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 > 玄幻小说 > 死神也是有他自己的烦恼但没人可说 > 2.昨天喝酒宿醉了,但头再痛还是要继续工作呢
    「所以,我们现在来复习一下几个很好用的英文单字以及英文片语,善加运用,这将会帮助你们在英文作文上取得很好的成绩,了解吗?好的,第一句是己所不yu,勿施於人的英文版,Dountoothersasyouwouldhavethemdountoyou,直译的话,就是以你希望别人怎麽对你,你就怎麽对待人……」

    那些句子,我都已经学过、也记得清清楚楚了,不值得我的注意力,於是,我转头看向窗外,欣赏外边的风景,并搜寻着红光柱。原本在右边窗户外面的红光柱已经消失了,我想,那个人大概Si了吧。我转了转头,撇除我身後及正前方都是水泥遮挡的关系,无法看穿,左右两边确定是没有红光了,等等下课再出去看看吧。

    我把视线放回桌上,算起艰深的数学习题。我的英文没有甚麽问题,但数学却是一个烂到炸,三次模拟考,最好的一次也才十二级分,再不努力点,恐怕真得会上不了台大,毕竟台湾是个很奇怪的社会,明明是法律系、社会系、社工系、甚至是历史系,却还是要求数学、理化之类的分数愈高愈好。

    唉,这就是台湾教育的悲哀,而他们──那些长辈、父母、老师、补习班老师,甚至连一些学长姊们──都会说出一模一样的话:「有些时候,为了要达成目标,就需要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所以说,如果你们都觉得这些事情没有意义了,你们为甚麽不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呢?尤其你们可是已经爬上去的人。

    当然,我也是知道世界没有这麽单纯的,但我可是nV子高中生,发个牢SaO不为过吧?尤其是我得要跟排列组合这种本身不算太难、但却因为那些奇怪而复杂的社交关系诸如小明不能跟小华坐、小黑得要与小白一起坐、阿亮跟阿珠需要正对面……而变得恶心到让人头疼的题目奋战时,嗯,我更觉得自己的牢SaO是天经地义。至於cH0U象到炸的赛扣赛,嗯,我永远都Ga0不懂到底有甚麽用处。

    「当~当~当~当~」

    下课铃声响了,英文老师立刻放下麦克风,把桌上的教材收一收,飞也似地离开教室。我想,他大概跟我们一样,一点都不喜欢上课,只是不知道该要做甚麽工作好、乾脆就来学校混口饭吃的。也或者是因为老爸老妈要他上师范大学,所以也就这样随波逐流了吧?总之,我是希望可以换个英文老师,这种没有热情的老师,我觉得对於其他学生是没有甚麽实质帮助的。

    「张芝盈,福利社?」

    那是阿东在叫我。

    他是一个高高胖胖,眼睛大大嘴唇厚厚,看起来脾气很好的男人,讲话挺Ga0笑的一个人。我跟他从一年级就同班,算是一段孽缘。是的,我知道孽缘是甚麽意思,就是他喜欢我但我却不喜欢他的意思。唉,他人是真得很不错,但怎麽讲,我对他是不可能有甚麽恋Ai情愫的。委婉的说法是,他实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那麽委婉地就是……嗯。

    不过,尽管我明示暗示多次我们不可能有结果,他仍然是无动於衷,只是笑嘻嘻地说「现在是现在未来是未来,也许哪天你会改变想法」,继续追我、继续跟我当朋友,我也只能随他了。

    「现在?」

    「如果可以预订三天後的也是不介意啦。当然是现在。」

    「喔,但现在才第二节下课耶?」

    「刚刚好下午茶的时间啊?欧洲人都大概这个时间吃的喔。」

    「我要说得是,我还不饿。」我翻翻白眼。

    「但是再晚一个小时吃,就感觉没必要了吧?毕竟很快就可以吃晚餐了。」

    「嗯,也是,那就去吧。」

    「耶!邀请成功了!」

    「快去快回就是。」

    「讲得好像你曾经答应我的邀约、让我带你去露天咖啡座坐下来似的。」他笑笑说,「当然,我还是乐意喔。」

    「我可是考生,没有那种闲情逸致啊。」

    「我也是啊。」

    「对,但你又没有压力。」

    我们边说,边走了出去。我也就趁这机会环视四周,转了一圈,竟然是再也没有看到那条红光了。看起来,今天只有一个人吗?

    「看甚麽?」

    「没甚麽,就随便看看。」我回答,「管这麽多。」

    我已经注意到这奇怪的红光很久了,从我还小的时候,我就不断跟父母说,远方有奇怪的红光,但父母只把我带去坐了眼科检查,甚至有一次还把我带去了JiNg神科,担心我是不是遗传到了甚麽奇怪JiNg神疾病,导致有所「幻视」,後来,他们还带我去收惊过一次,让我喝一些连拉三天肚子的符水。自那次之後,我就学会不要把红光的事情跟任何人分享。那只会造成不必要的问题。

    说起来,我也注意到那道红光的意义有几年了。

    那时候我还是国中生,骑着脚踏车在前往补习班的路上,忽然间,红光从天空落下,打在我附近一台骑着菜篮旧机车的妇人身上。也是在那时候,我才注意到一个事实,那道光非常特别,不管在远处看还是在近处看,永远都是保持着一模一样的宽度映照在我的视网膜上,大约是我伸长手臂後看小指的宽度。

    我只用了一分钟,就决定要翘课了。我想要知道那个红光到底有甚麽意义。後来,在我辛辛苦苦以脚踏车追踪、汗流浃背双脚发软打算要放弃的时候,那名妇人在我的面前被人驾车撞Si,而且,驾车者在撞到之前,一点煞车的迹象都没有,甚至,当妇人已经摔仆在地狠狠哀号着的时候,驾车者非但没有下车,反而还倒转了车轮,将她再次辗过。

    车轮压上其头颅时,红光消失了。嫌犯驾车逃逸,始终没有落网,甚至连汽车都没有找到。

    当时的我,完全吓傻了,我甚至连尖叫都发不出,看到那已经扭曲到诡异角度的肢g,我全身颤抖、发冷。自那之後,我就尽可能与那红光保持距离,我猜,那是Si亡将要降临的预兆,我不确定,但红光竟然在Si亡的那瞬间消失,我想,大概是吧。在那之後,我每天都会看着远边的天空,想要看出个所以然,想要理解其中是否有个规律在。

    後来,一年多前,这个理论得到又一次的……验证。我都记得,那时候我跟朋友在新崛江逛街。

    那道红光则仍然存在。那时候的我,已经学会了尽可能不去想,走进一间间的商店去逛,浏览那些鞋子、服饰、吊链。直到我跟朋友聊到了另个追求我的男生时,我才发觉,正面走来的一名年轻男子,正是红光跟随着的对象。因为光总是一样的粗细,所以,我看不出来距离,我没有想到他离我这麽近。

    他正与身旁的友人谈笑风生,脸上表情丰富。

    我想要警告他,我想要说些甚麽,可是我想不出来该要怎麽解释,但我觉得我该要说些甚麽。我跟我的朋友说稍等我一下,便向他走去。

    他的头就炸开了。

    他的头,是被那种电影里面才会出现的狙击枪,从远处将其打爆,於是,脑浆与鲜血喷得到处都是,甚至有好几片的骨头碎屑落在其中、落在我的眼前。红光就此消失。我会知道是狙击枪,是因为这不是犯人第一次犯案了。我知道那个新闻、知道那个人,那是红极一时的狙击狂人,杀人者遍布全台湾各处,有人说,他是模仿了华盛顿一位连续杀人魔在二零零二年的手法。但那名男子的Si亡,却是狙击狂人的最後一次出手,他并没有落网,只是就此销声匿迹,成了近几年来的一大悬案。

    跟那欧巴桑一样。

    有的时候,一连好几个月都没有红光出现,有的时候,却又连续一整周都有红光,不过,红光几乎都是在下午才出现,多数则在入夜前即消失,只有几次入夜後仍然能够看到红sE光柱在夜里移动着。

    我当然想过要去救那些人,但想过又如何?他们四散各处,我不认为我能及时赶到,重点是,就算我赶到了、谁会信我?我又要怎麽救他们?甚至,我怕自己遭受池鱼之殃,一并被杀,更重要地是,红光的意义,我始终没有确定,至少不是百分之百的确定,我也不想要确定。

    我怕那真的是Si亡的预兆。

    直到现在,在好几天没有看到红光出现之後,再次看见红光,我都会打个寒颤,可毕竟,从我有意识的时後它就存在了,除了那个寒颤之外,我已经习惯了,我总是告诉自己,把它当作是远方的一束光彩就对了,当成是彩虹之类的自然现象,就是这样,别多想。更何况,等到课业压力b上来後,我也真没有甚麽时间可以去思考那道红光了。

    更何况,有人会Si掉,但每天都有人Si掉,没有红光,也会Si掉。例如我父亲,他身上并没有出现红光,可他终究是被一名酒驾男子给撞Si。我也许是是没必要一直在意它。我只能这样告诉自己。我也只能这样了。

    「你在看甚麽啊?」

    「啊……没事。」

    「你知道你常常会这样看着外面发呆吧?怎样,想要变成天边一朵云吗?」

    「好笑吗?」

    「问问嘛。」他嘻嘻笑,「到底在看甚麽?」

    「没有甚麽特别的。」

    反正说了你也不会信。没有人会信。从来没有人信过,我也不想要说服人去相信。也许今天就只有一个人吧。

    「好吧,你说了算。」

    我们边闲聊着复习进度,边走到了福利社。也许是为了服务考生吧,福利社就在三年级这一栋的正下方地下室,实在是满方便的。我们动作算快,人还不多,快速地拿了一人一杯麦香N茶後,在结帐台丢下两枚银sEy币後,当即往我们二楼的教室爬去。

    「欸。」我们才刚到一楼,阿东就喊住我。

    「怎麽了?」

    「反正离上课还有七分钟,我们去散个步?」

    「你认真?」我翻翻白眼。

    「我想要去图书馆拿书啦!我之前预约了一本,昨天收到通知可以拿了,既然现在没事情,就先去拿这样。」

    「唉,好吧,也不是不行。」

    「谢啦。」他扬起嘴角,「有你陪伴我可是喜不自胜喔!」

    「少夸张了。」

    「绝对没有。」

    图书馆是一栋建筑,与我们相距不远,就在我们的正对面,要走过去不过是一分钟不到的事情。我们懒散地走去,我则是趁这机会再度转转头,确定一下还有没有看到红光,然後,我感觉到自己有些疲劳,想要打个呵欠,赶紧伸手掩嘴,遮住了嘴巴。

    「想睡啊?」

    「当然。」

    「昨天很晚睡?」

    「稍微。」

    我边说,边活动一下脖子与肩膀。昨天晚上分心跑去看Ga0笑影片,结果看太晚了,还保持同一坐姿太久,以至於肩颈都有些僵y。然後,当我在仰头、试图缓解後脖子的酸痛时,我看到了红光。就在我的正上方。我眨了眨眼,把头重新放到水平,转了一圈,然後,我再次仰起头来,向左右滑步,红光也跟着我左右移动。

    等等,不是吧?

    我再度向左踏步、然後再向右踏一步。红光还是跟着我。

    他?妈?的?不?是?吧?我是从来不骂脏话的,但这个实在是……我的天,不是吧!?

    「芝芝?」阿东困惑地喊我,我听到他的声音了,可是我没有办法理他。

    我快步跑了一下,头持续仰着,红光如影随形,就像是我的影子一样。不,这是冗词赘句,如影随形就是那意思了不需要特别再加一句,但我实在是混乱了。怎麽会是我?我……ㄍ……我是说,江西啊!怎麽会是我?为什麽是我?

    「张芝盈,你还好吗?天上难不成有飞碟我却没有看到吗?」他还在念叨。

    我没有理他。该要怎麽办?现在该要怎麽办才对?这实在是太尴尬了,我完全不知道该要怎麽办才好。会像是《绝命终结站》那样的诡异意外Si亡吗?还是像是我之前目睹的,被人一枪打Si?或是被车撞Si?我该躲在哪里才不会被抓到?厕所?也许像是电影一样把自己关在一个没有任何危险因子可言的房间?不,我不可能找得到的,而且,那个年轻男人,他好像只花了大概三十分钟就被狙击枪打Si了,欧巴桑的时间,也差不多,我可能也就那麽多时间……不对,从刚刚失去红光到现在已经过了多久?十五分钟?二十分钟?到底该要怎麽办?有没有有可能会像是siwangbij本里面那样心脏麻痹Si亡?

    「张芝盈!你还好吗?」

    阿东不只喊我,这次,他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晃了我一下。

    「我……呃,不好。」

    到底会怎麽发生?旁边的树会忽然倒下来吗?还是会天外飞来一颗bAng球?一想到这边,我就把双手举起,小心地护住了自己的太yAnx。

    「怎麽了?你还好吗?」他看着我的动作,露出稍微有些害怕的表情。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麽讲……」

    「你身T不舒服吗?还是怎麽了?」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紧张了,「要不要我带你去保健室?」

    「这个……呃……」

    「你还好吗?你看起来被吓到了?怎麽了?」

    「嗯……那个……」

    我该去哪?也许我该离阿东愈远愈好,如果他忽然发狂把我给扼Si怎麽办?这样的话,也许我是该去保健室,毕竟人b较少,但是那边危险的仪器也很多,如果触电、爆炸之类的,那又尴尬了。屋顶呢?上去把门锁起来?但如果地震把整栋大楼都给摇倒怎麽办?或是,在那上面,我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家以枪打爆头的话……我到底该怎麽办?

    「芝盈,你真得不太对劲,我带你去保健室,好吗?」

    「嗯……不好……」

    「那你想要去哪?」

    「我……」

    「我们就去保健室,没事的。」

    他牵起我的手,带着我像保健室的方向走去,我有点想要cH0U手、想要就此停步,但我实在不知道还能怎麽办。我四处张望,想看出有没有甚麽危险因子、要小心,但我看不太出来,因为我觉得每个东西都稀松平常、却又好像都很危险。

    「没事的、没事的……」阿东看牵着我走,不时还瞥眼看我,低声安慰。

    「嗯……可是……呃……」

    「没事的。」

    我们走到了保健室,我没有立刻走进去,我怕,或许里面某仪器或是甚麽化学药品会忽然爆炸开来,将我炸Si,谁敢说没有这个可能X?

    「你不进来吗?」阿东看到我停步,转过头来询问,从他的眼睛中不难看出忡忡忧心。

    「我……里面可能很危险?」

    「里面可能很危险?」

    他以前困惑的时候,都会摆出一个可以与黑人问号脸媲美的脸歪嘴斜样,让人觉得好笑得想要打一拳,但现在,他看起来很紧张,我不知道我跟他谁b较紧张──鬼扯,我知道的,一定是我吧,我担心的是Si亡耶!我觉得自己在冒汗了。

    「我、我老实跟你讲,我现在很担心会Si掉。」

    「呃,哦?」

    「我不知道怎麽跟你解释,但总之现在Si神要来找我了!」

    「Si神要来找你?你没有在……呃,等等,可能你刚刚喝的N茶被人下药了……」

    「没有!」

    「可是你说Si神……」

    「总之就是我很快就会Si了!我很确定,如果我不想点办法的话,我真的会Si。」

    我抬头往上看,这栋大楼y实的天花板,会不会忽然垮──不对,在室内是看不到红光的,红光会被物T给挡住。对,这是个好方法!我应该要去找个摩天大楼,躲在里面……但不对,这招会有效吗?如果是意外Si的话,恐怕是不会有用的,一点都不会有的,Ga0不好我只会忽然踩到一香蕉皮然後就摔Si也说不定?

    「我、我不知道怎麽办……」阿东整张脸皱在一起,「那个,我们先找护士阿姨吧?!阿姨?!阿姨!」

    护士阿姨听到他的叫喊,很快就跑到门口来了,看到我,她立时也显得紧张起来。

    「你还好吗?你脸sE看起来好苍白,是哪里不舒服吗?头痛?感冒?」

    「我……」

    「抱歉,来,先进来休息一下,好吗?」

    「嗯……好。」

    我不知道还能做甚麽。於是,她把我拉到了床边让我坐下,我也就跟着坐了,我发觉我全身上下都在颤抖。我以前到底是怎麽可以那麽麻木、对他人的Si亡无动於衷?

    「这位男同学,你先回去吧!」

    「嗄?可是……」

    「麻烦你去跟你们老师说一声,否则要是学生不见了他也会紧张的。」

    「喔……嗯,好吧。」

    阿东又看了我一下,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走了出去。

    「同学,你怎麽了,哪里不舒服?」

    「我……」我一下子支吾,说不出话,我到底该怎麽说?

    「没事的,你甚麽都可以跟阿姨说,想吐吗?还是肚子痛?那个来很痛?」

    「我……我觉得自己可能……有危险。」

    要是说我觉得自己很快就会Si掉,肯定显得太过戏剧化了。尽管事实如此。或者不一定如此。不,不要骗自己了,我明明知道红光的意义的。

    「危险,是甚麽样的危险?」她讶异地问。

    「我不知道,就是,我担心有人会伤害我,或是我担心我会遇上不幸的事情。」

    「为甚麽会这样想?」

    「因为……嗯……我就是有这种直觉。」

    「你……要不然先休息一下好吗?来,我帮你泡一杯热可可,你稍微放松一下,好吗?」

    「不……这个……」

    「你可能考试压力有点大,昨天是不是很晚睡?」

    「是晚睡,但是……」

    「你先休息一下,我们再慢慢谈,好吗?」

    「喔……呃……嗯。」

    算了,反正我说再多也不会有人信的。我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你等我一下,我出去加个热水给你。」

    「可是……」

    「没事,这边很安全的。」

    我还是不断地转头看着左右,不是我信不过她……好吧我就是信不过她。毕竟我知道她不知道的东西。为甚麽就没有人也看得到那个红光呢?

    然後,我想到要回家。

    虽然外面有太多的汽车,我可能一出去就会Si掉也说不定,该Si的,我可能看太多《绝命终结站》了,因为一想到车阵,我就想起了第二集的高速公路大杀戮,Si神还真是一点都没有手软,但是,如果已经二十几分钟过去了,我还没有Si,会不会代表,我其实是不会因为意外Si的?或是,等等,会不会Si神就是在等着我出去,现在只是将计就计?不对,哦,天啊,我的脑袋整个乱了。

    我该不该回家?我觉得回家的话,我b较能够控制周遭环境的安全系数,至少我的房间就没有甚麽危险的东西,除非我那几个可Ai的布偶娃娃会忽然狂暴化变成鬼娃娃恰吉……再者,我也不觉得我妈会忽然发疯杀了我,而且,如果是躲在我自己的房间的话……等等,会不会我一打开我家门就发生气爆啊?我想起那个医院开个门结果就大爆炸的桥段,天,到底该怎麽办才是……

    当~当~当~当~

    钟刚响的时候,我吓到整个人差点跳起来。

    唉,我真是成了惊弓之鸟了,随便一个风吹草动,我都以为是索命无常来了。我持续转头,看着周遭一切,时不时地看向窗外,确定没有其他人,半分钟後,护士阿姨就回来了,她看起来很正常,没有任何抓狂的迹象。

    「来,这是热可可。」

    「谢谢。」

    「现在有好一点了吗?」

    「我……我不知道。」

    有没有可能,我头上的红光已经消失了?如果是的话我会很开心,非常开心这样。也许我该出去偷看一下?

    「是吗?」

    「那个,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你要去哪?」

    「我……我需要新鲜空气。」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我跳下床,快步走出,走到没有建筑物遮挡的位置,然後,我抬头向上看。C,还在,红光还在,我仰着头走了几步,红光仍然Si咬着我不放。现在到底是要怎麽办才好?或许、或许,红光其实不代表Si亡预兆?不……这个就……太过自我欺骗了……别这样……

    「你……你还好吗?」

    护士阿姨看着我的怪异举动,摆出了一个温柔但也有些忧虑的笑容。或许她是很真心的关心我,也或许不是,总之,那个笑容让我觉得全身不舒服。

    「嗯,很好。」

    「那个……嗯……你需要我请辅导室的老师吗?或许可以跟你聊聊……」

    「我、我想要回家!」

    「回家?」

    我决定了,果然还是回家吧!至少自己家里面b较熟悉,至少我可以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面不出来,这样应该最安全。对,就这样办吧!不要在那边拖拖拉拉决定不下了,该走就走!

    「对,我要回家!」

    「那我们联络一下你的家人……」

    「不、没必要,我妈在上班,她不会接电话的!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抱歉,但这样的话我们实在放不下心……」

    「不会有事的!我保证,我想要回家了!我真的不能留在这边更久了!」

    「那个……可是你这样怎麽回去?」她用一种哄小孩的语气说,让我更觉反感。

    「我搭计程车就可以了。」

    「不行,这样子实在太危险了!」

    「不要管我!我会想办法的!」

    护士没有再说话,只是摆出僵y的笑容。是我的错,我刚刚那句回话,几乎接近尖叫了,我的怒气及恐惧撞在一起,觉得我自己已经近乎歇斯底里了。刚刚才冷静下来,但短短几句来回,我就又快要爆炸了,不行,我得要回家了。

    「那个,我走了,帮我跟导师那边说一下,可以吗?」

    「欸,等等,那个程序……」

    我听都没有听下去,已经冲出了外面,抬头一看,果然,红光还跟着我。护士追在後面,喊着声,要我不要冲动,但不行,我要逃,或许逃得远一点,我就能够活下来也说不定?我忽然想起了那部恐怖电影《Itfollows》,那是一个鬼故事,鬼会一直追着人走,追到天涯海角都不停,但它只能以步行的速度靠近,所以,呃,虽然这是个莫名其妙的解读,但如果现在我都还活着,或许是因为索魂的鬼还没有来?对,所以移动吧!

    我没有走大门口,我知道警卫一定会把我拦下来的,所以我走了平常大家翻墙翘课出去都会走的路径,我跑过了C场,冲到了T育馆旁边,脚一蹬抓住了墙壁上缘,双手一撑脚一提,已经踩上了墙壁,跟着一个迅捷的跳落,轻松翻出。

    意外吗?忘了说,我可是田径社团出身的,这种事情可是难不倒我的。

    我快步走在路上,幸好我们学校在交通繁密的火车站附近,计程车倒是很多,我随手一招,就有一辆完全无视於交通规则与他人安全的浑球司机用短短十公尺就从内道切出来到路肩。以前我可能会觉得讨厌,但现在,我觉得庆幸。

    「三民区河堤路玉山银行!」我开了後车门,整个人几乎是滑进去一般快,边关门边报上地址。

    「知道了。」

    司机猛然踩下油门,快速地冲上马路,我则是摇下了汽车窗户,把头探出去,向上看,妈的,果然,红光还是跟着我,b起阿东都还要Si心塌地了啊!这个司机似乎也不太介意我这反常的举动,只是随着车上广播节目的旋律哼唱着。我不断转头,透着有点脏的玻璃窗户,我紧张地看着左右的车cHa0,手指头放在门的开关上,随时就要开门跳车逃逸。但这十分钟的路,却是意外地平顺,竟是一点意外也没有,甚至连平日偶尔都会看到、有惊无险的三宝被叭都没有看到。

    我交了两百三十块,下了车,沿着人行道快步走,很快就到我家大楼的正门口,跟新来的警卫打了声招呼,拿出磁扣解开了门锁,准备要上楼,然後,我停下了动作,思考。我这个策略成功了吗?也许只要一直保持移动……但不对,那个妇人也不过就是在我面前稍稍停等一个红绿灯,就被人碾过了啊?!所以也不一定跟移动有关吗?不对,应该是移动距离不够的问题?但如果她骑着摩托车也终究被追上的话,我现在只能骑脚踏车,怎麽样也不可能逃得够快够远啊……如果我就这样躲到家里的话,有效吗?会有效吗?还是说我应该去地下室骑脚踏车,然後就此逃跑呢?我不知道,不,就留在家里吧!这样应该会好一点的。

    我进了电梯,以磁扣解锁电梯的控制,按了十楼,但转念一想,电梯钢缆好像很久没有保养了,如果断掉了怎麽办?我按灭了楼层钮,快步走出,改走楼梯。就这样,我气喘吁吁地爬了十层楼,终於到了我家所在的层楼。我翻出钥匙,开了门,家里一切还是跟我早上刚出门时看起来一模一样,完全没有甚麽变动,甚至,没有我一开始所担心的瓦斯气爆,完全没有。

    但还是保险一点来得好,我快步踏入厨房,找到了瓦斯开关,将其锁紧,跟着把家里的总电源都给关了,然後,後我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将门锁上,随即将窗帘拉上、将窗户也锁起,房间立刻陷入闷热之中,但我不管,我不敢开冷气,我怕冷气会爆炸,我不敢开风扇,我怕叶片会飞出来将我脖子给切开。我甚至连手机都不敢滑。之前不是有三星手榴弹事件吗?我用得虽然不是三星,但我还是怕,就怕有甚麽意外会发生,於是,我把我的手机电源都给关了。

    我就这样坐在朦胧的黑暗中,一切都静得不像话。也许,没事了?或许安全了?要不要出去检查一下自己的头上还有没有红光?又或者……我也不知道。但就这样待着吧。我坐着,发着呆,正当我考虑着是不是该要拉开一点窗帘,透点日光看点书分散我的焦虑的时候,我听到了声音。

    「张芝盈,请出来。」

    那是一个我从来没有听过的男人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进来,我的心跳似乎真的漏跳了一拍。但我很确定,是从我家客厅传来的,怎麽会?怎麽回事?他到底怎麽进来的?是杀人魔吗?他怎麽会知道我的名字?他究竟是谁?我该要怎麽办?要是我一直留在里面,是不是会因此被堵Si?如果他朝我的房门纵火的话,我该怎麽办?我该出去看看吗?不对,好奇心杀Si一只猫,不是吗?不,我不能坐以待毙,但我能做甚麽?我要怎麽保护自己?为什麽这个男人进得了我家?我到底还有哪里没有堵上?

    叩叩。

    「呀啊!」

    那只是敲门声,但却将我吓得轻声尖叫,当我还决定不下是不是该去抓起书桌上的台灯当武器时,飕的一声,我看到一把黑sE的刀在门缝之间快速溜过,叮的一声,门锁卡榫已经掉落在地,门锁也就此无用了,而後房门被缓缓推开。从那个空隙中,一个矮个子、穿着黑sE风衣黑sE短K的男生走了进来,他的手上拿着一把我从来都只有在电影里面才看到过的手枪,前面还加了一个同样只有在电影里面才看得到的灭音器。他的枪早已举起,一注意到我在床上,立刻快速地转向,瞄准我。

    他要杀我。

    「你、你是谁?!你、你要杀了我吗?」

    我不敢动弹,不,我只是吓软了脚,动不得,但舌头与嘴巴却终究喊出了声。他似乎迟疑了,他没有扣下扳机。

    「拜、拜托,至、至少让我写封遗书吧!我、我妈妈,他……」我忙不迭地说。

    「你说甚麽?」

    他露出一抹好奇的神sE。明明不该有这心思的,但我却注意到他的眼睛细小、他的鼻梁偏塌,但不知为何,却一点也不让人觉得丑。他的肤sE也偏黑,像是晒了很多太yAn。他看起来,貌不惊人。

    「我、我说,让我,让我写封遗书吧!」我的声音几乎发不出来,鲠在喉中,几乎听不太到,就连我自己也听不清。

    我的眼泪已经渗出眼睛了,我想到了妈妈,快要过年了,我还希望能够趁着这次的年假,跟她一出去逛逛,买件新衣服给她,或是两个人一起坐在家里的yAn台,一起吃个很便宜的蛋糕,悠闲度过下午也好,都好,我只是想到了她。

    「果然啊,你知道我要来了,对吧?否则你也不会从学校逃回家。」那男人稍稍放低了枪口。

    「呃、呜……」

    我想要说话,但我喉咙整个缩起,说不出话。我点了点头。他究竟是谁?

    「你是怎麽知道的?」

    「光……」我勉强挤出了一个字。

    「看到了那道红光?」

    我点点头。

    「奇怪,真奇怪。」他饶富兴味地上下打量我,「你怎麽看得到?」

    甚麽?

    《天天都有人Si掉但总觉得不会是自己》