放入伊澈手中。望着略微不解的蓝眸,他柔声道:“你曾经问我,为何只有半片玉佩么?因为这一半,是我留给心爱之人的。现在,它是你的了,澈儿。”
久久望着掌心犹自带着玉相遥体温的晶莹玉佩,伊澈眼眶微热,抬头对满是爱意的雪眸对视,犹犹豫豫的开口:“可是……你明知我无法……”
“我知道,可我还是想把它给你。”眼底飞闪过一抹黯淡,转瞬间又被无尽的温柔取代,玉相遥万般珍爱摩挲着俏丽的脸庞,轻却坚定的说道:“澈儿,我绝不会让恩师与梅姑的悲剧再发生在你我之间,我心悦你,心中只有你一人,那便足够了。”
四目相对间,已读懂了玉相遥的心意,伊澈笑中带泪,用力扑入温暖的胸膛,仰面轻吻含笑的薄唇,哽咽道:“相遥,遇见你,是我此生之幸。”
“遇见你,又何尝不是我之幸事。所以,澈儿,你不必对我感到亏欠……”温柔回吻过去,良久,玉相遥分开彼此紧贴的唇,略一沉吟,道:“虽说你的身子天生有此缺憾,可或许神医屠苏有可解之法也说不定。但此去青丘路途遥远,我怕你身子受不住,还是我去请了他来,给你瞧瞧吧。”
望着玉相遥略显苍白疲惫的脸,伊澈不愿拂逆他的心意,乖巧点了点头,“你为我耗费了不少魂力,便是要去青丘,也等多休息几日再走吧。而且,而且我也想多陪陪你。”
“好,都听澈儿的。”刚行过亲密之事,玉相遥自然也舍不得伊澈,附到他耳畔轻轻说道:“不如,澈儿今日别回辰影阁了,与我一道回住处,我想和你多说说话。”
这样的要求合情合理,伊澈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再次点头,“你走之前,我都不回去了。等你休息得差不多了,我们再一起来这里,带着酒来,一边赏梅,一边饮酒,再听你吹笛,可好?”
所述之景仿佛就在眼前,引得心间一阵悸动,玉相遥收紧手臂,垂首在如画的眉眼间落下细碎的吻,微微喘息道:“澈儿,我们现在便回去吧,我想……”唇贴着小巧的耳珠说出含糊不清的几个字,见冰蓝色的眼眸在旖旎中夹杂着一丝不赞同,他忙又道:“放心,在未得你同意前,我不会再动用魂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